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疯批权臣的炮灰原配——灯旺旺【完结】
时间:2023-12-16 14:33:22

  他忽然停驻:“是他能站起来,你就跟我回家一起过是吗?是我想的那个一起过的意思吗?
  我理解的没错吧?
  别回头我费劲给他弄好了,你跟我说,是我想岔了,是咱们一起过对吧?”
  他反复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左一个一起过,右一个一起过,夏氏脸极红,背对着他,甩手:“别一直说了!这同着孩子的面呢!”
  瘸马:“不是......这没外人呐,我闺女,你儿子,那个大高个也不是外人呐他。”
  辛月影望着夏氏:“娘,你别为了二郎牺牲你自己。如果二郎知道了,他不会高兴。”
  辛月影看了眼瘸马,若等他纳过闷儿来,保不齐要急火攻心药死谁。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瘸马迅速反应过来:“对呀,我也不会高兴的呀。合着你这是以身相报?这干啥呢?”
  夏氏连忙转身否认:“不是不是,我不是这意思。”她看向瘸马,着急的解释:“我愿意跟你一起过,你拿我当宝......”
  她说不下去了。这么大岁数的人,说这种话,她觉得很丢脸。
  辛月影:“娘,全员反派,没有一个正常人,你想说啥说啥呗,这屋里没有高尚情操。”
  瘸马说:“就是啊!谁笑话谁啊?哪个是干净的。
  我闺女,弄死四个人了,这霍齐,帮凶,专替她埋尸。他沈老二,捏人脖子比捏鸡脖子都顺手儿。
  这沈老三,啥好人家的孩子开人瓢,又祸祸一千一百两银子出去?
  我!虽然暂时没有染指杀戮,但晚晚,我跟你说,别惹急了我!他姥姥的,谁他妈惹急了我,都得死!!!
  当然,不包括你。”
  他趁机许诺:“晚晚,你放心,我永远不给你下药。”
  夏氏心里噗通跳,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沉声道:
  “从前我家那个,是个好人,可他把好脾气留给了外人,跟我时,总发火。
  你不一样,你跟外人横,跟我不发火,你知道护着家里人,你比他强!
  我不知道为什么,日子突然有了好多盼头。”
  “晚晚......”瘸马神情动容,拖着残腿前行两步,握住了晚晚的手。
  晚晚似有话不吐不快,如鲠在喉,心里掂量长久。
  岁月无情,失去年少之后,剩了一把老骨头,连说出肺腑之言都会被说上一声老不正经。
  可瘸马也说,屋中没有外人。
  丫头说,谁都不高尚。
  于是,她更有了些勇气:“以前,他喊我‘家里的’或是‘诶,我说’外人喊我李嫂子,当娘了,大家都喊我鸿儿娘。
  孩子们怕我难过,如今又重新唤我夏夫人。
  只有我当姑娘时,爹娘才会唤我晚晚。
  这辈子我光给别人剥虾了,没人给我剥过虾。
  只有你给我剥过虾子。
  我是愿意跟你的。可我也心疼丫头,心疼二爷。”
  晚晚说不下去了,她眼眶泛红。
  瘸马血脉喷张:
  “晚晚!我我我我我死我也想出来办法!想不出办法,你你你你药死我!!!”
  “别说那个字!不吉利!呸呸呸!”晚晚捂住了瘸马的嘴。
  沈老三无语的看着夏氏和瘸马,他真没眼看了。
  他扭头看向霍齐,霍齐大概是中毒之后元气大伤,捂着肚子已经倚着墙壁睡着了。
  他扭头去看辛月影,见她手里拿着木匣子,啪嗒啪嗒的掉眼泪,他一怔,道:“当日二哥便是因得这个匣子才从炕上滚下去的。”
第152章 蛊惑
  辛月影把匣子打开。
  里面装着一小股青丝,以她送他的红绳缠住。
  是那根他故意扯开,丢向她的红绳。
  他在什么时候悄悄拿了回来,剥去上面的尘埃,仔细的收好。
  沈云起好奇的问:“这是谁的头发?”
  “我的啊。”她垂着眼,摩挲着:“是他每天给我梳头时,我落下的头发。”
  她是见过几次的,他每逢给她梳完头,总是会把梳子上的头发取下来,有时候她会发现,也会好奇的看着他。
  她以为他只是爱洁,将这些头发清理出去。
  她没想到,他没有扔。
  他连她的青丝都舍不得扔。
  是需要付出多大的勇气,才能把她狠心推走的。
  她拿起了那一对护膝,也是她送他的。
  黑色的护膝,上面缝合的线也是黑线,小疯子笨拙的把裂开的地方缝好了,洗的干干净净的。
  护膝下面放了四个骰子。
  怎么差了一个?
  辛月影仔细找了找。
  她抬眼,鬼使神差的朝着昏睡的沈清起走过去。
  将匣子放在一边,她翻开他的袖子,掰开他紧攥着的拳头,在他紧握的右拳之中,发现了一粒骰子。
  她喂他喝“毒酒”演的太真了,眼中充斥着愤怒和奸险。
  他不会想到,一向小心翼翼维护他自尊心的沈老三,竟然会反叛。
  在他眼中,这或许反叛的太突然。
  他不知道的是,在沈老三单飞出去的那一晚,辛月影和沈老三说过,你不要试图维护你哥哥的自尊。
  沈老三在那一夜把话牢牢的听进心里了。
  爱憎分明的辛月影,来了这里苦苦煎熬,当日子开始有了起色时,当她付出了真心时,这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一场骗局,她爱错了人,付错真心。若她不下毒,乃至屠了这座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他真的以为那是一坛毒酒。
  可他喝得那么爽快,在生与死的关头,哪怕她给他下了毒,他还是要握着这枚骰子不放手。
  辛月影定定的想,是什么人在用生命爱着她呢。
  是她的小疯子。
  是极少说蜜语甜言哄她开心,却用生命实践着,我爱你爱到可以付出我的生命的小疯子。
  两只手紧紧扣住,辛月影用另一只手摸摸他的脸颊。
  几天不见,他清瘦了很多。
  拇指轻轻摸了摸他的唇。
  就是这张好看的嘴巴,说出那些狠话。
  是狠话吗?
  没说她矮,没说她不漂亮,没说她人品不好。
  她最忌讳的点,他都没狠下心去碰。
  她给他看过自己的伤口,他那么聪明,行军打仗的,最该知道哪里是敌人的软肋。
  那夜,只要他一句,难怪连你娘亲都厌恶你,她必定要遭受屈辱,五雷轰顶。
  可他都没有狠下心肠触碰她的伤口。
  他只是说,他喜欢没了门牙的孟如心。
  他不知道她曾经窥见过他的故事,他只知道,在很早以前,她误认为他喜欢孟如心。
  他以为这便是最凶狠的狠话了,可连霍齐都对此感到费解。
  怎么好好的一个人,会喜欢没了门牙的孟如心。
  孟如心在这里几乎成为一个可笑的存在,她之所以活着,全是因为孟校尉的女儿罢了。
  这里的所有人都嫌弃她,她将死时,没人肯愿意给她渡气,喜欢她,意味着很丢人的事情。
  上一世他没爱过孟如心,这一生他更不会。
  他是干干净净的,只喜欢辛月影的小疯子。
  他甚至还深信不疑她是小仙女。
  可他唯一的一次,问她关于未来事,不问前程,不问仇人何在,而是问他的腿何时才能痊愈。
  因为这事关她的未来。
  恍然之间,又见到了他坐在树下,满身血污,隐藏着疲惫脆弱无助。
  隐藏不了的,是狼狈,无力,失败。
  他将昔日轻蔑过的敌人的刀亲手交出,请求他去保护自己心爱的姑娘。
  他心爱的姑娘,没见过他赢时的强悍,只看尽了他败时的颓唐。
  若时光倒转,她那夜一定不会跟着霍齐去后山。
  辛月影移目望着瘸马:
  “爹爹,你瞧,这骰子还被他攥在手里呢,他对我很好很好。”
  她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心里过于难受了,忘了瘸马给过的警告,稍不留神喊出了心里最想喊的爹爹。
  爹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瘸马医术过人,混了这么多年,却仍旧混不出牛家沟子,他自己知道问题出在哪,他自认自己是个毫无医德可言的人。
  如果没有这样的变节,他会继续给沈清起划水医治。
  他从没太当真给沈清起医治,即便不当真,凭着他祖辈相传的药,这男人也能站起来了。
  远了他不敢说,只说方圆五百里,他自认没有大夫能做到这点。
  在瘸马眼中,他甚至并不太希望沈清起能走得太高。
  男人有几个靠得住的?
  治好了他的腿,他扭脸跑走找别的姑娘,辛月影怎么办?
  又况且瘸马能料定这小子绝非池中物,他双腿痊愈必定如虎添翼。
  瘸马这辈子见过太多飞黄腾达之后对糟糠百般嫌弃的男人。
  他给很多大户人家的女人看过病,清一水儿的一种病灶:
  气的。
  那些男人飞黄腾达之后娶妾是必备的,能做到不休妻的,就算有良心的了。
  只有官员从不休妻,因为会影响声誉从而导致影响他们的仕途。
  但他们背地里干尽腌臜事,深宅大院里的妻子就是个摆设,她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斋念佛也消不出去心口的怨气。
  那口,昔日我陪你吃糠咽菜,我不离不弃,今日你飞黄腾达你厌我嫌我的怨气。
  很多女人活生生的气出不治之症。
  她们灿烂的活在一穷二白饥寒交迫的苦日子里,却黯淡的死在万贯家财的深宅大院里。
  辛月影没有一个好的出身,所以没有娘家给她撑腰的资本。
  她是霍齐花了几两银子买来的,他们连像样的彩礼都没有付出过,沈家没有在她身上砸过真金白银。家里连主事的父母也没有。
  这小子有朝一日翻脸不认人,轰走她,一纸休书,再没有多余的成本。
  但当沈云起转述他二哥的话时,瘸马也在场。
  他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个臭小子原来是值得辛月影托付终身的。
  瘸马今日被晚晚美色蛊惑,又被炫影一声爹爹痛击心房。
  爹爹终于决定玩玩真的了!
  瘸马骤然激动,扭头就走:
  “他姥姥的!出发!进城!跟我去书市!天亮去淘书!淘古籍!我他妈就不信我媳妇和闺女下半辈子还能真伺候了这小瘫子了不成!”
  夏氏将沈云起和霍齐都叫走了。
  他们一起出去了。
  辛月影独自坐了许久,将厅中的红纸拿来,放在了炕边。
  她出去洗了个澡,刷了牙,着重刷了牙。
  她换上了最漂亮的衣裳。
  她的头发半干,用他送给她的木兰簪将头发簪好。
  她对着镜子照了照,因为发丝湿漉漉的,所以这一次,她的头发变得服帖了许多,很轻松的将头发挽成了一个发髻。
  她对着镜子化了一个淡淡的妆。
  辛月影隔着镜子看向他,转身,笑意盎然的走到他的面前。
第153章 心有灵犀
  浓雾被清风吹散,露出纤尘不染的明月。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的。
  沈清起睁开千斤重的眼帘,朦胧之间,他见到辛月影坐在了他的身上。
  她背着光影,像是柳絮一般轻柔,抬起手,将洁白无瑕的木兰簪轻轻取下,乌黑的发丝轻轻一抖,悠然垂下。
  凄艳般的美。
  他们的目光撞在一起,又一次的灵魂碰撞。
  他陡然意识到了什么,他震惊,措手不及,甚至怒不可遏。
  药力却没有退散,他两只手甚至不能将她推开。
  他试图说话,可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饮下太多的麻沸散,口中尚有没有清散的药力。
  他此刻连嘴巴都张不开。
  他摇头,痛心绝望的看着她。
  他试图告诉她不要犯傻,他试图喊出那声不值得。
  辛月影有条不紊的为他宽衣,她垂着眼帘,语调平缓:
  “我不怪你,不怪你狠心把我推走。
  我知道,复健的日子有多么的煎熬。
  你不是神,你是拥有血肉之躯的人。
  病情反反复复,具有击溃一个人的力量。
  你努力了那么久,不过稍稍懈怠,又被击回了原点,我知道那有多么的令人绝望。”
  他像是一头困兽,极力昂头,脖子上露出一根青筋,他试图冲开这醉人的麻沸散。
  辛月影垂眼笑:
  “小疯子,第一次见你这般惊慌呢。
  我想了很多天,那夜船上你说过的话。
  后知后觉你的意思。
  怎么,这是企图让我悬崖勒马?
  我们盖过章了,要履行承诺呢。
  我说过,我这人说到做到。
  不是说喜骑烈马么?我没怕,你又在怕什么?”
  他口中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你知不知道贞洁意味着什么!我保护不了你了!我已是个废人!别让我沦为你的累赘!我宁肯死也不想做你的累赘!”
  她为自己宽衣,垂眼冷静的望着他。
  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想也大概能明白。
  她有条不紊的拆开了身上月白色的肚兜。
  他们的衣衫,翩翩落在地上,一件又一件。
  他动弹不得,只能紧闭着眼,他以为这样便能抵挡一切。
  她仔细的抚摸着他肌肤之上的伤痕,他的身躯,盛满了伤。
  她俯身去亲吻那些伤疤,每一处伤疤都有一个故事。
  她在这些故事上,也烙了她的胭脂印。
  他们的剪影被孤灯照到墙上,两条孤独的影子融为一体。
  她坐起身来,一字一句的告诉他:
  “别保护我。”她水光潋滟的眸含着柔软的光:“我不是你的软肋。”
  她高昂着头颅:
  “我是你手里最锋利的剑。”
  “我是你身上最坚固的铠甲。”
  “我是为你保驾护航的小仙女。”
  一只狡猾的狐狸,一直以小奶狗的姿态出现在一只孤狼的面前,终于有一天,小奶狗摇身一变,幻化成一只迷人而魅惑的狐狸。
  这只狐狸,将在今夜,驯服一匹凶悍而执拗的孤狼。
  她眼中闪烁着迷离的光:
  “你若想报仇雪恨,只管去拼去厮杀,去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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