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而然地搭上初九的腰，被初九一巴掌打回去，“注意影响。”
谁成想陈在野变本加厉，直接把她揽进怀里，“不在别人面前秀恩爱，我这个男朋友的存在将毫无意义。”
“你怎么不说我的存在毫无意义？”
“那不可能，”陈在野压低声音，“我非你不可。”
初九立马红了脸。
梁成业看着两人浅浅地笑，“怪不得当初初记者来采访师父的时候，能跟他打起来，原来是情之所起。”
初九脸皮薄，这下连耳朵都热了，“梁老师，我那个时候还没看上陈在野。”
陈在野点头附和，“对，是我比较馋初记者。”
“越说越过分了啊……”初九捂住陈在野的嘴，“开会！”
望着两人仓皇逃窜的身影，梁成业笑出声。
他转头看向不知所措的施夏夏，语气略单薄。
“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
施夏夏一愣，“什么？”
“你跟全场的参赛选手都打了招呼，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梁成业这话听上去还有点委屈。
“我看你在忙……”
“那是因为你没找我，”梁成业推推眼镜，“你来找我，我不会忙的。”
施夏夏挠挠头，“那天我不是故意不赴约的，因为我爸……”
“没有拒绝的借口？”梁成业打断他。
施夏夏看着他不怀好意地笑，“其实有的。”
“比如？”
“我可以告诉我爸，我找了个非遗传承人的徒弟当男朋友。”
施夏夏这话本来是玩笑话，也没指望梁成业会回应，只是没想到，他居然点了点头。
“可以。”
施夏夏的笑僵在脸上，“我跟你开玩笑的。”
“那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梁成业甚是遗憾。
施夏夏鼓起勇气，“其实，也可以多想的。”
梁成业不露痕迹地勾起唇角，夕阳照在镜片上，反射着耀眼的光，“今天没有不得不接受的应酬吧？”
施夏夏忙摇头，“没有。”
“那看来我不会被放鸽子了。”
“去哪儿？”施夏夏上钩了。
梁成业绅士地挑眉，“施小姐说了算。”
两人一起离开了会场。
…
“看够了吗？”陈在野捂住初九偷窥的小眼睛，“小心长针眼。”
“我就是看看我的姐妹有没有得偿所愿，怎么了？”
初九拔开陈在野，“你都有人要了，我还不能多照顾照顾夏夏？”
“她有梁成业照顾，用不着你操心。”
“等一下，”初九觉得陈在野有点不对劲，“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陈在野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嗯，上次梁成业送施夏夏回家，被施叔叔看见了，就拜托我调查了梁成业的家世和人品。”
“结果呢？”
“合格，”陈在野说得隐晦，“他很喜欢施夏夏，很喜欢。”
“你怎么知道？”初九来了兴致，“你调查到什么了？”
陈在野摆摆手，“这是秘密。当然，你想知道，我也可以跟你讲。”
他指着脸颊，“亲我一口，我就都告诉你。”
第130章 撒娇哄我？
为了不被占便宜，初九立马收回好奇心。
但陈在野这个老色狼，还是没有放弃占便宜的机会，捧着初九的脸亲了好几口才算完。
一周之后，复赛成绩出来了。
陈在野和陈满洲成功进入总决赛。
为了公平起见，举办方给传统制香和现代调香的赛道分别制定了特定考题。
也就是说，所有参赛选手都要根据举办方提供的考题制香，最后谁能夺魁，就要看谁的实力更强、技艺更老练了。
只是他比赛当天，初九刚好开庭，没时间去现场。
…
“明天比赛，你居然还有闲心陪我在这里上自习，你是不是脑子抽风了？好歹回去看看书准备准备。”初九抱着书往回走。
陈在野接过她的包，“明天才发布考题，我什么都不知道，准备什么？”
“更何况，我现在就是在准备，”陈在野侧头在初九脸上落下一个吻，“好了，准备好了，活力四射了。”
初九红着脸把他推开，“别闹了，这么多人呢。”
“什么时候兑现给我的奖励？”陈在野握着初九的手问。
“等你比完赛，我的案子也结束，我就把奖励给你。”
“如果输了，还有奖励吗？”
初九停下脚步，语气质疑，“陈大少爷居然认为自己会输？”
“怎么，人就不能偶尔活的颓废一点？”
“能，颓废陈，”初九被逗笑了，“不管输赢，都有奖励。”
“那奖励不会跟赢了比赛不一样吧？”陈在野狐疑地问。
“一样，”初九捧着他的脸揉揉，“不管输赢，都一样。”
“既然初小姐这么大方，我也回赠你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初九来了兴致，抱着陈在野的胳膊撒起娇来，“先给我也可以，这样我就有打赢官司的决心啦！”
陈在野咂咂嘴，一脸傲娇，“你这是撒娇哄我？”
“不够啊？”初九眨眨眼睛。
“不够，”陈在野指着嘴唇，“这样才够。”
初九只好把他拉到没人的地方，“你低低头，”她扶着他的肩膀，踮起脚尖在他唇边一点，“好了，告诉我吧。”
陈在野摸摸嘴唇，笑的得逞，“谁说我要告诉你了？”
初九：“？”
“我是说撒娇哄我，不够。并不是说够了，就会告诉你。”
初九的脸像煮熟的大虾，一寸一寸红上来，“陈在野！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回宿舍了！”
最近考试月，为了方便，她就搬回了宿舍。
初九掉头往宿舍的方向走，陈在野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初九，小九，九九九……”
“九九九，”初九默默嘀咕，“我还感冒灵呢。”
临近宿舍，初九停了下来。
她回头，语气不软不硬，“明天加油。”
陈在野站在她身后，“你也是，一切顺利。”
“再给你一次机会，”初九扭扭捏捏的可爱极了，“我什么时候能收到礼物？”
“大后天跨年，”陈在野在心里算算日子，“有时间吗？”
“放假，”初九回答，“刚好赶上周末，三天都有空。”
“那到时候给你，回去吧。”
初九忍不住跑到他面前抱抱他，“输赢都好，你永远是最优秀的陈在野。”
陈在野一脸臭屁，“我知道，毕竟，可不是谁都叫陈在野。”
*
初九抵达法院的时候，陈在野的比赛刚刚开始。
本次网暴事件波及的范围比较广，对社会影响较大，由庭审直播网公开实时直播。
某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学生纷纷拿着身份证来旁听，后面乌压压坐了一堆人。
为了让更多网络蛀虫被审判，施夏夏还专门买了#初九网暴事件公开审理#的热搜词条。
巧的是江夏制香大赛的举办方也买了词条，导致陈在野和初九两个名字再一次同时挂在了热搜上。
…
【天哪，这两个人怎么又扯上关系了？】
【该不会是初九贼心不死，给自己炒作吧？】
【楼上小心律师函警告哦，初九可是被网暴之后立马找了律师呢】
【陈在野之前不是也被传出不孝顺吗？我看这对情侣蛇鼠一窝】
【陈满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亲生儿子较劲这么多年，果然啊，老艺术家就是心气高】
【你们能闭嘴了吗？初九都打官司了，你们还要造谣，真是一群键盘侠，看热闹不嫌事大……】
【相信法律！相信正义！相信初九！造黄谣的人都该死！就应该让他们曝光在阳光之下！社会蛀虫死绝！！！】
…
“待会儿就比赛了，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紧张。”见陈在野还在玩儿手机，曹子桐忍不住调侃。
他凑上前，原来陈在野正在看庭审直播，“哟，这么放心不下初九？”
“我也挺放心不下你的，”他收起手机，“要不你自杀死一下，让我清静清静？”
“……”
参赛选手陆陆续续进场，其中就包括梁成业。
他若有似无地扫了一眼陈在野的方向，看到他身边的曹子桐，目光变得冷漠。
“马上比赛了，你要准备点什么吗？”曹子桐没注意到门口的不速之客。
“不用了。”陈在野看看他的热搜词条下面的评论，又看看现场。
陈满洲还没来。
“看什么呢你？现场有美女啊？”曹子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结果跟梁成业对上了眼。
他对这个男生有点印象，好像是……
陈满洲的徒弟。
梁成业不动声色地推推眼镜，神情不算和善。
“陈在野，那个人是谁啊？怎么老是看我？”
陈在野眯起眼睫，“你的情敌。”
“……”
“他在追施夏夏。”
“……”
见曹子桐不说话，陈在野来兴致了，“怎么，还没放下啊？”
曹子桐歪过头，“你看我想搭理你吗？”
“反正我觉得你挺喜欢我的，”陈在野故意惹他生气，“要不然怎么专程来看我比赛？”
“我是专程来看你被陈叔叔打的落花流水的好吧？”
“是，”陈在野人畜无害地点头，“我也是专程看你被梁成业眼神杀死的。”
第131章 我此生就是要跟你共度余生的
陈在野和曹子桐斗完嘴，比赛正式开始。
相比于前两次比赛，这次决赛的宣传做得更到位。只要是现场能站得住脚的地方，都有记者扛着相机坚守岗位。
决赛前统计，两个通道一共晋级了十个单人，五个团体。
为保证公平，参赛选手必须到后台上交手机，等待安检。
待检查工作完毕，主办方才宣布考题。
“传统制香的考题为荔枝香、兰蕊香、鹅梨帐中香，以及梅花香。”
“现代调香的考题为愈创木、马鞭草、铃兰，以及覆盆子。”
“请各位参赛选手自行选择，比赛开始。”
总决赛的时长一共是32个小时，陈在野和陈满洲一行人结束第一天的比赛后，必须进入主办方提供的酒店休息，并且不能拿回手机，与外界联系。
初九结束官司时，陈在野还在比赛中。
她联系不上他，只能坐在法院的台阶上看直播。
陈在野选的是荔枝香。
荔枝香是非常简单的入门香料，制作简单，也不易出错。
但越是不容易出错的东西，想要玩出新花样就越难。
汤灿甩着手从法院出来，“走吧，法院的洗手间真干净，我都不想去宿舍那个脏兮兮的卫生间了。”
“等一下，”镜头还在陈在野身上，初九一时之间走不开，“等我一下。”
汤灿在她身边坐下来，点开微博打发时间。
初九的官司全程直播，已经打了很多键盘侠的脸了，再加上她们这边收集的证据非常足，造谣者根本辩白不了，最后只能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喷子们终于闭上了嘴。
个别有礼貌的网友还在初九胜诉的微博下面留言道歉。
舆论风向标终于回到正轨。
因为决赛的入场名额是一早定下的，初九第一天没有去，导致第二天也进不了场。
陈在野也跟她说过，比赛的时候手机不在身边，所以她便留在学校看直播。
陈在野和陈满洲在决赛中没有任何交流，初九知道，两个人心里还是有隔阂在。
要改变陈满洲存在了几十年的想法，着实很难。让陈在野放下以往的成见，更难。
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让陈满洲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真真正正站在陈在野的角度上去思考问题。
她只能期盼这场比赛，陈在野能够夺魁。
只要他为自己正道，说不定陈满洲就会放弃那些狭隘的看法。
忐忑一整天，学校下发了元旦放假通知。
汤灿打完球回来，急匆匆收拾东西，“我男朋友要带我去马尔代夫跨年，初九，你打算做什么啊？”
初九放下手机，“我还没想好，等陈在野比完赛再说吧。”
“那你现在要去找他吗？算算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比赛就结束了。”
初九立刻起身，“去。”
她换上一身比较正式的套装，又从衣柜里拿出个黑色的小盒子，打车赶往现场。
比赛现场围了很多记者，初九只好在小广场的花坛前面等待。
决赛时间有限，选手们尽可能地简化了制香流程。
就像陈在野的荔枝香，按照惯例是要将荔枝壳在黄酒中浸泡四十八小时，以确保香味的持久醇厚。但为了按时交出作品，他只能将浸泡时间缩短到一半。
或许香味会比正经做出来的荔枝香大打折扣，不过大家都是一样的操作时间，也算公平。
初九坐在花坛边上看完了一整场直播。
评委评选阶段，镜头开始扫过每一位选手。
初九突然觉得心慌，匆忙关上手机。
还是不要看了，还是待会儿等陈在野亲口跟她讲吧。
她闭着眼睛冥想，模糊间觉得有东西落在了脸上。
她睁眼，鹅毛大雪似层层叠叠的花瓣，翻飞着，狂舞着，尽数落在她浅紫色的毛呢外套上。
下雪了。
江夏这几年雪很少，三年下的雪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广场上的小情侣激动到互相拥抱尖叫，只有初九一个人站在雪景里，心花怒放。
她不知疲倦地欣赏着雪夜，与深冬相拥。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
那人霸道地握住她的双手，温暖着她被被雪水浸冷的肌肤。
初九笑着反握住他的手，“比完了？”
陈在野把下巴埋在她的肩窝里，闷哼，“嗯。”
“结果怎么样？”初九用手指点点他的鼻子。
陈在野松开她，从口袋里取出一枚明晃晃的奖牌挂在她脖子里，“我说过了，可不是谁都能叫陈在野的。”
初九把奖牌托在手中，大写的“一”格外醒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