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对我薄情寡义(双重生)——春伤【完结】
时间:2023-11-04 19:42:40

  想到这里,她心忍不住抽痛起来,“你刚刚说,凝姐姐还活着?”
  春竹点点头,“嗯,车三姑娘带人出去接应,并未留守横城,听说皇上还特地下诏让太子殿下带车三姑娘回京疗养。”
  “回京疗养?凝姐姐受伤了?有没有说具体什么情况?”秦书宜着急地问道。
  春竹摇摇头,“姑娘,具体情况并不清楚。”
  秦书宜盘算起日子来,如果凝姐姐回京的话,想来不过十余日也就能抵京了。
  “春竹,你且留意着外面的消息,若是有太子回京的消息,一定来同我说。”
  “嗯,我记下了。”
  转眼已是四月,天气渐渐热起来,再加上车家的事情,秦书宜味口越发的不好。
  本来只想以腿伤为由装病,没想到这一下真病了,人也跟着消瘦不少。
  四月初,太子终于班师回朝,朝廷官员都出城相迎。
  李沐言一身黑色铠甲,走在队伍的最前头,左右跟着朝阳朝明二人,再往后跟着一辆马车。
  整支队伍肃穆而庄重。
  冯全看见李沐言,差点哭出来,这一次也算是凶险万分了。
  他上前相迎,“殿下,你可是回来了,真是担心死奴才了。”
  李沐言脸上没什么表情,指了指后面的马车,“你且去安排一下,再让御医去给车家三姑娘瞧瞧。”
  冯全早就得到了消息,说车家三姑娘回京养伤,已经整饬出了一处环境清的幽园子,差派了得力的人手过去,就等着人到了。
  “是,殿下放心。”
  李沐言将人交给冯全便立即进了宫。
  虽然叛乱是平息了下去,但是善后问题却更加复杂,涉及到方方面面。
  等李沐言从宫里出来时,已经是深夜了。
  他本来想着去看看车凝的,见天色已晚,也只得等明日再说了。
  这近一个月的时间,李沐言几乎很难有睡整觉的时间,如今紧绷的弦松下来,他也确实觉得累了。
  想着泡个澡好好睡一觉。
  可等沐浴完躺床上后,他却睡不着了。
  冯全见他睡下了又起来,上前问道,“殿下是哪里不舒服?可要传太医来看看?”
  李沐言没作声,过了一会儿忽然道,“秦府那边可还好?”
  冯全一愣,一下反应过来他应该是问的秦家大姑娘的事情,赶忙道,“秦府这几日还算太平,不过倒是听说秦大姑娘好像生病了。”
  “生病了?多会儿的事情?严重吗?”
  “秦大姑娘的病并不严重,听说是被罚了跪,伤了膝盖,这两日又有些苦热。”
  冯全还是头一回见自己殿下这么关心一个女子。
  “罚跪?因为何事?”李沐言明显语气加重了些。
  冯全一愣,大约是没想到李沐言会有此一问。
  想了想还是如实道,“听说是秦家大姑娘和东里公子走得近了些,这秦老太太觉得此事不妥,容易落人话柄,才罚了她。”
  李沐言一听,沉了沉声音道,“谁都会没有分寸,唯独她不会,这秦老太太也太大惊小怪了。”
  冯全满脸疑惑,自家殿下不是也觉得秦姑娘和东里台走得近了些吗?怎么这会儿又如此信任信任起来了?
  他点点头,“奴才瞧着,秦大姑娘举止坦荡确实不会。”
  李沐言看了一眼冯全,话锋一转,“秦大姑娘和东里台都一起干嘛了?”
  冯全:“……”
  —
  虽然昨日睡得晚,但第二天,李沐言还是起了个大早,刚准备出门,就有人来禀报说车凝病了。
  李沐言眉头一皱就立即就赶过去了。
  到时,太医们正在扎针,见着他来都纷纷行礼。
  李沐言抬了抬手,“起来吧,都这个时候了,治病要紧。回京的时候不是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样?”
  太医院资历最深的顾太医道,“车姑娘本就有伤,这一路舟车劳顿,可能伤口有感染,再加上可能不适应京城气候,有反复也是常见。而且车姑娘痛失家人,心中郁结难平,自然也对身体不好。”
  “那可危及性命???”李沐言问到。
  车凝是车家仅存的人,无论如何也要将人救回来。
  顾太医道,“暂时应该没有危及性命,只是最好是能找个说话的人,一来可以排解她心中郁结,二来也可以带着四处走走,总好过一直卧床,不利于她身体恢复。”
  李沐言在屋里踱着方步,这车三姑娘的家人朋友大多都在良州,家人如今是没了,朋友也不知道她和谁交好啊。
  况且,这千里迢迢的。
  冯全见状,在李沐言身侧低声道,“奴才听说早年间车家还在京城住时,这车三姑娘和秦家大姑娘相交甚好。”
  “秦家大姑娘?”
  冯全点点头,“正是。”
  李沐言想了想,“那你亲自去一趟秦府,将秦书宜接过来。”
  “是,奴才这就去。”
  “等等。”李沐言叫住他,“你昨个儿不是说她膝盖受了伤人也病着?你回东宫驾我的马车去,把那床狐裘软垫铺上。”
  冯全心领神会地一笑,“奴才知道了。”
  等冯全到秦府时,秦书宜刚起身不久,正让春雨给自己梳头。
  昨日她听说了车凝回京的消息,虽然今天一起床觉得头晕晕的,但还是想着看能不能找姨母带着她去看看。
  结果没曾想,还没出门,刘妈妈就来了园子,说是太子殿下要接她去见车家三姑娘。
  她虽然不太想和李沐言有太多接触,但看车凝当然是更重要些。
  因此赶紧收拾完了就来了正庭。
  老远就见着冯全立在园子中间,周围乌泱泱全是秦家的人,就连久不见面的秦舟也难得出现在了人群之中。
  秦书宜匆匆忙忙走过来,见着父亲看了自己一眼。她一低头就朝着冯全福礼,“公公等久了。”
  冯全脸上堆着笑冲她回了一礼,“秦大姑娘哪里的话,也就前后脚的事情。”
  冯全说完,又看向秦老太太和秦舟,“秦老夫人,秦大人,那我就带秦大姑娘先走一步了?”
  秦老太太和秦舟欣然听从,“如此,辛苦公公了。”
  冯公公冲秦家人摆摆手,着人扶着秦书宜上了马车。
第15章
  秦书宜到时,车凝还没醒。
  她进到屋子,见李沐言也在,礼貌地行了礼问了安,然后乖乖地站到了一旁。
  因为太医都在内室,秦书宜也不便进去,就在外室这么站着,时不时地往车凝那边看看。
  李沐言坐在一旁,目光落在秦书宜身上。
  和上一次见她时比较起来,好像确实瘦了些,气色也不好,又想到她膝盖有伤,于是道,“秦姑娘,过来坐着等吧。”
  秦书宜看了一眼他身侧的位置,虽然还是觉得头晕,不过并没有要过去的打算。
  她冲李沐言福了福礼,“多谢太子殿下,不过臣女站着就行了。”
  李沐言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椅子,又想起那日清缘寺她和东里台琴箫和鸣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悦,“秦姑娘是觉得宁愿站着也不愿坐我身边这椅子?”
  秦书宜笑了,怎么上一世她没发现李沐言这曲解意思的本事呢?
  “臣女不是这个意思,太子出生贵重,我一介民女,实在不敢坐在太子身侧,还是站着好了。”
  这话乍一听是客气礼貌的,可李沐言听着却并不舒服,总觉得疏远得很,正要再说话时,车凝醒了。
  冯全从内室过来向李沐言禀报,“殿下,车三姑娘人醒了,顾太医说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秦书宜听见说车凝醒了,伸长了脖子往床那头瞧,一脸的急切。
  李沐言不觉好笑,他记得秦书宜为太子妃后就一向端庄,这会儿伸长了脖子的模样确实不够雅观。
  他站起身来,走到秦书宜身边,“秦姑娘要一起过去看看吗?”
  秦书宜点点头,“嗯。”
  李沐言将手一背,往前去,她赶紧跟上。
  见着车凝时,秦书宜只觉得恍若如梦,这么多年未见,今日再见不曾想是这样的情景。
  李沐言低头过去,“车三姑娘,可觉得好些?”
  车凝点点头,将目光意向一旁的秦书宜,眼神顿了顿,“你是,宜妹妹?”
  虽然多年未见,但小时候的样貌轮廓还是记得的。
  秦书宜眼眶微红,谁又会想到当初那个英姿飒爽的凝姐姐如今却虚弱成这个样子。
  她握住她的手,狠狠地点了点头,“凝姐姐,是我,我来看你了,你可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身上疼不疼?”
  车凝摇摇头,“我没事。”
  李沐言见车凝情况好了一些,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重来一世,能保住车家一脉也不算白重来。
  他退到一旁,“你安心养伤,有什么事情就同这里的孙管事讲,你们姐妹二人许久未见,本宫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
  说完他看了一眼秦书宜,秦书宜微微欠身,“谢太子殿下。”
  等太子一众人出了门,秦书宜这才又坐到床榻边,拉住车凝的手询问起来,“凝姐姐,当真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车凝摇摇头,“没有,对了,你怎么来了?|”
  “是太子殿下担心,这才接我过来的,你安心养伤,有什么事情一定不要跟我客气。”
  说完她顿了顿,“还有,车家的事情我听说了,凝姐姐,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用,但,你一定要想开些。”
  车凝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宜妹妹,我知道,但,就是心里难受。”
  秦书宜心一沉,“凝姐姐,车伯父车伯母还有两位哥哥都是好人,我想,于他们而言能保家卫国是幸事,他们如果在天有灵,也肯定是希望你好好的,对不对?你现在要紧的还是要养好身体,等你好了我陪你去给他们点长明灯。”
  车凝想起当日的惨状,亲人身上血肉模糊,伤口遍布,刀刀见骨,那种感觉就像是刀口割在自己身上一样,尽管她再坚强如今还是忍不住难受。
  秦书宜揽住她的肩膀,“凝姐姐,我懂的,你若是真的难受就哭吧,只是哭完了这一次,日子还得照常过不是?”
  车凝抱住秦书宜,自己隐忍了这么些天,见到熟悉的人,巨大的悲伤忽而席卷而来,终于没忍住一下就哭出来,“宜妹妹,往后我都没亲人了——”
  秦书宜也跟着掉眼泪,拍着她的肩,抱着她,“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你还有我呢。”
  车凝哭了很久才停下来,秦书宜掬了一把湿布子替她擦脸,“凝姐姐,哭出来就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车凝十岁就随父亲去了良州,良州毗邻外族,她早就见到过战乱的残酷。只是,人终究需要一个发泄口才可以将痛苦排解。
  她淡淡一笑,“我明白的。宜妹妹,我会好起来的,我会带着哥哥和父亲母亲的希望,替他们看着他们拿性命换来的祥和盛世。”
  秦书宜又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两人聊了许久,等车凝喝过药,睡着后,秦书宜才从屋子里出来。
  刚刚一直在和车凝说话还不觉得,这会儿神思松缓下来,她只觉得双脚有些发软,头也愈加发沉。她慢慢走着,等到了外面的园子,居然发现园子里站着一人。
  李沐言。
  他怎么还在?
  秦书宜走过去朝着李沐言福了福身,“太子殿下。”
  李沐言侧着脸看向她,见她脸微红,脚下也有些发沉,想伸手扶她。却不料,秦书宜往后赶紧退了一步。
  李沐言眸色一沉,“你不舒服?”
  秦书宜摇摇头,强打起精神道,“没有,大概是说话说得久了,有些累。凝姐姐这会儿已经睡了,臣女明日再来看她。”
  说着就朝李沐言又敦了一礼,“若是没有其他的事,那臣女便先告辞回去了。”
  秦书宜见李沐言未作声,也不去瞧他,只当他是默认准许的意思,转身就往外去。
  刚走两步忽然一阵难受之感翻涌上来,头一沉,就感觉眼前一黑,堪堪地往一侧倒过去。
  李沐言长腿一迈,胳膊一伸就将人捞起来。
  因为已入四月,秦书宜穿的衣裳不过一件轻薄的中衣和一件外衫,不算厚。
  李沐言掌心覆上她后腰,只觉得有些发烫,再探出手去摸额头,他立即就将人打横抱起来,往另一间屋子去。
  “冯全,叫太医来。”
  李沐言将人抱到床上,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忽然就想到她薨逝后躺在床上的样子,一下就有点难受。
  “太医呢?怎么还没到?”
  朝阳朝外看了看,“殿下,属下去看看。”
  冯全这会儿正带着太医往这边来,见着朝阳往外来,于是赶忙跑进来,“来了来了,殿下,太医来了。”
  李沐言让到一边,“你赶紧给看看,我刚刚探她额头,好像有些发热。”
  顾太医拿了绢帕盖在秦书宜手腕上,探起脉来,过来好一会儿才向李沐言道,“回太子殿下,这位姑娘是急热攻心,加上之前气血不通,瘀滞于心,这会儿发作了出来。”
  李沐言听得似懂非懂的,“那现在要怎么治?”
  “殿下莫急,臣且先运针将姑娘的心脉疏通,再开些药,多休息,好生调理便是了。”
  等顾太医运完针,又开过药之后,李沐言想起来她膝盖上的伤。又特意传了女侍进来,替她重新上了药。
  秦书宜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是有些热。见屋里已经燃起了蜡烛她才觉出天儿已经黑了。
  她往四周看了看,并不熟悉,于是赶紧起身。
  一旁的侍女见她醒了,忙过来扶住她,“秦姑娘醒了?”
  “这是哪儿?”秦书宜有气无力地问道。
  侍女道,“这里是松香园,姑娘可觉得好些了?太子殿下吩咐了,若是秦姑娘醒了想回家,就让朝明大人送你回去。”
  朝明大人?那不是李沐言的贴身侍卫吗?
  她揉着头往外走,“对了,凝姐姐那边?”
  侍女带着丝疑惑,“秦姑娘是说车三姑娘吗?车三姑娘醒了一回,吃了药这会儿已经歇息了。”
  秦书宜点点头,“那就劳烦您替我回禀朝明大人一下,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她并不想和李沐言有太多交集。
  可侍女一脸为难,“秦姑娘,您还是让朝明大人送您吧,要是你自个儿回去有个什么意外,奴婢可不好交代。”
  秦书宜见那侍女一脸生怕她不答应的模样,有些心软。
  想想李沐言的作风,平日里就不苟言笑的,做事也一向雷厉风行。她并不想为难一个小侍俾,权衡之下还是点了头,“那你去告诉朝明大人一声,送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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