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卿哥哥。”
她又弱弱唤出一声,想求得些怜惜。
“乖姝儿,好乖。”
话落的一瞬,总角初始。
骤时间,滔天的痛意如千万根寒刀锋刺朝她狠狠扎来,深入骨髓的掣痛让她连呼吸一下都是奢求。
她的额上很快便生出了层层冷汗。
“呜呜。”
她彻底哭出声来,不久前才止住的眼泪又迅疾聚起大颗大颗顺着面颊往下淌,浸湿了鬓角的青丝。
“姜宴卿……姜宴卿……”
她一声一声的哀求哭喊,似无依飘零的猫儿寻着庇佑。
“乖姝儿,我在。”
姜宴卿此刻亦是不好受,一滴热汗顺着精雕细琢的颌线低落。
如上次一般,方起了个头,可他的小猫儿太娇了,娇得受不得一点摧残。
他燙灼的视线微下移,正瞧见鸳鸯交颈,紫药粉蕊。
“姝儿,莫哭了。”
姜宴卿沉吟半晌,阭噬掉少女眼儿里蓄出的泪花,捏控少女腰窝的大掌亦轻轻捻了捻。
“乖姝儿。”
缓辗轻抵。
他大掌覆在少女的手上,又挤进少女捏紧的手心里,根根十指相扣,映在流苏软枕上,更显旖旎暧情。
“别怕。”
他柔柔的慰哄安抚,又轻轻的吻在少女潋滟的唇瓣上。
待少女似好受了些,又柔柔辗转亲捻在少女的眉骨、面颊……
清色的夜无丝毫的暗色,偌大的居室外月色正是处处辉映,可却半分渗透不得这门窗紧闭的房间。
微亮的纱灯映过层层轻纱帐幔,姜宴卿将那暗涓的流红看得清楚。
在那须臾的瞬间,从未有过的愉悦和满足几乎要他疯狂。
他的眼底亦无法遏制的迸射出彻底捕获猎物的暗芒幽光来,呈出妖冶绮美的瑰红色。
他的姝儿……
忽地,邪火蹿腾翻涌。
姜宴卿眉骨压得极低,登时间没忍住,全交了。
姜宴卿微愣,一时顿着没动。
“宴卿哥哥……你……”
殷姝还鼻音染着浓浓的哭腔,她被姜宴卿亲着哄着止了些痛不欲生的苦楚。
可又在隐隐混沌中她似忆起两月前的一个梦,梦里迸溅至手心里的稠黑墨汁,可在方才,似……
她难受得打了个哆嗦,却见姜宴卿沉戾的面色更是阴翳。
久久,他紧紧抿着唇鹤颈低敛。
殷姝自是无暇顾及,她还难受的厉害,野兽的锋锐獠牙已深深的扎碾进了她的体内。
但好在,较之方才的一鼓之气,眼下似已缓缓竭了下去。
可虎口逃生的喜悦并未维持多久,她实质性的能感受到那不可观鞭笞入碾的獠牙似正如话本里的如意金箍棒一般变幻身形。
“呜呜……”
殷姝愈来愈怕,无声流着泪,不敢乱动一丝一毫。
她依旧还疼着,微微瑟缩一分,便会换来下一瞬的五马分尸。
“乖姝儿,还这么难受?”
姜宴卿攥紧了她的手心,少女哼哼唧唧一声,怯怯抬眼,看见近在咫尺的脖颈。
那一时,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殷姝径直咬在了他喉结旁处的位置。
她听见姜宴卿不着痕迹的嘶了一声,似也被她咬疼了。
少女慢吞吞松开牙关,又跌入一双诱她坠入深渊的幽眸,她扑朔几下蝶翼移开视线,看见方才她咬的那处渗出了一丝血色。
她害怕的觑着姜宴卿的神色,果见那张俊脸是燃烧着她不熟悉的火焰,黯然隐晦的沉眸亦是蔓出妖冶的瑰红色。
与那日蛊毒发作时一模一样,最后将自己咬得生疼。
她无声流着泪,见姜宴卿倾身下来,可与想象中的疼痛不一样的是,一道温软贴住了她的唇瓣。
清冽又燙灼的雪松香馥郁侵来,男子蚕食鲸吞着少女娇艳欲滴的双唇。
殷姝有些不敢换气,她怕自己檀口间尽是他的气息,又怕此刻那糜啧水莹的搅弄阭吮。
他似故意弄出这般湿腻的糜响一般,在这空寂的居室响彻萦绕,殷姝面色通红,羞意和苦楚让她破碎得似坏了的瓷器白玉般。
“亲了这么多次,姝儿还这么胆怯?”
姜宴卿大发慈悲阭了下少女的唇瓣,他的小姑娘还没学会如何沉溺其中,甚至每每学不会熟稔换气。
他渡一口气给少女,又离了那潋滟唇舌,予暖软的娇娃娃缓神。
他臂挽着少女的玉绸藕腿,半折棠蕊,与小姑娘贴得更近了些。
“唔……”
在人儿娇娇欲泣之际,又低头亲了下去,将残碎的低吟尽数湮没。
殷姝是无暇顾及自己被恶狼蚕食的口舌了,莫大的苦楚再次袭来,起势的大蛇已经亮出淬了毒的獠牙。
不,应该称得上传闻中的蛟蟒。
生生辗轧,周而复始。
偏生残忍的恶狼不知餍足,幽深的眸一点一点浮出勾魂吸魄的蛊惑和暗色来。
容色出尘,白玉无瑕。
可而今却能做到这般狠心绝情,让她无计脱身。
她无声流着泪,被阭噬得充血红肿的唇瓣不断溢出稀稀拉拉的呜咽。
第71章
“姜宴卿……”
幽寂如凉丝的空气中早已盈满了馥郁的麝香之气, 混着这屋子里本有的甜香,两者交汇在一处愈显旖旎暧昧。
清风顺着门窗缝隙钻进偌大的居室内, 轻轻漾蔓着覆掩在架子床上的薄纱垂幔。
殷姝混沌难忍间,似又听见些糜啧腻腻的残音,像被姜宴卿吸阭唇舌时带出的暧昧声响。
一声一声有些艰难的溢出,可却灌进她耳迹里又如何也挥之不散。
“唔呃……姜宴卿,不要亲了……”
一切都是这么的可怕,可怕的让她只能颤着指尖紧紧攥着带给她这一切的男子。
“乖姝儿,喜欢吗?”
高大的阴翳身形自百忙之中停了下来, 沉着一双眼来看她,又咬了下她的桃腮粉脸。
可他光咬一下似还不够,又辗转寻到她的唇瓣, 抵开颤颤巍巍的贝齿,阭住里头的小软舌。
搅匀吸噬。
“唔……”
“姝儿, 喜欢吗?喜欢我亲你吗?”
男子予她换气的间隙,大掌摩挲着她的玉颈, 又循向盎春融酥。
“呜。”
殷姝触电般一颤,娇娇弱弱呜咽出一声来,她不敢相信自己会被蛟蟒恶兽淬了毒的獠牙撕咬攫取成何样。
耳旁那些让她害怕又想躲的陌生声响愈发蹿腾,方才那儿是那般入骨髓的痛,她想自己那处定是早已流下许多血出来了。
不然怎么会那么痛……
她想起自己曾看过话本里的攻城壮举,士兵为击溃紧锁肃穆的城门, 便会动用一种武器名为攻城车。
看似无常, 可里头却用根根铁链锁着一的圆木, 圆木粗犷形重, 本就威力骇人。
更甚在尖端熔铸的金属攻城槌头,恍若气吞山河之势。
如此拉动铁链以惯性铸就的猛烈攻势, 要不了多久,士兵便会攻开城门,大肆屠戮。
笞破入碾。
她想躲,可细软的腰肢被掐握得极紧,一双藕腿也被姜宴卿那如铁矫健的双臂挽着。
更可怕的是,心底那陌生的情愫似从四肢百骸慢慢汇聚,似都一寸一寸的汇至那蛟蟒梭轧的位置。
少女阖了阖唇瓣,视线跌撞中看清姜宴卿那张眼尾泛红的脸。
“姝儿。”
姜宴卿轻轻唤她一声,从耳垂一路亲到面颊,又至了嘴唇。
缓缓抵开她的贝齿,阭住内里的小软舌。
如云似水似温海般轻轻的蚕噬,可亦带出些令她害怕的糜啧声。
她想哭出声来,可眼睛已经哭疼了,眼泪最终化作素水残沥。
“姝儿好乖。”
姜宴卿大掌紧紧攥着少女的软嫩指节,十指紧扣,似隐忍又似舒喟哑声道。
“我让姝儿受罪了。”
说着说着,他又以那殷红的唇瓣轻轻吻了下来,殷姝在这温情蜜意里,觉得自己心尖有些发痒,甚至觉得自己的心也被他亲的湿腻腻的。
“姜宴卿……”
她攥紧了手中的大掌,不由得无助又可怜的唤出一声。
谁料话音一落下,纤长的颈脖骤时间猛然扼制,一阵剥腹如锥般的钝痛袭来,少女蜷缩身形。
她觉得自己下一秒便要断气了,自己最深处的灵魂似就要在方才一蹴间出窍。
“呃唔……”
她额间迅速生出一层冷汗,身体也止不住的发颤发抖,下意识哭着唤出声,“姜宴卿,姜宴卿……”
转而,她觉自己被男子极轻柔的抱在了怀里,可连这最是润和的挪动都牵扯得少女蹙紧秀眉。
“我好难受呜呜……”
本是失去理智的男子自深渊烈火中拉回最后一丝清明,他微滚涩燙的喉结,强压着翻天覆地的邪气。
“乖姝儿,是我太心急了。”
抬起大掌抚在少女被冷汗泪珠淌湿的鬓角,一边细细的落下湿热的吻,一边低声慰哄。
“乖姝儿,不哭了,待会便好了。”
姜宴卿阭住少女的唇瓣,轻轻阭着,挼在盎春融酥的玉糕处的大掌,又拂过香蕊落莓苔的海棠花瓣。
他微俯身看去,纵使做好准备,然呼吸仍是止不住的一滞。
“乖姝儿,不哭了。”
他沉沉道,心疼之余幽深如瀑的沉眸跃出疯执的芒光来。
他的姝儿,此后一生都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人。
姜宴卿情难自禁,脖颈和额都浮出可怕的经脉弧度,他眸光灼灼燃着粉嫩莹润的少女,更是难以忍受幽回狂涌的邪气。
见少女似缓过来了些,他揽着少女起身,尽数盈在怀里,大掌又托着少女的小脑袋吻了下去,一边吻一边循序渐进的引诱,
“小姝儿,喜欢宴卿哥哥吗?”
少女的面被控着肆意的蚕噬亲阭,鼻尖乃至左腮上的咬痕已蔓上一圈鲜明的红印子。
再往下些的嫩白玉颈上,一层盖着一层不断往下延伸……
尤是现在如菟丝花般紧紧攀附的相拥。
姜宴卿视线黯灼,邪气蹿腾奔涌得他脑仁痛。
他重重吐了口气,却是没动。他眼底焚烧着火囚着蜷缩在自己怀间小小的一团少女。
少女极难耐苦楚的咬着唇瓣,水色潋滟的眉眼绯红,薄薄的晶莹雪肤也早已被自己融化成透着润泽的粉。
“姝儿……”
姜宴卿沉沉捻出一声,细密吻开少女紧缩的眉眼,又抬手将少女黏腻在额间的发丝撩开挂到耳后。
做完这些,他又慢慢阭过少女的耳垂、下颌,一点一点将少女吞噬。
素腻暗涓潸然,待觉小姑娘绷紧的身子放松了些,姜宴卿又握着那双柔弱无骨般的藕臂圈在自己颈脖之上。
“姜宴卿,别罚我了……”
少女被紧紧抱着,因全身发软没什么力气便只能攀附着这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如此一来,她便更难受的厉害。
姜宴卿还在细密阭着她的唇舌,她微一颤,蹙紧着柳眉想咬他。
可使劲半天,不仅没咬疼他,倒是不禁卸力间将自己弄得更为难受。
她低低呜咽一声,“姜宴卿……”
“我在,”
姜宴卿柔柔应她,又亲了下她的粉颊,“乖姝儿,我在。”
方才不经意的惊鸿一瞥,似窥见修筑房屋时的斗榫合缝,可又乍盈擎柱。
她觉得自己像遇见下手毫不留情的刺客,被捅穿钉死,锋利的寒刀白进血出。
她吓得发颤,发颤的指尖轻轻掐了下,被姜宴卿抚着后脑抬起头来看他,撞进一双氲着柔情和晦暗的幽眸。
他轻轻吻着她,哑声道:“马上便好了。”
燥热的大掌落在少女的娉婷细柳上,轻轻抚捻。
姜宴卿唇抿成一条直线,趑趄不前。
可如此便是对他最大的折磨,全身上下每一处都鼠噬虫咬般的难忍,所有的一切渴和欲最终都汇聚在腹中。
棘缚的涡旋似无底深渊般辗轧逼迫他近身,苦不堪忍却又糯软得被融化的玉。
姜宴卿将蜷缩在怀中的娇娃娃抱得更紧了些。
如此,小姑娘轻轻哼唧一声,可蹙得极紧的柳眉似松懈了一分。
他试着抬起少女的下颌,点点吻去少女氤氲水雾的眼儿,又俯身吻住那潋滟莹光的嫩唇。
“乖姝儿,喜欢宴卿哥哥吗?”
亲着亲着,殷姝又听见姜宴卿在耳边问这个问题。
她微抬起眼来,看见姜宴卿眼底勾着的是能化出水来的柔情蜜意。
玉面这般画骨柔,可又这么狠心。
殷姝很委屈又很难过,为什么太子爷每次都能如此。
她想别开脸,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可偏生他不肯罢休,指节托住她的后脑,令她的面近在咫尺呈现在他眼底。
如此还不够,他揽着自己的腰身往又提近了些。
她被这动作,激得微一颤。
过了须臾,她缓过神来,已是比姜宴卿还要高的视线。
屋内的灯还亮得通明,光华流转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