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吻。
热烈地拥吻。
空中隐秘的因子被点燃,带动一室的暧昧。他的动作有点着急,又带着满满的侵略感,攫取她的气息,与她的舌交缠。此起彼伏的喘息和水渍声在耳边时时响起,有时能听到,也有时迷离到浑然不觉。
等到应碎的理智回笼,呼吸匀速的时候已经是坐在他怀里了。而他呢,则是一副餍足,满眼宠溺地看着应碎。
应碎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
她抬头,看向窗外,冬日天色黑得早,现在天际已渡黑色,她嗔他,“你要是放在古代,一定是个昏君。”
应碎站了起来,却又被他拉住,“只为你发昏。”
若是换做别人,说这话可能只会让人觉得轻浮虚假,但是换做陆京尧,应碎觉得他可能真会如此。
“别跟我贫了。我要去给你做晚饭了,今天准备给你做一顿大餐。”
“我就在这,哪里需要辛苦你来动手?”陆京尧也跟着站了起来。
应碎做了一个手势,让他停下,然后她把陆京尧推坐到沙发上,“你给我在这好好坐着。”
屋外的天渐渐变黑,西街道路两侧暖黄色的灯光亮起。屋内,应碎把头发扎起,在厨房做饭,陆京尧则是在沙发上打开电脑,继续处理在出差时候带回来的没有处理完的工作。他有时候也会从电脑中抬头,去看她,倒不是要催她,只是单纯想看她。
一个小时以后,应碎做了满满一桌菜,基本上都是陆京尧喜欢的。
陆京尧双手撑在餐桌边上,看着满满一桌的菜,抬起眼夸她,“做这么多好吃的。”
“那肯定是不比你,我只能做一些家常的菜。”
“谦虚了,”陆京尧的目光重新落在桌上的几道菜上,非常认真地说,“你做的,一定是最好吃的。”
试想去年的这一天,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她,想接近她又怕时机不成熟。那时候的自己,应该不敢想象,在今天可以吃到她亲手做的饭。
十一点五十的时候,陆京尧和应碎打算去天台看一年一度的烟花。
玄关口,陆京尧给应碎穿好外套,戴好围巾,又带了帽子,几乎把她包得严严实实的,才放心让她出门。
今年的冬天其实格外冷。但是应碎却没有意识到,可能在她心里,还觉得今年还比往年暖和一点。
毕竟今年有他。
两个人站在了天台,等待着烟花的到来。
时间来到零点。
同一个位置,同样的人,做了同样的事情。
烟花窜上晴朗无云的夜空,又一次在他们眼前绽放。这一次不一样的是,他们不再需要掩藏自己的爱意,而是可以直白表达。
“陆京尧,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遂遂。”
他们说着和当时一模一样的话。
应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酒红色的丝绒盒。“送你的礼物,迟到了很久,你可以打开看看,希望你喜欢。”
陆京尧接过了丝绒盒,打开。
里面是一对情侣对戒。
“情侣对戒?”陆京尧的目光深沉,又隐隐掺杂笑意,虽有克制,但藏不住他说话的尾音微扬,暗示着他心情的高涨。
“嗯。”应碎指着这对情侣对戒,“陆京尧,在我应碎这里的原则是,情侣对戒一辈子也只能和一个人一起戴。所以,你敢不敢?”
“敢。”陆京尧几乎是在应碎问完之后马上接住了她的话,不带一丝犹豫。
“而且,荣幸之至。”
应碎满眼笑意。
从前,她问他要是以后她赖上他了怎么办,他用“求之不得”回答她。而如今,她问他敢不敢戴上这对戒指,他用“荣幸之至”回答她。
在陆京尧这里,应碎永远是他的上位者。
“帮我戴上。”他的声音有点沙哑。
“好。”
戴上对戒的两只手十指相扣。这应该是陆京尧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陆京尧把应碎抱在怀里,“遂遂。”
“嗯?”
“我很爱你。”
应碎的眼瞳中闪过比烟花还要耀眼的光。
她轻轻回答他,“我知道。”
“我也爱你。”
从前觉得说爱太过俗常。如今看来,不过是那时未曾真的以爱之名亲身感悟过。
第74章
应碎和陆京尧看完烟花以后回到了家里。
应碎把门关上, 问陆京尧,“陆京尧,要不你先去洗澡?”
“你先去吧, 我等你洗完了再洗。”
“不要,你先去,我突然想到还有点工作要处理。”应碎拿着他的洗漱包递给他,然后推着他去卫生间。
陆京尧侧着头看她, 顺着她的力道往前走的,但还是疑惑,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工作要处理?”
“就是一个收尾, 我今天忘了处理了, 明天组里的人要进行优化, 等不及了。”应碎回答他。
“行, 那我先去。”陆京尧又看了应碎一眼, 才进卫生间。
门关上以后,应碎回到卧室,打开自己的衣服包, 拿出自己带来的一件黑色真丝睡裙。
应碎的耳根有点烫。
她把衣服塞回去, 重新拉上了拉链。
二十分钟以后, 陆京尧洗好了澡,从卫生间出来, 换了应碎给他带的黑色背心,他一手拿着毛巾擦自己的头发,眼睛看着坐在床边玩手机的应碎, 目光带着不动声色的考究。
陆京尧走到了应碎的面前,他颀长的身形立在她身前, 在她的面前落下阴影,他缓缓弯下腰,对上抬头看着他的应碎的视线。
应碎对上他漆黑锐利的瞳眸,看着一滴水痕顺着他英挺的鼻梁淌下,在他的鼻尖停留,眉眼深邃,又似乎藏着意味不明的琢磨意味。应碎伸出手,用指腹擦掉他鼻子上的水珠,然后轻着声说,“洗好了?”
应碎那双桃花眼含笑,清澈又不失魅惑。陆京尧盯着她看了一会,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嗯。”
“你呢,工作完成了吗?”他沉着声问。
“完成了。那我去洗了。”应碎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挪了一点,拎着自己的东西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还有陆京尧刚刚洗完澡的水雾,应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开了水洗澡。
应碎洗完这个澡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分钟。她换上了自己的黑色真丝睡裙,这件睡裙比她平时经常穿的那一件更能凸显出她的身材,吊带从她的锁骨弯下,领口也稍微低一点,隐隐约约可见沟壑。
头发吹干披散在自己圆润的肩头上,应碎又多此一举地套上了一件很薄的罩衫。
刚洗完澡的缘故,应碎的肌肤泛着红润,她本身就白,如今这般模样白里透红,眉眼又娇俏。镜子里的水雾渐渐褪去,应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唇微弯。
陆京尧已经坐在应碎的床上,在看自己的手机。他听到应碎这个在喊自己。
“陆京尧,你可以进来一下吗?”应碎的声音透着为难。
陆京尧闻声,眉头微皱,立马下床,“怎么了?”
“滑了一下,脚好像又扭到了。”
陆京尧的脚步加快,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谁知道门刚刚一打开,他就某个坏心的人扑了个满怀。陆京尧伸手接住她。
应碎抬起眼,望他,声音娇软,一看就是故意的,“哎呀,陆京尧,脚好痛,可不可以抱我去床上。”
陆京尧看向怀里的人,眸色瞬间变了,呼吸也紧凑了些。
应碎应该是用什么香氛,能闻到她身上一股淡淡的香味,加上她今天和平时不太一样的穿着,陆京尧一下子就能猜出来她的心思。
他毫不费力地把人抱起,含着笑睨她,“装?”
应碎双手勾住陆京尧的肩膀,眼底无辜,“装什么了?你不相信我吗?”
陆京尧把人放在床上,然后顺势双手撑在她肩膀两侧,直白问她,“已经凌晨一点半了,看样子遂遂是不想睡了?”
陆京尧这样的姿势让应碎心里面紧张一下,她咽了咽口水,湿漉漉的眼睛盯着陆京尧,“陆京尧,要不要……试试?”
听到应碎的话,陆京尧的目光颤了一下,看着身下的应碎,一头乌黑柔软的长发在床上铺开,即使没有化妆也依旧精致出尘的五官以及这半遮半掩的衣裙……
“试什么?”他故作不懂,可沉哑的声音依旧暴露他的内心。
“你说试什么?”应碎唇微勾着。
“试了……就没有回头路了。”陆京尧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应碎的脸上,给她善意的提醒。
“怕什么?你不会是不行吧……”应碎嘴上故意激怒他,但心里也被他这种下一秒就要吞了自己的眼神弄得有点发怵。
她当然知道他行。同居了这么久,有时候睡觉她也能感受到,但是陆京尧从来不提这档子鱼水之欢的事情,有时候他憋得难受,就半夜去卫生间自己解决,纵然他的声音轻,应碎偶尔睡眠浅,也会知道。
不是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应碎都好奇陆京尧怎么就这么能忍。她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撩拨他,但他除了亲吻,最多也就是手上不算安分,一直克制着自己。
应碎知道,陆京尧这样是因为他珍视她。但是她不想看他这样。而且……她想和最亲密的人做最亲密的事情。
反正都是迟早的事情。
“我不行?”陆京尧轻哂,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应碎,你别现在激我,等会哭。”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暗暗威胁,“哭的时候再想喊停,就真的停不下来了。”
陆京尧不是不想再和她进一步,只是他怕自己提了,应碎就算自己心里面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也不会告诉他,还是会答应。
“我才不会哭呢。”应碎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眸眼往侧边瞥。
她这一瞥,清纯又妩媚,陆京尧挣脱自己内心的理智,倾下身吻她。
他的吻密集又缠绵,手上也不算安分。
唇齿香甜,玉白柔软。
陆京尧的心都要化了。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对自己喜欢这么多年的人没有感觉。
应碎被他亲得迷迷糊糊的,正以为他要继续,谁知道陆京尧突然停了下来。
“怎……怎么了?”应碎扯了一下自己的衣带。
“没买避孕套,今天不行。”陆京尧回答得干脆。
应碎红着脸拉他的手臂,声音轻若蚊虫,“在枕头下面,你自己拿。”
应碎这话一出,陆京尧的理智算是彻彻底底地消失地没影没踪了。他继续躬身,开垦爱意。
带着对戒的十指相扣,干燥的空气变得绵密潮湿,静谧之中此起彼伏的声音让月光躲藏。
这是一个不眠夜。
早上十二点多。
陆京尧醒了过来,他看着怀里的人,心里面充实又满足。
应碎是背对着他睡的,圆润白皙的肩头还有他昨天作恶的痕迹。
他微抬头,吻了一下她的耳垂。应碎嘤咛了一声,在他的怀里转了个身,搂着他的腰睡。
过了一会,她才缓缓睁开眼睛,入目就是陆京尧的下巴,羞意浮上面庞。
她重新闭上眼睛,完全不敢想象,昨天晚上两个人到底有多疯狂。但那些画面越是不让自己想,越是清晰地浮现在应碎的脑海里。
从她的疼痛到愉悦,从他的缓慢尝试到后来的肆意妄为。
他开始之前提醒她什么来着?
哦,让她到时候别哭。
但是眼泪这种东西,不是她能控制的,尤其是后来,她水汪汪的眼睛一次又一次向陆京尧投以控诉,但是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蛮/横索/取,取之无度。
后来呢。
他让她喊他。喊他阿尧。
他骗她,哄她,说只要她喊了,就停下。
他是个骗子。
她实在觉得难以承受,一波又一波的快意冲昏了她的头脑,但是过满则溢,她只好听他的,喊他阿尧。
可是某人却在这一声又一声亲昵的称呼中更加纵意。
再后来,她也不记得是怎么结束的。
想到这些,应碎的耳根泛着红。原来,和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情是这种感觉。又奇怪,又享受。
头顶传来的陆京尧的声音,带着吃饱餍足的沙哑,“醒了?”
应碎的眼睛闭得更紧。
陆京尧一声闷笑,“继续装?”
应碎还是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而是转过了身,想离这个坏人远一点。
陆京尧怎么会肯?
他有力的手臂揽着她的腰肢,把人带回自己的怀抱,“耳朵都红成这样了,还装睡?”
他的揉捏她细白的手臂,附在她的耳边,“一大早的,在想什么?”
热气挠着她的耳廓。
应碎有一种被他故意调戏的感觉,心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