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后,疯批摄政对我夜缠日撩!/疯批前夫又是不做人的一天——九方千阙【完结】
时间:2024-01-24 14:34:31

  “就这么说定了,时辰不早,还有事,走了。”
  他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拿了帕子擦擦嘴角,丢下便走。
  “啊,喂……,沈……”
  蓝尽欢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
  啊啊啊啊啊!!!
  沈赋!!!
  气死人了!
  想打死他!
  她这边生着气,就听里面正在收拾房间的青梅,轻轻“呀”了一声:
  “这是画的什么啊?”
  “停,不准看!”
  蓝尽欢这边从凳子上跳起来,差点摔个跟头,冲进里间,一头扑在沈赋方才画的那幅画上,趴着用自己整个人把画盖住。
  “小丫头看什么看!出去!”
  “哦。”青梅莫名其妙,抓了抓耳后,出去了。
  蓝尽欢趴在画上没敢动,直到外面响起关门声,才一点点挪起来。
  身下的画,不用看就知道,是春睡图。
  沈赋又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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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惑儿作情诗
  他喜欢画她。
  一开始,是小时候画她哭。
  先把人抓住,掐屁股掐到哭断气,再一把泥糊在脸上,命她在墙根站好。
  就那么挂着一脸的泥,卖力哭,不准停。
  他就优哉游哉地站在树下的桌前,不紧不慢地一笔一笔画。
  旁边,刚刚围着她拳打脚踢的赵麟那几个混蛋,全被拴在一只石磨上,绕着圈跑。
  磨的另一头,还拴着一条疯狗。
  四五个熊孩子,嚎叫着滚成一团,跑了摔,摔了跑,身后,疯狗狂追。
  这个法子,磨豆子磨得又快又好
  沈赋告诉蓝尽欢,要是哭得不好听,害他把画画坏了,就把她也栓去拉磨。
  于是,她出了狼窝又入虎穴,只能脸上挂着泥巴,拼命哭。
  再后来,十六岁那场夜宴后,两人有过了云雨,他就是画她睡姿。
  每一场沉沦之后,他总会把她事后的脆弱凌乱的样子画下来,但那时候,蓝尽欢并不知道。
  直到有一次,她无意间闯进了他一间平常不准别人进去的密室。
  赫然见到,满屋子挂着的画,飘飘摇摇,重重叠叠,全是她。
  他欺凌她,霸占她,还把她那么多不堪全都画下来,当成战利品,一幕一幕收藏起来!!!
  她知道他是个疯子,却不知道他病这么大!
  羞耻,如火一样的烧起来,淹没了平日里谨小慎微的求生欲。
  她疯了一样,把他挂了满屋子的几百幅画,全部扯下来,撕了满地。
  可是,无论她如何撕,如何哭,那些画仿佛多得永远都撕不完。
  直到撕累了,哭累了,恐惧才慢慢爬上心头。
  沈赋若是发现这里被毁了,会怎么对她?
  蓝尽欢觉得自己可能活不成了。
  可是,当她跌跌撞撞地想要逃出密室时,已经太迟了。
  “我以为你会喜欢。你不喜欢?为什么不喜欢?”
  沈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出口的阴影里多时。
  他神情不知是怒还是什么,眼中原本仿佛期待过什么,此刻全都化作了碎片。
  蓝尽欢仿佛分明地听到,他拘束着内心那只野兽的锁链被绷断了。
  那天,她就在遍地自己撕碎的画像中,被野兽撕扯,仿佛永远无止无休。
  从那以后,沈赋依然还是画她,画得更加肆无忌惮。
  哭着也画,不哭也画。
  睡着也画,醒着也画。
  各种各样的千娇百媚,各式各样的旖旎云雨,挂在那密室中,都是他新的战利品。
  一直到死……
  蓝尽欢想不出,她死后,沈赋若是败了,父帅和哥哥们清理乘鸾宫,看到那一屋子的画,会作何感想。
  幸亏是重生了。
  否则,做鬼都没脸收他们烧的纸钱。
  她默默将桌上的画卷起来。
  也不敢撕。
  怕沈赋从小君山行宫回来问起。
  到时候若是拿不出来,又不知会怎样。
  反正已经被画习惯了。
  已经学会看到自己在画上的样子,不那么生气了。
  但是,没办法不觉得羞耻。
  他今天画了她在床上贪睡的姿态,纱帐半拢,人在帐后,衣衫不整,乌发凌乱,玉一样的人,纠缠在桃红的锦被间……
  明明只是她自己,却仿佛人在画上,与他的笔锋,又欢爱了一场。
  宣纸很大,蓝尽欢一点点仔细卷到最后时,才看到右下角留了两行小字。
  “欢欢袅袅,杳杳迢迢。云云雨雨,暮暮朝朝。”
  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懂!
  不想懂!
  他写的字,她一个都不想认识!
  她麻利把画收了,塞进橱柜最里面,用杂物盖住。
  这边刚弄好,就听她娘在外面喊:
  “姓蓝的,你给我出来!”
  蓝尽欢:……
  行吧,这个家,爹不在,只有她姓蓝了。
  她出去,以为是春意浓知道了早上沈赋来过,来骂人了。
  谁知,一开门,见她娘抓着一大把珠宝首饰。
  “怎么回事?你昨晚夜袭肃王别院啊?”
  “没有啊。”蓝尽欢眼珠儿转了转。
  “没有?那这些秦莺抢走的珠宝,怎么自己长腿回来了?一大早上的,乱七八糟被从墙外扔进来,还多了许多不是咱们家的。”
  分明是山魈在欲塔下面养的那些大猴子干的。
  畜生才分不清哪些珠宝是谁家的,总之得到的命令就是把花花绿绿的珠子串子全都抢走,于是,就顺便把秦莺的家底儿都给洗劫了。
  蓝尽欢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可能……是真的长腿了呢……,神仙洞那边的驯蝇虎师父,还会命蝇虎蛛排兵布阵呢,这么贵重的首饰,有了灵气,会走路也不奇怪。”
  春意浓假意凿了她一下,“跟你说东,你扯西!”
  不过她还是很开心的。
  一来除了这口闷气。
  二来,这么多值钱的东西,就那么白白给人拿走了,心不甘情不愿。
  用来干点什么不好?
  比如,给“儿子”纳个漂亮的通房小妾!
  至于秦莺那边。
  她要是真的有脸来问,就回她:首饰都嫌她长得丑,自己长腿跑了!
  哼!
  叉腰!
  娘俩正扯着,就听月半在外面跟青梅嘀嘀咕咕,气喘吁吁的,好像说着什么不得了的事。
  “又怎么了?有话进来说。”蓝尽欢对外面喊。
  月半探了脑袋进屋,“世子,外面出大事了,半个帝都的人都去看了,您去不去瞧瞧?”
  “什么事?”
  “明老太师的宝贝孙子,子衍公子,要跳晨钟暮鼓楼。”
  “……!!!”
  提起晨钟暮鼓楼,蓝尽欢第一时间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她娘。
  是了,现在回想起来,上辈子也是这个时间,明太妃她家最后一个男丁,不知为何,忽然从晨钟暮鼓楼上跳下去,死了。
  没多久,明老太师也气急攻心,一命呜呼。
  沈赋是明太妃养大的,是老太师扶起来的。
  自从老爷子死了之后,这世上就再也没有能约束沈赋的人。
  而明子衍的死,也是个先兆,仿佛在后来,冥冥中提醒了春意浓,从晨钟暮鼓楼跳下去,是可以结束一切的。
  “娘,我出去一趟。”
  “又干什么?”
  “看热闹。”
  “啊,喂……!!!不要惹事啊!”
  春意浓喊了一嗓子,也觉得没用。
  于是叫上月半,“走,咱们也出去看热闹。”
  蓝尽欢出了侯府大门,打了个呼哨,远处街口就有逍遥坊的伙计回去喊人。
  等她到了晨钟暮鼓楼下面,已经是人山人海。
  宋英雄带了几个逍遥坊的得力人手来了。
  “欢爷,有事儿?”
  “嗯。”
  蓝尽欢她抬头,瞧着坐在百尺高楼顶上的明子衍看了半天,又将这座楼从上到下打量了两个来回。
  之后眯了眯眼。
  为什么好几个暗处会有绣衣使?
  沈赋的人?
  他们知道明太师的命根子要跳楼,为什么不救?
  或者,他们根本不急着救。
  蓝尽欢一向准头好,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目力异于常人。
  “大熊,借肩膀用一下。”
  “哎!”
  宋英雄蹲下,蓝尽欢坐上肩膀。
  这会儿再从大高个的肩头望去,将楼下各个角落又扫视一番。
  很快,就见乘鸾宫的几个高手,在到处溜达。
  蓝尽欢忽然心中灵光一闪!
  沈赋根本就没去小君山!
第46章 你把我往死里玩啊
  他说要离开帝都,是做给沈信看的!
  他在等机会看着他猖狂,露出马脚,再顺手送他个灭亡!
  至于他的人埋伏在晨钟暮鼓楼干什么?
  应该是在等着最后关键时刻救人,卖这个人情给明太师。
  那么将来,无论是斩手足,还是倾覆蓝家,老太师也都不好意思再干预了。
  奇怪,为什么所有的事,都从夜宴那晚开始,发展的路线都与前世不一样了?
  但是,眼下管不了那么多。
  沈赋失控,最大的受害人,是蓝家。
  所以,明子衍不能死!
  “大熊,过来。”
  蓝尽欢在宋英雄耳边嘀咕了几句,又道:“再帮我准备两副勾爪。”
  “啊?欢爷这是要干什么啊?”
  “抢人!”
  蓝尽欢安排好人手,一个人转到晨钟暮鼓楼后面,撕了片衣角蒙住脸,腰间挂好两副勾爪,掖了小弹弓,靴子里藏了小匕首,悄悄顺着楼梯溜了上去。
  楼,非常高。
  沈赋为了确保计划不被打扰,每一层都在暗处安置了人手。
  蓝尽欢沿途三下五除二,敲晕了几个,又用弹弓引开了几个,一路摸上最高处。
  顶楼的窗外,明子衍正坐在飞檐上哭。
  夏乘风正在没什么诚意地劝着。
  与其说是哄他下来,不如说是等着他跳。
  蓝尽欢躲在窗后暗处观察。
  明子衍哭哭唧唧,上气不接下气:
  “她明明喜欢的是我,可为什么跟那个人跑了?她跑就跑了,为什么不带上我?我又不介意跟那个男人一起娶她!”
  夏乘风明明身姿修长,抱着手臂站在飞檐这一头,就差点脚下一滑,自己没掉下去。
  这样的情种,该怎么聊,殿下没教啊。
  “其实,有些女人,就算你能每天在她身边,也未必能得到她。”
  明子衍不信,“谁像你们那么笨!若是换了我,只要她给我机会,能每天陪着她,哄她开心,她又怎么会多看那个书呆子一眼?”
  夏乘风:……
  他忽然有些忧伤了。
  噗!
  蓝尽欢实在忍不住笑出声了。
  乘鸾宫那三十个傻子,该不会对沈赋是真的动了心吧?
  难怪她上辈子一直被他们明里暗里欺负。
  原来是在被人吃飞醋!
  一群男人为了一个男人,吃一个女人的醋!
  真不知道,他们当时知道沈赋是个纯爷们时,都是什么表情!!!
  好想看到!
  结果,这一声笑,被夏乘风听见了。
  “谁!”
  “你祖宗!”
  蓝尽欢早就想揍他了!
  今天不但让他交不了差,还要当着整个帝都的面,出丑!
  夏乘风也不是善类。
  他个子不算高,武器用的是短剑,身法是沈赋身边这些人中最快最灵的一个,最擅长干狠活儿。
  蓝尽欢蒙着面,男子的劲装皮靴,从窗口一跃而出,身形不比他慢。
  两人瓦上交锋,匕首对上短剑,叮叮当当,一阵极快的短兵相接!
  夏乘风一愣。
  为什么手法给他自己很像?
  蓝尽欢的沉着的凤眼一狠。
  当初你们是怎么借着喂招欺负我的,今天我就用什么招数还给你!
  她用三五年后的夏乘风那些狠辣招式,对付如今的夏乘风!
  噼啪噼啪!
  三招两式,将夏乘风逼迫到顶楼的屋檐边儿上,上面匕首横过,虚晃一招,脚下皮靴侧踢!
  一脚,把人给踹了出去!
  百尺高的晨钟暮鼓楼,谁掉下去谁死!
  楼下看热闹的一片惊呼尖叫!
  蓝尽欢紧接着勾爪飞出,将他拦腰打了两圈儿缠住!
  咔哒!
  另一头挂在飞檐上。
  他好好一个人,就那么挂在楼顶上荡秋千了。
  “你他么谁!报上名来!”夏乘风不服。
  “说了是你祖宗,你不信?”
  蓝尽欢踩着琉璃瓦,站在上面往下看,稍微有点解恨。
  夏乘风打着转儿,晃来晃去,“有本事你拉我上来,我们再打!”
  “不好意思了,没本事,夏公子您挂着吧。”
  “你知道我是谁还敢如此造次!你好大胆子!”夏乘风更气了。
  “闭嘴,再嚎,把你扔下去!”
  “你敢!”
  蓝尽欢回脚踢了一下勾爪的绳索。
  夏乘风在下面开始剧烈打转儿。
  嗖嗖嗖……
  好吧,他立刻闭嘴了。
  所有的一切,只是一眨眼功夫的事。
  明子衍还坐在飞檐尖儿上,眼睁睁看着有人比自己先下去了,吓傻了。
  “你……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啊!你过来,我就跳下去!”
  他抱紧自己,看着蓝尽欢踩着皮靴,一步一步沿着飞檐,走过来。
  “站起来。”
  她跟他勾勾手。
  “我干嘛听你的?”
  “不站起来,怎么跳?滚下去?”
  明子衍:……
  好像也对。
  于是,晃晃悠悠站了起来,手脚心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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