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商户妻(清穿)——周彼尧/快乐的鸭鸭【完结】
时间:2024-01-30 23:15:06

  刘公公捂着手臂上的伤口,哭丧着脸略带惊恐说道:“回娘娘的话,奴才原本正在就寝,突然就听见侯嬷嬷的惊呼,奴才起身带着烛火过去,刚走到我们主儿寝殿外,迎面便遇见一个一身黑衣、手持利刃的蒙面人,奴才一个不防备便被他伤了右手,随后便见他从宫墙上翻走了。”
  待到刘公公说完,侯嬷嬷也惊魂未定的开口,“是的娘娘,老奴原本今日守夜,睡在内殿的外的隔间,正好梦时听见了主儿的惨叫,老奴赶紧起身查看,却隐隐只看见主儿的床榻上正站着一人,他手持利刃正要对主儿下死手,幸亏主儿觉浅反应及时,双手握住利刃与他对峙,老奴眼看不对,便拧了一个玉琇珐琅瓶照着贼子脑袋砸去,又惊呼喊叫,唤醒了刘公公与春语这丫头,才吓跑了那贼人的。”
  佟柔璋瞄了瞄两人的神情,又派人查验了刘公公手臂上的伤口,见不是作假,心中也是疑惑不已,故作关切的问道:“那贵妃可有恙?”
  胤礽听了半晌,适时开口,“娘娘,曲太医和医女在里面,刚刚出来禀报了,说虽贵妃娘娘受了伤,所幸不是伤在要害,修养一段时日便可安好。”
  想了想,又开口,“曲太医还说,贵妃娘娘的伤口所在位置十分凶险,若是在偏差几分,怕是就要命丧当场了,可见这贼人是一心想要害了贵妃。”
  曲太医虽不是太医院院首,为人却正直古板,想来是做不得假的,佟柔璋心中暗道可惜,表面去做出一副放下心来的模样,道:“幸好贵妃无事,要是真出了事儿,本宫可对皇上不好交代了。”
  “太子这边可有发现那贼子的线索?”
  胤礽点了点头,“简公公带着侍卫沿着血迹一路追寻,那贼子最后消失在延禧宫方向。”
  延禧宫?莫不是惠妃?佟柔璋瞳孔微缩,葱削般的玉手死死捏紧手中的革丝绣帕。
  简平立在一旁,这时走了出来,“娘娘,奴才与一干侍卫追到延禧宫外,便不得贼人踪迹,怕就怕这贼子暗中躲藏在延禧宫内,万一又对惠妃娘娘不利...娘娘位同副后,为保宫中贵人安全,奴才请旨,入延禧宫搜查!”
  此语正中佟柔璋下怀,她正想知道是谁想要借她手除去李氏这个贱人,她虽也恨不得李氏去死,可不代表着愿意别人把屎盆子扣在她的脑袋上,她沉吟半晌,便吩咐下面宫女,“去把几位娘娘引到侧殿,本宫与太子随后过去。”
  那宫女恭敬应承,随后便疾步出了门去。
  佟柔璋便又对着太子与简平道:“皇上离宫之前,把这阖宫上下托付给本宫,如今出了这等残害宫妃之事,本宫定要好好彻查此事,看看是谁在为非作歹!惠妃那边,本宫亲自去说,想来她也怕自己宫中藏着害人性命的贼子!”
  太子虽小,却已然有了明君之像,他双手抱拳,微微恭身,“娘娘英明,待皇阿玛回宫,儿臣定当把今日之事事无巨细禀明皇阿玛。”
  佟柔璋轻笑,心中已然有了主意,她满意的点点头,“太子秒赞,咱们去侧殿候着吧。”
  太子点了点头,他微微侧头瞧了瞧影在暗处简平,简平不动神色的轻点下颌,胤礽松了口气,随着佟柔璋往内殿走去。
  一行人又往侧殿而去,宫女提着宫灯在前,刚进侧殿大门,便听见殿内有人略带幸灾乐祸的开口道:“把咱们叫到这儿来,不会是这李贵妃去了吧。”
  听这声音有些像惠妃,话音里带着说不出的畅快味儿,毕竟自这李氏进宫,皇上便椒房独宠,宫内的女人早就心生不满了。
  德妃一身低调的月白色锦织玉兰宫装,低眉垂头坐在下手,隐在暗处的眼睛也是疑云渐起。
  宜妃向来与李含章交好,闻言便翻了个白眼,口中轻哼一声,“惠妃姐姐,您怕不是盼着贵妃娘娘早日升天吧,话说就算没有贵妃娘娘,您这岁数,也早不得万岁爷喜爱了,何必如此在意呢。”
  惠妃呼吸一窒,恨恨看了一眼宜妃,讽刺道:“本宫是岁数大了,恩宠不在,可妹妹倒是年岁正好,又如此张扬,可怎么也不见有几分圣宠?”
  说罢便捂着嘴轻笑。
  宜妃性子洒脱,康熙近年来对后宫颇为冷淡,帝王威严更甚,宜妃本就对康熙没有情爱,对恩宠之事早已看淡,可她这样的性子,最是不惧与人打嘴仗,正要出声反刺之时,便听见宫人在外唱道:“皇贵妃到,太子到。”
  宜妃不敢敢放肆,只得住嘴,几人顿时起身上前请安。
  佟柔璋在宫女的搀扶下,目不斜视的穿过众人,期身坐在上首,才淡淡叫起。
  “今日之事想必大家也都耳闻了,李贵妃如今身受重伤,人还昏迷着,太子查到那贼人最后消失在延禧宫周边,本宫想了想,这贼子穷凶极恶,咱们后宫又是娇弱女子,为了大家安全着想,便把那男女大防的教条放下,让侍卫进去搜查,一定要抓住那贼人,咱们也才能安心不是,惠妃,你说是不是?”
  惠妃杏目圆睁,听这意思贼子有可能躲进了她的延禧宫,心中也不觉后怕起来,她捏紧胸口的衣襟,看向佟柔璋连连点头,“娘娘说的有理,还请娘娘速速派人过去,一定要把那贼人捉拿住才是。”
  只要一想到自己宫中藏匿着杀人贼子,惠妃的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站起身来,恨不得侍卫赶紧过去。
  佟柔璋见她这幅模样,心中也是说不准,暗中思量今日这事是不是真的与惠妃无关,反而是有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抿了抿嘴角,开口道:“你没有意见便好,”说罢便吩咐宫女。
  然后便是等待,时间长了,惠妃也渐渐冷静下来,她在心中把今日之事细细想了个遍,暗忖这贼子进了她延禧宫,究竟是故意的还是巧合呢?
  见惠妃的脸色不断变换,德妃隐在烛火之下的侧脸,嘴角微微勾起。
  半个时辰之后,有宫女来报,简平便带着侍卫回来复命了,众人顿时正襟危坐,惠妃也忙不迭的坐下,看向门外。
  佟柔璋把殿内几个女人的脸色瞧了个遍,却没有看出丝毫破绽,心中也是烦闷渐生,冷声开口,“宣~”
  简平仍旧是那一身太监服侍,身后跟随着一个长脸侍卫,只见那侍卫左手别在腰间的跨刀上,右手拧着一个大包裹,目不斜视地进了满是宫妃的内殿。
  佟柔璋率先发问,“贼子可捉拿到?”
  简平微微侧身,让出身后的侍卫来。
  那侍卫上前一步,拱手道:“回娘娘,奴才带人沿着延禧宫里里外外搜查了个遍,并未发现贼子身影,倒是在后院的宫墙上发现一枚脚印,又在墙角处发现了一坪松软的泥土,奴才命人掘了土地,发现了这个。”
  说罢便低头拱手献上手中的包裹。
  佟柔璋使了个眼色,何嬷嬷便亲自上前,接过了包裹,立在殿中央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呀?”有人发出惊异呼声,只见包裹内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与一柄沾着血迹的匕首。
  “这...这,莫不是刺杀贵妃的贼子是延禧宫内的人吧,”惠妃也不知是谁说的此话,她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地上的包裹,随口便回了一句,“放屁!”
  殿内还有太子与侍卫这样的外男,这样粗俗的话着实失了分寸,佟柔璋脸色一寒,便出声斥责道:“住口。”
  惠妃自觉失礼,动了动嘴唇想辩驳几句,张了张嘴,在佟柔璋的冷眼下,委屈说道:“刺杀这事,真的与延禧宫无关,还望娘娘明察。”
  胤礽在一旁突兀开口,“娘娘,据那候嬷嬷所说,那贼子在袭击贵妃娘娘之时,候嬷嬷曾告诉他刺杀贵妃乃是死罪,让他住手,可那贼人却说他家主子有皇嗣依仗,无惧死罪。”
  佟柔璋双眸微凝,目光如炬的扫视着站在殿内的惠妃,原本三分怀疑,如今也有了七分,嘴唇微勾,吐出一句,“皇嗣?”
  惠妃站在殿前,已经是彻底蒙圈了,她不知为何今日这事会惹到她的身上,看了看冷眼旁观的钮祜禄氏与其他三妃,再对上一脸寒霜的皇贵妃,她心思回转,依着皇上对李贵妃的宠爱,如是这屎盆子真的扣在自己脑袋上,怕真是离死不远了,说不定还得牵连大阿哥与家族。
  这一刻心中分外清明,她彻底明白了,上前一步,看着高坐上首的佟柔璋与一脸纯洁无害的太子胤礽,抬起直指佟柔璋,恍然大悟道:“臣妾明白了,今日是有人想借臣妾之手,杀害李贵妃,既除了心腹大患,又祸水东引,真是走得好一步棋啊。”
  “你胡说些什么呢,”佟柔璋不自造的瞧了瞧身侧的太子,怕惠妃胡乱攀要出什么,立刻便沉声止住她。
  惠妃出身名门,虽位份在佟柔璋之下,可自诩有家族撑腰,族兄明珠更是朝中首辅,膝下有皇帝长子,原本便心大的连太子之位都敢肖想。
  原本因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再加上皇贵妃无子,她也愿意在她面前曲意逢迎,可若是背上此事,惹的皇上厌恶,那是万万不能的。
  “呵,既然你敢做还怕人说吗?这满宫上下谁不知道娘娘您是最恨李氏的,这不,皇上才离宫不久,您就开始发难,幽禁长春宫不也是您的手笔吗?”
  惠妃这时也不在怕的,她抬起眼,对着佟柔璋便是低声不屑说道,声音虽低,殿内的人却都是听清了的。
  “你——”佟柔璋“啪”的一声拍在案几之上,震的茶杯砰砰作响,“胡言乱语,如今这包裹是在你宫内查到的,你不做解释,倒是在这儿胡乱攀扯,真是目无宫规。”
  惠妃杏步往座椅上去,伸出手指看了看宝蓝色的甲套,不屑开口,“怎的,是要将臣妾也幽禁到延禧宫不成。”
  眼看殿内气氛僵硬,皇贵妃与惠妃两人挣扎的面红耳赤,胤礽起身开口劝阻,“惠妃娘娘,皇贵妃不是这个意思。”
  惠妃冷眼睨了他一眼,幽幽开口,“在说了,这延禧宫与承乾宫相隔不远,说得上是一墙之隔,那贼子顺手把包裹埋在了本宫宫内也说不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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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晋江首发◎
  殿内顿时寂静如水,气氛凝固成冰,佟柔璋见惠妃如此无礼,气的胸膛起伏不断,幽禁李含章此事本就是她借题发挥,故内心也是隐隐不安,一时之间倒时被惠妃这个贱人捏住了由头,倒不知怎么辩驳了。
  戏也瞧的差不多了,见此情形,德妃乌鸦氏朝云刮着手中茶盏里的浮沫慢悠悠饮了一口清茶,才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清冷开口,“娘娘,臣妾身子有些乏了,便先退下了。”
  佟柔璋冷眼瞟了瞟她,冷冷的嗯了一声。
  德妃宜然自若的行礼告退。
  钮祜禄氏与宜妃、荣妃见此也适时起身,纷纷告退,见几人都走了,佟柔璋脸上是难掩的怒气,她看了看独立在殿内的惠妃,眼内一片冷意,冰冷的护甲尖锐的滑过暗红的桌面,发出刺耳的剐蹭声,“你还不走是等着继续和本宫说道说道吗?”
  佟柔璋是康熙十五年入宫的,据今已有五年,惠妃对她自认是颇为了解的,在加上平日里惯是端庄有礼,温柔可亲的姿态,今天悠的换了幅面孔,着实是让她胆寒,畏惧看了看她,才匆匆行了礼后逃也似的要追上前几人的脚步。
  佟柔璋心下不快,冷眼的看着几人的背影,太子胤礽却突兀起身,他走到殿中央,气定悠闲的向皇贵妃行了一礼,才不疾不徐的开口道,声音之大刚好让临踏出殿门的几妃听到耳间,“娘娘,如今行凶贼子未查明,为了以防万一,孤想着长春宫大门便增设两名侍卫把守,衣食住行也由他们查验之后再送往贵妃处,您看可行否?”
  此言一出,走在末尾处的德妃顿了顿身子,不动神色的瞟向殿内的太子身上。
  佟柔璋面色惊异,她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勉强笑道:“宫规森严,今日准许侍卫入内宫已是破例,怎还可...”
  胤礽却微微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娘娘,此人谋害贵妃,加上又牵扯后宫女眷,宫内各位娘娘都是胤礽长辈,胤礽怎敢轻视?再说了,孤会吩咐侍卫,只可在长春宫门把守,不可胡乱走动。”
  佟柔璋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她着实没想到太子不过七岁,却能有条不理的说出这番话来,见他一脸严肃模样,佟柔璋沉吟半晌,正想着出言拒绝之时,何嬷嬷站在身旁,不动神色的碰了碰她的后背,让她顿时哑了声音,只得言不由衷的说道:“如此,便听太子的吧。”
  “眼看天都要亮了,贵妃既然无大碍,本宫就先回去休息了,太子也回去吧,”佟柔璋干巴巴说了这一句,便起身一脸郁色的带着宫人离开了。
  胤礽站在廊下恭敬的送行,直到软轿走远了,才支起身来,简平不知何时来到身侧,他站在太子身后,使太子的身影隐在他欣长的影子内,意味不明的说道:“太子爷,李贵妃恩宠之盛乃是皇上登基之后鲜有的,您如此帮她,不怕今后她诞下皇嗣,与您...”
  胤礽站在大门口,仰着头望着天上被乌云半遮的弯月,脑中却是回想着那一日与皇阿玛和贵妃娘娘出去玩的情形,记得那晚回宫的月亮,是少有的玉泽圆润。
  简平等了半晌未见回应,便以为太子不会回答这个问题,谁知突兀的孩童之音想起,带着淡淡的疑问,“简公公你初到孤跟前之时,不就对孤说过,要太子之位做得稳当,便要一切遵循皇父所想,今日保全贵妃,便是孤为皇父所想,你说是不是?”
  简平先是诧异太子之聪慧敏锐,好一会儿才轻笑出声,恭声道:“太子英明!”
  胤礽背手离开,空中又飘来一句,“在说了,刚刚那话不是你教孤说的吗?”
  简平一愣,微微摇头无奈地笑了笑,原本只答应帮他教导太子的,今日却还护住了他的宠妃,也不知回宫后会如何谢我,话说回来,这位李贵妃也着实让他眼前一亮。
  三日后,长春宫内,一身清爽宫装的春语立在门口,隔着厚重的宫门,接过从外面递进来的食盒后,柔声感谢了几句,便转身提着食盒往宫内走去。
  李含章正端坐在暖阁内,手里正给一枚羊脂蟠龙玉打络子,角落里虽摆放了两盆冒着寒气的冰盆,可她的鼻尖上却还是沁出了汗珠。
  侯嬷嬷安静的站在身侧,手里握着一柄芙蓉团扇,微微晃动的扇梗下是一串碎玉流苏,随着侯嬷嬷晃动叮叮作响。
  摆手完成最后一个双蝶结,李含章举起手中的蟠龙玉佩,仔细观赏之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见春语回来了,便问道:“快来瞧瞧本宫这络子如何?”
  春语提着食盒上前,有条不絮的把午膳摆放在圆桌上之后,才杏步上前,倾身一看,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娘娘这络子配色极其大胆创新,想来万岁爷回来见着了,定会欣喜不已的。”
  李含章也觉着这络子很是不错,不过听了春语的话倒是有些不满,轻哼一声,“谁说是打给他的。”
  春语与侯嬷嬷相视而笑,便哄小孩似的点点头,“是是是,是奴婢说错了,这络子啊不是打给万岁爷的,是主子给自己做的,可成吗?”说完自己到忍不住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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