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奈乐王室也为这些音乐家修建了整个大陆唯一的以音乐为主的学校。
这并不在任何钟摆之下, 只是属于奈乐的。
作为回报, 音乐家们会在每个清晨,打开阳台给奈乐这座城市演奏最拿手的音乐小段。
当各种旋律汇集,就达成了闹钟效果。
他们管这种声音叫做奈乐唤起。
很多文字作品也是这样开头的:……于奈乐唤起睁开双眼,推开窗户我看到了辉煌耀眼的旧城,这里晴空透亮,云若平海安静的波涛……
就这样他们平躺在枕头上,每个人都选了一种旋律进入其中。
房屋的门帘被掀开, 隔着幔帐轻纱他们看到乔诺夫人进了屋, 她提着精致的水壶,陶制奶罐子, 尼尔捧着餐具餐盘。
乔诺夫人来到墙壁附近蹲下,她从裙摆里取出一块汰块塞进某个鞋盒大的装置。
这东西叫做温暖器,是叔本森最新的作品,温度将世界又向前推进了一步,然而这种东西也只有库洛用得起,还必须是有能力的库洛。
每天消耗一个汰块也是一大笔钱了。
除了库洛,整个施沛大陆冬季的生活依旧是围着壁炉展开的,他们不能在每个房间修一座壁炉,也不懂得修建火墙,就选最大的那座安静的围着它度过严寒。
父亲在炉火边阅读,母亲缝纫,儿童嬉戏,几乎所有的普通人生活就是这样进行的。
就像这座主人卧室没有门,房主为了方便租客卸了所有的门板,以便于壁炉的温度可以照顾到每个房间。
食物的香气升腾,冯济慈捏捏眉心:“乔诺?太早了。”
乔诺夫人今晨却脾气不太好,她向冯济慈抱怨:“这地方住着一国的疯子,他们天不亮就开始蹦跶!没有保温壁炉,您的早餐无法维持温度,我不能烘烤您的衣物,我甚至没有为还礼做准备,母神啊!
这里的人一大早就开始卖弄幸福,可我离了壁炉不会工作了先生!真该死!抱歉,我该吊死自己,我要回普利滋!”
没办法围着卧室壁炉优雅安排主人的早餐,这对乔诺夫人来说是前所未有的打击。
他们出去之后,冯济慈就开始哧哧笑,桑尼亚也在笑。
笑完她说:“这东西索雷人手一个,我们开始也不习惯,一般是烧起壁炉,打开温暖器,第二天喉咙被煎熬的说不出话来,有的库洛至今不喜欢用它。它既不能烧水也不能温暖食物,我觉的,再研究几代会有更好的作品。”
冯济慈嗯了一声:“那是那些大门徒的事情,是祝祷师的事情。”
桑尼亚下了床,挂好幔帐,取了铜盆倒出热水,忽然想起什么对冯济慈咳嗽了一声,挑挑眉。
冯济慈笑了起来,对她打了个响指,用清洁术帮她在几秒的时间里洁净了全身,甚至给她结了一条漂亮的麻花辫子。
小姑娘兴奋的蹦跶了一下,她推开衣柜选了一套裙子套上,问:“我可以学你的技能树吗?”
冯济慈起来,身上迅速换了衣服,这是一套暗色的毛织长衣。
他问:“你不是学了葛瑞丝那一套?”
桑尼亚无所谓的耸肩:“法典震慑?学了……其实我已经背下了不少于三十部法典,葛瑞丝门徒大概是世上最累的一群库洛了,您知道的每个国家的律法不同,那些该死的国王还会随时更改添加,我们必须每天背书,你那时候昏迷,我别无选择。”
那真是令人心疼的一段时光。
冯济慈来到餐桌倒了奶制品,吃了丰富的几乎所有食品都加了辛辣料的乱七八糟,这是冬季特色。
人在异乡,他已经对食物之类的没有更多的追求了,反正馋了自己做就好,只要乔诺夫人别嚎。
放下奶杯,他对桑尼亚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以拥有两套技能树。”
桑尼亚对他的洁净术垂涎的要死,她眼睛发着光问:“可以试试。”
冯济慈点头,擦擦嘴,打开面板翻到桑尼亚,发出一个收徒邀请。
桑尼亚面前迅速出现一块透明板,这种效果与她接受葛瑞丝那一套完全不同,效果还是相当震撼的,她当然也不认识中文。
这可怜的姑娘激动的嘴唇都在发抖。
冯济慈问她:“不后悔?万一学了我的葛瑞丝的没了,那些法典就白背了。”
桑尼亚毫不犹豫的说:“法典并没有规定索雷必须使用葛瑞丝的东西,我们那边……也有很多古血库洛,他们都有自己的传承,葛瑞丝是一位令人尊重性格豁达的老师。”
“那就好。”冯济慈抓住桑尼亚的手,郑重在空中点了确定,他觉着这样相当有仪式感。
一阵脑细胞都能感觉到的酥麻感过去,桑尼亚站在原地开始掰自己的手指。
冯济慈每次看到这些手势都尬的要死,好在他已经掌控了更加方便的手势。
查看她的面板,技能传承果然发生了一些变化,战斗技能没有过去,但是治疗,鼓舞,护盾是过去了,她没有复活。
冯济慈也没有复活,那是三百级的技能。
而生活技能也很简单,她相当随机的接受了基础洁净术还有皮匠。
自己本身是游戏制造者,而桑尼亚只能接受一系,就像那些游戏玩家,他们也只能学一种生活技能,别的是要花钱的。
啧……这个该死的设定。
桑尼亚没法在游戏里花钱,开始掰着自己的手指开始学新的东西。
客厅,令乔诺夫人感觉安全自在的壁炉燃烧着,冯济慈坐在桌边看乔诺夫人包装还礼。
一块绣了小花的丝织手帕包裹一小盒香脂。
尼尔蹲在地上整理一些精巧的木盒,他唠叨着:“您都不知道我把马骑的多么快,感觉风把脸都刷破了,她非要今天还礼……”
乔诺夫人打断他:“闭嘴啊尼尔,我问过了,我们今天如果没有还礼会非常失礼的,奈乐人喜欢玩这些手段,一点都不真诚,在我们普利滋,友谊是靠着互相帮忙延续的。”
她最近总爱说,我们普利滋如何,如何。
别说,冯济慈也想普利滋了。
他挑眉,扭头看着对着墙角掰手指的桑尼亚说:“你还会回普利滋吗?”
桑尼亚无情的拒绝:“我们都回不去了。”
乔诺夫人抿抿嘴,迅速解决了工作,等她带着尼尔回到住处,心情已经多云转晴,她用普利滋宫特有的语调说:“啊~这群下乡人,他们甚至对我们送出的丝织手帕表示震撼,我们城堡的那些小姑娘手工精湛。”
尼尔在她背后龇牙。
冯济慈问她:“这条街住了很多人?”
乔诺夫人挂好自己的羊毛斗篷:“是的先生,除了有能力与我们社交的,这条街住了最少上百户人家,他们的孩子在神殿读书,父母与别人一起出钱挤在这里。
您知道吗,街尾那几家太可怕了,我们去的时候他们家粗鄙的长桌围了最少二十个孩子。”
尼尔插话:“不是一家的孩子,他们共同负担餐费。”
乔诺夫人对冯济慈说:“街尾尽量别去先生,那里几户,我怀疑她们的女儿是做风流副业的。”
冯济慈恰当的奉献呲牙表情。
尼尔也兴奋的点头。
乔诺夫人将一个有金边的请柬递给冯济慈:“这是街口的威利·威丝曼先生给您的请帖,他那里今晚将举行一次宣讲会。”
冯济慈反复看这张东西:“宣讲会?”
桑尼亚扭头:“就是昨晚我们在阳台听到的那个东西,事实上几百年前开始,普通人就有各种流派学说,那些人靠着这种学说去赚钱,嗯,赚资助金金。
他们围绕着普通人的利益出发,去宣讲一些~嗯~他们的道理。我第一次听也很震撼,但是您说过,我们需要调整角度去看待问题,当普通人拥有了他们所期盼的权利,比如不在交纳高税,库洛呢?汰怪呢?
人与汰怪的矛盾才是整个大陆人类发展的核心,我的老师说这是伪说。很明显那些人架构了虚幻的世界,一个以普通人为主角的世界去架构发展,这是不正确的。”
冯济慈面露微笑的看着桑尼亚,眼神是不遮掩的骄傲。
这是他的小姑娘啊。
正在此刻,角落有人悠悠的说:“多么令人羡慕的能力,他们还是桌上宾,还能赚不少钱呢,一袋子一袋子的银胖子。”
暮色降临,冯济慈带着桑尼亚出门,他们漫步在石榴皮街,为了招揽顾客,那些餐馆安装了巨大的水晶窗。
桑尼亚托着冯济慈的手说:“这里有些像精致的哈多克街。”
冯济慈点头:“普利滋只拥有一条哈多克,可是这里……每一条街都是哈多克,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奈乐家族的政治态度。”
“政治?态度?”
“政治,嗯,这个问题很大,以我浅薄的认知来说,它是掌握人类利益分配权的活动,而态度,是心灵的衡量尺度。”
“您在教我新的东西?”
“对,你不是我的门徒了吗?”
“要亲吻您的手背吗?”
“随便亲……”
冯济慈挨了打,这次有所准备而没有飞出去。
“所以,奈乐的政治态度是什么?”
“友善自由,海纳百川的风气之下隐藏的懦弱。”
桑尼亚停下脚步思考,她确定的点点头:“奈乐第二代王后是一位普通人,这使得他们的血脉代代都有漏洞。”
冯济慈点头:“我从普利滋的资料里看到,他们每一代都向别的王室请求联姻,可在库洛圈,他们看不上这一脉血。
一直被拒绝的情况下,他们还养出一个被一切人喜欢的奈乐城,这是了不起的政治手段了。”
桑尼亚点头:“那一定积怨颇多,您说的历史推动力,就将奈乐推到了密滋泰都司门下,所有人都爱密滋泰都司,躲不开的乐善钟。
这也将奈乐的人看更多精品雯雯来企 鹅裙依五而尔期无吧椅口流动推到了整个大陆的巅峰,而在它的发展当中,一定遇到了明主确定了发展方向,所以奈乐之福就隐藏在我们知道的人口流动当中……呃!这显得我们普利滋的王就像笨蛋!抱歉!”
冯济慈轻笑起来:“没事儿,我姓斯万德。”
桑尼亚仰着小脖子笑的甜美,她说:“您知道斯万德的意思吗?”
冯济慈点头:“流动的水”
他们来到了路口,威利先生包的地方烛火通明,美妙的音乐盖过一切繁杂,穿着端庄且利落的四个仆人恭敬等候。
冯济慈递上请帖,很快,这家的主人威利·威丝曼先生,还有威利夫人出来热情迎接。
一见面,这对中年夫妻就给了冯济慈两人热情的大拥抱。
普利滋人多少有些刻板,呃,也不止普利滋,这里还有个葛瑞丝门徒。
威利先生已经七十多岁,受益奈乐医疗系统的福利,他保养得当,红光满面,国字脸留着精致的小丁胡。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这位先生肯定是秃了,他戴了一顶金灿灿的假发,还是直发发型。
威利夫人明显也毛发稀薄,她的假发做出了新的花样,有点像地球天津盘发大姨,还是盘着高高的发髻,散了最少一两的金粉在头发上。
她很香,比起小姑娘的清香,她是满身热烈呛人香,对了,她还用了浓妆,油粉,颜色鲜艳的口脂。
奈乐的女人装扮随心所欲,什么样子的妆发都敢去尝试。
威利夫人看着桑尼亚这张顶级的美人脸赞叹:“威丝曼我亲爱的,看看他们,就像我们当初一样,就像草儿顶着露珠那一叶。”
而她的先生给足了夫人面子,他托着夫人的手背吧唧出声:“不,在我心里您就像女神花园里最艳丽的那朵花,至今不败芳香。”
果然是奈乐种,说话比普利滋还真的高级多了。七老八十了他们竟然在门口接起吻来?
两位普利滋乡下佬的灵魂就受到了惊吓。
呃,多少也有些羡慕。
等这两位结束,冯济慈才一脸假笑的问好说:“真是……令人羡慕的爱,认识你们非常高兴,威利先生,夫人,为了给今晚的聚会助兴,我们带来了一盏灯。”
没错,就是一盏汰灯。
在这个时代,夜晚的光明是奢侈的,能量块是需要拿金尼去购买的。
无论是在普利滋还是奈乐,属于中产阶级看得上,相当给面子的礼品里,绝对有一盏汰灯送来的光明。
当然,人走了灯也走,汰灯绝对不可能送。
威利先生先生得意极了,他带着这对小夫妻进门,在门口大声介绍,不如说是炫耀带来汰灯的来宾。
他的仆人用长长的杆子将汰灯挑在餐馆正中央。
这就是一家餐厅,威利先生也是租客,他们包了整个餐馆做聚会。
据说是一晚的开销最少也是两个金尼起步。
面积很大的餐厅瞬间光明高几度,冯济慈与桑尼亚便看到了餐厅全貌,这里很大,六根柱子支撑的一整层。
靠墙的六人乐队,穿着家仆衣衫的十多位侍从,空白的中间场地,一侧随便人坐上去吃喝的餐桌。
今晚主人家提供了足够吃的米饭塔,搭配足够的阉鸡,熏鱼块,酒水提供了两种,甜酒以及加尔尼特酒庄的二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