成亲这么难——寄秋【完结】
时间:2023-10-14 14:56:03

  其他女人见状不用赶,跑比飞还快,唯恐跑得慢会步两人后尘,一瞬间无影无踪。
  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风灵犀光打雷,不下雨的呜咽两声,她的男人不用手持宝剑,架起盾牌,便将扰人的虫子赶走,还她耳根子清静。
  房中只剩夫妻俩,司徒风绝搂着妻子道:「以后离世子妃远一点,不要听她的话,相信她所说的每一句,她……不是好人。」
  这是司徒风绝针对个人所说过最重的话,认真且严谨的交代,彷佛靖王世子妃是从沼泽深处爬出的食人巨鳄,叫他要严阵以对。
  「不是好人?」这定义很广,是杀人放火那种不是好人,还是没做过好事那种不是好人,或是面慈心恶,专干阴私事那种不是好人?
  她脑子里转动着无数个不是好人的想法,猜想着司徒风绝说不是好人的标准是什么。
  「有些事我不好直接告诉你,攸关兄长的脸面,等你在府里待久了自会看出一些事。」那些事对府里的人而言根本不是秘密,只是没人敢堂而皇之地说,三缄其口。
  「偷人?」风灵犀好奇地猜测。
  让男人丢面子的不外乎那几件事,一是头顶发绿,戴上王八帽,二是我的儿子不是我的,他叫别人爹,三是不举,四是我的女人不爱我,她爱的是我的兄弟……
  司徒风绝没好气的往她鼻头一点,「司贵妃。」
  「嗄?」
  「她叫司凤,是司贵妃娘家兄弟的嫡女。」
  她啊了一声,露出了然神色,「奸细?」更贴切的说法是卧底。
  「差不多。」
  原先司凤没打算当司贵妃阵营的眼线,她只是单纯的迷恋靖王世子司徒风华,可是司徒风华心中另有所爱,本决定上门提亲,早日迎娶心爱女子过门,过着只羡鸳鸳不羡仙的日子。
  不得所爱的司凤进宫求她姑姑,正想拉拢靖王为八皇子添份助力的司贵妃二话不说的点头,借着枕头风使皇上下旨赐婚,不敢抗旨的靖王府只好大张旗鼓的娶进这根人见人厌的搅屎棍。
  如果司凤安分过日子也就罢,只要用心,久了府里的人也会接纳她,当她是自家人,不再有隔阖,偏偏也不知道她是想要掌握权柄,还是司贵妃背地里的怂恿,她进门不到一个月便急着争权,要靖王夫妇搬出王府,住到城外的别院,将靖王之位让予长子,从此不管朝廷的事。
  因为此事,司凤不容于靖王府,偏偏皇上赐婚不能和离,故而空有世子妃之名,却无世子妃实权,孤立靖王府中不受重视,而她不能理解丈夫为何对自己越发冷漠,感觉自己跟靖王府不是一家人,处处挑事,把王府搞得乌烟瘴气。
  又因为在靖王府得不到重视,自然而然会跟娘家跟姑母走得近,透露出许多靖王府的事情,跟眼线也差不了多少。
  而靖王府跟司贵妃所出的八皇子越发不合,这次花娘拦轿之事就是八皇子所为。
  「为什么要容忍她?」若是大姊那爆脾气准会先将双腿打断,再灌哑药口不能言,让世间安静。
  「因为她祖父是左相司昭明,父亲是兵部尚书。」一个是皇上所倚重的相爷,一个正打算接收靖字军,要不是皇上还顾念一点旧情,而且父王还在,早己军权转移,成为司家的囊中物。
  「挺复杂的。」风灵犀轻叹了口气,她希望自己永远不懂政客的野心,他们要得太多,而别人给不了。
  看她叹气,司徒风绝心疼的抱着,「不要去管别人,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成,我想给你的是安逸而非无止境的苦恼。」
  她笑得好看,无忧亦无虑,彷佛世间是喜乐化成的净土,「一个屋檐下的人哪里能视若无睹,你们不能做的事我来做。」
  她似乎明白爹娘要她嫁入靖王府的原由了,这一家的人还是心太软,顾忌太多,但她不是如此,可以大刀阔斧。
  不愿她卷入当下乱局的司徒风绝一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带着酒气的唇对粉色唇瓣,「不要把良辰美景浪费在别人身上,这里只有我和你,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我们来做些夫妻间的事。」
  「风绝哥哥……」一想到床笫之事,风灵犀忽然有点害怕紧张,素白小手捉紧衣襟不放,显得羞怯又慌乱,小脸像烤火似一直热起来,红得娇艳。
  「叫我夫君。」他轻轻拿开她的手,墨色双瞳深幽炽热的燃起火光,照亮娇羞不已的梨涡。
  「夫君……」她软糯地一喊,宛若初生的小猫般娇嫩,一下子挑起男人最深处的yu//望,叫人把持不住。
  司徒风绝喉咙发紧,伸手褪去了双方的衣物。
  怕惊着佳人的司徒风徒原本想慢慢来,让她先适应夫妻间的温存,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一看到绣着海棠春睡肚兜下包覆的小粉团,他顿时理智崩溃,恶虎扑羊般一口咬住不放手……
  「天呐!小妖精,你会把我逼疯……」他怎么能等这么久,要命的小狐狸。
  初次承欢,雨露沾蕊,被折腾了一夜的风灵犀不知何时累到睡过去,她只知一直喊「不要了、不要了,受不住,我疼」,可她喊得越急促,身上耕耘的男人越勤奋,不住的哄她这是最后一次了,肯定最后一次,不骗她,真的是最后一次,她挺住……
  到底有几次「最后一次」她也懒得去数了,反正男人的话听听就算了,真要计较倒是自个儿傻了。
  *
  天一亮,浑身酸痛的新媳妇还是得忍着不适起身,入了夫家门的第一件事是拜见公婆。
  「来了、来了,二公子偕同二少夫人来了,二少夫人可真美,跟那画里走出下来的仙子似的……」
  守在正堂门口等候的仆人大声的往内通报,一干等急的司徒家族亲纷纷伸直脖子,想瞧瞧甫入门的郡王妃有多美貌,竟引得向来冷脸待人的司徒风绝一夜连要了好几回水。
  在大宅子里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尤其被各方势力布满眼线的靖王府,可说是筛子一般处处漏,稍有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藏不住,很快地由府内传至各大家族。
  不过这也是靖王、靖王妃有意为之,将堂堂的靖王府私密事公诸于世人的眼皮子底下任人窥视,也可少了君臣相忌,以为靖王府拥兵自重,功高盖主,心有不轨想弄些事呢!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也就心安了,不会再有什么今日御史告一状,明日言官参一本,搞得人心惶惶,坐立难安,想借着靖王府的颓败而升官发财。
  「小犀儿是吧!快来快来,让娘瞧瞧,这水灵的模样和你娘真像……」见到与故人相似的容貌,激动不已的段轻烟便想由座位起身,上前拉住二媳妇的手。
  司徒渡将手搭在她手上制止,喉间发出咳声,不让她把喜悦表现得太明显,「不急,先让孩子们奉茶,咱们喝口媳妇茶再说,来日方长,人都入门了,你还担心长了翅膀飞了不成。」
  很多人盯着呢!夫人自制,别给孩子添麻烦。司徒渡以眼神暗示。真不自在,一举一动都得斟酌再三,不给人钻漏洞的机会。段轻烟收敛了下情绪,笑着说:「呵呵……就我性子急,你们俩来,秋菊,茶准备好就给二少夫人奉上……」
  「来了,夫人,二少夫人,小心茶烫。」一名十七、八岁容貌娟秀,身着粉色比甲的丫鬟以托盘托着两只茶碗,媚娜生姿的走上前,低眉顺眼站在新媳妇身后三步。
  金钿压鬓,青丝鸦黑的风灵犀循着古礼,与夫一同跪在公婆跟前,她素手纤纤地接过茶碗,双手高抬过头。
  「父亲喝茶。」
  面有笑意的司徒渡一抚长须,目光柔和,眼中有着对小辈的疼宠,「好,喝你一碗媳妇茶,日后你便是我司徒家的人,望你开枝散叶,子孙绵延,当我儿贤内助,为父心慰之。」
  开场白毫无新意,但重点是他给的不是红封,而是一把黄铜色钥匙,众人见状倒抽了口气。
  钥匙与靖王府毫无关连,却是御赐的璃郡王府的大门钥匙,意味着她虽是靖王府儿媳,但另一层身分是璃郡王府的当家主母,日后属于璃郡王的私产与赏赐皆由她接手做主,分割于靖王府之外,不与靖王府家产混为一谈。
  换言之是财权独立,靖王的身家有璃郡王小俩口一份,璃郡王府是小俩口的,王府不得插手,也不能取走一草一木,靖王府是靖王府,璃郡王府是璃郡王府,各不相干。
  不过风灵犀还不算是郡王妃,得入门三日由璃郡王亲自呈上奏章为妻请旨,由皇上下令,内务府筹备,于一个月后送上郡王妃的金册、金印,这才正式冠上郡王妃头衔,所以目前她只能以二少夫人身分称之。
  「母亲喝茶。」风灵犀低眉顺眼,双手高捧奉茶过头顶,乖巧温顺的模样惹人疼爱,全然挑不出错处。
  「好、好,娘喝你一碗媳妇茶,娘等这茶等得都老了,她太狠心了……」一想到多年不见的姊妹,段轻烟忍不住红了眼眶,鼻头发酸的痛哭一场。
  「咳咳!王妃,知道你心疼孩子,别让人笑话了。」司徒渡连咳数声,提醒妻子要稳住,有不少双眼睛盯着他们一举一动,为了不给孩子们惹麻烦,需得步步小心。
  看了一眼丈夫的段轻烟心里憋屈,却又不得不谨小慎微,以防他人口舌,「唉!是我心急了,瞧把你吓的,这茶我喝了,小俩口快快起身,别把膝盖跪疼了。」
  她让身侧的嬷嬷扶起二媳妇,一看就偏心的很,相较对于长媳,那是冷淡得寒人心,而再看她拿出家传物凤衔珠九转玉步摇,观礼的亲戚无不倒抽了口气,双目睁大,用着讽刺和怜悯的眼神看向骤然面色惨白的靖王世子妃。
  司凤嫉妒得要发疯,不满的言语冲口而出,「那是我的……」她才是王府长媳!
  段轻烟冷冷勾唇,看也没看一眼想抢下步摇的司凤,「我想给谁就给谁,还得经由你同意吗?」
  「王妃,我是御赐的世子妃,以后靖王府的当家主母,凤衔珠九转玉步摇应该传给我。」她语气冷硬,好似王府是由她做主,当婆婆的最好拿她当回事,不要让她进宫告状。
  「等我死了王府才由你接管,你这性子也太急了。」段轻烟这话说得很重,直指长媳不孝,咒她早死。
第六章 皇后娘娘的恶意(1)
  「司凤,闭嘴,退下,谁允许你对母亲不敬。」
  嘎吱、嘎吱、嘎吱!
  一声喝斥之后,是铁轮子辗过地面的磨擦声,一辆裹着皮革,两侧装上铁轮子的木造椅子被推了出来,上面坐了一位脸形削瘦的男子,从五官来看十分神似坐在上位的司徒渡,他的腰部以下动弹不得,覆盖着石榴红锦被。
  他是世子爷司徒风华,曾经是人如其名的风流人物,风华绝代,清逸出尘,不论走到哪里里都众所注目,为女子所爱慕,纷纷投桃掷果,抛帕赠金,只为他回头多看一眼。
  司凤也是其中一名,也最是痴迷,为了司徒风华她可以不顾颜面,千方百计的得到他。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虽然得偿所愿的得到人,可同时也恨毒了他,因为抢到手的良人爱的不是她。
  「是不敬,对皇上的不敬,我才是王府的长媳,上了族谱的世子妃,入门五年全无过失,凭什么她一嫁进来就压我一头,抢了象征王府权力的步摇。」她想了几年都得不到,以为老虔婆要带进棺材里陪葬,没想到……没想到不是不舍得祖传之物,而是靖王妃从没想过要给她,心中属意的另有其人。
  司凤刚进门的几个月也是婆婆长、婆婆短的想讨段轻烟欢心,可她本身性子骄傲,又没什么耐性,在碰过几次壁后便不耐烦,不想受人冷脸,吃力不讨好的白受罪。
  她也说不出是何时开始,那一声婆婆消声匿迹,取而代之是称呼为王妃,让原本就不亲近的婆媳关系变得更冷硬。
  心高气傲的她一向是别人来迎合她,她从不放下身段伏低做小,再加上姑姑司贵妃在宫里的地位,她更加不可能委曲求全,因此和婆婆之间的裂缝越拉越开,终至不可收拾。
  如今说是婆媳,其实跟仇人没两样,不过是住在王府里的两个陌生人,少有交集。
  「全无过失?无子算不算。」司徒风华语气冷漠,她做过的错事何止一桩,罄竹难书,靖王府因为她而鸡犬不宁。
  听着丈夫戳她痛处,她恨得牙糟咬紧,「没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不用负责吗?」
  她说不出自己还是处子之身,她的丈夫从没碰过她,即使同房也不同床,屋里另设一张榻,没有行周公之礼哪来的孩子,尽管她百般的勾引,甚至还下药,主动宽衣解带,他还是不动如山,没半点回应。
  「你要把这件事搬到正堂来说吗?」司徒风华讥笑,若是她要这么做,他奉陪到底,反正他已经没什么好失去了,他的人生、他爱的女子、他的腿……
  抚着全无感觉的下肢,他黯淡无光的眼闪过一抹怅然,这个女人毁了他……皇上赐婚是美意,结两家之喜,但错点鸳鸳谱却是终身遗憾,改变了三个人的一生,终是错错错!
  「你……」咬着牙,司凤恨恨的看着丈夫。
  她能说吗?当然不能,因为丢人现眼的人是她,捉不住丈夫的心还像弃妇一般遭到嫌弃,同时也会被人看不起,嘲笑她不择手段却落得一场空,没人心疼。
  「你无话可说就闭上嘴,家里的事情母亲说什么就是什么,没你插嘴的余地,这里是靖王府,不是左相府,还由不得你做主,就算搬出皇上来压我,教儿媳还是天经地义。」司徒风华语气嘲讽,他想休妻不是没有理由,但他一人深陷烈火地狱,又岂能独饶过她,誓必要同受焚身之痛。
  长年的不良而行让司徒风华再无往日的风采,当年的无双公子已是破玉残石,他对自己了无期盼,一日复一日的等待生命逝去。
  「我只是想为自己讨回公道,你们不能一家子欺负我一人!」司凤尖声喊叫,凭什么,凭什么她是受到薄待的人,她是司贵妃最疼爱的侄女,祖父高居相位,她有什么不如人?为何谁都不喜她!
  司徒风华冷笑,「我这双腿就是公道,不够吗?」
  「儿子。」
  「华儿……」
  「大哥!」
  司徒渡、段轻烟,司徒风绝和司徒风琰兄弟,闻言同时不舍的一喊,真正的亲人才会为他心疼。
  「父王、母妃、老二、老三,我认了,你们不用为我难过,至少这条命还在,衣食无缺的当我的世子爷。」至少比起埋骨边疆回不来的将士,他没什么好埋怨了。
  听到那句心灰意冷的「认了」,本想力争到底的司凤有些心虚。
  当初她不甘心得不到丈夫的心而一时说漏嘴,泄露她偷听到的军情,导致司徒风华带的兵全军覆没,而他自己是司徒风绝花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的,当时他已奄奄一息,危在旦夕,是风家远从温州城送来救命药丸才抢回一命。
  可是或许是伤势延误救治,后来人虽清醒,双腿却无法行走。
  「华儿,娘对不起你……」当初她就该听温颜的,早早抽身,急流涌退,而不是贪恋权势,想重振娘家声威。
  温颜是段轻烟最佩服的人,当初她因亲爹谋反而受到连累,为温颜所救,两人也因此结下不解之缘,情同姊妹,后来她嫁给司徒渡,两府在京中往来密切,是真正的生死之交,直到温颜两夫妻密谋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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