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更讨厌他们,他更为粗暴,总是忍不住要给他们一梭子。
在姜家的这些日子,他在谷歌上找到‘画眉’‘梳头’的答案之后,便开始每天沉迷于替她画眉梳头。
偶尔,他们也会出门做些别的事情,比如跟踪一些能掉线索的NPC,或者单纯只是约会给莫里亚蒂看。
这段时间他们过得都极为充实,每天同吃同睡,但他们两人像是都在憋着什么,全都记恨着‘两清’这件事,所以姜昙华也不主动,他也不提要多要些什么,
但他们都对这样的宁静感到愉快,姜昙华已经爱上这样安详的日子了。
他们今日出们之时,并没有避开莫里亚蒂,她挽着杰森的手臂,大大方方和莫里亚蒂告了别,直白说道:“杰森在这儿呆了这么久,也该去见见妈妈了。”
莫里亚蒂向来善于伪装,但听到‘妈妈’这个单词的时候,他眸中闪过一丝惊愕,但最后还是把情绪隐藏得体,温和笑道:“是该带他去见见你母亲。”
倒是杰森,抓住她的手,紧张问道:“我们要去见你母亲?你的意思是——”
“订婚之前总要见一面吧,你不想去吗?”她踮起脚亲亲他的脸颊,笑道,“我以为你会很开心呢。”
杰森这时候也忘了什么表演不表演的,流露出的全是真情实感,他点点头理所当然道:“我当然很开心。”
杰森习惯性把教授派来跟踪的车子甩掉后,扭过头不确定又地问道:“所以,我们真打算去你母亲的墓地。”
“先去一趟贝克街221B。”低头看着手机上的短信。
杰森哦了一声,嘟囔道:“我就知道你有别的目的。”
他知道现在是个多事之秋,随便去扫墓也不现实,忍耐下失落又说道:“你又和夏洛克福尔摩斯约了要谈什么?”
“虽然晚了一段时间,但我现在说要告诉你,你的中国菜到底缺少了什么,你还想知道吗?而且,我可没说不去见母亲。”她扭过头看着杰森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杰森眨眨眼,惊喜道:“所以——”
“我们中国人扫墓可不能空手去,得做几个菜才行,要不然我妈妈不高兴了托梦给你,我可是会很听妈妈的话,直接丢掉你这个未婚夫的。”姜昙华说得理直气壮。
杰森双手握着方向盘青筋都快爆出来了,他忍不住说道:“你妈妈真的会喜欢我吗?”
她嘴角抽了抽,无奈道:“你难道真怕她不喜欢你?这样吧,你不是认识康斯坦丁吗,让他去找睡魔,别让我做什么,妈妈半夜来找我说你不好的梦,不就解决了吗。”
杰森专心开心,姜昙华发完短信之后,扭过头看了一眼逐渐褪去少年气息的男人,他的身高卡在一米八十三的高度便停止生长,她很满意他现在的身材与身高。
还有他愈发英俊的侧脸。
姜昙华觉得人类的想法改变的过程,真的非常奇妙,她从前总觉得自己是个坚定无比的人,男人只会影响她拔刀的速度。
但现在,她望着驾驶座上杰森的脸,忍不住笑得眼睛都弯成一条缝。
杰森被看得耳廓发烫,他双手握着方向盘,微微侧过头,疑惑问道:“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她理直气壮道:“看你长得好看。”
她看着他面上红晕又一次蹿到耳根,就连脖子都红透了,愈发笑得欢快。
几天前她还笃定,她是绝不会与他谈什么恋爱的,恋爱从头到尾都是麻烦,现在呢——她倒觉得他能陪着她,真的十分不错。
贝克街221B并不算远,只是要完全绕开教授的‘监视’不被发现,他们路上必须换一辆车,再步行抵达目的地。
贝克街221B,夏洛克福尔摩斯的住所。
两人拉开门便见到穿着夏洛克风衣的艾琳,她捧着脸朝他们甜甜笑道:“Surprise!”
杰森猛地后退一步,他左右张望片刻之后,连忙跟着姜昙华一起进门,飞快关上房门。
哈德森太太是夏洛克的房东,她是个十分和蔼的短发老太太,这是杰森这一次见到她,她听见声响,迈着大步子从厨房里走出,来到二人面前。
她拍了两下他的手臂,看向姜昙华笑着说道:“华,这就是你的男朋友吗?真好看的小伙子。”
“现在已经是未婚夫了。”姜昙华挽着杰森的手,纠正道。
“您好,我是杰森托德。”杰森在老人面前还算有礼貌,点头伸手的样子十分乖巧。
姜昙华指着哈德森太太介绍道:“这是哈德森太太,夏洛克的好脾气房东。”
哈德森太太握住杰森的手,笑得十分愉快:“哎呀,我就说你值得找的更好的小伙子,夏洛克不行,他看着就不适合结婚。”
“确实。”艾琳嘴里叼着小饼干使劲点头,她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用手拍了两下姜昙华平坦的小腹,笑道,“但是我怎么都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变成未婚夫妻了,难道是怀孕了?”
杰森顺着艾琳的目光看向姜昙华的小腹,一瞬间他的脑子里闪过太多信息。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哈德森太太便捧着脸,兴奋道:“真的吗?预产期是几月,哎呀哎呀,到时候我来医院照顾你,男孩女孩都好,我来给她织衣服吧。”
看来这是默认女孩了,杰森这么想着,实在是他也觉得女孩更好。
姜昙华握着杰森地手拽了一把,无奈道:“哈德森太太误会就算了,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杰森盯着她浅灰色的双眸,认真道:“在想孩子叫什么名字。”
艾琳双手叉腰,抢答道:“这有什么好想的,要我说,就姓艾德勒吧!”
夏洛克大概是忙完了手头的事情,他飞快从楼梯上走下来,他指着杰森啊了一声,又指着讲堂飞快说道:“我倒觉得姓福尔摩斯更好,相信我,麦考夫会照顾好这个孩子的,指不定还能混成MI6的头头,这样我们做事也更方便。”
杰森挡在姜昙华前头,咬牙切齿道:“我和昙华的孩子为什么要姓艾德勒,或是福尔摩斯?还有,她宁可去哥谭做义警,也不会加入MI6的。”
“是他的孩子吗?”夏洛克问道。
约翰看到姜昙华刚想抬手,但听见夏洛克的话,脸色一变惊恐道:“什么,姜小姐的孩子不是托德先生的吗,难道是麦考夫的吗!”
哈德森太太捂着脸,惊恐道:“什么?华肚子里的孩子是麦考夫的?哦天哪,艾琳,我们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姜昙华捂着脸,无奈道:“医生,你怎么会想到麦考夫的?还有艾琳夏洛克,你们就别欺负哈德森太太了,好啦,我根本没怀孕,总之没有这么快。”
她把杰森往厨房里一拽,然后看向哈德森太太笑道:“哈德森太太,您应该不介意我们用一下厨房吧,我一会儿想带着杰森去见妈妈。”
“当然不介意。”她笑眯眯说道,“好好好,带着他去见你母亲吧,她肯定会喜欢他的。”
“昙华可是一点都不会做饭的。”艾琳指着杰森笑道,“加油啊神奇小子,一会儿可全都看你了,你要是做得不好吃,那可不配进昙华的家门。”
杰森翻了个白眼,压根没打算理会艾琳。
姜昙华关上厨房门,背靠着门,看向杰森笑道:“艾琳喜欢胡来也就算了,今天夏洛克居然跟跟着一起插科打诨,还有你也是,刚才不会真的在思考孩子叫什么名字吧?”
杰森熟练地拆掉蔬菜包装开始清洗,他笑着说道:“反正不姓福尔摩斯,也不姓艾德勒。”
“还真有可能姓福尔摩斯。”她突然说道。
杰森握着菜刀的手一顿,难以置信地看向她问道:“难不成,你真喜欢夏洛克福尔摩斯?等等,不会真的是麦考夫福尔摩斯吧?”
姜昙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无奈道:“我疯了吗,喜欢福尔摩斯兄弟。”
“我想也是。”杰森咳了两声,尴尬道。
姜昙华抿抿唇,忍不住笑道:“至于为什么姓福尔摩斯呢,其实有一件事情,是父亲一直不知道的。”
“什么?”
“我没有姓氏为莫里亚蒂的名字,但麦考夫在系统里,替我登记了蒂娜福尔摩斯的名字,所以——”
“蒂娜福尔摩斯?为什么。”杰森不解道。
姜昙华笑道:“是当年母亲特地拜托他们的,哪天父亲要是受到法律的制裁,她希望不要影响到我,所以——夏洛克是我法律意义上的养父。”
杰森倒是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该死的,他居然又吃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醋。
他尴尬的只想沉默地切菜,而一旁的姜昙华笑得前仰后合。
第34章
第三十四片荒漠
姜昙华姜几罐米倒进电饭煲里,一边熟练的淘米,一边用手肘撞了两下他的腰,侧头的时候木头簪子撞到他的手臂,笑吟吟说道:“杰森,你吃醋的样子真的好可爱,上次吃达米安的醋,这次又吃夏洛克的醋,还好你没有觉得我和麦考夫有什么。”
杰森哼了一声,嘴硬道:“我知道你对比你年纪大的没什么兴趣。”
她眨眨眼,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说道:“夏洛克也比我年纪大。”
她说这话的时候正好把浑浊的淘米水倒进水池,杰森听着哗啦啦的水声沉默半晌,再心里仔仔细细斟酌片刻后,用不确定的语气,看着姜昙华问道:“所以,你不仅喜欢年纪比你小的,你还喜欢比你年纪大的?你,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
“嗯——”
“嗯?”
她抬起湿漉漉的手捏着他的脸,迫使他低下头,用比翡翠还要晶莹的眸子看着她,他的耳根又开始泛起阵阵粉红,没一会眼神便开始闪躲。
他想别开脸,但却被她的双指牢牢禁锢,他问道:“做什么?”
她笑道:“看看不行吗?”
她说的理直气壮,倒让他无从找到破绽,她原本修建圆润的指甲变得有些长,这会儿刺到他脸上的疼痛,反倒让他变得愈发——想要一个吻。
他舔舔干涩的嘴唇,垂眸问道:“姜小姐,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可是你提出问题,想要知道答案,我也得好好想想再告诉你呀。”她挑眉道。
“什么?”他错愕道。
他的问题,什么问题?
‘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
她要回答这个问题,为什么要盯着他看。
淘米水很快便被倒尽,她收回手又一次打开水龙头,往雪白大米之中又注上超过米线的水,她开心哼着歌,没有回答他的疑惑,居然又一次只管撩不管后续问题。
他想要问个明白,但又觉得这话实在难以再次说出口,且他也不是不明白她眼神之中的意思。
她喜欢的类型是她。
杰森加重切肉的力道,哼哼道:“总之,孩子不要姓福尔摩斯,姓姜吧。”
她侧过头有些惊讶地问道:“我还以为你会想让孩子姓托德呢。”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想孩子跟我的姓?”杰森疑惑道。
“世上所有男人坐在一起,衍生出来的约定俗成的规矩吧。”她眯起一只眼睛,笑道。
他摇头无所谓道:“什么蠢到家的男人定的规矩,你的孩子跟你姓氏,要是谁对这个有意见,我发誓我的枪不会答应。”
她听着他的回答,抿着唇面上笑意更甚,她侧过脸垫起脚,忍不住亲了一口他的脸颊,在他扭头疑惑的目光下,她笑着说道:“我突然想到,你们韦恩一家五口有四个姓氏呢。”
她的话,又轻易将他带回到过去,一些让人怀念且觉得无比美好的回忆,他不再对‘布鲁斯韦恩’这个名字剑拔弩张,而是用稍显柔和的语气说道:“布鲁斯说姓氏改不改的无所谓,反正我们都是一家人。”
“本来就是。”她望着贝克街221B外头的车水马龙,继续说道,“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孩子。”
她想到她的母亲抛弃一切的爱意,她便总会想,她要是不爱她,一定会变得极其轻松快乐。
她想,很多时候爱不过是负担,她做不到这样爱自己的孩子,说她自私也好,说她胆小也好,她原本就做好孑然一身的准备。
现在身边有他,她已经知足了。
杰森不知道他心里的忧虑,但某些地方,他们的想法出奇的一致,只要她在身边就够了。
除此之外——他尊重她的一切决定。
“那就不要孩子。”他耸耸肩无所谓道。
他把砧板上的菜,放到已经预热的油锅之中,他盯着劈啪作响的油锅,满意道:“比起扰人清静的孩子,我更在乎姜小姐是否对今天的口味满意。”
两人一个淘米一个切菜,虽然没有交流,但意外配合地十分巧妙。
她啪得关上电饭煲,按下煮饭开关,满意道:“好了,中国人吃饭最重要的步骤搞定了。”
杰森一手提着锅铲疑惑道:“你认真的,我一个菜都没炒好呢。”
姜昙华拍拍电饭煲,笑道:“炒菜当然要配米饭啦。”
“该死,这我还真没想到。”他咬牙道。
姜昙华做完自己的‘工作’,便把脸埋在杰森的后背,用鼻尖蹭蹭他的背,笑得十分欢快,笑完了她便从他身侧探出脑袋,看着油锅里逐渐变色的食物。
他还是做得宫保鸡丁,但这一次的刀工和食材烹饪过后的色泽,以及散发出来的香味,实在比上次要好的太多。
他们在姜家并没什么闲心泡在厨房里,所以这也是他们分别后,她第一次见到他的厨艺。
她完全没想到,这些日子,他精进的可不只是战斗能力,炒菜的功夫也愈发的好,看来是没少练。
两人把菜放在盒子里装好,打开厨房门的瞬间,便看到除却夏洛克以外的三颗好奇脑袋。
约翰和哈德森太太还知道表演路过,艾琳理直气壮道:“怎么,不能偷听吗?”
“你开心就好。”姜昙华笑道。
约翰看着越看越眼熟的杰森,突然想起他到底在哪儿见过他了,他指着他大声道:“你就是上次在隧道里见过的面具男人吧?”
“什么面具?”哈德森太太疑惑道。
姜昙华咳嗽了两声,笑道:“是艾琳的一个歌剧,我们戴着面具演的。”
“这样啊,真可惜艾琳不打算再登台了,不然我还真想看看呢。”哈德森太太遗憾道。
艾琳眯起一只眼睛,笑道:“等我从哥谭回来,会有机会的。”
“哥谭,你要去哥谭?”杰森忍不住问道,“我还以为你只想跑路呢。”
约翰同样问道:“你不是——呃,艾德勒小姐,你能离开伦敦吗?”
夏洛克从楼梯上探出一个脑袋,说道:“麦考夫现在和她的利益一致,没必要再拦着她。”
艾琳朝着华生眨眨眼,笑道:“他说的没错。”
姜昙华和杰森是戴着面具从后头窗户离开的,两人又换上与走进贝克街221B时不同的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