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的糟糠妻重生后只想改嫁——似宫【完结】
时间:2023-11-04 19:46:00

  他瞠目结舌,同样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女儿,突然成了晋阳王的遗珠。
  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是王氏的不忠。
  可随即又觉得不对,王氏哪有这个机会和本事去跟千里之外的晋阳王勾搭上。
  几乎江府敢抬头看的人都认出了江听澜,都惊愕看她。
  晋阳王并不疑有他,毓儿的情况他都了解了,被江府一个王氏姨娘收养,日子过的很一般,处处受嫡长女的气,多亏那位王姨娘,才勉强支撑,后来被那嫡长女排挤,误打误撞去了京城,才回了家。
  江府里一个无人问津的庶女,如今一朝成了他晋阳王的嫡女,他们的表情也有情可原。
  他来江府,不止为感谢,也为了给女儿出气的。
  那欺负过他女儿的嫡长女之类的人,一定要重重的罚。
  晋阳王睨了眼仍震惊中的江政禹,皮笑肉不笑:“江大人,难道不请本王和郡主进去坐坐么?”
  江政禹回神,连忙弯腰伸手,亲自带他们过去。
  江府正堂内,晋阳王坐在上首,郡主坐在他旁边,江府其余人等全都在下面站着,听候指令。
  “江大人,收留教养本王女儿有功,赏。”
  晋阳王的随从端出来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还向众人展示,里面两层整整齐齐的马蹄金。
  “王氏何在,你功劳最大,多次护本王女儿,赏千金、布匹,赐晋阳王府玉牌,可任何时间进出王府,不受限制。”
  晋阳王说完,一队的仆从拿着东西整齐出来,却不见有人上前领取。
  江听澜也注意到她生母未在场,以为是江政禹不让她出来,小声对父王说了句什么。
  晋阳王眼睛微眯,顿时不太高兴,声音也冷了几分,“江大人,为何不让王氏出来领赏,她可是本王女儿的救命恩人。”
  江政禹上前,向晋阳王解释。
  江听澜听了立马红了眼,她还是来晚了,她娘竟然被关到监狱去了,那种地方,还是女人家,她几乎不敢想象。
  江听澜垂泪,跪地向晋阳王请求。
  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哭成这样,晋阳王大怒,拍案而起:“竟然敢如此对待本王的恩人,江大人就是这般执掌一方的么。”
  江政禹及江府上下全都跪地。
  晋阳王扫了桌子上的茶壶在地,怒道:“跪有什么用,还不快将那王氏请回来!你亲自去迎,她若出了什么差错,本王拿你是问!”
  江春月听了,脸上白了白,几乎不敢相信竟然会这样。
  她也大概猜到了里面的事,定然是江听澜利用前世记忆,冒充晋阳王丢失的女儿。
  王氏才刚刚伏法,还没一天……
  江春月按在地上的手指蜷起,指甲扣在地上,极其用力。
  就在她的指甲将要劈开时,被一旁的程玉璋注意到,立即按住了她的手,握住她的指尖,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她刚才几乎破口而出,揭发江听澜根本是冒牌货,被程玉璋阻断后,理智回归,才清醒意识到,若自己真这么做了,可能人头都保不住。
  这晋阳王,可是有生杀大权的。
  自己无端指控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还拿不出证据,他一发怒,自己可能就……
  不可鲁莽,她在内心告诫自己。
  江政禹离开后,晋阳王沉着脸,怒目一扫,“谁是江春月?”
  程玉璋眉毛狠狠一压,嘴唇微微动了动。
  被点名,江春月反而很是镇定,她朝上拜了拜,声音坚定而有力,“民女江春月,见过王爷。”
  “上前,抬起头来。”
  江春月毫不犹豫,毫无畏惧的起身,走到前面,再次跪下,抬起脸,直望晋阳王。
  晋阳王内心微微讶异,这年轻妇人容貌柳眉杏眼,冰肌玉骨,放在京城也是少见的美人。
  更令他意外的是,常理说一个整日作威作福欺压庶女的嫡长女,在见了这般情况,还能镇定自若,不像个没见过世面的。
  “就是你素日里欺辱打压本王女儿的?这次王氏入狱,也是你的功劳,你这个出嫁女,倒是管的宽些。”晋阳王冷哼,言语中的指责意味十足。
  看来江听澜早就给这晋阳王说了不少歪曲事实的事,江春月面容微冷,“王爷所说,民女不知,更未曾欺辱过郡主,王氏入狱,自有道理,倘若她杀人放火,再是郡主的救命恩人,也不能因此枉顾王法。”
  晋阳王张嘴吸一口气,看到这江春月不输男子的风骨,言辞激烈又有逻辑,还会给他挖坑。
  后面的程玉璋定定望着江春月,眸色浓稠。
  一旁的江听澜察觉到父王的情绪变化,望着江春月,声音柔柔道:“姐姐,好久不见,姐姐还是这般能言善辩。”
  她一句话点醒了晋阳王,他是来帮女儿找场子的,临来时王妃万般嘱托,他可不敢忘。
  “原来是个巧舌如簧的女子,你对本王的毓儿做的那些,本王都知道了,来人,给本王掌嘴。”
  “王爷,请慢——”
  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突然在厅内响起,江春月心里微微一紧。
  程玉璋出来干嘛!
  晋阳王看过去,见到站出来的青年,只一眼,就觉得气度不凡,他脑中立马就将人对上了号,这莫非就是被这江春月抢走的,毓儿的夫君,刚中的榜眼,程玉璋?
  ——
  “问井大人安。”
  一辆低调奢华的黑漆马车停下,仆从向两旁掀开帐子,露出里面坐姿随意的男子,此人一身常服,暮云灰的浮光锦藤纹袍,外面是一层薄透如纱的罩衣,他靠在靠背上,一只手握着一串玉珠,有一下没一下的盘弄。
  井维元只听下人说有大人要见他,他还没下马车,只撩开看了一眼,就差点从车上滚下来。
  “程阁老!哎呦,您折煞下官了,下官向您请安。”井维元慌张戴上官帽,速速从马车上下来,诚惶诚恐的走到对方马车前,跪地请安。
  “下官见过程阁老。”
  程砚书微微点点头,“井大人请起,你也是去随州找江知州的么,正好,我们同行。”
  井维元自不敢拒绝,上了程阁老的马车,毕恭毕敬,思忖后,小心询问:“敢问程阁老去找江知州,所谓何事?”
  程砚书闭眸弯唇,只淡淡吐出两个字:“救人。”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昨天太困啦,没及时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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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重要改变!江春月决定……◎
  王氏在狱中吃尽苦头, 她去的第一天,孩子就没了,没有大夫医治, 她就吊着一口气,差点死了。
  当江政禹带人来时, 万念俱灰的王氏, 激动到只能“啊啊”而语。
  此刻的厅堂之内,程玉璋挡在江春月面前, 不让任何人靠近,他直望向晋阳王, 同样无所畏惧:“王爷, 我妻何罪之有,即便王爷天潢贵胄, 也万没有不问真假, 就随意处置一个安分守己的女子的道理!下民易虐, 上天难欺。尔俸尔禄, 民膏民脂。王爷得皇上青睐, 怎不为君分忧, 反管起女子之间的琐事来。”
  晋阳王听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拍案大怒, “大胆, 你怎敢质问本王,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当初慕权贵, 舍弃本王的毓儿时, 可想起这些仁义礼智。”
  程玉璋快速接道:“王爷, 您身边的这位郡主,是否是真的还有待验证,况且草民与郡主从未有接触,既无父母之命,也无媒妁之言,所谓慕权贵,弃郡主的事,只是郡主的一面之词。当时草民无名无钱,我妻恩待于我,夫妻和睦,恐怕当时的草民,根本入不了郡主的眼。”
  晋阳王刚要深问,一旁的江听澜突然抽泣两声,拜在晋阳王膝下,哭道:“父王!既是如此,都是前尘旧事,女儿不愿再提起那些,还请父王不要再过问这些,失了父王身份,女儿这次只是想感激王氏。”
  晋阳王见她哭成泪人,将内心的疑惑压了下去,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十多年爱女找回,他真的不想再失去……
  但以他的身份直接处置一个妇人,着实不像话,“罢了罢了,既然是毓儿宽恕你们,那本王也就不管了。”
  程玉璋扶起江春月,宽袖之下,紧握住她冰凉的手,带她一起下去。
  出去时,她还碰巧见到被抬回来的王氏,她已梳洗过,骨瘦如柴,脸上毫无血色,却是笑着的。
  她看起来已经知道了所谓何事,也看到了江春月,她躺在架子上,看着江春月笑的更深了。
  江春月体内怒火滔天,可看着晋阳王与江听澜迎出来,这一瞬间,她竟又感到深深的无可奈何。
  她如此没用,连母亲的仇也报不得。
  江听淙也出来,急急寻到长姐,满脸愧疚,走过去打量着她,“长姐,你没事吧,江听澜怎么会突然成了郡主?王氏那个毒妇也接回来了,长姐,我们该怎么办呀。”
  江春月掩饰住自己的失落,勉强对他笑了笑,“淙哥儿,你先回去,这些事长姐来做就好了,你只要平安无事,长姐就不会有事。”
  江听淙深知自己帮不上忙,在这里也是累赘,他看向长姐身后的程玉璋,头一次对这个男人有了几分崇敬,刚才,他冲上去救长姐那刻,他觉得他有点配得上长姐了。
  江政禹也看到了失魂落魄的大女儿,他走过来,似乎想说什么,江春月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绕过他往前走了。
  程玉璋稍一顿,跟了上去。
  江政禹内心一痛,可眼下的情况,牵扯太多,他一个地方州官,怎么奈何的了。
  王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柔软暖和的被褥里,两眼热泪的望着自己的女儿澜姐儿,一刻也不能移开。
  “澜姐儿,你怎么变成郡主了?”王氏问出自己的疑惑。
  江听澜只简单带过,没有详谈,亲自给王氏端药,她心疼的看着王氏:“母亲怎么被欺负成了这样。”
  王氏一听她提起这个,就忍不住流泪,“是江春月那个贱丫头,见不得我好,故意陷害我,让你父亲误会,把我押入大牢,你的弟弟也没保住……”
  江听澜也跟着流下几滴泪,随即小声对王氏道:“母亲,你且注意些,外头都是王府的丫鬟,我怕他们还会猜忌我,我们不能再以母女相称,更不要提江政禹是我父亲。”
  王氏一愣,没想到女儿会这样说,她看着澜姐儿那身昂贵的云锦褙子,忽然觉得澜姐儿似乎不再是她的澜姐儿了,她为了澜姐儿忙活了半辈子,如今儿子没了,连女儿也认不得了。
  察觉王氏的情绪低落,江听澜给她喂药,声音柔和:“您放心,这次回来,我就是为您报仇的,江春月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王氏怔忪的看着她,好久才说了一个“好”字,这是好事,往后她的澜姐儿再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只是母女的虚名罢了,只要她好。
  江听澜的报复很快开始了,她比以前,更懂得隐藏。
  江春月待在自己的院子,程玉璋一刻也不离开她,只默默陪伴着她,她赶不走他,任凭他在这里,当他是空气。
  琪清在门口道:“小姐,郡主差人送来了食盒。”
  两个王府婢女提着食盒进来,笑盈盈将东西放到她桌上,送完不走,其中一个道:“郡主让奴婢看到江小姐打开了,才能走的。”
  江春月的目光落到那食盒上,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请江小姐打开。”
  江春月脸色白了下,程玉璋走到食盒前,寒声道:“我代我娘子开。”
  那俩婢女互相看了看,想说个“不”字,却见这男子脸色骇人,还没说什么,程玉璋就已经一手掀开了食盒。
  当看到里面一条盘踞着的、手臂粗的蛇时,江春月尖叫一声,差点吓晕过去,她最害怕这个东西,小时候她就被蛇咬过。
  程玉璋临危不惧,目光一寒,伸手就将盖子盖上。
  这里面的东西同样吓到了两个婢女,两人花容失色,赶紧告退出去。
  程玉璋提着食盒出去,交予林四处理,这才返回,却发现江春月不见了。
  他四处寻找,才在内室角落里看到她,她眼睛通红,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小脸苍白,显然被吓得不轻。
  程玉璋心如刀绞,快步走了过去,一把将人抱起,紧紧按在怀里,哽咽安抚:“是我没用,皎皎,别怕,我在这里。”
  江春月痛苦摇摇头,委屈在这一刻到达了极致,她“哇”的一声大声哭了出来,伸手也紧紧圈抱住他,断断续续的哭道:“小时候,我被蛇咬过……那蛇比这个还大……进了我的房间,还在我被窝里……原来也是江听澜干的,她跟王氏为什么这般坏,害死了我母亲,又要害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啊。”
  她像个孩子一般委屈哭泣,程玉璋温柔轻拍,亲吻她的脸颊,声音像是漫天银河里闪烁的星斗,无端让她想起小时候母亲带她在夏夜的屋顶乘凉,哄她入睡的场景。
  她紧紧抱住程玉璋,像是抱住自己的救命稻草,他身上熟悉的木质清淡好闻的味道,让她高度紧张的神经获得了暂时的救赎。
  她的哭声渐小,窝在他怀里,问道:“程玉璋,你去秋闱之前,我对你好都是假象,其实我根本没有与你患难与共,家里被盗那段时间,我都是在外面偷偷吃饱了,根本不是为了你,你不必因为那些感恩我,留在我身边。”
  说完,她想挣脱开他。
  程玉璋没想到她会说这些,但看她终于不再拒自己千里之外,内心升起一点欣喜,紧紧揽住她的细腰,胸腔起伏:“在外面吃什么,有自己的资产,这都是你应该有的,你本来就没必要迁就我,我不会在乎那些,你当初陪在我身边,我就已经十分欢喜了。”
  “真的吗?你都不生气的?”江春月瞪大眼睛,看着他,才发现他好像从竹溪回来,脸上一直都挂着疲惫之色,她蓦地发现,他现在才十八啊,都未及冠,还很青涩。
  “不生气。”程玉璋的唇角上扬,青年眼中有光,双目定定看她,江春月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我想离开你,相看,还差点成亲了,你也不生气?”
  她突然想看看,自己在他心里,现在到底是个什么份量。
  程玉璋没有很快回答,他眸光闪了闪,移开眼眸,看着有些沮丧:“不生气是假的,我之前不顾你的意愿,那样对你,也是内心怨恨你。”
  这种体验真是绝了,前世今生,他们好像都没有这样敞开心扉好好聊过。
  江春月知道他指的什么,脸上滑过一丝不自然,他刚找到自己时,就跟前世程玉璋附身似的,那种他单方面的房事他做了很多次,可女子在这种事上总是没有话语权的,轻易就会被掌握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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