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弗掀开眼皮,眼神迷离,像蒙了层薄薄的水雾。
□□-裸地看着她。
楚荔心里一跳,下意识地从他身上跳下来,开口解释:“我、我,奥利弗,你听我解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少女手舞足蹈地解释着前因后果,因为羞赧而绯红的脸变得格外可口,像多汁而毛绒绒的水蜜桃。
男人望着她,瞳孔缩了下。
随即睐眼,拽着她的手腕一把将少女扯进怀里。
双手被他的大掌捆住锁在脊后,尾指扣在她的粉嫩的臀上,臀上只隔了层薄薄的面料,楚荔却觉得自己好像光裸着仍他凌迟,痉挛似的颤抖着,男人紧密和她贴着,楚荔的胸口微微起伏。
这样陌生又欲-罢不能的感觉让楚荔顿感心悸,大脑一片空白,压根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想去哪儿?”奥利弗启声。
“……帮你换衣服。”
“嗯,然后呢?”奥利弗调笑,“不再做点什么吗?”
楚荔迷茫地抬头凝着奥利弗,湿漉漉的眸子轻颤,像潋滟的琥珀酒。
忽然,一阵风从窗外袭来。
一片银杏叶落进她的薄衫。
她的领口敞开,从奥利弗的角度完全可以看清过多的细节。
软玉在怀,少女如兔。
他仿佛能感受到少女蕾丝胸衣的轮廓。
“很漂亮。”奥利弗夸奖她。
楚荔的脚趾紧紧地抓着,她迷糊地问了句:“什么?”
什么漂亮?
奥利弗毫不避讳地坦白:“身体。”
“……”
奥利弗腾出另一只手,覆上少女的后脑勺,他压着她下来,鼻尖触碰到她的脸庞,颇为轻-浮地蹭了蹭,温热的鼻息灌进她的呼吸。
“可以拿出来吗?”
奥利弗的唇贴在她的下巴。
“……”
“都,都可以。”
楚荔听见她这般小声地告诉他。
她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奥利弗轻笑,金色的睫毛阴影落在下眼睑,轻轻地扫着她的颧骨。
他抬手,手指拂过微风,擦着她细细的胳膊来到肋骨,手指上仿佛沾着醇香的酒,从中间慢慢上升。
升到她的锁骨。
然后下坠。
楚荔情不自禁地呻-吟了声。
奥利弗勾唇,拿出的确实是银杏叶。
只不过还有在她那句“都可以”下的附属物品蕾丝胸衣。
楚荔看着自己的衣物,欲盖弥彰地裹紧身子,无意勾出一抹更为旖旎的线条。
奥利弗手指夹着银杏叶,覆在她的耳侧。
“舒服吗?”奥利弗咬着她的唇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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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话我便当你是默认。”奥利弗摁了摁她的耳垂,懒洋洋的声线顺着沉甸甸的风灌进她的耳朵。
“以后一直陪着我,好吗?”
楚荔记得,她当时的答案是一个字。
看着桌上这枚银杏叶,她忽然从该死的回忆里苏醒。
脸上因为这段满是情-欲的回忆而酡红一片。
她捂着脑袋,狼狈地在心里蹬腿。
没想到一个没忍住,居然付诸现实。
往后摔去。
砸到了许近秋的座位上。
“啊荔荔!”许近秋看着摔在地上的楚荔立刻将她扶了起来。
周围的人投来异样的眼光,没人能理解她为什么会突然摔到地上,以及脸怎么这么红。
许近秋关切地询问:“你没事吧荔荔?”
“脸怎么这么红啊,不会摔出内伤了吧?”
楚荔摆摆手:“不会不会,刚刚没坐稳不小心摔到的啦。”
“好吧。”许近秋半信半疑地说。
交了资料,办公室的人陆陆续续下班。
听完楚荔最近总听到的响声,许近秋有些紧张地说:“你还是小心点吧,荔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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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几天看新闻,有些变态为了吸引女租客开门,就会用猫猫狗狗啊,这种小动物来诱-惑。”
楚荔挑眉。“真的吗?”
“真的,他们就是利用了女生比较心软的特点,用可怜的小猫小狗们唤起大家的爱心,等人一出来,就会原形毕露,忽然跳出来对女生……那个。”
许近秋脸皮薄,不会像方慕阳直接说出关于性的词汇,统一用“那个”来指代。
许近秋还用手做了抹脖子的动作。
“哪有这么夸张。”楚荔无所谓地笑笑,“都是都市传说啦。”
“反正还是要长点心眼。”许近秋不放心地说,“今天你回家的时候还是和我打着电话吧,有个照应也好。”
楚荔点点头,“知道了。”
---
出了大楼,楚荔看到了一辆熟悉的汽车。
汽车旁隐着张冷傲的面孔,在看到楚荔的一际,忽地微笑着抬手勾了勾。
许近秋问:“你朋友吗?”
“不是。”楚荔摇摇头,“是客户。”LJ
楚荔一见到那张脸便无法克制地想起白天那桩荤事。
狗男人。
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
成心的吧。
许近秋试探性地往前指了指,“那我先回去吗?”
“嗯嗯,快去吧。”
许近秋的家离Radiance还是挺远的,要是赶不上这一班公车,再等下一班估计要花费不少时间。
“那你早点回家哦。”许近秋叮嘱,“别忘了给我打电话。”
“好的。”
许近秋离开后楚荔走了上去。
楚荔没好气地问:“你来干嘛?”
奥利弗的理由很充分:“来讨论戒指细节。”
“?”
“不是说让我自由发挥的吗?”
“是。”奥利弗颔首,“但我或许也能为你提供点灵感。”
“边走边聊好吗?”
“……行吧。”
Radiance大厦外是极具现代风格的马路。
车水马龙,人群如织,两边道路栽满了高大银杏,穿着正统西服的人们踩在落叶上,发出窸窸窣窣的脆响,他们提着公文包穿梭在鼎沸中。
奥利弗启声:“玛丽要回约克郡去了。”
“嗯哼?”楚荔疑惑,“她不继续留在古堡里帮佣了吗?”
玛丽家世不好,古堡的薪酬很丰厚。
按理来说,她应该不会突然辞职。
“好像是因为父母的健康问题。”奥利弗的手臂松松垂在两侧,若有似无地磕碰到楚荔的手指关节,“凯文给了她丰富的报酬,应该可以解决她的燃眉之急。”
“她让凯文转告你。”奥利弗主动提及,“很抱歉那天欺骗了你。”
“……”
楚荔握拳,她把脸扯开,避去他滚烫的视线。
“还说这些干嘛,都过去了。”楚荔轻飘飘的声线悬浮在夕阳里,“而且我也没怪过她。”
奥利弗沉默,“那便好。”
前面是红灯,他们默契地放慢脚步。
停在白色斑马线前,红色的灯光与落日余晖泼在楚荔细白的脚踝上,灰白的地面上若有似无地拉着一双影子。
他们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像是互相依偎。
楚荔用手将吹到面前的碎发挽到耳后。
奥利弗问:“想吃点什么吗?”
“……”
“你今晚来找我就不是为了戒指的吧?”
楚荔扭过头,不遗余力地揭穿。
琥珀色的眸子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因为太过直白反而显得有些恫吓。
奥利弗愣了下,淡淡地抿着唇,随即唇角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被你看穿了。”
“思念成疾,我来寻你。”
“……”
奥利弗意味不明地笑,“我的住处前其实也栽了许多银杏。”
“今天开了窗,好几片落叶都吹进了书房。”
楚荔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你想说什么?”
奥利弗抑着欲望,海蓝色的眸底一片黯然,“其实那天晚上我少说了句话。”
“什么?”
“漂亮的不止身体。”奥利弗说,“你的灵魂胜过所有。”
第35章
“……”
“谢谢你的夸奖。”楚荔自信地撩了撩头发, “我一直挺漂亮的。”
从头到脚都很漂亮哦。
奥利弗毫不吝啬地露出真心微笑。
……
回到家,楚荔并没有立刻就寝。
今天是周五,明天周六, 可以小小的放纵一下。
看看自己喜欢的综艺什么的。
楚荔兴趣不算多,但一旦定情必定绵长。
喜欢的综艺是个快二十年的节目, 楚荔从初中便开始看,后来因为节目涉及到一些原则性的问题, 她便收了那份喜欢, 从此拉入黑名单。
对比起讲大道理或是煽情或是谈恋爱的综艺,她更喜欢看偏搞笑的类型。
最近迷上了新的节目,以宝石科普为旨,嘉宾们可以根据节目组的任务一重一重剥丝抽茧似的剖开宝石原貌和意义。
这也算是一种新型的叠Buff模式了吧。
楚荔打开电脑,摁下烧水壶的烧水键。
电视加载完成,桌上的热水也在沸腾。
她把水冲进泡面桶里, 等了两分钟, 等到面泡得微硬, 带点夹生后便开始进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夜晚静悄悄的,没了隔壁的吵闹, 只听得到热水咕噜咕噜咬着泡面的响动。
房间里一盏灯都没开,只有屏幕里微弱的蓝光。
像深山老林的鬼火,磷元素慢吞吞地燃烧。
嘉宾们也竭尽所能,卖力地展示着自己的艺能。
楚荔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忽然,门外吹过一道风。
好像有什么东西飞驰着跑过。
一开始, 她并没有注意到。
是后来对面阿嫲家门外响起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时她才发觉。
嗯哼?
楚荔抬眼看了看表。
十一点了。
这个时间点是谁来拜访一位七十多岁的老阿嫲呢?
楚荔的心里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安, 她暂停了屏幕里的节目,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
穿着白袜的脚踏上木板, 微弱的嘎吱声始终未消,踩着韵律楚荔把下巴抵在门下,左眼对上猫眼。
对面不是别人。
正是那个刀疤男。
刀疤男穿着件肮脏的黄色背心,两臂肌肉像吃了菠菜后的水手似的,青筋夸张地跳动着,走廊里的感应灯有一搭没一搭地跳着,他手上拿着长长的金属锁链,锁链又粗又沉,泛着暗暗的油的纹理。
阿嫲苍老的白发黯淡无光,纵深的沟壑里像满是死鱼的池塘蓄满了泪水,她的手被刀疤男锁着,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交拧着,刀疤男一边把锁链拷在铁门上,一边把铁链往阿嫲的手上栓,沉重的锁链和防盗窗冲撞,发出咚咚咚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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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老太婆,老子让你逼话多。”刀疤男的烟灰在死一般沉默的空气中飘来飘去,“看你还敢不敢再出来!”
男人的叫嚣意外地没有招致八卦邻居们的目光,楚荔想,在这个时候大家应该都在忐忑和思索,都在观战。
楚荔犹豫着要不要出去,下巴压在大门上,她全身的血液都像凝固了似的,一动不动。
忽然,刀疤男转头。
楚荔看到他的右眼其实是灰色的,皮肉从眼底被翻出,光裸的眼白暴露在空气中,瞳孔消失不见,意外的死白。
男人扫了扫周围。
然后,定格在她的方向。
砰!
一只肮脏的眼冲到面前,占据猫眼里的所有视线。
,
楚荔吓了一跳迅速往后倒,后脑勺磕在花盆上,花盆砰地落地,整个身子重心不稳,光洁的背狠狠地插-进花盆碎片里,血腥味越来越重。
楚荔倒在地上,全身像是痉挛似的抽搐,背部的肌肉似被撕扯开来,掉进肮脏泥土,她感受到蔷薇花的木刺扎进了组织,好像有一枚尖利的针穿进皮肉,顺着血液在身体里倒游,楚荔感受到细细密密地疼。
“出来。”刀疤男冷飕飕地说。
他现在是在下达命令,不是在和楚荔商量。
血液沿着手臂流了下来,液体粘稠感紧紧地贴着她汗涔涔的身体,楚荔浑身颤抖身子拉着桌子站起来。
她在开门前报了警。
挣扎之下还给某人发了短信。
楚荔打开门。
“有什么冲我来。”楚荔竭尽全力咆哮,“别欺负阿嫲!”
阿嫲在背后唉声恸哭,因为害怕整个人都挂在铁链上,像菜市场里被挂着的苍蝇飞舞的猪肉。
“你还挺讲义气啊,行,那你就替这个死老太婆受着。”男人捏着她的下巴冷笑,他扔下膀子,逞着楚荔的脸往后走,踩到地上的泥土甚至差点绊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