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到的时候,祠堂已有不少人在等着,张大伯一家和大牛他们都在,张信就向他们靠拢。
没多久,张父一大家子也来了。
张父自上次被张信威胁让过继后,郁抑了好些天。不由反思自己的作为,对老三一家子他确实有所亏欠,但他这样做都是为了这个家。只要老大在科举上进一步、几步,家里就能改换门庭,过上好日子,这吃亏只是一时的,实在不明白老三为何要拼着被人指责不孝都要过继出去。如此一想,张父不免怨怼上张信。
张文对张信这个三弟很是不满,不提搅得老二一家起分家的心思,就上次找人上门招呼他的那一顿胖揍,桩桩件件的,实在是不安生,就这么过不好吗?非要闹!等他考上秀才,定让他后悔今日的作为。
张安则是有些怕张信,小王氏吃的亏都不敢找回来。
对张信感官最为复杂的是张丰,从赵氏那听了经过,实在是没想到张信这般大胆和硬气,若是自己上次也这样坚持,是不是就分出去了?而今,还是等大哥院试结果出来之后再说。
不管他们如何想,张信却是不想理会,只当没看见。
见人来得差不多了,族长就招呼众人进祠堂祭拜,祠堂里的布置显得庄严肃穆,对着前头排排放置的牌位,张信不由敛起心神。
随着众人祭拜完,出了祠堂,张信跟张大伯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回去了。
张信回到家,刘氏正在做早饭,没多久三个丫头也蹦蹦跳跳地回来了。
年初二开始走亲戚,今儿个是留自家好好过年的。
若说过年与平日有何不同,最大的区别就是吃食了,早饭一家子又吃得饱饱的。
喂过家里的牲畜,张信去池塘走了圈,将空间里存放的鱼放回去,然后就回家陪三个丫头玩游戏。
根据就近原则,张信打算年初二跟张大伯家及交情好的人家先拜年,年初三再去岳家。
第二天,张信就带着三个丫头走了一圈,给各家拜年。然后留三个丫头在那教小伙伴们玩游戏,自己先回来了。
走到门口,听到院子里吵吵闹闹的,不由皱了皱眉。
加快了脚步,见是三个男孩子正吃着糕点,叽叽喳喳的在那赶鸡逗猪,两个小女孩则在玩兔子,张信没有理会,进了堂屋。
“三弟。”打招呼的是张信以前的二姐张翠兰,也就是张家出嫁多年的女儿。
张信淡淡道:“二堂姐。”
这个二姐是王氏和张父唯一的女儿,平日里宠了些,这倒也没什么。只是养成了骄纵性子,一有个不如意的,总找原身发脾气,张家二老对原身的不喜,也有她的一笔。
“什么二堂姐,我是你二姐!”张翠兰不满道。她没想到多日不回娘家,发生了这么多事。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这个老实性子闷的三弟弄出来的,不仅分了家,还过继了出去。
听过大嫂的话,她还有怀疑,直到看到老三家里的东西,以及她一直看不起的刘氏之后,她才真的相信,老三是赚了大钱,所以想要撇下家里,这怎么行!大哥一直没考上秀才,让她在婆家没脸,连过年都不陪着回家,如今老三发家了,有他支持,自己就能硬气起来,如何同意他过继出去。
“难道二婶没跟你说,我已经过继出去了。”张信以陈述句的语气道。
张翠兰道:“我不同意!你让族长将族谱改回来,爹娘那边我会去说的。”
张信不想跟她说话了,这么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估计怎么说都是说不通的,于是撵人道:“我是不会改回去的。你还有事没?没事的话可以走了。”
“你竟然敢我走?!”
“我不走!你要是不改回去我今后就住这儿了!”说着,张翠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似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你走不走?”
“哼!”
张信可是连小王氏都动手打过,自是不怕她耍赖,当即连人带凳子拖了出去。
“信哥。”刘氏在一旁看着,不由喊了声,这般是不是过分了些。
张信安慰道:“没事的,你放心吧。”
张翠兰没想到张信敢动手敢人,边挣扎边破口大骂道:“张老三,你个没良心的,赚了钱就想撇下家里。你想都别想,今儿个你要是不改回族谱,我是不会回去的,大不了天天守在你家门口,让村里人都见识见识你个白眼狼。”
“你听到没有!”
几个孩子听到动静,忙赶过来想要帮着自家娘摆脱张信。
张信加快脚步,将她扔了出去,几个孩子也跟了出来,倒是省了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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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春去春又来
张翠兰狼狈的站起身指着张信道:“张老三,你就不怕别人戳你脊梁骨吗?!”
“所以我选了个偏僻的地方起房子。”张信回道。
闻言张翠兰不由噎了口气,她这个三弟还真...有自知之明?
“好!既然这样,就别怪我到处给你宣扬宣扬。”张翠兰还不信了,他张老三就这么看得开。
张信皱了皱眉,他过继这事对外是替三叔继承香火,里头的事村里人多少有些猜测,好坏参半,倒也没什么。若是放任张翠兰去闹,指不定就偏了。
见张信的表情,张翠兰自以为拿捏住张信,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张信厌烦道:“褚扬,褚公子。”
“你...你怎么会知道?”张翠兰心虚道。
张信翻了个白眼,她跟张文说的话根本就没避着人好吗。
这褚扬是张文昔日的同窗,之前也是个童生,不过家境比张家好的不是一星半点,而且褚扬家里有关系可以到栖山书院进学。当时张文就动了攀上关系的心思,加上褚扬平日里为人浪荡,于是就将张翠兰推了出去。
张文自以为十拿九稳,哪知人家根本就没看上张翠兰,但张翠兰却被褚扬迷住了,时常找人暗送秋波。
结果自然是无疾而终,但若被张信捅出来的话,张翠兰在婆家只怕没好果子吃。
“你若是再找麻烦,我不介意跟堂姐夫分享下褚扬的事。”
“那又怎样?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张翠兰色厉内荏道。
张信冷笑:“是吗?那咱们试试看。”
便是再不甘,张翠兰也只能回去了,如今的状况她可不敢赌。不过这事她记住了!没想到她这个三弟平时不声不响的,怼起人来倒是不含糊,果真是咬人的狗不叫。
“娘,褚扬是谁啊?”张翠兰行三的儿子问道。
让一直都任自己欺负的张老三给受了气,张翠兰心里正恼火着,这不省心的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张翠兰当即怒道:“我哪知道是谁,你理会那么多干嘛。你们几个嘴巴都给我闭紧了,否则别想我给你们抢肉吃。”
......
“信哥,二姐不会真的到处跟人乱说吧?”刘氏担忧道。
张信笑道:“放心,她不敢的。没看到堂姐夫都没陪她回来吗?若是把我惹急了,我再添把火,她日子可不好过。”
“嗯...都怪我,若不是我,你也...”
张信打断刘氏的话道:“你怎么还这么想,都说了跟你没关系了...若你非要这么想的话,以后每天晚上就好好报答我。”
“嗯。”
张信没想到刘氏真就答应了,还是红着脸一本正经,看得张信喉咙发痒,忍不住亲了上去,直至刘氏呼吸不畅才松口,嗓子略沙哑道:“你可是答应了的。”
被突然来这么一下,刘氏心里噗通噗通乱跳,忙躲到厨房里去:“我先去做饭了。”
看着刘氏狼狈的身影,张信自得一笑。
天色渐晚,三个丫头踩着饭点回来了,脸上满是笑意。
“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玩游戏赢了?”张信笑道。
“铁蛋哥可笨了,下五子棋每次都输。”三丫傲娇道,之前都是她被坑,现在终于有人比她差了,心里满足了。
二丫跟着道:“庭海哥也是,总是输给大姐。”庭海是堂哥张忠的大儿子,小儿子庭泊。
平时玩乐总是输给男孩子,如今赢过他们,可不得得意。
张信顺着道:“是吗,我女儿真棒。”
刘氏听见动静从厨房里出来道:“洗手开饭了。”
大丫立刻跑过去洗手,刚才被爹夸得挺不好意思的。二丫紧随其后,三丫则是兴奋得小脸通红。
次日,张信叮嘱刘氏紧闭门户后,就领着三个丫头去拜访岳家。
回来时,带着两条黄色的土狗,刚断奶没多久,看起来萌萌的,一下子成了三个丫头的新宠。至于兔子,看腻了;至于小鸡,长大了。
新宠一时风头无两,家里的丫头都抢着喂食,起名一事更是不容让步,却被张信一个叫旺财,一个叫来福给打发了,让二丫和三丫郁闷不已。
不觉间,春节就这么过去了,人们又开始了忙碌的生活。
时近三月,刘氏的肚子越发大了,张信就没敢再让她碰家里的活计,专门请了吴婶过来帮衬。
吴婶早年守寡,自个儿一手拉扯大一双儿女。女儿出嫁了,儿子也成了家,本以为能享清福了,不想早些年儿子上山被毒蛇给咬了,不治身亡。儿媳自那会就一直病着,没几年也没了。还好还有个孙子,不至于没了念头。
为免吴婶两头跑,张信就将她和孙子接过来暂住。吴婶夫家姓沈,孙子叫沈福,十岁大,性子比较闷。
张信见沈福瘦瘦小小的,就跟之前的大丫她们一样,心里有些不忍,就让三个丫头带着他玩。
三个丫头倒是十分好客,对沈福很是热情,请他吃糕点和玩游戏。
沈福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和三个丫头相处了会,才慢慢放松下来。
吴婶对张信很是感激,做起菜来更加用心,势要拿出十二分手艺。
这天吃过饭后,张信扶着刘氏散步回来,就听到吴婶说有人找。
张信正好奇着,那人就出堂屋里出来了,原是林氏医馆的伙计,那个帮张信跑过腿的。
伙计提起笑脸道:“张老爷,东家叫我过来寻你。”
张信知道怕是药材有销路了,笑道:“我知道了,我明天就过去。”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钱银子,递了过去:“劳烦小哥跑一趟了。”
伙计笑眯眯接过:“哪里,这是小的该做的。”本来他是不乐意来的,没想到这泥腿子倒是大方。
待伙计走后,刘氏问道:“信哥,那人找你干嘛?”
“我今年准备种植药材,预定了些种子,今儿个应该是到了。”空间里的黄芪不能见光,张信找借口道。
刘氏不免担忧道:“种药材?能种活吗?”别说种,就是认她都不认得。
“放心,我有把握。”张信自信道,有灵泉水在,什么种不活。若不是怕招摇,张信都想立即涉足名贵花卉市场。
刘氏心里仍疑虑,不过见张信如此,到底没再多说。不管如何,她都是支持他的。
第二天,喂过家里的牲畜,张信就出门了。临近县城门口,寻了处无人的偏僻角落将黄芪取了出来,放到牛车上。
进了县城,张信直奔林氏医馆。
“张老弟,你可算来了。来,我给你介绍,这是百萃商行的管事,冯管事。”一进门,胖胖的林大夫就招呼张信道,而后又给冯管事介绍了下张信。
张信打招呼道:“冯管事好。”
冯管事态度不怎么热络道:“听林大夫说你种的黄芪都是上品?本事倒是不小。”
张信倒没觉得愤懑,只道自己大意了,以后灵泉水可不能使劲浇了:“哪里,只是头一次种植,生怕有个闪失,照顾得精心了些。不怕您笑话,这浇的水都是从山上挑的。”
然后,张信引着冯管事看牛车上的药材,还是眼见为实的好。
见确是上品,结合张信的话,冯管事脸色倒是缓和了几分,这人没说大话,种药材挺有天分的。
“我就说吧,你还不信。”林大夫一脸得意。
冯管事一时下不来台,恼道:“得了吧你,又不是你种的。”
林大夫却是不计较,问道:“那这黄芪你打算出多少钱一斤?”
“有你什么事?”
“怎么没有,我可是有分成的。”
“你这人怎么就这么贪财,连人家辛辛苦苦赚的钱都要分一份。”
“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况且要是没我,他哪能赚这个钱。”
......
然后,在两人一番讨价还价中,张信以十二文一斤卖给冯管事。称过后有六百公斤上下,共七两二钱,分给林大夫七钱二十文,余六两四钱八十文。
看似很多,实则若不是张信有灵泉水在,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可比种田多得多,而且收获的大多是中下品质,也没这个价格。
交易结束后,冯管事对张信道:“以后你直接找我就行,不用再跟这个贪钱的家伙打交道。”
“嘿,你怎么断我财路,以后别想我再帮衬你。”林大夫不乐意道。
老实说,张信还真想一脚踢开姓林的,只是当初已经说好,倒是不好再反悔,而且谁知道这冯管事说的是真是假,当下道:“我之前跟林大夫说好了的,卖药材都找他。”
林大夫一脸嘚瑟:“听到没有。”
冯管事哼了一声,倒是没有再提。
出了林氏医馆,张信就向肠粉店走去,整理过账目,分发了分红和月钱,跟青山两口子打过招呼,张信就离开了。
回到家,张信寻了个空隙给池塘里放水,里面的藕苗长高了不少。
再有半个月就是春种农忙时,张信想趁着这会儿养亩蚯蚓,养鸡喂鱼都是好东西,也能节省些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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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蓬勃发展中
花费了两天时间,张信在池塘不远处开了半亩地,填上肥土,垫了层麦麸和浇灌了灵泉水,就到处挖了蚯蚓放进去。
蚯蚓的繁殖能力强,想来要不了多久就能铺满这块地。
池塘边洗干净手脚,张信就扛着锄头回家去。
“信叔。”
见张信回来,正在劈柴的沈福打了声招呼。
三个丫头在家里呆不住,跑出去玩了,沈福没有跟着出去,留在家里帮着干活,比如看火、劈柴、喂鸡、扫地之类的。张信说了几次,不用他帮忙,他没反驳却也没改,张信也就任由他了。对于他的心理,张信多少了解,想来这样做他自己会觉得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