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如果——吃吃吃吃死你【完结+番外】
时间:2023-11-15 23:13:14

  “刚才你们在聊什么啊?”季焰远拿起手机看了看沈愿宁已挂断的通话。
  “这都听不出?我们骂你呢。”贺蓝闭上眼睛嘟囔。
  “是吗?”季焰远用鼻尖蹭蹭贺蓝的脸颊,“听起来倒是觉得你很爱我。”
  “既然你说S酒店保洁管理很严格,那视频里面S酒店的镜头是怎么拍的?”这个声音经过了特殊处理,并不能听出提问者是谁。
  偷拍视频对准的是饭桌对面的男人,画面加了马赛克,同样认不出是谁,“这个容易嘛,先拍一段S酒店真员工的保洁画面,然后我们自己拍一段不合规的画面,剪辑之后就是视频里那样了呗。”
  这人说话的声音有些熟悉,但沈愿宁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沈愿宁第二天才从网上找到了昨天的节目来看,当看到那段从未曝光过的偷拍视频之后,愤怒与释然你追我赶地搅和着她的情绪——她愤怒有人会如此恶意诋毁向来恪守行业高标准的S酒店,释然这样的冤屈终于得以洗刷。
  果然,她所相信的是对的。
  接到电话提醒开会时间快到了,沈愿宁开门走出了办公室。大型会议室在楼上,得乘一层电梯前往。
  电子屏显示电梯上升,随着“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沈愿宁看到里面站着迟建芸和她的助理。
  她助理见到外面的是沈愿宁,便立刻点头问了声好。
  给她犹豫的机会没有了,沈愿宁只好做了个浅浅的回应,硬着头皮走进电梯。
  电梯门徐徐关闭,轿厢里只有她们三个人,背景音乐播放着一首古典唯美的小提琴曲,本该是让人平静舒缓的乐曲,沈愿宁却如此心绪难平。
  金色镜面门板映出她们三人的身影,沈愿宁不想与她母亲对上视线,只能默默盯着电子屏上的楼层变动。
  “视频的事情,做得很好。”迟建芸的声音很轻,语气却像是种肯定。
  沈愿宁怔了一下,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嗯,确实很厉害,你们辛苦了。”沈愿宁想起季焰远昨天晚上电话里对她的嘱咐,便表示了对迟建芸的赞许和关心。
  迟建芸费解地看了她一眼。
  “是不是已经在着手起诉F酒店和那家公司了?”对于这件事,沈愿宁确实也有很多问题想问。
  “一会儿开会商量。”到达楼层,迟建芸先走出去,“你要是能早点儿跟我说,可能我们现在已经准备起诉了。只是这事儿太危险,以后别做了。”
  这话在沈愿宁听来只有责怪,她跟上迟建芸追问道:“我昨天才知道啊,还要怎么早点儿告诉你?而且我做什么危险的事儿了?”
  听完这话,迟建芸停下了脚步,她转过头问沈愿宁:“他没告诉你?”
  “什么?”沈愿宁也是一头雾水。
  “……”见沈愿宁一副听不懂的模样,迟建芸就不再多做解释,“没什么。”
  穿过走廊,她们各自进入不同的会议室。沈愿宁还在思索刚才她妈所说的话,助理把会议材料递了过来,她立即将思绪重新落回这次的会议上。
  母女俩跨服聊天。
第153章 番外7 和解篇(十三)
  “没关系,我知道了,一会儿我让司机去处理,你们就别出面了。”安子言在电话里安慰行政主管。
  公司的自动门禁和半侧玻璃墙被砸了,物业报警之后通知了公司的行政人员。
  这倒是不出意外的事情了,至少比安子言预想得还好些。
  所幸赶进度的制作部目前在去年年底新租的录音棚,其他人员都不在公司,所以并未遭受危险——这也是昨天安子言之所以给公司放假的原因。
  节目一经播出,于朔阳若是没作出什么冲动之举,安子言才真是会感到意外。
  万一碰上了于朔阳一定免不了遭他找茬,不想给自己惹不痛快,刚好有几家工作室递来了些作品要听,安子言权当是放了个假,安排交代司机去对接派出所和物业。
  于朔阳不会傻到亲自出马来做这种蠢事,自然也找不到理由向他索赔。反正稍后联系装修公司做个加急,这两天也就能立刻恢复正常办公,对公司没造成什么损失,安子言只当让他泄泄愤,并不打算追究。
  一辆墨绿色高档轿车停在艺术园区楼下,古典优雅中不失气势,引来周围不少人的侧目。这里不缺名牌车,但如此奢华的车型的确少见。
  虽然早就知道安子言公司地址,但迟建芸这次是头一回来。
  S酒店已经决定诉讼维权,不仅是为了维护自身多年经营打造的好口碑,更是能给搞这种恶意竞争的F酒店来一记致命打击。
  诉讼涉及海外,怕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官司。这次若是没有这期曝光内幕的节目,恐怕S酒店无法这么顺利从这个视频事件中脱身。
  商场之间,绝大多数东西都明码标价,人情你来我往是常事。人情免费,却又比什么都贵。迟建芸本就不喜欢亏欠人情,能够用钱解决最好不过。
  手中银行卡里的金额是当年安子言向她开的价,但愿这次私下见面,他本人可以接受这份“酬劳”。
  迟建芸循着地址找到安子言的公司,入眼即是满地的碎玻璃。
  保安、物业、派出所民警都围在公司门前,由公司司机来代表行政人员签字。
  “还好你们及时赶到啊,要是里面的设备被砸损失就大了。”司机一边给物业签字,一边感谢道。
  “可惜砸玻璃的那几个人没抓到,”物业经理当然是松了一口气,“不过还好你们今天没人,设备都是小事儿,要是有人被砸了才是真的损失啊!”
  司机把处理确认单递给物业经理,“昨天老板给放假了,所以今天都没来上班。”
  “这不年不节的,你们放的什么假?”民警警觉地问道,“是不是早知道有人来寻仇啊?”
  “现在这行业竞争这么激烈,说不好是哪家公司看我们眼红嘛。”司机答。
  迟建芸在一旁听出了个大概,看来今天安子言不在公司,她这一趟是白跑了。不过幸好他提前做了准备,否则若是真出了什么危险,这个人情可就难还了。
  “……迟董事长么?”有个戴着帽子的男人从对面走廊靠近迟建芸,他的语气带些疑惑,而更多的是挑衅与激动。
  这个声音似曾相识,在迟建芸反应过来的瞬间,男人已经从外套里迅速掏出一柄匕首架在了她的脖间。
  ……
  就在刚刚,艺术园区发生了一起持刀挟持人质的事件。
  嫌疑犯于朔阳的身份很特殊,他是昨天C电视台一档节目中的关键人物,网络平台上那条酒店客房保洁问题视频由他策划;而被挟持人质的身份更为特殊,她是S酒店的董事长迟建芸,近日因视频事件被卷入漩涡的中心。
  若是以公众的眼光看,这两个人发生纠纷倒也有理可循。节目播出后,参与制作视频的嫌疑犯与他的公司必定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他此次挟持迟建芸,想必是出于报复或谈豁免条件。
  可事件发生后,被于朔阳刺伤的却另有其人。他是在这家艺术园区某间音频制作公司的老板,而且是一名坐着轮椅的残疾人。
  因被于朔阳突然袭击刺到左腹部的安子言已经躺在了担架上,即使腹部做了简单的包扎,依然血流不止。
  “安子言,会没事的!你要挺住啊……马上就能到医院了。”迟建芸焦急地跟到急救车外,她轻轻拍了拍安子言的手背。
  安子言咬紧牙关以降低呼吸频率,被刺伤后左腹部迟来的疼痛随着每一次呼吸加重,分明是被刺到了知觉模糊的感觉平面交界处,竟也会有如此剧烈的痛感。
  “等等……”他突然抬起手扯住了抬担架人员的袖子。
  他们以为有什么情况,也立即停了下来。
  “阿姨……”安子言似乎是有话要跟她说。
  迟建芸凑得近了一些,“你说。”
  随着失血加剧,安子言的脸色愈发惨白。他有些艰难地张了张嘴,几乎是用气息说出的这句话:“能不能……把愿宁嫁给我……?”
  “都什么时候了,这是想拿命要挟我吗?!你得活下来我才会考虑!”一听是这件请求,迟建芸只觉得这孩子荒唐,赶紧催急救人员把担架抬上救护车。
  由于需要配合警方进行一些基本问题的回答,迟建芸将会乘警车前往医院。望着疾驰而去的救护车,她又一次陷入莫大的纠结。
  沈愿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最后一个得到通知的。
  她和母亲一起坐在急救室外,听完整件事的起因、经过,沈愿宁才发现她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
  她竟不知道在分手的这段时间,安子言还在为证明S酒店的清白以身犯险,更不知道安子言为了她的安全而拒绝再见面。
  尽管节目中已经给他的脸打上马赛克,可一旦S酒店追究责任,于朔阳必定成为行业内的过街老鼠,甚至背负刑事责任。而他也只会将过错推给引导他说出真相的安子言身上,于朔阳从不认为他做错过什么。
  于朔阳的冲动沈愿宁早在六年前就见识过了,但她还是没想到于朔阳这次会因为节目曝光后变得如此疯狂。
  挟持事件发生后,安子言就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这也正是于朔阳用刀挟持迟建芸的主要目的——他唯一的目标只是安子言。
  面对警察的层层包围,于朔阳的情绪更加激动,他在意的不是迟建芸的妥协谅解,而是安子言有没有受到惩罚。
  安子言主动上前道歉安抚他的情绪,于朔阳看似买账放弃了挟持,可就在他收手推开迟建芸的同时,于朔阳直接冲向安子言,将他连人带轮椅都扑倒在地。
  整个下半身都只能瘫在轮椅上的安子言根本无力闪躲,尽管警察第一时间控制住了于朔阳,却发现还是慢了一步,他的刀已经从安子言的身体中拔出了。
  光是听到这些描述,就足以令沈愿宁战栗。她的眼睛直直盯着抢救室的门,好像下一秒医生就会走出来对她点点头,告诉沈愿宁手术很成功,病人一切平安。
  “他为什么还要去招惹于朔阳……!”沈愿宁的手紧紧掐在一起,指甲都抠进肉里,似乎只有这种疼痛才能提醒她要保持清醒。
  她母亲把沈愿宁的两只手拉开,“那个于朔阳简直就是个疯子,谁也想不到他会做这种事。”
  对于安子言来说,恐怕这也是他所预料过的最差结果。
  “……可是你又怎么会知道那期节目是子言提供的视频?”沈愿宁这才想明白上午迟建芸在电梯跟她说过的话。
  “那天我也在那家日料店,我见到安子言了。”沈愿宁母亲并没有再继续给女儿形容当天她所见到的安子言。
  沈愿宁这时很想反过来质问迟建芸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她,可她更气的是自己也从没想到安子言会为她做了这么许多。
  又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沈愿宁抬起头,见到闻讯赶来的安子言父母。他父亲把孙女安宁从怀里放下,得知目前的情况后,安子言母亲江敏只觉得眼前一黑,连站都没了力气。
  恐怕是过度紧张造成的昏厥,沈愿宁赶紧和安子言父亲扶住了她并立即喊来医生去做检查,临走前,她把安子言的女儿交给了迟建芸照顾。
  小安宁虽然并不完全理解他们所说的危急情况,但她很清楚自己的爸爸出了危险,眼前的一切混乱状况都让安宁感到无助,她被吓得望着几个人离开的方向大哭不止。
  只剩下迟建芸和安子言女儿留在抢救室外,她把这个小姑娘抱到椅子上,不停跟她说着些安慰的话,可她还是哭得厉害,小脸憋得通红。
  迟建芸并不擅长应付小孩儿,她自己在还是个孩子的年龄就生下沈愿宁。生下沈愿宁后,全家人都来帮忙照顾女儿,她忙于学业和事业,似乎也很少尽过什么母亲应尽的责任。
  这孩子长长的眼睫毛哭得湿漉漉,其实她长得秀气漂亮,五官还有几分安子言的模样,可惜这是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安子言结过婚,还有个孩子,如果不是这样,迟建芸总觉得自己大概还能对他宽容一些。
  想到这儿,迟建芸叹了口气,她轻轻把小安宁揽到怀里,用手摸了摸她的头,任这孩子把眼泪、鼻涕和口水都哭在她的真丝衬衫上。
  小孩子有股独特的能量,你安慰了她,同时她也能给你安慰。这个小小的身体依偎在迟建芸怀里,竟也让她感到一丝慰藉。
  “现在还害怕吗?”听着安宁逐渐平稳下来变为啜泣,迟建芸低头问她。
  小安宁摇摇头,又点点头,仅是摇头或者点头都不足以表达她现在的感受。
  “你也叫宁宁?”沈愿宁母亲低头对这小女孩儿轻声询问。
  安宁吸了吸鼻子,又用力点了个头。
  眼神不自觉柔软下来,迟建芸用手指拢了拢安宁的头发,“别害怕,你爸爸一定会没事儿。”
  如迟建芸所说,抢救结束,由于送医及时,安子言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幸而左肾只是轻微刺伤,于朔阳那一刀没有刺及动脉,实属不幸中的万幸。
  今天艺术园区的挟持事件闹得沸沸扬扬,有不少记者闻讯赶来,既然安子言已脱离危险,为了不打扰安子言和他家人,迟建芸提前离开了医院。
  “阿姨,子言的手术很成功,虽然刺到了一小部分左肾,但是幸好没有刺到动脉……”沈愿宁气喘吁吁地跑到休息区来转告安子言母亲手术成功的消息。
  江敏刚才惊吓过度,经过平躺和输液治疗已缓和许多。
  沈愿宁握住她的手,“还好已经基本脱离危险了,不过医生说需要住院两周。”
  尽管浑身无力,安子言母亲还是坚持坐了起来,她连眼角的泪都无暇去擦,心绪像被剪开的死结,本该感到松了口气的她却觉得连精神都已吓得七零八落,捡都捡不起来。
  “愿宁,其实我看得出来,之前你们俩吵架了吧?”江敏拒绝了沈愿宁的搀扶,自己走下病床,“不如你们还是分手吧……”
  这是她第一次对沈愿宁提出这样的要求,甚至说完这话她自己都开始于心不忍,只好别过视线不再看沈愿宁:“我们只有子言这一个儿子,从他车祸以来,我们悬着的心就没放下过。这一年来他为了你差点儿丢了两次命,我和他爸爸岁数大了,禁不起这么惊吓,我不求子言再成家或者挣多少钱,只要他平安无事就够了……”
  沈愿宁在一旁跟上安子言母亲,握住她的手臂不停恳求道:“阿姨!我知道是我总是给子言添麻烦,可是我绝对不会让子言去做这些事儿……”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让子言去做的。”江敏摇摇头,打断了沈愿宁的话,“他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
  说着,她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银行卡塞进沈愿宁手中,“可是子言做这些,不是为了你家里的钱。”
  “阿姨,这是……?”沈愿宁不明白为什么江敏要给她一张银行卡。
  “这是刚才你妈妈给我的,她说只是想补偿一下。其实今天子言已经给公司放假想要避开于朔阳,因为你妈妈去公司找他,才会让那个混蛋刺了一刀。”安子言母亲无力地扯扯嘴角,“上次我就说过了,这种补偿我们高攀不起,你拿去还给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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