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美利坚回来的大佬原配[年代]——恭安【完结】
时间:2023-12-01 14:39:00

  “展延, 你是咱们律师所业务最多的律师, 平时遇到的问题肯定也比旁人要多,若是遇到解决不来的事情, 你跟我商量,我会尽全力帮忙。”
  “还有于佩, 你来了不久,适不适应咱们律师所的环境?现在涉外的非诉讼业务比较少, 所以你的事情一直比较杂, 不知道你会不会因为这些杂事产生什么意见?”
  ……
  李勤年这一番话算是对员工的工作态度调查。
  王展延推了推鼻梁的眼镜框,先表态:“目前没什么问题, 有问题我会及时和你沟通。”
  他业务多归多, 也不是完全忙得不可开交。
  更何况律师所里配备电脑之后, 他的效率比之前不知道提高多少, 现在再提高一倍的业务量也完全绰绰有余。
  李勤年听完,赞同地点点头,随后将目光转向于佩。
  于佩还挂念着起诉状的内容,听到王展延发表完建议,知道接下来轮到自己,她咳了咳,简单表态:“我也没什么问题。”
  她业务的确少,毕竟以现在的环境,涉外业注定不会太多。
  可她起初进律师所,也不是奔着要接最多的业务,她只是想看看国内的律师所生态是怎样。
  李勤年似乎不信,盯着她问:“这是真话?”
  于佩怎么看都不是甘于人后的性子,进律师所有段日子了,却也没瞧见于佩有大动作,他疑惑于佩心里默默生出不满。
  “当然是真话!”于佩无比坦诚。
  如果真要做律师所里最优秀的律师,打响名气,接最多的业务,那她应该先去考取国内的律师资格证书,而不是在律师所忙这些杂事。
  “好吧,”李勤年仔细观察她脸上的神色,见她态度认真,妥协下来,“不过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你得及时和我沟通。”
  于佩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对于人才,他一向爱惜。
  现在国内能解决涉外业务的律师并不多,于佩有出国留学的背景,哪怕只是待在律师所里,也能做招揽生意的招牌。
  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疏忽,没及时发现问题而导致错失人才。
  于佩应承下来,“行了李老板,你就别操心了,我有什么想法一定和及时和你沟通的。”
  “那行,我没有其他什么事情了,你们还有别的事情吗?没别的事情就回工位吧。”李勤年打算结束短暂的会议。
  于佩却坐着没动,不打算走。
  她捏着尚未写完的起诉状,郑重看向对面的王展延,“我还有点事情要问王律师。”
  已经起身的李勤年听到这话,灵机一动,迅速坐下来,看好戏似的看向一旁的王展延。
  王展延脸上没什么表情,问:“什么事情?”
  “你最近工作忙不忙?”于佩问得委婉。
  王展延抬眸瞥她一眼,并不习惯于佩这样委婉的问法。
  他板着脸,“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直说。”
  于佩:“……”
  得,对方这个态度,多半是没戏了。
  不抱希望的于佩态度变得随意,语气也很是漫不经心:“哦,没什么大事,想问问你王律师有没有时间,我这边有个案子想让你接手。”
  于佩在心里琢磨了很久。
  胡春芳的案子要起诉,肯定要请代理律师。她不是胡春芳的亲人,没法作为原告出席,因为国外证件的缘故她也没法作为律师出席,只得另请律师。
  这一带最有名的律师所当属勤年律师所,律师所里最有能力的律师当属王展延。
  既然要请律师,肯定得请最好的律师。
  只是吧,她和王展延之前有点小摩擦,王展延最近受了她两个嫂嫂找麻烦,又被谢雪容拉着做了一出戏,她觉得王展延心里应该想对她避而远之的。
  所以先态度温和地探了探话。
  没想到王展延一如既往的没有好脸色,她也不抱希望了,提前给自己铺台阶,“不过王律师要是没时间,那就算了。”
  王展延没吭声。
  短暂的沉默之后,抬眸淡淡看了她一眼,吐出无比真实又务实的话:“我的价格你知道吧?”
  于佩一愣。
  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之后发觉还有商量的余地,于佩大喜,“当然知道,价格不是问题!”
  只要答应,一切好说。
  “价格没问题,其他就没问题,案子我会接。”
  王展延板着一张脸,神情高傲,说出的话却无比务实。
  惹得于佩高看他一眼。
  没想到啊,原先只以为王展延脾气大,为人高傲,固执又桀骜,不是轻易改变态度的脾性,然而人家却比她想象中的要识时务得多。
  是啊,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有钱不赚是王八!
  亏得她还怀着忐忑的心情来试探,要是早知道拿钱能解决问题,她说话哪会这么委婉!
  自觉已经摸到王展延弱点的于佩笑呵呵应承:“那行,既然你答应,等我写好起诉状再和你聊接下来的问题。”
  于佩捧着起诉状高高兴兴地离开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剩下王展延,以及一脸呆滞的李勤年。
  李勤年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上前把办公室的门轻轻合上,回过头,不敢置信地盯着王展延。
  “你就这么答应了?”
  这还是从前那个态度分明,我行我素,死活不听劝的王律师吗?
  看着李勤年震惊的目光,王展延淡淡解释:“挣钱么,不寒碜。”
  李勤年:!
  听听,听听,这是什么现实主义的话!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李勤年脸上愤愤。
  之前有个委托人过来指明了要让王展延接业务,王展延死活不肯。
  他打探一番才知道,原来委托人和王展延是高中同学,早年在学校起了一点小冲突,王展延极其讨厌这位委托人,没答应。
  委托人是个财大气粗的主,价格开到比往常高了三倍,想要用金钱的力量来使王展延屈服。
  那时候王展延的价格本来就比同行高不少,提高三倍,已经算是天价。
  委托人以为王展延会心动,没想到王展延极有个性,鸟也不鸟人家,气得委托人直接找了对家律师所。
  作为律师所的小老板,李勤年对这件事印象深刻。
  损失了这么一大笔生意,他心痛哇!
  当时想着,要是王律师能稍稍圆滑一点就好了,这么有骨气做什么?都是出来混社会的,哪有人和钱过不去啊!
  没想到过不了几年,王律师就学会了为五斗米而折腰。
  李勤年大为震撼,“王律师,你变了!”
  王展延没怎么理会李勤年脸上风云变幻的表情,他理了理手中的资料,准备离开办公室。
  离开之前,他颇为郑重地对李勤年道:“我想了想,以前有些事情的做法不够成熟。”
  “当初那个高中同学找我做代理律师,出了那么高的价格,我因为意气用事,拒绝了,现在想来,当时应该接受,毕竟能从你讨厌的人手中赚到钱,还有什么比这更爽快的事吗?”
  “听说于佩经济条件不错,这次我不能重蹈覆辙。”
  王展延甩下这几句话,转身离开。
  留李勤年坐在办公室里细细琢磨这几句话。
  也就是说,王展延是想从讨厌的于佩手中赚钱?
  李勤年摸着下巴,哼笑。
  呵,你最好是!
  ――
  解决了律师问题的于佩心里落下一块大石头。
  王展延肯帮忙,那接下来好办很多,按着流程提起诉讼就够了。
  于佩写完起诉状,准备第二天拿去与胡春芳确认一下。
  心情不错的缘故,回家时特意绕了路,在从前那家卖水果的小摊上买了一袋香蕉。
  拎着香蕉往新房子走时,她脚步一顿,在小区门口看到了冯碧华妙曼的身影。
  目光往左偏一偏,发觉对面站着的人是谢屹。
  于佩眉头一皱。
  奇了怪了,谢屹怎么会和冯碧华认识?
  这新房子是冯碧华卖给她的,手续都是她一个人处理下来,全程谢屹都没有参与,谢屹应该不认识冯碧华吧?
  怎么这两人现在站在小区门口,有说有笑,看上去一副老友模样?
  两人视线瞟过来时,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于佩下意识往旁边拐角处一躲,避开扫过来的目光。
  等她回过神,才发觉自己行为有点鬼鬼祟祟。
  正大光明去打招呼不好么,怎么如今非得要这样做贼心虚?
  该做贼心虚的人也不是她吧!
  于佩从拐角处出来,小区门口已经只剩下谢屹一人,冯碧华坐了车,刚刚离开。
  她走上前,迎着谢屹的目光,刚要开口询问,脑海中突然飘过李勤年之前在律师所里说过的话。
  对别人的事好奇就是喜欢别人么?
  于佩憋住到嘴边的话,扛着没问,沉默走了两步。
  谢屹见她明明有话要说,却又憋着,也没问,只默默跟在她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往新房子里去。
  快到家门口,于佩才终于回过神,这也不是谢屹的事情啊,房子是她的,原房东来找谢屹,这件事和她也有点关系吧?
  于佩推开大门,回过头,问得直白:“你认识冯碧华?她来找你做什么?”
  谢屹脸上没什么情绪起伏,只轻声说:“作为原房东,她来告知房子之前下雨时会有漏水的情况,你不在,她与我说了这些。”
  “什么!”
  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到,于佩没留意谢屹绕过第一个问题,只回答了第二个问题,她不可思议往四周扫过一圈,“房子漏水,哪里漏水?”
  “为什么当时没说!”
  当初签订合同的时候,冯碧华从没和她表露过这一点啊!
  这算故意隐瞒,这算欺诈!
  于佩赶着要去房间里拿购房合同,谢屹看她火急火燎的模样,轻声叫住她:“房子以前是漏水,不过原房东已经修过一次,之后没再漏水,她过来是想提醒一下,之前忘记说了,怕以后会出现这样的问题,特意过来提个醒。”
  “而且房子漏水问题并不是这套房子本身的问题,是楼上一家卫生间里的防水层没做好导致的漏水。如果之后再出现这样的问题,可以与楼上的居户商量。”
  ……
  听到谢屹一番解释,于佩冷静下来。
  这么看,房子问题不大,冯碧华过来也算是好心提醒。
  于佩松了一口气,将买来的香蕉摆在桌子上,掰了一根,先递给谢屹。
  这样的举动算是好心好意,奈何谢屹没接。
  他轻轻摇摇头,拖着稍显沉重的步子,起身往房间里走。
  于佩这才后知后觉,谢屹今天说话似乎有点奇怪。
  声音很轻,轻得几乎没有力气。
  她跟着走过去,一眼瞧见谢屹四仰八叉地大大咧咧躺在床上。
  于佩靠在门框上,边剥着香蕉皮,边觑着眼问:“你怎么了?”
  虽然平时交集并不多,但这个谢屹状态不太对劲她还是能看出来的。难不成生意上遇到什么问题?
  不应该啊。
  谢屹现在的事业应该处于上升期,就算会遇到一些阻碍,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的大劫难在后头呢。
  谢屹昂视着头顶洁白的天花板,淡淡回话:“没怎么。”
  行吧。
  于佩收回视线,返身往客厅里走。
  她也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谢屹说没事就没事,再问下去她就得像他老妈魏春兰一样嗦了。
  晚上,于佩坐在房间里盯着手上的家具杂志翻了又翻。
  之前临时买了一些家具放在家里凑合用,现在真让她认真挑选,她目光变得异常高。
  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挑了好些天都没看中合适的家具,惹得她一度想要放弃。
  这房子就不装修了吧,这样凑合着,等她度过生死劫再说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于佩把家具杂志扔到一边,准备去卫生间洗漱。
  她走到卫生间里,发觉地面淌了一些水渍。
  大概是谢屹洗澡留下的。
  于佩抬眸,往谢屹房间方向看了好几眼,凝神静听。
  不得不说,这人今天安静得有些奇怪。
  难不成遇到什么解不开的心事?
  于佩一边好奇地琢磨,一边熟练地打开喷洒。
  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她换上睡衣,坐在床头拿干毛巾擦湿头发时,心里还在琢磨。
  隔壁房间里竟然真的连一点声响都听不到。
  这么早就睡了吗?
  于佩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那点好奇又没能趋势她第二次再去敲门问询。
  她吹干头发,在阳台处站了片刻,夜风拂面,困意席卷。
  转身回了房间,盖上被子,倒头就睡。
  她睡眠一向很沉,睡着了不容易轻易惊醒。
  今夜不知怎么了,听得隔壁房间里一点悉悉索索的声音,她从睡梦中惊醒,兀自在黑暗中睁大眸子,屏息静静听着。
  声音有些杂乱,脚步声伴随着翻找东西的嗤嗤声。
  不知道他在找些什么。
  突然,咔嚓一声,隔壁房间门打开。
  随后,客厅里的灯亮起,细弱的微光从底下门缝里照进来,格外惹眼。
  于佩掀开被子,打着半夜起身去卫生间的由头,大摇大摆将房间门打开。
  一抬头,对上谢屹苍白的面庞,她吓了一跳。
  谢屹正在抽屉里寻找什么,瞧见于佩突然出来,他泛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憋住喉咙里涌上来的一声咳,声音很轻:“吵醒你了?”
  于佩没接话,走上前,直接伸手在他额头探了一下。
  温度烫人。
  于佩缩回手,凉凉发问:“你生病了?”
  这句不像是疑问,更像是肯定。
  “去医院吧。”于佩转身回房间换衣服。
  等她出来,谢屹坐在客厅里没动,他从抽屉里翻出一瓶药,合着冷水吞下两片,苍白无色的嘴唇动了动,“不用,吃完药就好了。”
  于佩抱臂,静静看着他。
  他额头分明已经渗出冷汗,整张脸看上去虚弱得不行,全靠一点毅力撑着走路。
  像风雨里摇摇欲坠的小苗,能不能撑过全看天意。
  得,这年头还有生病不愿意去看医生的人。
  于佩拿起桌上的药看了两眼,“这药吃了也不见得退烧,保险起见,还是去医院吧。”
  万一不能退烧,得熬过一整夜。
  那滋味可不少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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