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上:王爷请自重——浮笙【完结】
时间:2024-01-03 23:07:33

  白芷虽然是孟氏填塞到二房的人,可是中间受过邢雨薇的威胁,又是一直伺候她的,所以有心之人说她是谁的人,都是有证据的,情况可是越来越复杂了。
  也不知道弟弟那边的事情办好了没,早上去大院那一番话,可以说在孟氏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多多少少把孟氏的眼光拉到了三房那边,也是能起一些作用的。
  “哐当”一声,门被推开。
  邢雨菀一惊,看到来人时确实送了一口气。
  小核桃吓得脸色发白,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四小姐,柴房里可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了!”
  当归是个机灵的,连忙叫了半夏去门口守着,再三确认了没有尾巴,这才进了屋把门关的紧紧的,冲邢雨菀做了个颜色。
  邢雨菀这才说道:“莫怕,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且慢慢说,万事有我呢。”
  当归递了一杯热热的茶水给小核桃,外头天寒地冻的,小核桃肯定是冻坏了,捧着一杯蜜枣茶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也顾不得甜不甜了,说道:“四小姐,那白芷真的是给大少爷用了药,跟大少爷行了那周公之礼。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大少爷折腾个不停,白芷是硬生生被弄死了,那一地的血啊,把两条腿都染的通红......”
  邢雨菀忙问道:“那大少爷呢?”
  “大夫人赶到,把大少爷弄走了。走的时候大少爷还有气,但是.....恐怕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小核桃想起大少爷那一脸的苍白和颤抖的双腿,就吓得两股战战,女人还真是危险的很啊!
  邢雨菀沉着声说:“当归,去前门旁敲侧击的打听一下,今儿个府里有没有找郎中,或是从铺子里请了人进来,请了谁。”
  “是,小姐。”当归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闪身出去。
  一会就回来了,说道:“小姐,没有叫郎中也没有从铺子里叫人。”
  邢雨菀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
  过年期间一大半下人都放了假,门房也只有两个人轮值。去个茅厕或者吃个饭的功夫,接一个人进来或者送一个人出去也是不难的,想来孟氏也做的十分隐蔽。若是仁哥儿真的情况不好,孟氏不可能不叫人来瞧。
  正思索间,邢雨嘉推门而入,后面跟着一脸不知所措的半夏:“小姐,五少爷的身手太快了......”
  邢雨菀看弟弟脸色不对,忙安抚道:“没事的,以后五少爷进来不用拦着,去吧。”
  半夏应了声“是”,出了门继续守着。
  当归倒了一杯热度可入口的茶水给邢雨嘉,被他接过一饮而尽,面色凄惶:“姐姐,我可能闯祸了......”
  邢雨嘉说的比较乱,邢雨菀只能从他的只言片语中理出事情的脉络来,可是越听,却越放下心来。
  不得不说,这次弟弟可是歪打正着了,只是有些对不起仁哥儿,看着弟弟内疚的脸,邢雨菀宽解道:“你莫怕,不是你的缘故,是白芷自己做的孽,跟你没关系。她之前还在我院子里的时候,托了小核桃去铺子里买了药,正是准备给大哥下的,相当我们的嫂嫂呢!”
  邢雨嘉一听就皱起眉毛:“她自己?”
  小核桃连忙上前说:“恩,白芷姐姐是让我去帮她买的。那时候不敢不听啊,只得乖乖的跑了腿。她直说是自己睡不着,没想到是要给大少爷用的。”
  “那牛尾草,可是......”邢雨嘉一拍大腿:“我突然想到,今儿个去哪个李正兴家里的时候,他正准备着牛尾草给牛配种呢!还说前几天有个漂亮的姑娘来找过他,说是三婶房里的丫鬟,要了一丁点牛尾草回去。”
  “白芷。”
  “白芷!”
  姐弟两个异口同声的说。
  原来其中还有这样一个关节,想来白芷是早就想好了要走这一步,顺便让孟氏和李氏斗起来,自己才好顺利上位。只是没想到,自作孽不可活,她一介小丫鬟,不懂用药适量,再加上刻意将药效扩大数倍的蓬蒿草,结果把自己给算计了进去。
  最后落了个这个不体面的死法。
  邢雨菀跟邢雨嘉具是叹了口气,好好的一个小丫头,野心太大,何苦来哉?那孟氏和邢雨薇,哪一个是好相与的?
  只是可怜了仁哥儿,只希望仁哥儿可以平安度过这一劫。
  初三这一天,不止邢家的几房人具是无眠,就连沈府也是鸡飞狗跳的。
  沈家夫人信佛,到了怀庆府第二天就去了静安寺祭拜。
  可是她的一心向善,却丝毫没有给自己的大丫鬟带来好运,反而被人打的终身残废,幸亏有人路见不平才救她脱离了苦海。
  看着大丫鬟香秀遍体鳞伤,沈家夫人连声叹气,拿着串佛珠在佛堂念了一晚上的经。沈家家主沈居安来劝了好几次都劝不动,最后还是儿子出马,才把母亲劝的回了房。
第063章 深藏不漏
  沈清城送了母亲回去,才慢慢踱步走到自己的房间。
  眼下沈府还没有正式挂上牌匾,这座宅子也算不得正式的沈府。沈清城沿着石子小路慢慢走着,心里萦绕的却是静安寺的匆匆一暼,还有那日比试时候她与生俱来的自信。
  今儿个送香秀回来的还是她的胞弟,可真是有缘分。
  沈清城的嘴角微微扯开,随机又抿上了。
  那日跟她一起参加比试的那个男子,他也知道了就是借住在邢家的两个皇子之一,太子是不适合抛头露面的,想来定是另一位燕王殿下了。
  什么陆月逢,不过是邢雨菀的化名罢了。
  邢雨菀的名头他在京城就听过,诗作却是写的惊艳,却是带了些女孩子的闺阁之气。当时他是不屑一顾的,只是文采比试上她林场做的墨点诗,倒真是绝句,一丝女儿家的矫揉造作都没有,反倒是大气的很。
  然而他哪里知道,邢雨菀这是在后宫那个龙潭虎穴历练了三年,又经历了家破人亡之苦重新归来,哪里还写得出儿时的那种天真无邪?
  夜,总是让人心里安静。
  沈清城喜欢这夜晚,让书童搬了一张书桌到小池塘边,对着银白皎洁的明月,少了一盆暖和的炭火,上面架着一小瓶京城的美人蛇温着,温度慢慢起来,酒香四溢。
  他拿起一根笔,借着月色,描绘了一幅那日鲜红的柿子林外,寺庙的红墙绿瓦下,她一袭粉色一群,发丝被风微微吹起,露出一张精巧的小脸来。
  眉头还微微蹙着,似是有些不耐烦的敷衍着,面上却滴水不漏。
  墨迹被风干,沈清城唤来书童,说道:“裱起来,挂在我寝室里吧。”
  沈清城的画工卓绝,纸上的邢雨菀有七八分像,书童看的一愣,笑道:“这是哪家的小姐,生的跟仙女儿似的。难怪能引得我家公子半夜不睡跑到这天寒地冻的外头给她画像。”这画上画的可不是那日见的孟家大小姐,书童眼力价儿不错,孟文瑶虽美,可跟邢家的女儿终究差着一截子。
  说不出是哪里差一截子,若是实在要说,只能用风韵二字代替了。
  “你怎的也话这样多?”沈清城估计板着脸,可是说出的话却带着浓浓的被戳穿了的不好意思,急急道:“让你去挂就去挂!”
  书童嘿嘿笑了两声,小心翼翼的拿着画跑去书房裱了。
  而此时的邢家二房客院里,三间屋子都黑着。
  骆勇眼力极好,在黑暗中也能视物,只见一个黑影从最东边的房间里闪身出来,往邢府的小花园而去。
  把门在眼前合上,骆勇转身抱拳道:“启禀主公,孟文辰果然出了院门。”
  萧景谦坐在黑暗中,身后站着四五个死士。
  他淡淡开口道:“南疆战事吃紧,我本是要亲自去南疆的,却被父皇一道圣旨来了邢家住着。却没想到竟有意外发现。”
  骆勇的眼中亮着精光,说道:“是啊,这孟府是冶铁世家,除了给朝廷供给兵器和铠甲之外,没想到还有这么大一个私库。南疆民生艰难,若是能得到这私库里的铸铁,将那些个南蛮子打跑指日可待!”
  萧景谦没说话,他没有骆勇这么大的信心。
  孟家竟然敢私屯兵器,这在哪朝哪代都是按照牟尼论处的大罪。而北疆的骠骑大将军樊之忠,已经受了父皇的厌弃,不给粮草不给军饷,将士们过的异常艰难。南蛮那边也是战事吃紧,可父皇依然还广纳妃嫔,看上去倒不像是个被蛊惑了样子,弄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要太过乐观,孟家既然敢这样做,就一定有下家掏重金购置,不会是北疆,那边维持自己的开销都难,南蛮一直在我们眼皮子地下。东边临海,水贼们所图不大,驻扎的兵士也不多,如此想来,只有西边了。”萧景谦拿着手中的扇子挽了个花,面前的烛台瞬间亮起,如豆的灯光下,是一个巨大的沙盘。
  他沉声说道:“张挺,你且去跟着孟文辰,其他人围过来。”
  张挺是他手下轻功最好的,人称燕子钻云,落地无声。
  沙盘上,是大越的整个版图,从山川走向到行军布防,一览无遗。萧景谦指着西边的一块地方,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西边的西凉国,最近就要来京里朝贡了,而从西边进京只有唯一的一条路,势必会通过怀庆府。到时候......”
  接下来的话压低了声音,只有他们几人能够听到了。
  张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门,一路跟上了轻手轻脚的孟文辰,来到了邢府的竹林里。
  晚上风凉,竹叶在风中斑斑驳驳,好像一个个魅影跳动,看的张挺汗毛倒竖。他暗啐了声,这孟文辰大晚上的不睡觉来这鬼地方干嘛!
  “恩.....”
  一个细碎的女生,轻轻一声就渺无痕迹。
  张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不会是碰到了女鬼了吧?他可不管这孟文辰是不是太子的伴读,女鬼面前他才不救呢。
  “今儿个不要了,我心里头有事,想与你说说。”
  “有什么事比这事更重要的?我现在左右也是沉不下心来听你说事的,先给了我吧媚儿!”
  “你怎的这般急色?!我要与你说的可是大事,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浆糊疙瘩!”
  “嘘,小声些,我脑子里可都想的是你......”
  “从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这般油嘴滑舌的......”
  一男一女的交谈声,又把张挺听的头皮发炸。
  男的是孟文辰无疑,女的......好像是邢府的大夫人?他们两人不是姑侄来着么!
  一阵肉体接触的啪啪声传来,张挺蹲在一棵大树的树梢上,捂住眼睛捂不住耳朵,捂住耳朵又捂不住眼睛。
  眼前就是白花花的肉,耳朵里是淫声浪语。
  他无语望天,这大晚上的,还真是不让人消停。
  好容易等到竹林里的两人爽快完了,悉悉索索的穿衣服,女人才叹了口气说:“我的仁哥儿命苦啊。”
第064章 南蛮入侵
  张挺摸着下巴,听孟氏把今儿个发生在柴房里的事情说了。柴房的事情一早骆勇发现的,他耳朵尖,眼睛也尖,察觉了不对就让他来偷偷看了。后来还有一个瘦巴巴的小男孩,也猫在一个树杈上看完了全程,许是年纪小吓坏了,整个树杈都在哆嗦。
  不过那小家伙根骨却是不错,若是跟着自己调教个三五年,造诣绝不在自己之下。可惜了,只是邢府的一个小厮,倒是可惜了。
  孟文辰听了,语气也凝重了许多:“听着这意思,倒像是邢家三房那个农户女的行径。”
  孟氏说道:“可不是么,二房那个最是个温吞性子,又是个不缺银钱的,哪里费得了这番功夫。况且那牛尾草,本是乡野东西,她一个高高在上的郡主,估计连韭菜和小麦都分不清。”
  “是了,跟你说一桩事。太子恐怕是看上了邢家的四姑娘,你可千万别开罪二房。”孟文辰说:“看太子的样子,似乎是想给个高阶的位分,四姑娘有福气啊。”
  孟氏却很不以为然的道:“怎的了?舍不得了?我们家那四姑娘的确是生得好,肚子里也有才学,只可惜是个没甚礼貌的。今儿个在我房里吃个糕点,吃的一脸都是就不说了,还差点把自己给噎着,花架子而已,偏生你们男人就吃这一套。”
  见孟氏撅着小嘴不高兴,孟文辰连忙凑上了去用自己的嘴堵住,嘟嘟囔囔的说:“哪儿就漂亮了,我就瞧着我的媚儿最美,谁都比不过!”
  孟氏又笑骂了几句,声音悉悉索索的听不太清了。
  张挺是在被冻得不行,腾身而起一路回到了萧景谦的房间。
  邢府静悄悄的,屋内灯火如豆,隔着厚厚的窗帘布,从外面起来无甚区别,都是黑乎乎一片。
  张挺的轻功虽好,可是方向感就差了些。
  尤其是二房的几个房间都长得一模一样。
  张挺蹲在二院的照壁上挠头发,出来的时候忘记让骆勇接应自己了,眼下这可要是进错了房间,可要给主上惹祸的。
  灵光一闪,他突然想到,以前在九黎寨的时候,他跟骆勇几个人玩闹,两个人学布谷鸟叫都特别神似,一直分不出高低来。如此这般,骆勇应该能有回应。
  手放在唇边,布谷布谷的叫了几声,果然,其中一个房间的窗户微微推开了个细缝。嘿嘿!张挺觉得自己真是聪明,腾身而起,从那窗户翻了进去。
  可是......骆勇人呢?主上人呢?刚刚还有一屋子人呢,现在都不见了?他去了没多久,主上每次叫他们一起商讨事情的时候都少不得一整晚的,今儿个怎么这么早。
  突然心下一震。
  不对,他闻到了一股女人的桂花头油的味道。
  主上从来不近女色,甚至对女人甚是讨厌,骆勇虽是个好色的,不过也十分注意分寸,要见主上之前一定会把身上收拾的干干净净,一点气息都无。
  二院里,除了二夫人樊氏之外,就只有一位四小姐了。
  张挺轻手轻脚的走到窗边,正准备翻窗而出,却被一个轻柔的声音叫住了。
  邢雨菀披着外衣,坐在床边上,目光灼灼,声音却异常沉稳:“阁下深夜造访,恕菀儿未能远迎,不知所为何事?”
  张挺头皮一麻,暗礁一声糟糕,还真的是惹下麻烦了。不过心思一动,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遂停了脚步,转过头来做了个揖,说道:“四姑娘恕罪,奴才是走错了门了,眼神儿不太好,呵呵呵呵。”
  屋内很黑,月光透过厚重的帘子,落在房间里的本就没有多少,再加上张挺本就靠着窗户站着,又遮挡了大半的光线,邢雨菀一时看不清他的面容。
  忽然,外面传来一组压得很低的脚步声。
  如果人熟睡着,怕是都听不到,可是邢雨菀和张挺都精神的很,外面一点点风吹草动,两个人都忽然提起警惕来。
  张挺心里还有事,忙说道:“四姑娘,在下没有恶意,真的只是走错了门了。外面的人恐怕来者不善,姑娘保护好自己,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
  说罢,张挺不再迟疑,迅速翻墙而出,落地的时候一点声音都不带,像是猫儿一样,贴着墙飞快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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