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护国公主——恰似故人来【完结+番外】
时间:2023-11-22 17:21:48

  单若泱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吃仙丹吃坏了脑子。
  “父皇,儿臣知晓您通过省亲别院捞了不少银子,几百万总是有的。”
  “你从哪儿听的消息?”周景帝的脸“刷”一下就变了,狐疑的目光投向一旁的狗腿子。
  丁有福见状慌忙下跪解释,“皇上明鉴,绝不是奴才多嘴多舌传出去的!”
  “父皇不必管儿臣是如何知晓的,总之暂且除了儿臣这个意外知情者以外也没有旁人了。”单若泱冲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接着说道:“父皇心里比谁都清楚,回回预知梦皆是上天给予的启示,您当真想要违背天意吗?”
  “你竟敢威胁朕?大胆!”周景帝咬牙,狠狠瞪着她直哆嗦。
  反正也不是一两回了。
  单若泱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等待答复。
  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周景帝败下阵来,怒道:“朕一会儿就叫武安侯进宫商议,你滚!赶紧给朕滚!”
  这不就结了?
  明知总是躲不过的,偏回回就是要垂死挣扎一下,真就是个爱财如命的死昏君。
  不过武安侯?她可不想将这个建功立业的机会给这个人。
  想到自己掌握的一些消息,单若泱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色,迟疑几番最终还是选择闭口不谈,果断告退家去。
  “这哪里是朕的好公主?分明就是个讨债鬼!”周景帝指着门口的方向唾沫横飞,一脸憋屈恼恨,“回回朕才好不容易弄点银子回来,还没捂热的功夫转头她立马就能追在屁股后面往外掏,朕当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不成?”
  “她竟还胆敢要挟朕?合着朕若是拒绝了她就要将省亲别院的真相公之于众?简直放肆!”周景帝气得浑身发抖。
  这事儿若叫人知晓了,他这个帝王的颜面还往哪儿搁?这跟直接伸手进人家口袋里抢钱又有什么区别?那些嫔妃和其背后的母族非得跳脚不可。
  “她就是吃定了朕拿她没法子,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可您还真就没法子啊。
  丁有福不禁苦笑,小心翼翼地劝慰:“长公主也是一心为大周着想,为了皇上您着想……”
  “住口!”周景帝现在是一点儿也听不得她的好话。
  一心为大周着想他承认,上天的警示不能置若罔闻他也承认,但……他就是气不过!
  只要想想他那损失惨重的私库和空荡荡的国库他就气得要死,尤其,“昨日国师才说要修一座摘星台,这会儿她将朕的银子全都掏走了,朕要拿什么来修?”
  所谓摘星台,顾名思义也能想象到了,必定是一座极其高耸的建筑,其工程量之巨大暂且还不好估量。
  “这……不如再等等?”
  “不成!”周景帝不假思索一口回绝,道:“国师说了,摘星台有利于朕更好地汲取日月之精华,有利于修行,此乃重中之重,绝不能延后!”
  话说得很是坚定绝对,可问题来了,上哪儿弄钱去?
  想到这儿,周景帝便头痛不已,忍不住又将单若泱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好半天才心不甘情不愿道:“去请武安侯。”
  而被骂的对象单若泱却是丝毫不知对方的无能狂怒,甫一回到府里,便打发人将萧南妤请了过来。
  “有桩事还得麻烦丞相找人去做一下。”先是将自己的预知梦长话短说又讲述了一遍,接着说道:“如今他的意思是想派武安侯带兵前往,只是武安侯……我并不希望他去。”
  “为何?”
  单若泱微微眯起双眼,声音寒意凛然,“我一直就怀疑我外祖父那件事跟老武安侯脱不了关系。”
  萧南妤明显有些诧异,却并不显吃惊。
  “怎么,难道你也这样怀疑?”
  “不是我。”萧南妤摇摇头,说道:“我隐约记得我爹曾经在家里嘀咕过一嘴,只道老武安侯此人嫌疑颇大。”
  毕竟定国公一死,他的获益最大,且那之后定国公的至交以及忠实的拥趸也接连被各种由头处置了,却唯独虽无弟子之名却有其实的老武安侯留了下来,并身居高位备受重用。
  但凡有双眼睛有点脑子的都免不了要怀疑其中的猫腻儿。
  当然了,这里面还有深层的东西就不好大咧咧地说出来了。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揭过这个话题。
  “这些年没什么正经战事,武安侯府的名望也大不如前,这个时候就别叫其再出来冒头了。”大周朝能带兵打仗的又不止他家一个,看见他通过自己去建功立业,那她非得活活呕死不可。
  萧南妤倒也赞成,“方才公主说需要我爹找人去做一件事,莫非公主手里有武安侯的把柄?”
  “不错,武安侯吃空饷长达十数年。只要叫人弹劾上去,这回他必定能被压下来,也刚好趁这个机会证实一下某些猜测。”
  吃空饷本就是大罪,更何况周景帝还是个爱财如命的性子,倘若知晓有人敢吃空饷从他的兜儿里捞钱,那人指定不死都得脱层皮。
  这个时候就看他会如何收拾武安侯了。
  倘若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甚至是不顾一切也要硬保下武安侯,那不必多说,指定有问题。
  十有八/九还牵扯十分重大,一旦曝光绝对会举国大震动的那种,以至于周景帝再如何恼恨也不敢轻易动武安侯分毫。
  “吃空饷?”萧南妤惊愕地瞪大了眼,旋即面色凝重起来,连声问道:“究竟吃了多少?这消息是否确定真实可靠?”
  单若泱脸色难看地点点头,“起先不过是因着单若水的公主府起了疑,原还以为是李贵妃私下里做了点什么,我便随口叫驸马悄悄多关注了些,想着抓点什么把柄好发挥发挥呢,哪想到头来竟摸到了武安侯的身上。”
  当初的公主府还差了足足好几十万的缺口,可绝不是什么小数目,便是再如何看重李贵妃和单子鸿,那一大家子无论如何也绝不可能乐意掏出这样一大笔钱来给单若水盖劳什子的公主府。可偏偏的确就是武安侯掏出来的。
  这笔钱绝对来路不正。
  当时林如海就下了定论。
  随后一直就在暗中悄悄调查武安侯,未曾想查到的结果却令人大吃一惊。
  “对外宣称足有三十万大军的武安侯,手底下其实只有二十万罢了。”
  竟是吃下了足足十万的空饷,这胃口不可谓不大。
  萧南妤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十数年、足足十万大军的空饷,这是多大一笔数目?他冒险捞这么多究竟是想干什么?”
  手里有兵权又疯狂捞了这么多银钱粮草,还能是想干什么?
  “这样若皇上还不捏死他们武安侯府,那可真就再没什么好辩驳的了。”顿了顿,萧南妤忍不住轻声呢喃了一句,“若能彻底扳倒武安侯,这二十万大军……”
  话未说完,但单若泱已经领悟到了她的意思。
  说实话,她自然也馋得很,只不过,“若老武安侯与他当真是那一条绳上的蚂蚱,那此事必然十分不易。”
  “这倒也是。”萧南妤颇为惋惜地叹了口气,转而又笑道:“不过倒也不必急于这一时,毕竟眼下公主手里也没有将才可用。”
  二人又说了几句话后,萧南妤拿到证据后便立即去联系了丞相。
  当天下午便有御史弹劾武安侯吃空饷一事,证据确凿,满堂哗然。
  周景帝更是万分震惊,拿着证据的手都在哆嗦,看着看着竟是两眼一翻,活活气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便是一场雷霆震怒,“来人,将武安侯绑来,朕要亲自问问他!”
  上午才领了命正准备要出征的武安侯就这么被五花大绑压进了宫里。
  乍一见那份证据,武安侯也是吓得一哆嗦,面对帝王盛怒之下的连番质问却终究也只哑口无言,根本无从辩驳。
  周景帝是当真气疯了,甚至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给了武安侯一脚,“这些年朕待你们一家子可不薄,你就是这样报答朕的?你这个混账!朕要摘了你的脑袋!”
  “来人……”
  “皇上,老武安侯求见。”
  “叫他进来!朕倒要听听他究竟还有什么好说的!”
  很快,门外走进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
  只见此人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身子也微微有些佝偻了,却仍一身肃杀之气不减分毫,俨然就是个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煞神。
  赫然正是武安侯府的定海神针――老武安侯。
  “微臣参见皇上。”
  也不知究竟是身体过于虚弱还是活活被气的,周景帝只连连喘着粗气,将方才那份证据“哗啦”一下尽数甩在老武安侯的脸上。
  “你自己仔细看看,这就是你儿子干的好事!”
  老武安侯却并未拿起来细看,淡然自若道:“此事另有隐情,还请皇上屏退左右容微臣细细道来。”
  “为何要屏退左右?”便有大臣忍不住出声质问,“此事非同小可,势必要给满朝文武及天下百姓一个交代,我等自然也有权知晓真相。”
  老武安侯也未曾看他,一双苍老浑浊的眼睛仍旧看着面前的帝王,淡淡道:“其中牵扯到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还请皇上屏退左右。”
  周景帝气得直发颤的身子猛地就僵住了,似是终于想起了什么,冷冷地盯着老武安侯瞧了半晌,最终还是咬牙遣散众人。
  “皇上?”众大臣不解,纷纷抗议。
  奈何周景帝的态度却异常坚决,“都退下!”
  无法,众人只好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和不满乖乖退下,倒是有那个别精明之人已然琢磨出了一点门道。
  只叹:“武安侯府到底是不同的,且瞧着罢,指定没事儿。”
  丝毫不出所料。
  也不知老武安侯究竟私下与周景帝说了些什么,总之在严防死守的景福殿内密谈将近一个时辰之后,武安侯成功被他老子领了出来。
  身上五花大绑的绳子早就没了,整个人除了衣衫稍显凌乱一些也并未见有任何不妥,未曾缺胳膊少腿儿,甚至就连爵位、官职都未曾受到任何影响,只不过罚奉三年罢了。
  罚奉三年。
  闹出这样大的事儿,到头来竟只罚奉三年!
  连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都谈不上,根本就丝毫无关痛痒。
  大臣们纷纷上奏表示愤怒质疑,但周景帝却对个中缘由绝口不提,问也只有一句“另有内情”敷衍了事。
  再问得急了,他便拿出帝王的威严来强势镇压,叫人万般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砰。
  单若泱忍不住抄起手边的砚台扔了出去,从齿间恨恨挤出三个字,“周景帝!”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不偏不倚全都正中猜测!
  除了定国公一案,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要命的大事是能够叫一国之君如此忌惮的。
  这个垃圾狗男人,口口声声多爱Z贵妃,可算算时间,当初定国公府一族覆灭之时恰恰正是Z贵妃才生完孩子没多久。
  合着闹了半天,人家前脚才刚给他生下一个女儿,他搁后边儿立马就将人家的母族抄了个精光?
  也难怪Z贵妃甚至连才那点大的女儿都顾不上就毅然决然奔赴了黄泉路,搁谁身上谁也承受不住这种打击。
  这种垃圾狗男人也配说爱?什么时候“爱”竟如此廉价了?
  更何况定国公为大周朝的建立流了多少血?又立下过多少汗马功劳?
  便是将太/祖从皇陵里刨出来问问,他都不敢拍着胸脯保证没有定国公的存在又究竟还能否有他的大周朝!
  这个周景帝,简直就是天下第一等无情无义之徒!
  知晓她心中的愤怒,萧南妤便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面色冷凝道:“我虽未曾见过定国公,自幼却未曾少听我爹提起过,每每提起无不是赞不绝口肃然起敬,更多惋惜痛心之哀叹。”
  “这样一个顶天立地忠君爱国的大将军,宁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万不该落此下场。”
  “那位……实在不配坐在这个位子上。”
  帝王的心狠冷酷应当是建立在明辨是非的基础上,而非见着个人就觉得人家功高震主,要杀之而后快。
  非但薄情寡义、心下狭隘至极,且还胆小如鼠毫无帝王之风。
  “公主切勿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路还长着呢,当心一着不慎。”
  “你放心。”单若泱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冷笑道:“有朝一日本宫定要亲自送他下去赔罪!”
  萧南妤暗暗松了口气,抽出一本折子,“既是如此那咱们就继续吧。”
  直到掌灯时分,门外的风铃突然出声打断了二人。
  “公主,路嬷嬷招了。”
  萧南妤顿时就笑了,“瞧瞧,这不就快得很。”
  单若泱对此不置可否,起身伸了个懒腰松松筋骨,“走罢,随我一同去瞧瞧。”
  “公主不怕了?既是严刑拷打,指定少不了皮开肉绽的,没准儿眼下已是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公主可别被吓哭啊。”那一抹关心却藏在了这戏谑之下。
  “说得好像你见过似的,也就是嘴上能跟本宫逞逞能,还不定谁被吓哭呢。”单若泱嗤笑着白了她一眼,转而正色道:“走罢,见识见识也好,总归是要适应的。”
  公主府内并未特意设立什么牢房,不过只是临时找了间偏僻的屋子用罢了,刑具什么的更是不知打哪儿来的。
  单若泱没过问,原还以为顶多也不过只是些皮鞭啊烙铁之类的东西,却哪想一踏进屋子就被那琳琅满目的刑具给吓了一跳。
  小小一间房里,墙上、地上都是凌乱的刑具,各色各样千奇百怪的,大多见都未曾见过,就更叫不出名儿来了,不过仅看着就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可怖席卷全身。
  敏锐的观察力更让她无法忽视,其中不少刑具上已经被殷红的血色浸染了,甚至在滴答滴答往地上滴血。
  原本干净华贵的地板上此刻却脏污不堪,飞溅的血迹令人头皮发麻,打从进门开始就疯狂往鼻子里钻的血腥味更浓郁到令人作呕。
  仅不过如此,单若泱的脸就已经变成了惨白一片,腹内仿若翻江倒海般难受至极,只能死死咬紧了牙关,以防不慎当场吐了出来。
  就在这间屋子最里面的角落,一个人影正蜷缩成一团。
  破破烂烂的衣裳几乎已经不足以蔽体,不难看出里面皮开肉绽的惨状,还有一些似乎是新鲜的伤口,正不断流出粘稠的血液。
  许是听见了动静,瞧着已然没了大半条命的人艰难地抬起头来,在看见来人的一瞬间,双眼里迸发出来的光芒竟是如此强烈。
  “公主!”路嬷嬷拼了命地朝她爬过来,似是意图抱住她的双腿,却不想还未等近身便被一旁的太监猛地飞出去一脚。
  “放肆!”
  “公主!”路嬷嬷吃痛忍不住又蜷缩了身子,却还是死死盯着她,哭道:“奴婢知道错了,求公主看在奴婢伺候您二十年的份儿上饶奴婢一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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