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开工资了,让他们等着!”
后面,她所有的反抗都被他的轻抚和深吻击溃。
一个小时后,房间内弥漫着暧昧春色过的情爱糜腐味。
宴景禹的手机又响了,这是第三回 了。
他接起电话,“有事?”
“景禹,下个星期就是爷爷的八十大寿了,我不知道给他老人家挑选什么礼物好,你有没有空?陪我去选一下好不好?”
电话那头,是沈织月娇滴滴的声音。
即便上次被宴景禹那么不留情面地警告过,她还是能厚着脸皮往他面前凑。
当那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南焉就躺在他的旁边,沈织月说的话,她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
她对他们的聊天内容并没有什么兴趣,掀开被子起身,大大方方的举步去了浴室。
宴景禹的视线随着她移动,喉结再次滚动。
不得不说,这女人,就如一颗娇艳又有毒的罂粟,总能让他欲罢不能,食髓知味,甘之如饴。
他声音哑了几分,干脆而又冷淡,“没空。”
南焉看着镜子里布满身上的各种红色痕迹,有些头疼。
身上的衣服都能遮住,但脖子上的,又不是冬天,想遮住,都不知道要打几层粉才行。
浴室的门被推开,宴景禹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径直走到花洒下,打开水,旁若无人的洗了起来。
“……”
南焉快速洗好,就出去了,床上乱糟糟的,没换床单,也不舒服,便准备去衣帽间找件宴景禹的衣服先穿着。
衣帽间连着房间,很宽阔,很敞亮,区域分得很清楚。
只是……
她原本以为先前自己用的那一部分的衣柜要么被清得一干二净,要么连柜子都会被拆了扔掉。
但她先前的衣服和首饰都依旧整整齐齐摆放在里面。
连位置都丝毫不差。
第25章 重合
那天走时,她只带了自己买的东西,宴景禹给她买的,她都没拿。
或许是有点不符合贪财重利的形象,可那天,她确实是抱着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的决心离开的。
所以,这些就不属于她的东西,每一样都可能贴上了‘替身’的标签,她一样都不想要,更不想带走,给自己添堵。
她心底掀起一片骇浪,半晌都没有停歇下来。
抓着拉杆的手也微微收紧,某些东西在脑海里稍纵即逝,并没有直接抓住。
思绪渐远时,房间里响起了脚步声。
她压下情绪,随便扯了套衣服下来穿上。
“搬东西,需要我帮忙?”男人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眼睛落在她还略带潮红的脸。
“不用。”南焉摇头,“东西不多,我自己可以。”
话音刚落,她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
很大。
南焉面露几分迳,尴尬的捂着肚子。
是真的饿了。
宴景禹又换了套深蓝色的西装外套,眼底染上丝丝戏谑,神态依旧冷冰冰的,扣着腕表,“半个小时后,自己下来吃。”
说罢,穿得人模狗样的就离开了。
洋楼没有保姆,所以厨房就成了摆设。
也就偶尔她会在里面做做饭,更多的时候都是宴景禹给她点外卖。
这半个小时,指的就是等外卖的时间了。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但依旧阴沉沉的。
她回房间把床简单收拾了下,很快外卖就到了。
――――
中午,南焉约了明廷一起吃饭。
一是想感谢他这些天的辛苦奔波,二是,起诉打言轻那俩女的事情,他们俩少不了要接触的。
“你还要盯着我看多久?”南焉吃了几口,实在是忽视不了对面那道夹杂着打量又好奇的目光。
“我都有点看不太懂你和他的关系了,明明前几天还碰一鼻子灰,蔫蔫的。”明廷啧了声,“看来,言轻昨天被打,对你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
南焉没有接话,自顾自的吃着饭。
“不过,你想过没有,言轻现在只是在羁押,压根都还没送检,里面到底是关了什么样的人,才会把她打成这个样子?且……那么突然。”
明廷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唇角勾着抹意味不明的笑,眼神深谙。
闻言,南焉吃东西的动作一顿,心神狠狠一震。
莫名地,觉得后背浸出一层凉意。
有一张无形而又紧密的漫天大网正将她拢在其中,无处可逃。
“你上午去警局,有什么收获?诉讼材料准备得怎么样?”南焉岔开话题问。
“还行,一切尽在掌握中,这种稳赢的案子,你就别操心了。”明廷笑道,“来操心操心代理费的事吧,我可是很贵的。”
“一个小时十万?”南焉眯了眯眸。
明廷无奈一笑,“我说你这女人真够小心眼的。”
“嗯,那自然是没有你这个莲藕精转世的眼大了。”
“……”
她思忖了下,认真道,“不过,这几天,还是谢谢你了。”
如果没有他,她心里那条脆弱的防线早就崩塌得不成样子了。
“那你多请我吃几顿饭吧。”明廷抿了口清水,桃花眼里荡漾着一缕淡淡的情绪,含着笑意。
“不知道的,以为你这堂堂律界的不败神话,已经到了吃不起饭的地步了。”南焉吐槽。
“吃你几顿饭,还能把你吃穷了不成?”明廷扬眉,“还是说,你怕某人吃醋?”
“……”
南焉幽幽的睇了他一眼,没理会他。
明廷又继续问,“所以,你那最直接的方法起效了?言轻什么时候放出来?”
南焉抿唇,这个问题,其实也是她现在心里最焦急的问题。
宴景禹这个人耐心不好,脾气不好。
更不喜欢被催。
万一惹到他那片逆鳞了,他又当甩手掌柜不帮忙了。
那她昨晚真是白折腾了。
但既然他已经答应了,那就一定会做。
“就这两天吧。”她估摸着。
吃过饭后,南焉要去拍摄场地看了,是明廷送他过去的。
他闲来无事,还跟着进去转了一圈。
长得好看,自然也容易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这个场地有好几个拍摄组同时在拍,很快,明廷就成了瞩目焦点。
有些不明意味的人,就会笑着调侃,“南老师,那是你男朋友啊?好帅啊!”
“好像还很粘人,这都跟到工作地来了。”
“……”
她浅笑,解释,“不是,是普通朋友。”
随后挡在正到处闲逛的明廷面前,“你很闲?还不走?”
“啧,虽然我正准备走,但你是不是太无情了点,居然过河拆桥。”明廷咂了下嘴。
南焉无语的横了他一眼,正巧莉娜过来提醒她要准备拍摄了。
明廷站在远处,看着她端着相机,微微弓着身子,左右走动寻找拍摄角度。
脑海里某些早已沉淀多年的画面和此时相重合。
他轻轻一笑,缓缓收回视线,转身离去。
南焉下午到晚上一共有四场拍摄,临近十一点左右才结束。
刚准备叫车时,一个电话闪了进来。
那串号码没有备注,却足够熟悉,熟悉到已经能倒背如流的地步了。
她接起,“喂。”
“在哪?”男人低沉的嗓音从话筒内流出。
“刚收工。”
“发定位。”在南焉没反应过来时,他补充了一句,“接你。”
二十分钟后,宴景禹开着他那辆限定的黑色卡宴过来。
南焉拉开副驾驶室的车门坐了进去。
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离了一番,轻嗤了声,“粉打得挺均匀。”
“……”
她下意识抚上脖子,暗暗的瞪了眼他。
这还不是拜他所赐,要不打粉,她压根没法出来见人好吗?
“你也刚忙完?”她问。
“嗯。”宴景禹睨着前方,淡淡应了声。
早上扣在腕间的商务表盘已经不见了。
她收回视线,没有细问,只是道,“先去我那吧,还没拿行李。”
车子停在了她公寓楼下。
自从那个包裹事件发生后,她就没回来过。
但包裹的事情,好像没什么音讯了,警方那边没找到有关嫌疑人的线索,她因为言轻的事情,已经够心力交瘁了,完全没有心情再去管了。
不知道这次又会在洋楼那边住多久,所以这次,她依旧没带多少东西。
就简单收拾了一个行李箱出来,衣服那些洋楼都有,她就带了点日用品和两套睡衣以及几套内衣。
第26章 人质
一天的拍摄,让南焉筋疲力尽。
回到洋楼,整理了下行李箱,又洗了澡出来,已经一点多了,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刚闭上眼,另一边床明显陷下去了,一股很淡的烟草香飘了过来。
她微微皱了下鼻子。
自怀孕后,她对味道都比较敏感。
后背贴上抹温热的触感,腰肢被一只有力强劲的胳膊环住,她整个人被捞进男人的怀里。
下秒,男人的吻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
南焉心底掀起一丝悸动,连忙回身抵在他的胸膛上,“你别……我好困。”
娇软轻柔的声音里夹杂着撒娇和恳求。
她也实在是折腾不起了。
宴景禹抬起脸,半眯着眼眸,尾音上扬,“嗯?我有说我要干什么吗?”
“……”
还用说吗?
这不已经很明显了吗?
“那就睡觉。”她打着商量的语气。
“睡就睡,你挪什么?”
南焉本着离他远点的原则,往旁边挪了一寸,就被他毫不留情的拽回来了。
离得更近,那股烟味就浓了。
她抬眸,“你抽烟了?”
宴景禹从她皱着的眉头里瞧出了几分嫌弃,捏着她的下颌,狠狠吻了一下,哑声道,“才多久,就变心了?”
以前,她很迷恋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
觉得一点都不刺鼻,很舒服,也很安心。
甚至于,她抽烟,也是他教会的。
她随便扯了个还说得过去的借口,“最近胃不舒服,一闻到烟味就难受。”
迎接她的是一阵沉默。
南焉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没等他的回答,闭上了眼睛。
――――
接连几天,南焉都没有接到任何有关言轻出狱的事。
她实在是坐不住了,也不放心。
便去了趟警局,想先见见言轻,再去问宴景禹。
“言轻?”警员在查到这个名字时,颇为意外,“她昨天不是已经出狱了吗?当事人冯川前天撤的案,办完流程,她昨天上午就被放了。”
南焉神色怔然,不可思议的睁大瞳孔。
放了,那为什么言轻没和她联系过。
不应该。
因为不相信,她还特意掰过电脑确认了下,上面标注的确实是已结案,备注栏里,写着言轻于七月五号上午九点出狱。
她说了声抱歉和谢谢,转身拨通了言轻的电话。
但那头总是一道机械女音。
给言轻发了微信,也没有回。
她又驱车来到言轻的住处,里面没什么变化,但衣柜里却少了不少衣服。
南焉的心提了又提,是摁耐不住的慌乱。
她给宴景禹打了个电话,通了,没人接。
又到宴氏集团大厦,被前台告知,宴景禹不在公司,她只好回了洋楼。
宴景禹很晚才回来。
一进房间,发现南焉就坐在沙发上,他抬手扯开领带,将西装外套脱下,“上午打电话,找我有事?”
南焉抬头看他,舔舐着略微干涩的唇角,“我上午去警察局了”
宴景禹的眼眸一暗,淡淡扫向她。
“言轻出来了。”
“所以?”
宴景禹将外套丢到一边,坐在她对面,抄起桌上的烟盒,烟被抖出来时,他动作顿住,随即响起南焉的声音,“她是昨天出来的,但没有联系我,我也找不到她。”
“你想说什么?”他将烟盒重新丢回桌上。
“她如果真的出来了,不会不联系我的……”
“你怀疑我骗你,还是警察在骗你?”宴景禹打断她的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
“明天,她会联系你。”
南焉的脸色一白,“她……你……为什么会知道?”
宴景禹唇角勾起抹似有似无的弧度,“她受伤了,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养伤。”
言外之意,言轻被他藏起来了。
这算什么,人质吗?
专门为了制衡她的人质,为了让她乖乖臣服,继续做他笼中的金丝雀。
今天一整天,她脑海里有过无数个假设,但唯独没有设想过,言轻会在宴景禹手里。
她知道他狠,知道他疯。
却没想过他竟会做到这个地步。
“你这和非法禁锢有什么区别?!”南焉攥紧拳头。
“她是自愿的。”宴景禹笑。
南焉冷冷地看着他,显然不相信。
宴景禹也没有要多解释的意思,大有一种你爱信不信的架势,他起身开始解衬衫的扣子,接着是西裤的皮带,最后是内裤。
全部脱完,径直去了浴室。
还留下一句,“我这里,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菜市场。”
这是警告,同时一种保障他自身利益不受损的手段。
商人逐利,都是无可厚非之事。
保不齐,她等言轻一出来,又过河拆桥,玩闹着要离开他的把戏。
捏她软肋,是他做得最得心应手的一件事。
半个小时后,宴景禹从浴室走出来,穿了套深色的真丝睡袍。
碎发上还滴着水珠,一双冷冰冰的眼眸被雾气染上几许暖色。
是迷人又性感的禁欲感。
他横扫一圈,在偌大的卧室里并没有梭巡到那抹本应该存在的熟悉倩影。
眉峰不自觉蹙起,泛着不悦。
走到房间外的长廊,还未下楼,远远的,他就注意到尽头客卧里的灯是亮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