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的,是一双笼罩水雾的双眼,才哭过的一双杏眼又红又肿,特别是她那像春猫儿一般的呻。吟声与呼吸声,一声声抓挠萧瑜濒临崩塌的理智。
“冷不冷?”
他哑着声音问道。
冬儿怔怔地看着萧瑜,放开了抱着胸口的双臂,轻轻摇头。
“不冷。”
他又问道:“那冬儿怕不怕……”
“不怕。”
她依然是这样回答,萧瑜问她什么,她从来都说是不怕。
萧瑜温润的呼吸慢慢覆盖过来,原本闪着亮光的眸子笼上了一层轻烟般的迷蒙。
冬儿的脚趾在他衣袍上无力地踩揉着。
萧瑜俯下身含住她的唇瓣,那样灼热烧燎,不等冬儿做出更多反应,萧瑜抱着冬儿的腰肢,裹着绒毯将她揽在怀中。
等待她缓缓张开牙关,继而让这个吻一发不可收拾。
随后则是沿着她的脖颈柔密的亲吻,直到她在丝丝微凉夜风中轻颤的那处绵软。
她像只熟了的小虾一样弓起脊背,低低柔柔叫喊了一声:“殿下!”
第48章 玉钗斜翠帷
“叫我的名字好不好?”萧瑜温声问道,缓缓褪下了冬儿的亵裤。
冬儿被他轻堵着唇瓣,只觉得自己逐渐有些呼吸不上来,口中的气息一点点被掠夺走,几乎要化在萧瑜的臂弯里。
“萧瑜……萧瑜……”
她念了一声又一声,他的吻也更加细密温和地贴紧。
“不要怕,冬儿。”
掌心里那层薄茧,让她的小腿上泛起一片娇艳的粉红,熨烫着她的情思。
冬儿抿咬着下唇,身体不知觉柔软了几分,身子埋在绒毯里,抬起手臂堵住了自己按耐不住望向萧瑜的视线。
脸上有些热,喉中也有些干渴。
从前不过和萧瑜抱一抱碰碰唇罢了精品雯雯来企鹅裙依五而尔期无尔吧椅,如今这般肌肤相亲,滋味亦是流连,她一时之间还不知道要如何招架,只能绷紧脚背,不停抵踩着身下的被褥,轻声念着萧瑜的名字。
她还没想清楚成亲和圆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不过如今依偎在他身边,就已经很幸福了。
虽然只是亲吻,她却清楚,这是很快乐的,很舒服的。
“冬儿怎么了,为什么要把眼睛捂上?”
冬儿小声回应:“殿下不要看冬儿……好不好。”
萧瑜俯下身来亲吻她遮挡在眼睛上的手腕。
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
她这般娇羞可爱的模样,让萧瑜怎能不满心满眼地看着。
他不应允,指腹在她腿心上按压出浅浅的印痕。
“我方才不是说了么?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萧瑜为她理好耳畔的发丝,温声道:“我喜欢冬儿叫我的名字,我不要做什么殿下,我是萧瑜,我想要做你夫君,做你心中唯一的人……”
对于未经人事的女子而言,这样的亲昵姿势实在是“有辱斯文”,冬儿焦急地想要挣脱,却主动起身,一双樱唇呈送到了他面前。
萧瑜顺势继续亲吻着她。
正月十五夜里的欢霄不断,愈发衬着房间内寂静无声。
细细听来,隐隐有香舌交缠时的咕哝声。
萧瑜略加重了几分的喘息,以及冬儿时不时从二人的蜜吻之间逃出的细碎轻吟。
“唔——殿下,冬儿好害羞啊……”
她既出了声,萧瑜就不强迫,缓缓抬起了身子,就像是平日里两人简简单单相拥依偎时那样,抱冬儿在怀里。
他哑着嗓子的声音比平时还要好听。
萧瑜静静问道:“这样呢,这样还会害羞么?”
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隔着绒毯在她的背上轻抚,愈发觉得唇瓣之间生出一种难以言述的期盼。
举体兰蕙香,娇羞在烛前,花谷春情,流连难忘。
她乌黑细软的长发在萧瑜的指尖缠绕。
萧瑜才想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亦是头一次好好的抚过冬儿的额发。
淡淡茉香,寸寸温情,依然发丝与手指之间。
他从一旁拿过一条系纱帘的薄带,交到冬儿手上,示意她蒙住自己的眼睛。
“我不看冬儿,冬儿就不会害羞了。”
萧瑜放开手臂,任凭冬儿坐在自己身上,为自己蒙上眼睛。
“殿,萧瑜不用脱衣裳么?”
她万幸萧瑜蒙上了眼睛,否则,自己现在难堪的模样不都被他看到了?
萧瑜摇头,用手握着冬儿肩膀,担心她受了夜风
他也怕的,若是现在让冬儿发现他的秘密,只怕她会恨自己。
冬儿看了看他扎进在腰上的衣带,她都明白的,萧瑜那里还有伤口,他一定是不想给自己看见。
“那,这样就已经成过亲了么?”
萧瑜正在想要怎样安抚,一时被冬儿的话逗笑了,他摘了手上的扳指玉环还有珠串,丢在床头发出轻跃的响声,将冬儿按进了绒毯中继续品尝芳泽。
“自然是没有的,冬儿急什么?”
他最爱故意惹小娘子生气,惹她用小手推阻自己,看她足腕在自己腰间踢腾,听她说自己满腹坏心。
“没有急的……”冬儿辩解道。
“是——没有急的。”
萧瑜拖长了语调,好好的话说出来竟是那样恶劣。
阒寂无声的房屋中,她呜咽着撑起身子,应和着那亲吻起起伏伏。
细腻无声之间,身下铺好的整洁的被褥乱作一团。
更鼓一声比一声更紧,床下的炭火盆烧的灼烈,房屋外的正月十五夜里的欢闹声也有些弱了,萧瑜缓缓抬起身子,扯下了眼上有些被水渍沾湿了的薄带。
他轻喘着气,目光深深沉沉凝望着冬儿,这一次她的视线没有羞怯躲开。
冬儿用绒毯遮住下身,穿好肚兜和寝衣,用衣袖小心地为萧瑜擦干他脸上的水痕,眼中的泪珠却不慎滚落在被衾上。
“冬儿怎么哭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么?”
萧瑜平静地问道,仿佛方才那段时间里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将冬儿怯红的面颊托在掌心。
冬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只是回想起方才和萧瑜做的事,觉得难以启齿,细细想来,却不讨厌……或许这就是成亲的滋味?
“没有的……”
冬儿抱着萧瑜的脖子,坐到了他的怀中,方才一直求他放过,萧瑜却怎么都不肯,仿佛满心都装的坏主意,白净的肌肤之下,都藏着黑的不能再黑的坏水。
方才心中想了好几遍,再不要理他,再不要和他说一句话。
反而现在一切都回归了平静,却又很想他,不想他离开身边,想要和他一生一世都能这样依偎在一起。
萧瑜安抚着他最心爱的小娘子,细心聆听她无言的娇羞,把已经是凌乱不堪的床铺收拾好。
他抱着冬儿睡下,正打算哄好她后自己去净房里洗个澡冷静一下,冬儿却忽然从身后抱紧他,笨拙却极尽诚切地亲吻他的耳垂。
萧瑜愣了半晌,却又舍不得脱开。
他头一回小心又紧张地向她问话。
“冬儿?你这是,做什么……”
她音色中还带着没有完全退散的娇媚,细声说道:“殿下……方才,成亲圆房的时候,是不是,殿下不大开心。”
冬儿的脸烧得火热,环着萧瑜的腰,依照他方才亲吻自己的办法,回应着她的爱意。
她知道萧瑜的痛,可若是能做什么为他弥补,她也会去做的。
两世,都是如此。
他压着喉间的哭音说道:“没有的,我怎么会不开心呢?今后我登上皇位的时候,我好好补你一场成亲大典,那时我们要比现在还要开心。”
“嗯。”
萧瑜哄好冬儿,起身喝了两碗冷茶,还吃了颗凉糊得不成样子的元宵,这才把满心的冲动压了下去。
他回到床上,冬儿将用她身体温过的那处被褥留给他。
“冬儿很爱殿下……”
临睡前,冬儿小声说道。
王府中的夜比起皇宫中的夜晚还要冷几分,不过倒并不是因为王府中没钱烧火炉,只是大好的元夕之夜,王府中连一盏花灯都不挂,连一点喜庆的氛围都不见。
梅音守在萧琳的住处,闲暇时便去廊檐下,张望一番城中放的烟花,她从前和冬儿说过,二十五岁后,不论两人去了哪里,元宵夜里,都要一起看烟花。
或许冬儿会有九殿下带她去好好玩乐吧,梅音心中暗暗念道。
萧琳今夜又是和薛妙真大吵了一架,二人不欢而散,如今薛妙真在前院请了各路贵女宴会小聚,萧琳则在后院的书房里命人做法事悼念死去的茹莹姑娘。
一喜一丧的,薛妙真恨得面上僵如冷尸,指明了要将萧琳此番行径告诉薛宰相和皇帝萧竞权。
“真儿大可去告,你我二人还有薛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左不过是我这几日得了父皇赞许,再挨上一顿骂,太子殿下明日就病好了呢。”
萧琳与薛妙真喝了一盏“暖情的”酒,就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好些时候,谁也不见,只时不时让成碧或梅音送些茶水果子。
偶然能看见,他是在挑灯批览公文。
成碧和梅音等着无聊,就在廊檐下讨论起了十五夜里京城的热闹场景,越说越是向往,提起那些吃食美味,也是馋饿的肚子直叫。
成碧说道:“十五夜里的热闹长,一会前院散了,我们后院也就得安生了,或许可以求殿下,出去看一看,我占了你这兄长的名号,总要尽尽职责才是,放心吧,我肯定保护好你。”
梅音知道成碧热情,便劝道:“殿下性子安静,一定不喜欢那些喧闹的地方,也不喜欢与人来往吧。”
她望着西窗上独依的影子,灯火凄凄,为成碧添了一些茶,轻声叹息道。
成碧没说话,只用口型念了“茹莹”二字。
梅音点点头,不再提及此事。
宫里送来了炙羊肉和牛肉,想必是梅妃娘娘做的,萧琳让成碧收好,明日给萧瑜拿过去,梅音则被叫进了屋内。
他早已经做完了自己的事,如今只是抱着手炉坐在小榻上,又把面颊贴紧在上面。
“殿下有什么吩咐,要不要吃一些东西,属下可以为您去做。”
“不用。”
萧琳拒绝了梅音,并非是不知道她有好手艺,只是不想梅音做饭被人传到了薛妙真的耳朵里,平给她添上无妄之灾。
“……是,那殿下有什么吩咐?”
明日下朝后我要出门,你和成碧同我一起出去,到时候,你是想去看孟姑娘和瑜儿,还是跟着我?
梅音不知道他这样问是什么意思,自然爽快地回答:“去看冬儿和九殿下——”
萧琳本就疲惫无光的眼神又淡了一分。
“或者……可以先去帮殿下的忙,然后再去看他们二人。”
梅音轻声笑了笑。
“随你。”萧琳一如既往地淡漠说道。
梅音听到屋外又响起了烟火声,向萧琳行过礼后就要出门,萧琳却喊住了她,问今夜的烟火是什么颜色的。
“自然是金红色的,还有一些碧绿色,银白色,都很好看的模样。”
成碧说过,从前茹莹还在的时候,王府中都会放一场烟火,那时萧琳和现在一样,都是静静在屋里坐着,好像他才是怕人的年兽。
只是那时除了清廖的烟火声,还有茹莹和其他仆婢们在一起玩耍的声音。
萧琳说自己心烦,让成碧带着梅音出去玩,可是没一会儿两人就回来了,梅音手上拿着一丛冷焰火,在屋外点燃。
“殿下若是想看,在屋里也能看到的。”
冷白的烟火在黑如浓墨的屋内看着格外清丽,萧琳不觉自己嘴角有了一丝笑意。
他吹了灯,枕着手臂看梅音和成碧玩闹,想出去,却还是让梅音和成碧早些歇息。
烟火美丽,那便不要留在他的身边,白白消散在烟尘里面。
第49章 金屋藏春色
正月十五一过,哄哄闹闹的新年也就过去了,就好像一处破旧不堪将将倒塌的房屋,压了一层积雪,还衬出了几分鲜亮高大的模样,如今一过了年节,冰消雪融,陈旧弊病就一齐显露出来了。
今日这早朝上的可谓是人人叫苦,萧竞权为去年江南水患一事处贬了不少大臣,说巧也巧,当朝太尉裴湖昨夜入宫递了辞表,今日卧病不来上朝,却还恰好躲过了一场劫难,若非是有神人相助,便是积来了福分。
下了朝,萧琳就回到王府,称病不见他人,换了便衣后从小门离开,带着梅音去见萧瑜和冬儿。
离开前,成碧特意去找了梅音,给了她一瓶能化淤血的软膏,说是萧琳所赐,担心梅音是个女儿身,经常跟随他外出走动,腿上脚上会积攒劳损。
“殿下还有一句话,不过可不太好听,”成碧压了压声音说道:“殿下说,若你还觉得自己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那就不必要浪费这药,磨一磨心性也是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