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堂嫂、大牛媳妇常氏和宋氏都过来了,吴婶也回来了。张信和沈福去叫人,动静不小,自然不难猜测发生了什么事。
打了声招呼,三人也进产了房帮忙,吴婶则到厨房里忙活,烧水杀鸡。
张信在外面焦急地等着,不时走来走去,听到刘氏大声喊叫,心里一缩,想要进去,却又停了脚步,又来回走动。
“嘿,我说信小子,你就不能好好坐着吗?跟个毛头小子似的,都快是四个孩子的爹了。”孙大夫调侃道。
张信勉强一笑,这古代女人生孩子就是一道槛,他能不担心吗?本来还想生个足球队的,这会就打消了。
一个时辰过去,漫长得像一年四季。
终于,随着房里一声啼哭传出,这紧张的氛围才为之一松。
片刻,石婆婆就从屋里出来,手上抱着个孩子,对张信道:“信小子,恭喜你了,是个大胖小子,六斤九两重呢。”
张信见到那个红彤彤的小人儿,心里满是柔软,不过没有接过来,问道:“我媳妇怎么样了?”
石婆婆笑道:“没事,只是脱力了,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三丫跑过来道:“爹,我要看弟弟。”
“好,让石婆婆抱给你看,爹先去看看你娘。”张信摸了摸她的头道。
房间里,常氏她们已经收拾好东西,刘氏躺在床上。
张信道:“有劳嫂子几个了。”
常氏几个笑着道了声恭喜,然后就识趣地退了出去。
“你感觉怎样?还好吧?”张信握住刘氏的手道。
刘氏脸色有些白:“信哥,我没事。”而后神情颇为激动道:“信哥,我终于给你生了个儿子了。”
“嗯,辛苦你了。”张信抱住了她,安抚道。
张信知道刘氏心里一直都在意这个,不过自己却是没有办法,现在总算是过去了。
不一会儿,吴婶敲响了门,进来道:“先喝碗鸡汤补补身子。”
张信闻言道:“对,是该好好补补了,我出去叫孙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孙大夫看过后道:“没什么大碍,好好养着就行。”
刘氏刚生产完,还需要休息,待她喝过鸡汤后,张信留刘氏在房里休息,带着随刘大夫进来的孩子们出去了。
送走了石婆婆和常氏他们,张信这才有时间细看自己的儿子,就从吴婶手里接过笨拙地抱在怀里。
张信伸手轻轻地点了点他的脸蛋,唤了几声小宝,这是张信之前给起的小名。若是男孩就叫小宝,若是女孩就叫宝宝。
小宝皮肤光滑,并不是那种刚生下来皱巴巴的状态,这让石婆婆她们啧啧称奇,说是个有福气的,张信倒是心里有数。
三个丫头也在一旁看着,不时对着小宝说话,让他叫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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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转眼已三年
此时正值深秋时节,傍晚的天空一片阴郁,一阵风吹过,带起阵阵凉意。
一座二进的青砖瓦房内院里,一个身着青色细布棉袄的年约三岁的幼童,迈着一双小短腿,哼哼哧哧地往院子外面跑去。
“小宝,你又要跑去哪?”房里一个头顶双髻的圆润的小女孩追了出来,正是三丫妍清,忙把他给抱住,语气满是无奈。
小宝用软糯的嗓音道:“三姐,你放我下去,我要去找爹玩。”
三丫拍了拍他的屁股:“爹正在池塘里和别人挖藕,可没空陪你玩。”
“那我就去看看。”小宝抱住自家三姐的胳膊,边摇晃边撒娇道:“三姐~,你就带我去吧。”
三丫脸色有些松动,显然很是吃这一套。
“呲,你个小鬼头,整日就知道跟你三姐耍宝。”
角门处走出了个妇人,她身着宝红色襦裙,乌黑的长丝上钗着一支并蒂莲样式的银簪,耳戴一双桃花耳钉。脸上一双眉眼弯弯,双颊红润,桃红的嘴角带着笑意。外露的皮肤白皙光滑,宛若二八芳龄的少女。此人正是刘氏。
“娘。”两个孩子喊道。
刘氏点了点小宝的额头,道:“回屋里和你三姐玩游戏去,省得给你爹添乱。”
“我哪有。”小宝不乐意地嘟了嘟嘴,不过还是乖乖地回屋去。
被小宝嚷嚷着要找的张信,此刻正在池塘边清洗手脚,忙至今日,这季的藕总算是挖完了。说起来,这已经是第四茬了,转眼都三年过去了。
这三年来,并没什么大事发生,张信的日子过得平淡而踏实。当然,期间张信攒下了不少家业,如今住的二进青砖大瓦房就是其一,再有几年,张信就能实现自己的目标,过上富足的悠闲生活。
清洗干净后,跟堂哥张忠和大牛等人打了声招呼,张信就回家去了。
自家种的藕,藕身粗长,外皮雪白如玉,口感清甜爽脆,十分受欢迎。每当这个时候周围几个县的大小客栈都会派人过来收购,幸而产量大,能满足各家所需。见张信莲藕卖的如此红火,不是没人跟风,只不过种出来的莲藕都没张信的好,最后只得惨淡收场。
走在石板铺就的小路上,想到账上又添一笔收益,张信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扬。不远处一股炊烟袅袅,正是自己家,想到家里刘氏娘几个,张信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旺财、来福。”
刚走近家门,两条大黄狗就跑了出来,迎接自家主人。两条狗早已不复当年可爱萌样,长得高大健壮,看起来就很不好惹。
张信蹲下撸了撸两条狗身上的毛,这才满意地拍了拍它们的脑袋让它们自个玩去。说来可怜,大丫、二丫头长大了,都不肯让他摸脑袋了,两个小的有样学样,张信只得撸旺财和来福找安慰。
“爹!你回来啦。”一见张信,小宝就跑了过去。
张信伸手掐了掐他的小脸:“在家里有没有听话?”
“当然。”小宝不满地拍下张信的手,自得道。
三丫打脸道:“才没有,整天就想着往外跑,跟二姐一样。”
张信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就知道你不安分。”
“先去洗澡换身衣服吧,免得着凉了。”这时,刘氏拿了套衣服进来,对张信道。
张信接过,道:“那我们走吧。”
“没个正经的,自己去。”刘氏羞恼道。
张信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带着她出了房门,低声委屈道:“你都好久没陪我洗澡了,我身上都是泥,你给我搓搓嘛。”
刘氏白了他一眼,她才不信这话:“没得商量。”
说着,刘氏立刻转身就走,不给张信耍赖皮的机会,万一自己一个心软,结果...想到那,刘氏脸上烧红。
无奈张信只好一个人去洗漱,这些年手头上富余了,张信自然不会委屈自己,对于自家的基础设施,比如厕所、浴室、书房等都是往舒服、宽敞、干净里整,浴室里就修了个浴池,功用自是不必多说。
待张信换洗出来,晚饭已经做好,可以开饭了。
家里的饭是吴婶和何婶她们整治的,刘氏偶尔打个下手。张信一直雇佣着吴婶,让她帮衬着做饭、扫地等轻省活计。
本来刘氏是想着自己做的,她是个闲不得的,结果张信来了句‘她做了吴婶就失业了’,她也就打消了念头,平日里照顾孩子,做做绣活,串门唠唠嗑,倒也自在。
吴婶在,沈福自然没落下,有着灵泉水滋养,沈福身量暴涨,现在个头都快赶上张信了,于是张信就让他负责喂养牲畜,当然张信自己也没闲着,毕竟家里的猪已经有一百五十多头,兔子数量上了五百,鸡也有两百多,只一个人可忙活不过来。
不过现在张信倒是清闲下来了,两年前,张信特地跑了趟府城,花五十两买了何叔一家子,为的是教三个丫头认字,同时让自己轻省些,以后家大业大,管家这个配置总是少不了的。
何叔一家六口人,老两口加上儿子儿媳和孙子孙女。何叔负责家里账目的支出,何婶与吴婶一样,看情况收拾家里。何叔的儿子何成和儿媳汪氏和沈福一起喂养牲畜。至于孙子孙女,年纪还小,不用干活。
张信对三丫道:“叫你姐出来吃饭。”
“叫过了,一会儿就出来。”三丫回道。
大丫婉慧是个爱读书的,自何叔教一家子认字后,大丫就喜欢上看书习字,这会儿估计正在书房练字。
“我回来了。”一个娇俏少女从门旁蹦了出来,正是二丫昕昕。二丫是个活泼的,总是坐不住,见天地往外跑。
小宝从自己的专用小椅上跳下,抱着二丫的腿道:“二姐,你出去玩都不带上我。”
“下次,下次带你去。”二丫抱着他道。
听到这话,小宝嘟起嘴道:“骗人,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二丫尴尬笑笑,转移话题道:“哎呀,我都饿了,怎么还不开饭。娘!可以开饭没?”
“来了,你个野猴子,整天不着家,回来就知道喊饿。”刘氏从厨房里端菜出来,对二丫说教道。
“今儿个我叫你做的绣活做好没?”
“娘~”二丫撒娇道。
刘氏见她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道:“明天加倍,做不好你就别想出去玩。”
二丫见娘不吃这套,忙看向张信。
张信却道:“听你娘的。”
“哼!”她就知道,在家里,爹都是听娘的。
“爹,娘。”这会儿大丫也出来了,身穿一身绯色棉袄,模样高挑,未长开的脸上透着一股文静。
张信笑道:“好了,开饭吧。”
张信家并没有食不言的习惯,二丫道:“爹,我想明天去趟县城。”
“我也要去。”小宝闻言立刻道。
“上县城干嘛?”
不待二丫答话,刘氏否决道:“不许去,明天你还要练绣活呢,村子里没野够,还要去县城。”
“娘。”二丫撇撇嘴,接着道:“家里游记、话本都看完了,我想去买几本。而且姐练字的纸也快用完了,是吧,姐?”
“嗯。”大丫无奈地点了点头,虽然确实快用完了。
张信却是知道明天是赶集日,听说县里还来了个戏班子,想来这丫头是想去凑热闹。这段日子忙活的很,一家子也有段时间没去逛县城了,也就答应了。
几个小的笑眯了眼,饭都多吃了几口。刘氏却是恼了张信一眼,让张信心里痒痒的。
饭后,张信在院子里消食,何叔进来禀报道:“老爷,村长来了。”
何叔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因主家犯了事被牵连给发卖了,听说是主家得罪了人,牵扯到朝堂派系。
所以平日里规矩颇多,有人来找也得禀报过他点头方带人进来,本来张信说过让他随意些,他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想到日后奴仆成群的日子,张信也就随他了。
“快请进来。”
没一会,何叔就领着村长进来了。
“叔,找我什么事?”张信笑道。
村长叹了口气道:“这不是又要服劳役了吗?找你收银子。”
张信了然,每隔一年都要服一次劳役,修桥补路一个月,若不想去,就得上交五两银子。
“原来是这事。何叔,去取五两银子过来。”末了,张信补充道:“顺带取两坛子酒。”
那酒是张信这几年开始酿的,当初跑来跑去给岳父家送灵泉水实在麻烦,又时断时续的,张信就想到了用灵泉水酿药酒,还可以送人。
“你这酒够味,我还真是有些想了。”村长笑道。
而后唠嗑道:“家里的藕挖完没?”
“挖完了,明儿个就可以给池塘加水了,鱼也能活泛些。”
不一会儿,何叔就回来了,村长待接过药酒和银子后,就向张信告辞道:“那我就先走了,还要去别家呢。”
张信招呼道:“行,那我就不耽误叔了。”
村长应了声就离开了,心里颇为复杂,信小子是越来越有大老爷气派了,他对着都有些拘谨。这些年他是看着张信家起来的,不然他还真是不敢相信。
幸而信小子是个好的,不骄不躁,发家了也没忘记提携村里。家里的上百亩地除却种药材的,都便宜租给村里人耕种,又出钱修祠堂、帮衬孤寡,以及不时请村里人干活计,工钱给的也多。村里人日子好过不少,从出钱抵工的人数上就能看出。为此欣慰的同时,鄙夷张父一家子有眼不识金镶玉,平白消磨了与信小子的亲情,不然也能跟着过上好日子。
张家一家子也后悔着呢,特别是王氏,看着张信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富贵,她的心就跟吃了黄莲一样。王氏不是没打过主意,想要鸠占鹊巢,当家做张信的主,可是都没成功。关键是她没占大义了,张信过继出去,她只是伯娘,而不是亲娘,张信不孝敬她也说得过去。然后她就傻眼了,几次过后才认清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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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读者“嘟”,灌溉营养液,2018-12-0700:17:00
要闹旱灾了,希望会大家
第41章 有女初长成
送走村长,张父叹了口气,一下子又没了五两银子,来年开春老大赶考可怎么办。
如今张家早已分家,三年前张文没能考中秀才,张丰就发作了,领教过王氏的手段,加上自己并没有张信强硬,张丰决定迂回分家。于是他病了,全身红疹不消。这还是从张信身上得到的启发,当然他并不知道张信是装瘸。
早些年张丰当伙计的时候偶然发现自己对海鲜过敏,当时就派上了用场。孙大夫给开了药,张丰没喝,自然好不了,还骂孙大夫是庸医将他赶走,然后张丰得了不治之症的消息不胫而走。
鉴于张信的前例,王氏犹豫了差不多一个月,才决定将老二一家分单独出去,期间张父保持沉默。
见状小王氏也闹着自家相公张安要分家,二哥分出去了,他们可没本事供大哥一家子读书。大嫂林氏也是不想要张安的,好吃懒做,谁养谁还不一定呢。
张父为了张文的科举,再次忍痛放弃一个儿子,想着吃亏是一时的,让张丰先忍忍,等老大功成名就,日子就熬出头了,就差一步,再上一步,家里的日子就能改善了。
同时为了名声也将张安分出去,虽然并没有什么好名声。王氏本来是不乐意将张安分出去的,但全家都同意了,特别是张父,她的意见就不重要了。
自分家后,张父家的日子过得越发艰难,大郎庭跃也供不起了。幸而他是个懂事的,帮着分担地里的活计,日子倒也勉强过得去。
其实对比读书,庭跃更乐意种地,但平日里被林氏压着,只好乖乖去学堂。说起来,庭跃的性子有些像他三叔,也就是原身,老实木讷(nè)且寡言。
张父想着实在不行,就舍下一张老脸,去找老三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