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包装撕开的声音响起。
温西没急着进去。
她的手指修长灵活,显然做过准备工作,不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准确位置。
不过碰了一下,程肆背脊的肌肉就瞬间紧紧绷起。
“呃……温西……温、温西……”
程肆闭着眼,锋锐的眉宇蹙起,修剪过头的指甲在书桌上胡乱抓了一下,隐忍着说:“好像不对……”
温西:“哪儿不对?”
“感觉好怪……”程肆喃喃道。
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这次像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入侵,让他很没安全感。
他的耳膜鼓动着,Alpha的手指滚烫至极,烧起一阵绵密灼热的火,将所有东西都烧得软烂。
“好像差不多了?”温西覆在他背上,贴心地提醒他,“换我了喔。”
话音坠地的同时,温西扣住了他的五指。
她的眼睛很亮,仿佛依然保持着冷静,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其实焦点不定,倒映着他伏在桌上颤抖的背影。
“吃不下了……”
程肆沙哑零碎的嗓音在安静的书房中响起。
他感觉自己好撑,快到极限了。
新房子,他还不清楚隔音好不好,很怕正在楼下玩耍的小孩听见,是以连不受控泄露出的求饶声都很克制,只时不时地发出几声混合着急促喘./息和颤动喉音的声调。
温西却没打算放过他,她拿手扶着,即便因他本能的抗拒而受阻,却还是一点一点,耐心地,喂得很认真。
“这不是都吃完了吗?”
温西环着他劲瘦的腰,毫不吝啬地从颈侧吻到他的耳畔,语气带着夸奖:“好乖,奖励你。”
她想了想:“先从你说的临时标记开始好了。”
温西顺势咬住他的后颈,尖锐的犬齿穿透皮肤,Alpah的信息素缓慢而温柔地钻进腺体,这是一个很浅的标记。
但比起六年前,山楂海棠的味道更加成熟和富有压迫性。
她的动作不疾不徐,两不耽误,冷然高挺的鼻尖嗅着他身上的气味,一边时不时地用舌头绕着他的后颈转圈。
而另一边。
程肆撞在桌沿上,差点跪下去。
还好温西紧紧扣着他的腰,当他的支撑,将他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怀里。
她的标记有多温柔,动作就有多凶。
程肆手臂肌肉隆起,脸上红晕遍布,泪水打湿了他的眼睫,他不甘心地夹紧。
强忍发情期的不满足,只能崩溃地死死咬着牙齿,狼狈又破碎地闷哼。
温西当然感觉到他的较劲。
最开始的惊讶过后,她反而变得更加兴奋,忍不住掰过他的脸,和他接了个很长的湿吻。
耳朵贴在他后背上,听见他急促又猛烈的心跳。
“你……喜欢我、这样吗?”即使只残存着一丁点的理智,程肆也还是下意识去观察温西的反应。
温西很难说不喜欢。
绝对臣服之下,偶尔再来一点微弱绝望的反抗,完全和助./兴剂没两样。
温西没有说话,身体力行地回答了他。
……
书房里的声音渐渐平息。
即使温西有心克制,这会儿也带上了些许轻喘。
她好像回到了和程肆的第一次,那样冲动而不顾后果。
木质书桌上脏了好几块地方。
全是程肆的。
温西往后退的时候,程肆才隐隐约约感觉没有东西留给他。
临时标记起作用了,他的理智稍微回笼了些,慢慢回转过身,看见她正把东西摘下来。
好多。
程肆直勾勾看着,忍不住吞咽了下。
“可以不戴的……”程肆闷声说。
“那你很可能会发烧。”
温西好笑地瞥他一眼,将东西扔进垃圾桶,用一种有点混蛋的语气道:“我当然是很不想戴来着。”
书房里就有洗漱的地方,她就这么晃着走向盥洗室。
程肆跟在她身后:“你要洗澡吗?”
温西嗯了声:“黏糊糊的不舒服。”
听到这话,程肆眼底掠过一丝黯然:“所以不来了吗?”
“谁说不来了?”温西眉梢微挑,一边冲洗,一边朝他招手,“来,现在。”
女Alpha身高腿长,光脚站在淋浴里,她脸色神情淡淡,像是还没消气的样子,暗示意味很明显。
程肆眼睛里雾气迷离,从善如流地在她面前蹲下。
嘴巴张开。
鲜红的舌头吐出一截,和她的冷白形成了视觉上的鲜明反差。
温西目光凝在他身上,Omega的瞳孔狭长而隐忍,控制不住的生理泪水流出来,她眼皮眨了下,后背贴着墙壁微微喘着气,仿佛置身于沸腾的潮水中。
泊泊流水浸湿了两人的头发,让这处狭窄的淋浴间变得拥挤不堪。
她终于大发慈悲地,询问他的意见:“你想在这儿,还是回卧室?”
“想选……其他的奖励。”
程肆只是暂时性地松了下酸涩的嘴巴,吐出的话含糊不清。
“说说看。”她问。
而后忍不住将他的脑袋压得更低,漂亮的眼睛也难得被雾气熏得发红。
程肆发现了。
温西好像很喜欢他窒息的样子。
于是哪怕十分费力,他还是将她的所有照单全收。
温西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程肆,你好会啊——”
得到她的赞许,程肆并没有急着高兴。
他仰头望着她。
“喜欢的话,可以不生我气了吗?”程肆终于艰难地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你笨不笨?”温西没话讲了,将他拉起来,无可奈何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因为他的迟钝,不得已跟他明示:“看不出来么?我就是想睡你而已。”
六年了。
总算又睡到了。
第72章 生气
别墅一楼。
温十一和新保姆玩了许久, 彼此都亲昵不少,只是天都黑了,她也没见程肆从楼上下来。
十一幼小的心灵有些担心, 她的爸爸不怎么爱说话,也不知道能不能哄好温西。
“十一, 你去哪儿?”保姆跟在后头喊。
“我要去找爸爸妈妈!”十一提着小裙子往楼上跑,还不忘让保姆别担心, “我不是去捣乱的,我是去帮爸爸的!”
“哎——”
保姆没来得及将人拦住, 小孩一溜烟就跑了。
上了楼, 十一到处转了圈,看到一扇没关的门:“这里是书房么,可书房里没人呢……”
除了桌子上凌乱的文件和地上的水渍之外, 书房里并没有看到温西和程肆的身影。
保姆是过来人, 一看书房的情况就猜到了原因,连忙没眼看地将小孩往外面抱:“爸爸妈妈很忙, 宝贝暂时不要去打扰。”
十一疑惑地问:“可他们不是吵架了吗?”
保姆道:“也许已经和好了。”
“和好了为什么不来找我呢?”十一睁着好奇的眼, 对两人抛下她的行为感到不高兴。
“嗯……”保姆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说不定不久的将来, 你就会有一个妹妹或弟弟了。”
这话有没有将小孩哄住不知道, 不过很快, 外面走廊的脚步声边渐行渐远。
……
卧室里, 程肆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下颌绷得很紧,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忍住没有出声。
“人好像走了。”温西黑眸垂落着, 想到刚才隐约传进耳朵里的对话,她轻轻莞尔, “怎么办,十一的希望要落空了。”
程肆提前就吃了药。
即使她想要妹妹或弟弟,暂时也没办法。
程肆稍微平复呼吸,后颈腺体又开始发烫,热得他鼻尖酸涩,意识模糊。
他双腿曲起,勾着她,水蒙蒙的眼睛里透着连他自己也没发现的埋怨意味:“你还笑……差点就被撞见了。”
温西动作一顿,唇边笑意更深:“不会的。”
她笃定地说。
“卧室门我都锁好了。”温西说着,思绪陡然间飘得很远,冷淡的眉眼微拧,“有了孩子是不一样……在家里上个床都跟偷情似的。”
程肆被她直白的用词弄得耳根一红:“等她去上学就不会了。”
“恐怕近段时间她上不了学了。”
温西有一下没一下地撞过去,因为提看更多精品来企鹅裙幺五尔二七五二爸以起了不开心的事,她的兴致消减了些,全然不顾程肆死活。
她凝声道:“暂时还不能让她出门,以免许蔺深又玩出什么花样。”
“听你的。”程肆哑声说。
“她会因为不让她见许蔺深生我气吗?”温西忽然想到这个严峻的问题。
程肆腰腹收缩:“好好跟她解释的话,她能听懂的。”
空气中Omega白芷的信息素张牙舞爪,混合着若有若无的山楂海棠气味,融成了奇特又契合的味道。
“你发情期一般多久?”温西一思考起事情,便有些心不在焉,“明天开始,我应该会变得很忙,可能陪不了你……”
“好,没关系,我能解决。”
程肆打断她,没忍住起身,和她换了位置。他脸颊绯红,上面还有残留的泪痕,鼻尖凝着一颗晶莹的汗水。
他犹记得,温西手受伤那次,也是这样的上下关系。
“你忙的时候,我会自己打抑制剂,但现在——”
程肆坐下,黏腻的水声让两人都愣了愣。
在她略显错愕的表情里,他痛苦又抱歉地说:“温西……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了。”
发情期的高热让他身上红成一片,显得难耐又狼狈,那双雾气浓重的眼睛里,难得生出一丝堪称放肆的试探。
他太想要温西了。
也许比温西说的那句想睡他还多得多。
即使是发情期,阻隔片也多少有些影响。
以他现在的信息素浓度,顶多起到调情的作用,远远不够让一个顶级Alpha陷入难以自控的程度。
很多时候,程肆对外界是很迟钝而漠不关心的,这种惯性思维方式放在温西身上却行不通,他总会下意识观察她,她的任何一丝走神和不耐,都会自动在他眼里放大。
他没办法跟她明说“你太磨蹭了”这种话,所以只好自己来。
也许……或者说很大可能,事后他又会受到一些惩罚。
可某种程度来说,温西给予的惩罚,对他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奖励呢?
他有些不敢再看温西,好在温西也只是微眯了眯眼,并没有拒绝他,甚至还带了点鼓励似的,双手将他托住了。
夏日炎热,房间里开着冷气,程肆却感觉仍然燥热,他把汗湿的头发往后捋了捋。
这样的坐姿。
几乎称得上一步到胃了。
在Omega群体里,他的体力算是很不错的,也托平时健身的福,能把深蹲做得快又深。
程肆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发情期带来的空虚、难耐、崩溃都在一个个深蹲里慢慢被抚平。
他忍不住小声哼唧了声,被温西敏锐地捕捉到,配合着他的动作,默不作声地使劲儿,哼唧声便立刻像心电图一样陡然拨高,变成破碎的调。
没过多久。
“先等一下。”
温西看出他的意图,锁骨微抬,伸手扯过床边台灯上用来装饰的丝带。
“我等不了……”程肆艰难地告诉她。
然而下一秒。
程肆发现自己被丝带绑住了。
温西给他打了一个结。
她打结的手法实在很好,既不会勒伤他,又能很好地控制他,也不知在哪里学的,什么时候学的。
“别这样对我……”程肆低头看了一眼被绑住的地方,恳求道,“解开我,温西。”
Alpha唇边带着笑意,没有停下,充满安抚意味地吻了吻他的喉结:“这是今天第几次了?这样对身体不好,我帮你节制一下。”
这张格外优越的脸看起来人畜无害,却把恶劣的癖好说得冠冕堂皇。
也是这时,程肆才终于明白过来,温西刚才为什么默认了他的放肆,他的上位。
每只猎物被吃掉前,猎人都会耐心地先将它们养得白白胖胖。
程肆劲腰塌陷,四肢瘫软,已然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他脱力般倒伏在她身上,像一只渴望得到主人垂怜的小狗一样,吐出鲜红的舌尖,带着讨好舔吻她。
无论是她鼻尖上细密的汗珠,还是不小心沾染在她手指上的黏糊糊,他都咽下去了。
“我好像快死了……求你,帮我解开,哪怕一点点也行……温西,我真的要死了……”
程肆被折磨得语无伦次。
眼泪不停掉落,落在温西的颈窝处,滚烫又可怜。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像是正在被驯服。
他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只膨胀得快爆炸的气球,而温西还在不停地往里面充气。
“不会的,我舍不得,马上……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