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会洒啊,你你……你别动,哇——”
江春月自己还没说完,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接着就洒出来了。
程玉璋只沉浸在现在温馨的气氛里,忽视了其他的,等他反应过来,只觉得背上一片湿热。
她吐了。
江春月吐出来后就舒服多了,她扶了扶自己的脑袋:“看,都怪你,洒出来了,这回你要走稳一点。”
程玉璋哭笑不得,放慢了脚步。
好不容易两人回到了熙园,江春月又抓着程玉璋不放。
“你别走,我想,我想……”江春月也说不清楚。
但程玉璋只知道她不想让自己走,就让屋里的丫鬟都出去。
他一边安抚她,一边单手脱掉脏污的罩衣。
“皎皎,你先放手,一会让琪清帮你沐浴。”
江春月攥着他的前襟不放,终于找到了词汇:“不,我要你陪我沐浴。”
程玉璋一愣,只觉浑身一麻。
他看着眼前天真似孩童的娇美女子,内心挣扎权衡。
到底不似年轻时的心态,他终究背弃道德:“好。”
他命人重修的温泉净室,也是洗鸳鸯浴设下的。
琪清本来要帮小姐沐浴,却见少爷已经先一步抱着小姐进了净室,脸上热烫,赶忙催促了其他守门的丫鬟,让其退远一些。
她内心祈愿,小姐能与少爷日子甜蜜,幸福美满。
先夫人在天有灵,也一定会高兴的。
程玉璋想的很多,也看了相关的书,真到了温泉池里,却只敢坐在池边,伺候江春月沐浴。
他骨子里还是一个比较刻板守礼,虽然也想过纵情,却还没有实践过。
江春月看了看自己身前围着的帕子,疑惑的指了指:“这里不洗洗么?”
程玉璋面颊滚烫:“你自己洗。”
“不行,就要你洗。”江春月噘嘴,还在池子里叉上了腰。
程玉璋犹豫了片刻,忽然江春月伸手捧了一一捧水,泼到他身上。
程玉璋还没抹掉脸上的水珠,就被江春月拉住了袖子,直接拽入水里。
随着他掉入热气氤氲的水池,池子激起了巨大水花,不少水斗冲到了池子边缘外。
这温泉池可以容纳三人,绰绰有余,程玉璋一落入,江春月就靠了过去,她光滑圆润的肩头粉嫩,带着水珠,呈现在程玉璋面前,他艰难的移开眼睛,手指却不受控制的抬起,环住她的细腰,满手细腻软滑。
“皎皎……”声音早已喑哑的不成样子,程玉璋只觉得浑身紧绷。
江春月抬起两条藕臂,帮他解衣:“夫君怎么沐浴还穿着衣服,我帮你。”
程玉璋低头,看着她一双素手毫无章法的解他的衣带,说解,倒是越缠越紧,他深吸一口气,双眸内里有些猩红,按住了她的手:“皎皎,你如此,我快把持不住了……”
江春月忽的笑了,她仍是醺醺的状态,满面红光,如今被温泉水浸泡,更是白里透红,整个人似在发光。
她好开心,没有理由的开心,想到什么说什么,“把持不住……”
她自言自语的一句,伸出另一只手,悄悄的潜入水中。
程玉璋喉间不由得低吼一声,脸上越发红了,可又不敢乱动,气息已乱。
“皎皎,放手……”
江春月却勾唇一笑,魅惑众生一般,她有好多话想对程玉璋说,现在就想说。
“夫君,我给你的那些书你看过了吗,我也是听其他人说起,才知道那事有那么多姿势,而夫君你只会一种,好无趣呢。”
程玉璋本来就热,还待在热情腾腾的温泉池里,额前落下大颗的汗珠。
他满脸胀红,听到她说的这些,既羞耻又气愤。
哪个男人也无法接受被心爱的女人说不行。
可他又很吃亏,更不敢乱动:“我……我已认真读过你给我看的那些,我会改变的。”
她真是醉的彻底,毫不掩饰的说出前世的事情。
程玉璋按捺住自己,想借此听听她还会说什么。
江春月抬头,望了望房梁,眼里像是有许多星星一般晶亮纯净。
“你还总是强迫我,不管疼不疼,让我觉得很没有尊严,真的很讨厌……”
程玉璋心内酸涩悔恨,声音也柔和不少:“再也不会了,皎皎。”
江春月怒目,程玉璋也跟着发出闷哼。
“我那么傻,低嫁给你,还喜欢上你,我其实生活很奢侈的,也不爱做活,为了让你多点时间读书,你不知道我受了多少苦,呜呜……”
江春月说着说着就哭了,不知有意无意,手还不撒开,反而用力。
程玉璋痛苦不堪,还得上前安慰,轻拍她的玉背,“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你跟着我受苦了。”
“那为什么不回来,当时为什么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那些人的唾沫给淹死了,他们说你不要我了,甚至还有地皮流氓扬言要得到我,呜呜,我好苦,我怎么那么苦。”
江春月另外一只手在他胸膛上又掐又打,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要钱的往下掉。
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但他想过,她会有些委屈。
他准备把前世被寿春公主设计的事情说出来,又被她一拧,痛的咬紧牙关。
“哼,还好你没有前世的记忆,倘若你也是重生的,我定不要你了,今生,你就随着我的调教,变成我喜欢的模样吧!”
江春月睁着水灵灵圆眸看他,红唇撅着。
听她这一句,程玉璋将准备讲出的那些立马吞回了肚子里,内心苦涩。
只收紧了怀抱,低头亲她的脸蛋,耳朵,声音低哑:“我会按照你喜欢的模样去做的,皎皎,我心悦你,你是我的命。”
这些话显然愉悦到了江春月,她躲开他的亲吻,在他胸膛画圈,另一只手也变得轻柔。
“你要听话,程玉璋,不然我就不要你了。”江春月说着,不知怎么就拉开了他的衣带,扯落,露出紧实的上半身。
程玉璋上半身的肌肉纹理紧绷,青筋在他有力的臂膀上时而移动,他皮肤天生白皙,晶莹剔透的水珠在他身上滚动,最终汇聚在他胸膛前凹处,落入水池。
江春月微眯眼睛,看着眼前的美景,觉得有些渴了。
她吞吞口水,突发奇想:“你吃什么长大的?”
程玉璋闭了闭眼睛,感觉自己快要爆开了。
“大部分吃些粗食,偶尔吃白米,后来娶了你,吃的就精细很多。”
他痛苦的动了动腰身,脑中挣扎,询问道:“皎皎,今日你醉了,我本该体谅你,可我……”
他还没说完,就被江春月伸出一根手指头按住了唇。
江春月吐气如兰,带着让人迷醉的酒气,令程玉璋感觉也像喝了酒,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此时皎皎在他眼里,已美到不可方物。
“我想要你。”江春月声音柔媚。
程玉璋心跳如擂鼓,整个人烧红一片,几乎瞬间,理智被埋没,他张嘴吞掉她的手指,膜拜一般的顺着她的手指吻上去。
一时净房里升了吻,两人均是激烈的,江春月此刻率性不拘的模样,让程玉璋爱极了,他却十分克制,心心念念要她快乐。
夏夜总是变幻无常。
不知何时又起了风,响了一两声的闷雷,忽的就下起雨来,瓢泼大雨,很快让外面低洼的地方聚起一方水潭,打的芭蕉叶快要被压在地上。
连同院子里一棵海棠花树也被雨水冲刷的落下不少花骨朵,有落在水里的就被雨水打着沉浮旋转,有落在泥地的则脏污成泥。
熙园小花园里引进来的小溪水猛涨,雨水仿佛比刚才还大,仿佛要把树叶都砸穿个洞来,让人听了心惊胆战,有毁天灭地的恐惧。
这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最终似小雨绵绵,逐渐变小,还大地泥土的芬芳,令夏夜凉爽舒适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面的人安静下来。
程玉璋圈着已经换上干净舒服寝衣的美人,心满意足的爱抚,在她耳边诉说情肠。
第66章
◎昨夜三堂会审奸臣璋?◎
江春月没想到自己会酒后乱性。
当眼睛感受到朦胧的光明时, 江春月伸了个懒腰,四肢舒展,没有舒服, 只有浑身的酸疼,还未睁眼, 痛楚的嘤咛已经从唇边泄出。
她不适的扭动几下, 忽的手指摸上一抹温热,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倏地睁开了眼睛。
天已大明。
扭头,她就对上了一双满带笑意的黑瞳。
脑子里混混沌沌, 却有几个深刻的片段在她脑海中闪现:她伏在程玉璋身上, 大喊着要在上面;中间好像换了好多姿势,伴随着他粗重的呼吸, 还有自己无法描述的吟哦;是谁吵着轻重, 是谁嫌弃快慢……
江春月望进那双黑瞳, 仿佛与她心有灵犀一般, 肉眼可见程玉璋那张玉脸也逐渐红了。
“啊——”江春月尖叫一声, 拖着被子起来, 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她昨晚干了什么!
她好像不顾廉耻,对程玉璋恣意纵情, 甚至对程玉璋说什么“檀郎, 今夜纱厨枕簟凉”的放浪之言来。
程玉璋也跟着起来, 为防她醒来羞涩,昨日完事之后, 擦拭后就为她穿上了寝衣。
“皎皎, 怎么了?”
江春月并非未经事的姑娘, 她没打算让程玉璋素一辈子, 这对巩固她的地位没有好处。
江春月捂住脸:“我昨日在祖母那里醉酒,他们灌我……”
“无事,祖母吩咐我过去接你回来,一切安好。”程玉璋伸手,胳膊圈住她的肩膀,低声抚慰。
“我没对你说什么奇怪的事吧?”
江春月朦胧之间,好像来了个三堂会审奸臣璋?
有这回事?
若他觉得奇怪,说明他没有重生,若他反应平平……
程玉璋深知她在想什么,只见他玉面染霞:“可是‘笑语问檀郎,今夜’……”
他还未说完,江春月就两颊红红的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许说!”
她气闷的垂下头,杏眸水雾雾的,羞怯又担忧:“我是说,我有没有说什么浑话,比如骂你了?”
程玉璋沉吟片刻,点点头:“皎皎确实说了一些。”
江春月一惊,抬头去看他,不料落入秃鹰的爪牙,被他逮到机会,捏住她的下巴,狠狠的被他亲上,辗转含吮,技巧丰富,不一会就让她软了身子,呜咽出声。
她杏眸浮上一层水光,只觉得心中燥热。
程玉璋适时松开了她,暗自平复情愫,恨道:“皎皎说我不行,昨日实战,你可觉得行否?”
就这?
江春月反倒松了心。
她离开他的怀抱,自顾自下床去:“学艺不精,只是个半吊子水平罢了。”
程玉璋:“……”昨日若非她作怪,他也不会头次轻易就……
江春月放下腿就要站起来,不料腿竟酸软无比,一时无法支撑,好在程玉璋伸出一只手搂住她坠落的腰身,将她扶回了床上坐着。
江春月只觉羞耻,挣开他的手,美眸嗔了他一眼:“昨日我是醉酒了,才那样的,我本是个菀菀有仪、举止规矩的人。”
她脑子时不时蹦出一些鲜活画面,现在又想起自己昨晚好像还抱着他的头抚摸,叫他“乖乖”,想起这些,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程玉璋忍住笑,看着她只觉满心欢喜,脸上故作几分认真:“为夫忘记了。”
这态度令江春月更加生气,伸手就掐上他的胳膊,见他疼到嘴角抽搐才松开,没好气道:“你怎么还不去准备,你不说今日下午回宫去吗?”她隐约记得。
说完,她扶着床慢慢站起,咬着牙忍受着小腿抖动,这能怪谁,好像是她说“再来一次”的,日后万不能再看那些放浪本子。
“一会就走。”程玉璋想伸手扶她,被她躲开,只能随着她的步子,在她身边护着。
“一会?”江春月脑子滤过这个词,看向角落里的自鸣钟,只一眼,她心都跟着颤了。
已经过了午时!
“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喊我,今日还是祖母寿宴的第二天。”
江春月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她竟然睡到了下午,还错过了祖母寿宴,这让她怎么面对祖母,将来怎么掌程家的权!
程玉璋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失笑道:“我清晨起来已经去过一趟,向祖母说了情况,说你今日身子不适,况且今日只是一些远方亲戚来庆贺,无需你这位二少奶奶出面。”
江春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她都能猜到明天去给祖母请安时,尹氏怎么挤兑她了,她一定会成为大家笑料。
绝不能纵欲过度,她心中暗自警告。
哄着江春月温存缠绵一会,程玉璋恋恋不舍的换上了官服,江春月伸手为他抚平补子上的皱褶,看着上面绣的鸳鸯,笑道:“七品的官服虽小,却挺好看的。”
程玉璋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前:“我可以为你换锦鸡图,亦或者仙鹤也不是不行。”
江春月睫毛一颤,他果然还是要走权力之路的,不知道她能掌控程玉璋多久。
她要做的就是,在程玉璋失去自己控制之前,坐稳他正室夫人的位置,有自保的余力。
“皎皎不喜欢吗?”程玉璋没放过她眼中的低落情绪。
“不,我喜欢,我还想做诰命夫人。”江春月抬头对他一笑,忽的想到一件事:“我原是有个兄长的,小时候跟随母亲逃荒时,路上丢失了,他叫江听浔,比我大三岁,夫君在外方便,帮我留意。”
程玉璋心里不知何种滋味,他都不知道她还有个兄长,前世她不曾提起过。
自己到底做的有多过分,让她都不愿对自己讲,或者,是不想给他添麻烦,他前世今生,都亏欠她太多。
“放心,我会留意的,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有不能解决的事,让林四差人去宫里给我传话便是。”
程玉璋再次握了握她的软白小手,万般不舍,也只好暂且松开。
今生只能比前世更快,才有机会。
到外书房,他叫来了林四,林四只一进来,程玉璋便让他跪下。
林四虽摸不着头脑,也听命跪地。
“没我在身旁,少奶奶日后不准饮酒,记住了?”
“属下记住了。”
“这次念你初犯,去领十棍。”
林四抱拳领命,他悄悄抬头,只见少爷着的是七品的青色缀鸳鸯补子官服,气度沉凝,眉眼犀利冰冷,透着不符合他年龄的威严冷肃。
他好似见到了第二个二爷,甚至比二爷的气势还骇人,林四心生崇拜与畏惧,退下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