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冷面将军求婚后(重生)——别来月【完结】
时间:2023-11-24 17:14:36

  她话中意思是他欺负了乔时怜?
  苏涿光眉尾微挑,他若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方才从马背上摔下来,乔时怜已经折了条腿了,更遑论现在还能站着。
  但他向来不会同人解释什么,他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对于周姝这般气势汹汹想讨伐于他的模样,他便只是淡然点了点头,“嗯。”
  眼前发生之事不过是几次眨眼的工夫,乔时怜尚是因暴露身份而心惊胆战,还未反应过来,苏涿光已点头认罪,她连忙朝周姝解释:“阿姝,苏少将军他…”
  她还欠着苏涿光的恩情,如何能让他为自己背黑锅?
  周姝权当她心软,不及听她说完,“时怜,这事交给我好了。你放心,苏将军和我父亲有几分交情,他不会为难我的。”
  “哎呀,你们这绕来绕去,不如让我这个局外人来说说如何?”
  季琛方从震惊里回过神,若不是他掐了自己一把,简直难以置信。
  苏涿光夜半私会的女子,竟然就是乔时怜!那日别院宴会上,苏涿光远远地就盯着乔时怜看,他们果然有猫腻!
  季琛当然乐见其成,此番他说话间语气都悠扬了不少:“这我晚宴上,喝得有些多了。于是呢,就出来散散酒气。恰好,听闻林中有马蹄声响,我便来看了看。”
  “苏少将军正好在教乔二姑娘骑马。”
  季琛见苏涿光疏淡的神色,他故意纵声拖着调,主动揽下“罪责”,“因为我大惊小怪,情不自禁地出了声,把专心学骑的乔姑娘给吓着了,然后,她就坠马了。”
  周姝迟疑之际,乔时怜对她确然道:“是苏少将军护住了我。”
  周姝松了口气,大大方方向苏涿光行了一礼:“那便是我搞错了,姝给少将军道个歉。”
  “不必。”苏涿光侧过身,仍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不过季琛这番解释下来,乔时怜此前的担忧也随之烟消云散。照他这么说,他是知道苏涿光只是在教自己骑马,并非是做私会这样的出格事,应当不会检举她。
  待周姝领她回卧房的路上,乔时怜始才知,自己今夜是搞了什么样的乌龙。因她走错方向,一时之差始才有了后面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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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疲惫,乔时怜瘫软在榻上,方从周姝处得来了伤药敷在腿上。她觉得浑身像是散架了一般,也顾不及形象,四仰八叉地躺着。
  骑马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也无可否认,她喜欢驰骋马背时的感觉。
  香气袭人间,沐浴而归的周姝忽的凑近,“时怜,我悄悄问你一个问题。”
  乔时怜偏过头望向她。
  “苏少将军是不是喜欢你啊?”
  “这怎么可能!”乔时怜脱口而出。
  他不因为之前的事找她麻烦,她就谢天谢地了。
  “姑娘,苏少将军的小厮给您送来了一封信。”秋英于卧房外说道。
  “这才分开一个时辰,已经送来情书了!”周姝笑得意味不明。
  乔时怜:“……”
  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第14章 14 、身份
  林猎是日,金光染翠,遣雾逐云。
  周姝一早便挽发盘髻,着男儿扮相。为避免旁人瞧出端倪,她甚至将本是生得明丽的面容,以脂粉修饰了良久。
  彼时周姝拉着梳洗完毕的乔时怜,反复问着:“像不像?像不像?”
  她轻摆着玉面,神色似有紧张,自是问她像不像男子。
  想来周姝虽是时常女扮男装,但以此参与皇家盛典林猎,还是头一回。比起以假作真、怕被人拆穿的紧张,乔时怜见她分明是在为能够参加林猎,一展英姿而兴奋。
  是以乔时怜颇为配合地打趣她,“周公子,再这般拉着小女子的手,叫人瞧见了可不好。”
  “不逗你了。”周姝笑逐颜开,睨着窗外天色,“我看时辰也差不多了,先走了。等到了猎场,我再去寻你。”
  乔时怜点头以应,待周姝走后,她始才拿出昨夜风来送至的信。
  信上字句简明:明日猎场南。
  看来苏涿光查到了刺客身份,却未在信上明说,是顾及她正与周姝同住。若真将整件事情和盘托出,一并写在信中,被周姝瞧见了,她也不便解释。
  事关东宫与陷害相府千金,不论拎出哪件事都足以让人生惊。
  乔时怜收好信,抬眼见秋英入内,端来早膳。
  “姑娘,这是殿下特意吩咐伙房给您做的莲子羹。”
  乔时怜本还有些胃口,闻及是秦朔的吩咐,她颇感厌烦地摆摆手,“我暂时不饿,端出去吧。”
  秋英奇道:“姑娘近日可是和殿下吵架了?”
  她近侍乔时怜左右,怎会看不出姑娘如今对太子的态度?
  “秋英,以后太子殿下的东西,能拒便拒。不能拒的,让我出面解决。”
  乔时怜对其吩咐着,见秋英不解的面容,她微叹着气,“我不会嫁入东宫,太子殿下也非是我良人。你是我的贴身丫鬟,应当能明白我的意思。”
  她是应该和秦朔撇清关系,一道提醒着自己身边的人。
  秋英生来聪慧伶俐,见乔时怜决然面色,未问详情便已会意。想来应是太子做了什么事,彻底伤透了姑娘的心。既是如此,她这做丫鬟的,必要和主子同心。
  随后秋英将莲子羹端出房,见太子的人还未走,便递上前欲还:“还请小公公送回去吧。”
  那小太监面露为难之色,“这…”
  秋英道:“小公公若是不知如何交差,便劳请转告太子殿下,我家姑娘从前是喜欢吃莲子羹,但一朝察觉那莲子苦涩,其心腐坏,惹来姑娘腹痛不已,病了好几日。自那时起,姑娘就不碰莲子羹了。”
  这段话自是乔时怜交代,让她转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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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宫某处,秦朔负手立于檐下,那姿态倨傲,目光沉沉,睥睨万物,让伏跪在地的小太监不敢动弹。
  “孤是那莲子羹?”
  秦朔瞄了眼跟前的食盘,这些时日憋在胸口的闷气愈发难消。他不明白,乔时怜为何突然待他疏远了这么多。细想下来,近日同她之间的矛盾,唯有那方家女子闯入之事。
  “殿下…”久德眼见秦朔处于将要发作的状态,赶忙上前欲劝言。
  却不想他竟平复了情绪,反问久德:“那方家女子,可来了九暮山?”
  久德思索半刻,答之:“是来了,但此次未见她与乔姑娘伴同。”
  “原来时怜是为了她,才跟孤闹脾气…”
  秦朔低言着,转念时眼底掠过阴狠:“找个由头,把这方家女子赶下山去。”
  久德一惊:“那方姑娘好歹是官家女子……”
  秦朔冷笑,“意欲破坏孤与时怜的关系,图谋不轨,留她做甚?她该庆幸她是个官家女子,若她是个丫鬟,孤直接取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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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乔时怜携秋英出行宫之际,远远瞅见天光泼洒的廊下,一道熟悉的身影挺立,是为风来。
  风来步近后恭谨作了一揖:“主子怕乔姑娘迷路,特派我来带乔姑娘前去。”
  闻此言,乔时怜不可避免地忆及昨夜之事。
  只是那时她担惊受怕过甚,唯恐监察御史季琛知晓自己身份并揭发她,忽略了本该让她尴尬不已的乌龙事件。
  自己怎敢把那座大冰山当作师父的?还同骑一马,亲昵相贴?甚至以为那功名赫赫的战马野风,性情“温顺”…她真当自己是九条命的猫,敢这般折腾?
  她觉得呼吸有些窒塞,当下想起,她仍觉羞赧难堪。只恨她为着小命,还不得不与这苏涿光会面。若是前世的她,单是近来与苏涿光发生的种种,便足以让面薄的她闭门在家,消停个一旬半月才敢出门。
  “苏少将军不参加林猎比试吗?”乔时怜忽想起今日的重头戏林猎比试,而苏涿光却为了她没前去参与,她心底生出愧疚之意。
  他那样骁勇善战之人,好不容易有他擅长的领域可展露锋芒,又被自己绊住了脚。自己欠他的恩情,无形又重了些。
  风来解释:“大家都争着往猎场里去,一人一马,加起来场面怕是极为喧闹,主子嫌吵。”
  乔时怜:“……”
  愧疚顷刻消散,她还是高估了苏涿光,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出头之事。
  也是。年少成名,战功累累的苏少将军,又怎会在意皇家林猎的头筹?
  及苏涿光现于花疏木郁间,枝头碎影落就不一的光点,尽数缀在他今日所着的鸦青锦袍上。他正牵白马而来,单手执剑,难掩其身凛然锋芒。
  乔时怜见那马非是野风,其头颅低垂,行走间步态拘谨,不似野风放浪。
  至他眼前,她不由得问:“野风呢?”
  “栓着了。”苏涿光把缰绳递给了乔时怜,“试试这匹。”
  乔时怜在苏涿光搭手下独自骑上马背,这马确实比之野风好驾驭得多,不一会儿她就摸着了门道,掌控方向与速度并不成问题。
  行至林深处,乔时怜见始终跟在身侧的苏涿光,暗生感激,他还惦记着自己学骑马之事。
  “苏少将军从哪里得来这么温顺的马?”
  “捡来的。”苏涿光不假思索道。
  乔时怜:“?”
  捡来的?她虽然分不出马的品种好坏,但这马饰精致,瞧着便知非普通人家驯养。
  这马自不是捡来的。
  他今日出门时,遇着了季琛。彼时季琛顶着眼底乌青,兴意盎然地牵来一匹马,说是特意为乔时怜准备的,还嚷着要和苏涿光一道见乔时怜。
  苏涿光二话不说,趁季琛用早膳的工夫,独自把马给牵走了。
  当然,他不会向乔时怜透露其中详情。
  故而他只得转移话题,“风来查到了那刺客身份。”
  提及此事,乔时怜敛起了心思,“他是东宫的人吧?且是太子的贴身侍卫。”
  想来那刺客能在别院来去自如,不仅是东宫之人,武功应当也不错。否则在苏涿光闯入别院之时,就应发现了他的身份。
  苏涿光颔首:“此人名唤洛七,是太子近卫。”
  虽则他不知太子近卫为何要害乔时怜,但他隐约觉得这事藏有隐情。
  “那夜他逃离时使的轻功独特,但为着遮掩,近日他不曾使过。你咬了他一口,留下痕迹,而不少习武者有戴护腕的习惯,纵使手上有伤,也可借之挡住。”
  苏涿光缓声述着,“不过此人惧热,他在京城时,确实以护腕藏住了咬痕。后至九暮山一路,他却脱了护腕。兴许是天气炎热,林中潮湿,受不住了。”
  “他卸去了护腕,说明他并不怕暴露自己。但不过半日,他又穿上了护腕。”苏涿光道。
  苏涿光并不知,乔时怜至九暮山是她临时安排的。
  是以刺客本以为可卸下防备,脱去护腕,却不想半途从太子那里得知,乔时怜依旧上了山,这才忙不迭将护腕再度穿上。
  可她与这近卫并无仇怨,为何要害她?她猜,这里面定有着方杳杳的关系。兴许他就是前世公主府上,那个披着太子衣裳假扮秦朔的人。
  思绪纷杂之时,乔时怜晃眼见苏涿光耐心候在旁处,她出声道:“此事还是要多谢苏少将军,待我回府,定报答少将军恩情。”
  报恩?她想怎么报?
  他侧过头望向马背上,一本正经说出报恩的少女。
  帮他拿剑?她那细胳膊柔若无骨,怕是剑都扛不动。
  帮他喂马?野风那臭脾气,怕是会把她踢出内伤。
  或是…帮他解决季琛这个嘴碎怪?
  苏涿光觉得这似乎可行。他昨夜见季琛看着乔时怜,只顾着咧嘴笑,压根没空说话。
  不过,她好像有些怕季琛,这也不行。
  左思右想之际,苏涿光未想出个所以然,索性又问她:“现刺客身份已查明,你打算…”
  话未完,风来疾步赶到:“主子,有人来了。”
  乔时怜心头一紧,正欲下马,却听低沉的嗓音传来,“别动,继续。”
  继续?继续什么?
  她怔神之时,见苏涿光轻拍了拍马背,即刻会意。
  不论来者是为何人,她无需心虚。她堂堂正正,今日来此,只是借苏少将军的马练习骑术,并无出格之举。
  旋即苏涿光留她于原地,孤身走出林外,遥遥便见泱泱侍卫拥护的中处,来者头戴紫金冠,身着朱红蟒袍,正是太子秦朔。
  “苏少将军,真是赶巧。”
第15章 15 、对峙
  猎场一隅,风吹林响,草木浮翠。
  苏涿光长身而立,从容,镇静,好整以暇地朝太子稍一欠身。
  在他人看来,苏涿光的态度可谓狂妄。
  即便苏家父子有蒙圣恩,面见天子不必行叩首礼,他此番对太子的态度未免显得敷衍了些。但与之有过交集的,皆知他向来如此。
  秦朔信步而来,及近苏涿光跟前,他扫了眼周处草野,摇曳荫间,似有马蹄轻踏的动静掠过。
  他目光挪至苏涿光面上,笑意不达眼底:“这九暮山林猎盛典,乃先皇在时所设,如今苏少将军不去猎场比试,却于此处骑马,兴致可真不一般。”
  这言外之意便是苏涿光不尊先帝,蔑视皇家规训。
  苏涿光不温不火:“殿下不也在此?”
  秦朔讽笑:“孤只是听闻,苏少将军无意间拾到了孤的宝贝,故前来找苏少将军归还于孤。”
  苏涿光哦了一声,“殿下谬听了,臣不曾见过。”
  秦朔:“……”
  他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这般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秦朔面上戾气渐显,“苏少将军,莫要同孤绕圈子才是。”
  他沉声直言道:“是不是你带走了时怜?”
  原本今日林猎,他便计划了带乔时怜一道入猎场。那林猎比试头筹他向来不在意,宫里何等宝物稀罕玩意他不曾有?他只想借着此机会与乔时怜独处,试图挽回她的心意。
  却不想,手下来报,称苏涿光的小厮带着乔时怜出了行宫。
  苏涿光面色不改:“乔姑娘有自己的自由,苏某从不强求于人。”
  秦朔压制着胸中妒火,寒声切齿:“苏少将军,孤劝你识些好歹。与女子私会,传出去并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
  当今朝廷尤为看重为官者私德,便是若有官员狎妓,削职问罪是为常事。
  苏涿光眼底终是掀起了一丝波澜。他语气平淡,掺了几许冷意:“殿下若真喜欢她,就别拿她的清白冒险。”
  “你在用时怜要挟孤?”
  秦朔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那眼中阴狠彰显,态度强横:“时怜是这天底下不二的储妃人选,她迟早是孤的。所以为避免误会,日后你还是离孤的储妃远些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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