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又亲了下她的脸:“很甜。”
也不知是说什么。
云念的脸爆红,急急忙别过头:“你,你干什么呢!”
“想亲亲我夫人。”
云念:“谁是你夫人啊!”
谢卿礼理所当然:“云念。”
他弯下身,对上她的眼,又说了句:“云念是我夫人。”
云念:“……”
妈呀真的顶不住啊!
她侧过头轻咳几声,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少年死死攥着握的很紧。
他还笑出了声,生怕云念不知道他很开心一样。
“走吧师姐,带你去花市买些花,我们种在院中,来年回暖一定会很好看。”
他牵着她的手穿过巷子,云念的心跳很快,方才想的那些跑路的方法被打断,如今脑子一会儿是他,一会儿又提醒自己要办正事,双方混战让她一阵头大。
花市就在巷口向右百米处,站在外面便能望见乌泱泱的人群,比之方才的街市一点不少。
谢卿礼耐心解释:“休宁城人在冬季下雪会种下春宁花,春宁花在来年第一场雪后便会绽放,休宁城人便以此寄愿新的一年顺顺利利。”
他说到这里顿住,侧首看身侧的少女,诚挚又轻声道:“家人平平安安,合家圆满。”
漆黑的瞳仁中都是她,只有她。
明明身旁那么多人,可云念只能从他的眼中看到自己。
云念有些呼吸不上来,鼻尖莫名酸涩,长睫颤了几下。
身侧一人擦着她的肩膀过去,她迅速回过神来,逃也似的躲开了他的眼神。
“嗯。”
少年唇角的笑意一凝,随后很快被自己掩去,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师姐,我们去买花吧。”
“好。”
他牵着她的手走进花市,这里人挤人,卖春宁花的摊贩有很多,但无一例外,每一个摊位前都挤了许多人。
少年在这时松开了她的手。
他很高挑,挤在人堆中也夺目的很,一贯喜静的人为了几颗花种规规矩矩排队,与那些百姓拥挤在一起。
云念看了许久,喉口梗的不行,眼眶也有些酸。
【这是个好机会,你要走的话就现在,你不是要去查南泗城的事情吗?】
谢卿礼不让她查,将她困在这里有一大方面便是不希望她掺和进这件事。
可云念不放心,她太害怕他走向既定的结局,太害怕自己改变不了他的命运。
她不能待在这里,她还需要找顾凛商议接下来的事情。
云念不敢再看他一眼,借着人群的遮挡走的很快。
她挤出花市,几乎是立刻便跑了起来,努力遏制自己心底那点子慌乱,朝着人多的地方走。
她不是丢下他。
绝不是丢下他。
只是要寻找改变结局的办法,她得告诉顾凛这些事情,顾凛经验丰富,他们要找到解决的办法。
她是想救他。
云念来到人少的地方,闭眼默念法决便要凝聚传送阵法。
阵法刚成,她睁眼便要迈步进去……
却对上了一双黑沉沉的眼。
他站在阵法对面看她,不阻止,不开口,不动作。
一手拎着包好的花苗,一手负在身后看着她。
眸光是宛如死灰般的清寂,仿佛无论她今天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不会阻拦。
云念张了张唇,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跟他商量能行吗,他也不知在害怕什么,不可能放她离开。
可不放她离开,云念不知道南泗城到底会发生什么,不知道他在做什么,那种恐慌让她坐立难安,生怕某一天便迎来了原书的结局。
她知道自己该走的。
可对上他的眼睛,看见他毫无起伏的瞳仁。
脚步也被定住。
她说过不会抛下他的,会永远在他身边。
两人隔着阵法相对,直到很久后,阵法终于失了灵力的维持而消失。
一直以来像是石雕般的人有了动作,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师姐,要下雪了,我们回去吧。”
他的语气很平淡,好似刚才的事情都没发生一般。
云念没应声,任由他拉着她沿着来时的路回去。
两人都没说话,一股难言的死寂蔓延在彼此,似深渊要吞噬掉所有人。
直到回到宅邸,他并未凝出那根银链。
少年蹲在墙角,掏出小铲递给她:“师姐,春宁花在下雪之时种下最好,等下一场雪后便会绽放。”
因为今年快过完了。
再一次下雪应当得来年后。
云念接过小铲,蹲在他身边刨坑。
她刨坑,他便栽花,冷白的手沾上了泥土,他的洁癖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他买了许多花苗,院角种了乌泱泱一片。
云念低声问:“能种活吗?”
少年弯眼笑道:“可以的。”
雪早已下了起来,他们仰头望天,只看得见夜幕中片片白霜落下,两人的头上都淋了霜雪。
他说:“希望师姐平平安安。”
很真诚的一句话。
是他的所愿。
云念在心里回:
“希望谢卿礼也平平安安。”
平安顺遂,过完此生。
他今晚有些过分温柔了,丝毫不提在花市的事情,吃饭之时也是夹菜盛汤。
云念以为他没生气。
她小口喝完碗中的粥,心下终于松了口气。
没生气就好。
可事实证明,她对他还是不够了解。
刚收起碗的一瞬间他便压了上来,少年的唇冰凉,一手死死扣着她的后颈,一手解着盘扣和衣带。
云念推着他,可他毫无反应,她的抗拒对他而言像是挠痒痒一般。
吃饭的地方在一层,他推着她上楼,边吻边解她的外衫,云念只能跌跌撞撞跟着他走着。
系统早在谢卿礼扑上来的一刻便消失不见。
阁楼里燃着暖炉并不冷,但一路上被褪去衣物,到了楼上只剩下小衣和亵裤,他将她按在榻上,跪在她两侧俯身亲她。
云念在这时候觉察出了他的情绪失控。
原来不是不生气,而是压着情绪。
让她吃完饭办完所有事情后,便是他跟她好好算账的时间。
小衣被拽下,他覆首上去,云念拱起身子呼着气,推着他的肩膀却无法将他推开分毫,一边的书还未合上,平摊着放在榻上,她迷迷糊糊看见了摊开的那页。是个画册,册上的两人相对坐着,旁边的小字写着些什么。
云念的脑子一下子便清醒了,他、他怎么会看这种书!
亵裤被撤去,带着薄茧的指腹覆上来,云念攥紧了锦褥,死死咬牙不溢出一丝声响。他启开她的唇勾着她亲.吻,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直到确定人准备充分,他放开她的唇撑起身看她,怀里的人未着一物,一切美好尽收眼底,眸若秋水看着他,被她注视之时,浑身的经脉好似都在翻.腾。
“我去合欢宫求了他们的秘术,我已记住不少,我们试试如何?”
云念脑子糊涂,只听见他说话,不知道他说的什么。
少年看了眼摊开的册子,瞧见画册后喉.结滚动:“师姐,你若是不说话我便当你同意了,我们今夜修这重。”
修什么?
云念没听清。
被他抱了起来坐在怀中,他又凑了上来与她亲吻,云念刚经历这事没多久,完全不知道为何他进步这么大,两人都是同一起跑线,他现在只靠一手一唇便能将她的理智剥夺,让她混沌到忘记所有反抗。
细腰被抬起又按下,云念忽然皱紧了眉,死死抓着他的肩。
他按着她,额上青.筋突起,汗水成珠砸在她身上。可这样不行太难受了,难受的想哭,她下意识想逃,可有力的手臂环在腰间。
“谢卿礼……”
她攀着他的肩哽.咽。
少年瞧见她依旧疼的脸色煞白之时也止住不敢再有所进展,他弯下头亲着她心口的那颗同心痣。
同心痣被啄着,难言的感觉顺着那颗同心痣沿着经脉上涌,大脑被激荡,识海打开,他的灵力在此刻涌进,在她的识海之中横扫。
本是一片青翠的地方不知何时长出了许多格格不入的红花,缩在青草之中安静沉睡,直到他的灵力涌了进来,掀起了一股清风。
像是意识到什么事情,云念心下狂跳,慌乱便要挣扎离开。
他按着她,灵力化为的清风在此刻拂过那些刚长出来的红花,直击灵魂深处的灵力在一刹那涌向四通八达的经脉。
云念大口大口呼吸,崩溃哭着:“谢卿礼,住手!”
他啄着那颗同心痣,那颗痣上的微光越来越明显,识海中的花越来越多,从小小一朵明显长大,每一阵晃荡都带起濒.死的极乐。
云念死死抓着他,尖利的指甲将他滑的浑身是血,她从来没有这般崩溃过。
只听过神.交,道侣之间的识海可以畅通,彼此的神魂可以互通相交,可也只是听过,很少有道侣会这般做,识海处是格外隐.秘的地方,神魂和记忆都在里面。
她的识海不知何时多出了些格外娇艳的红花,她竟一直未曾察觉。那些红花像是种在她的神魂上,一阵风吹过,带起神魂都在颤。
灭顶的压迫让她根本没办法思考,连他何时开始动作都没发现,大哭着制止他,甚至想召过听霜给他一剑:“师弟,师弟别这样……谢卿礼!”
他也不听,一边行事一边想办法让她更加动情,一边将灵力以双修术渡给她,她的经脉在翻涌,承了渡劫的灵力难以压制,只能他小心为她梳理。
谢卿礼侧首看她,少女的汗一滴滴落在身上,眼泪断线般落下,咬的他肩上都是血,可他的心里很爽.快,看见她这副模样后那点子怒意与慌乱被极致的感觉压下。
云念的话磕磕绊绊不成句子,她哭的嗓子微哑,恨不得将那颗同心痣剜去:“师弟,师弟求你,我害怕,我害怕啊……谢卿礼!”
谢卿礼的动作顿住,那股浪.潮暂歇,云念缓着神只觉得像是死了一遭。
他抽身起来,云念以为他心慈手软放过了她,正要往一旁躺去,他却将她抱了起来,来到了窗边,那里被他放了张软榻,铺了厚厚的锦褥。
少年打开窗,漫天鹅绒大雪纷纷扬扬。
屋子被他布了结界,外面的风扫不进来,四周燃着暖炉没有丝毫的冷意,只是两人可以看见漫天大雪。
他瞧见她满脸泪水的模样终究还是心软了。
谢卿礼柔声道:“师姐,这是我们一起看的第一场雪。”
云念茫然望着窗外的雪,朦胧的视线中只能看到鹅绒大雪落下,院中的桃花树上落满了雪,在月光下雪花越发明显,她很少见到这般大的雪,雪很大很好看,他在此刻侵.入。
云念回过神来,玉颈扬起柳眉微拧,抓着他手臂的手用力,指甲深陷进他的手臂。
谢卿礼看着她,他啄着她的耳垂,缓慢做着这些事,说着那些心里压抑许久的话。
“师姐,我喜欢跟你做这些,我很久之前就想过我们的婚宴要留在下雪前,洞房就在落雪时分,就像现在这样,外面下着大雪,我们抵死缠.绵。”
“你喜欢吗,舒服吗,与我行这些事开心吗?”他不等她的回应,或许不需要她的话,接着道:“可我喜欢,我很舒服,我也很开心,我想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闭,闭嘴!”
云念伸手要去捂他的嘴。
他为什么总喜欢在这时候说这些话?
谢卿礼却按着她的手腕,一双眼紧紧盯着她:“我的第一次亲吻是师姐,第一次心动是师姐,第一次想要死生相随的是师姐,所有的第一次都是师姐。”
“我想一辈子在你身边,我爱你,我只爱你,我想和你在落雪后缠.绵,在下雨时接吻,守着彼此共同到白首。”
少年的眼泪落下。
可她的躲避像一根针一样扎在心尖。
她要离开,她害怕他,她不要她。
少年望向她的心口,同心痣颜色越来越浅,骨节分明的手触碰上那颗同心痣:“师姐,同心痣为何还在呢?”
她已经没了意识糊涂的不行。
谢卿礼俯身啄了下她的唇,贴着她的耳根问她:“你害怕这样的谢卿礼,所以你想离开是吗,可我就是这样的人,你知道我最想做什么吗?”
少年桎梏着她,嗓音带着熟悉的疯狂:“我就想做现在的事情,把你困在我的怀中,对你做尽我想做的事,让你接受我给的一切,揉碎你的骨血,把我们的血肉交.融在一起,生时缠.绵,死亦不休。”
“师姐,我爱你,可你为什么不爱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