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养崽日常——木子金三【完结+番外】
时间:2024-02-20 23:14:42

  “不是。我不是想做主帅。”虞h急忙忙解释,“我是想在军中谋一职位,上阵杀敌,主帅自然是由身经百战的将军担任。”
  杜长兰神色缓和,虞h见状继续游说,却又闻:“你母亲知晓吗?”
  虞h:………
  不愧是杜大人,字字句句正中要害。
  虞h支支吾吾,最后破罐子破摔:“反正我是要做出一番事业,叫我每日醉生梦死,我不干。大不了我从一个大头兵当起。”
第245章 另辟蹊径
  三日后, 虞h任职六品校尉随军西行,大长公主立在城门目送,是日入庙为儿祈福。
  虞蕴特意留杜长兰在宫里用晚膳, 说起此事:“爹, 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该让h弟西行。”
  杜长兰望他一眼,又淡淡收回目光, 夹了一块油煎豆腐吃着, 咽下肚才悠悠道:“h儿偷摸跑了,你会放心?”
  ‘那肯定不会’。虞蕴心道。
  杜长兰:“现下你将他投入军中, 官职不高,军中将士管得了他。他有皇亲国戚的身份, 军中将士则多护他几分, 你且宽心。”
  杜长兰给虞蕴也夹了一块油煎豆腐,夸道:“今日这菜不错, 你尝尝。”
  虞蕴尝了一口, 弯了弯眸:“好吃。过两日我叫上老师,还上这道菜。”
  仙鹤铜台上的蜡烛烈烈燃烧, 烛火温暖,断断续续传来交谈声,平淡安宁。
  “爹, 明儿我把初初接进宫行不行。”
  杜长兰睨他一眼。
  虞蕴眯眼笑:“初初白白嫩嫩,小小一团忒可爱,让我抱抱,哭了我就还你。”
  “臭小子。”杜长兰嗔骂一句,“你想的挺美。”
  虞蕴乐不可支, 饭后杜长兰欲走,被虞蕴留下对弈, “我最近棋艺又长,爹瞧瞧。”
  杜长兰看了一眼殿外天色,略略迟疑,虞蕴拉过他的手在金丝楠木榻对坐,殿门的起居郎一手持书一手握笔,飞快记载。
  杜长兰望去时,对方动作一顿,眼神飘忽,待杜长兰收回目光,笔杆子舞的飞起。
  杜长兰:………
  起居郎记帝王日常,供后世修史,但人非机械,并非完全客观严谨。
  如嘉帝时,污秽事便会特意支开起居郎。纵观前人君王,作假之数不少矣。
  虞蕴人前唤他“亚父”,已是抬举他,人后与他更如寻常父子,一口一个“爹”,杜长兰都不敢去想起居郎记载了多少。
  眼下暮色四合,君臣二人对弈,起居郎动起笔来不见停,杜长兰眼皮子直跳。
  “爹,猜先了。”
  杜长兰含糊应声,虞蕴执黑先行,他同杜长兰在一处时总有说不完的话,看着那张叭叭小嘴,杜长兰有一瞬间梦回曾经,小崽儿下午睡足了觉,晚上睡不着就在他身边闹他。
  虞蕴落下一子,忍不住乐道:“爹肯定不知道,老师也有头疼的时候。”
  那张俊俏的脸上充斥着“快问我快问我”的情绪。
  杜长兰配合问:“为何?”
  “老师的身体转好了,严老先生就着急老师的终生大事了,催着老师成家。”虞蕴笑的前俯后仰,不怪他如此,严奉若清冽如雪又不失温柔。莫说虞蕴,就是杜长兰也想不出严奉若会寻一位什么样的伴侣。
  等虞蕴乐够了,杜长兰才追问虞蕴是如何知晓的。
  “是元宝。元宝去寻大黑耍听见了,回来学给我听。”虞蕴哼哼:“我不会随意监视人。”
  他神情并未有甚变化,语气也未变,但最后一句未免欲盖弥彰了。
  “我晓得。”杜长兰落下白子,吃了虞蕴两颗黑子,惹的虞蕴啊的叫了一声,故作失落,片刻又忍不住翘起唇角。
  信任便是如此,只要他说,他爹就信。如何不叫人开怀。
  一局结束,虞蕴惜败,杜长兰挑眉望他:棋艺又长,就这就这?
  虞蕴体内燃起了一把火,震声道:“三局两胜。”
  杜长兰轻描淡写应战,这次杜长兰执黑先行,虞蕴再不言其他,专心致志对弈。
  杜长兰则是心思飘远了,一刻钟后,虞蕴险胜,喜的起身走了三个来回,对杜长兰抱拳笑道:“承让承让,爹,承让了。”
  杜长兰笑着摇摇头,两人又下了一局,杜长兰故意输几子结束棋局,得以脱身。
  虞蕴去寻皇后时还美滋滋念叨,“今晚可险了,差一点点就输了。”
  姜绥由衷夸道:“蕴哥儿真厉害。”
  一旁的嬷嬷欲言又止,与皇后说了许多次,莫要称呼圣上小名。
  但圣上不在乎,两位嬷嬷只得暂时作罢。
  帝后交谈的功夫,杜长兰回到府上,初初已经睡下了,他看过女儿这才去洗漱。
  莫十七与他道:“今日韩大夫人来了。”
  去岁冬日嘉帝驾崩,新帝继位,翻年改年号建统,大赦天下。
  当初因五皇子逼宫一案受牵连发配岭南的韩家谭家等人回京,参加恩科重新入仕。五皇子被贬为庶人的子女给予银钱好生过日子。
  韩箐擅交际,杜长兰举荐韩箐入了鸿胪寺,每日公务繁重,韩箐应是无暇分身。
  杜长兰揶揄道:“难道是阿箐太累了,韩大夫人来寻十七说情。”
  莫十七摇头,“韩大夫人过来看望初初,话里话外对你很是感激。”
  杜长兰揽过妻子,叹道:“恩科是韩大公子他们自己考的,靠他们自己,与我关系不大。”
  唯有韩箐是杜长兰真真儿举荐入仕,乃是韩箐长处不在书文,若真让对方科考出来,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特殊人才有特殊引进方式。
  而一同参与此次恩科的还有一人,高淮。
  当初五皇子一事牵连中,高淮也是其一。那时五皇子炙手可热,高淮向其靠拢也不算意外。
  后来高淮被发配苦寒之地,巨大变故下,锋芒内敛。他本就有才气,于恩科中一举夺魁,自请入六部轮转。
  前些日子杜长兰与他相遇,高淮恭恭敬敬行礼,神貌中看不出半分不甘。
  虞蕴私下里问过杜长兰如何处置高淮,他显然是记着“亚父”与高淮的过往恩怨。
  杜长兰摆了摆手,让虞蕴公正处理,国家大事莫掺私怨。
  不拘高淮是真心示好还是假意收敛,杜长兰都不在乎,只要高淮有才干能用就行。
  水至清则无鱼,一个朝堂不该是一言堂。那不长久。
  这便是帝王修习平衡术,驭下之道的缘由。
  杜长兰与妻子谈着朝堂上的事,声音逐渐小了,莫十七忽然扯了扯他的袖子,杜长兰睁开眼:“怎么?”
  “阿荷……”莫十七顿了顿,还是道:“哥哥嫂嫂有意为阿荷说亲,阿荷不愿,于是他们来寻我劝劝。”
  杜长兰笑了:“我当是什么事,你面上应付就成,不必费心劝阿荷,阿荷主意大着呢,自有计较。”
  杜长兰到底是记挂这事,转眼杜荷找上了他,杜长兰听闻来意,神情微妙:“你想进宫?”
  杜荷颔首,她认真道:“小叔,从前您地方为官,我跟在您身边,我有几斤几两您晓得。我若进宫当女史,亦是做的了事,不会给小叔惹麻烦,求小叔成全。”
  她跪下朝杜长兰磕了三个响头,杜长兰有些惊讶,但又有种果然如此之感。他从前便知杜荷野心,只是女子无法如男子通过科举入仕,杜荷进宫当女史也算另辟蹊径了。
  次日散朝,杜长兰向虞蕴提出此事,虞蕴爽快应了。
  杜荷入宫一事在杜家掀起波澜,也在杜长兰心中泛起涟漪,又被公务和时间压下。
第246章 如此福星・一
  转眼入了冬, 边外起了暴风雪,冻死牛羊大片,戎人联络周围小部落东侵。边关战火频起。
  成忱原是发愁怎么安置虞h, 谁知虞h意外勇猛, 只是凶猛过了头,便叫成忱心惊胆战, 唯恐虞h在战场上折了, 一日连发三封密信送往上京。
  杜长兰收到信后也发愁,正巧那日崔遥带着儿子来串门儿, 杜长兰随口道:“两军交战,不若阿遥向上天祈祷, 保佑我军大获全胜如何。”
  崔遥伸手摸摸杜长兰的额头, 一本正经道:“脑子也没发热啊。”
  他那个福星名号怎么来的,杜长兰门儿清, 咋还较真捏。
  崔小宝看见这一幕眨了眨眼, 也探过小身子去摸摸初初的额头,小女娃懒懒抬眸瞥他一眼, 又自顾自玩。
  崔小宝被那一眼看的心痒痒,环顾四下,偷偷摸摸靠近初初一点儿, 杜长兰余光瞧见了,还以为小孩儿争玩具,谁知崔小宝吧唧一口亲在初初的脸上。
  杜长兰脸都青了,一个大步跨去将小崽子拎起来扔崔遥怀里,他抱着女儿用方帕擦脸。
  崔遥心虚解释, “小孩子闹着玩,况且我家小宝可干净咧。”
  杜长兰一个眼刀子甩过来, 崔遥噤声,崔小宝缩在他爹怀里,又忍不住对初初笑。
  崔遥安静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有了一个好主意:“长兰,我们两家结娃娃亲好不好。”
  “好你个大脑壳!”杜长兰毫不留情将人撵出去了。崔遥生了这个念头,怎么也熄不灭,见天寻杜长兰说亲。
  杜长兰烦不胜烦,于朝堂奏请天子派崔遥前往边关,鼓舞士气。
  文官列队里打盹儿的崔遥瞬间清醒:???
  开玩笑呢吧。
  但满朝文武陆续望来,竟若有所思。
  “圣上,杜太师言之有理,臣附议。”
  “臣也附议。”
  最后竟是众人齐齐请愿,虞蕴忍俊不禁,与杜长兰四目相对,杜长兰眨了眨眼,虞蕴会意:“既如此,准奏。”
  崔遥:不是,你们问过我没有?!
  下朝后,崔遥刚要找杜长兰算账,一名小太监先一步请走杜长兰,留崔遥在原地无能狂怒。
  “崔二伯伯怎么惹了爹?”虞蕴很是好奇,杜长兰简单解释几句,末了道:“我让阿遥去军中鼓舞士气,并非是他闹着结亲的原因,我是想用他福星的名号造势。”
  除却杜长兰这几个当事人知晓内情,对外崔遥的福星人设很稳,不用白不用。
  如今大承国力充足,与戎人一战胜率颇高,届时胜了,又有福星镇场,可谓天命在虞蕴,这帝位也坐的更稳当。省的藩王贼心不死。
  杜长兰将其中缘由一一道来,虞蕴一颗心都软乎了,“爹为我考虑的真周到。”
  杜长兰睨他一眼,哼了哼。
  虞蕴话音一转:“就是可怜小宝跟崔二伯伯分离一段时间了。”
  虞蕴赏赐两箱宝具派人去崔府,彼时崔遥正跟妻子述衷肠,想到即将分别依依不舍。
  “你且放心去,家里有我。”
  “我舍不得你和孩子,我想你们怎么办,我不想去边关…”崔遥呜呜咽咽,被妻子拧了两下老实了。
  崔小宝送别他爹时还乐呵呵,过了两日仍是没见到人就不干了,在府里哭声震天。
  虞蕴知晓后,将崔小宝接进宫里哄,他回忆着曾经自己生病,几位叔伯是如何照顾他,于是面对崔小宝充满无限柔情。
  这孩子也才两岁,与当初的他差不太多。然而当他听着崔小宝一声赛过一声的哭声,终究是绷不住了,摇来了严奉若。
  “老师,一切都拜托您了。”
  严奉若啼笑皆非,他蹲下朝崔小宝伸出手,小娃娃歪着脑袋看他,眼前人眉目明秀,气质温和,与一般男子不同,崔小宝迟疑着走向他,栽进他怀里。
  严奉若抱着孩子起身,对虞蕴道:“我将小宝接去府里小住。”
  虞蕴连连点头。严奉若莞尔,抱着崔小宝出宫,温温柔柔跟孩子讲话,“我们之前见过的,小宝不记得我了吗?”
  小孩子忘性大,崔小宝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了,兴奋的把着严奉若肩膀蹦跳,“啵啵。”
  儿嘴角抽抽,什么啵啵,那是伯伯。
  严奉若耐心纠正小宝,忽然马车停下,车帘掀开露出杜长兰的脸。
  崔小宝睁圆了眼,忽然用力挥小手,“坏,坏……”
  杜长兰讪讪摸了摸鼻子,入马车在严奉若对面坐下,解释道:“宫里给我递了消息,我来看看。”
  崔遥离京是他促成,合该照顾对方的妻儿老小。
  杜长兰从袖中取出一只小木鸟,扯动木鸟底部的棍子,木鸟翅膀一扇一扇,不时伴有鸟鸣。
  崔小宝哪里见过这个,顿时迷住了,伸出两只小手:“要要。”
  杜长兰将木鸟给小宝,模仿鸟鸣陪他玩,等马车行至严府,崔小宝早忘了之前对杜长兰的抵触,软乎乎趴在杜长兰的怀里,还用小手指戳杜长兰的下巴,杜长兰作势咬他,逗的小孩儿又惊又笑,过会儿又戳戳。
  下人很是好奇,不知谁家小孩儿能让杜太师这般哄着。
  一行人刚进府,一道黑影冲了来,大黑围着严奉若团团转,被撸了一通才勉强停下看“客人”。
  噢,是它的前主人啊。
  大黑冷淡的甩着尾巴,又去蹭蹭严奉若的手。
  一条好狗只忠一位主人。就算前主人再怎么舍不得它,它也不会离开香香公子的!
  杜长兰不知道傻狗内心戏多,见崔小宝对狗感兴趣,问:“小宝要不要摸一下?”
  崔小宝激动的挥舞小木鸟:“要要要。”
  严奉若也叮嘱大黑,“小宝还小,你让让他。”
  大黑:“汪汪――”
  遵命。
  崔小宝扒着杜长兰的腿,畏怯又期待的看着大黑,大黑于他而言太大了,能将他完全扑倒在地。
  然而大黑趴在地上,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咕噜声,懒洋洋晒太阳。
  崔小宝头上微沉,宽厚的大手揉揉他的脑袋,男人的声音宽厚而柔和:“去吧。”
  崔小宝终于鼓起勇气走向大黑,小手抚摸大黑的皮毛,顿时被那又硬又细腻的矛盾手感征服。
  他脚步一趔趄趴在大黑背上,传来欢笑声。
  杜长兰松了口气,对严奉若道:“明儿我给阿遥去信,就说小宝哄好了,让他不必担忧。”
  严奉若沉默。
  杜长兰:“怎么?”
  严奉若看向院子里一孩一狗玩的开怀,神情微妙,崔遥知晓后未必开怀了。
  半月后信件传至崔遥手中,他先是放下心,随后又气的磨牙:“臭小子一点都不把老子放心上,老子离京,竟然只伤心几日。”
  严奉若委实了解崔遥本性,杜长兰之后也回过味来,啼笑皆非。
  他每日散值去严府待一会儿,陪崔小宝玩耍,过后回府哄女儿。他哄崔小宝归哄,但没把初初带去。
  一码归一码,不可混谈。
  他正在给女儿念诗经,莫十七拿着里衣而来,“试试,看看合适否。”
  “绣娘的眼睛就是尺,不必试了。”杜长兰随口道。但紧跟着意识到什么,他笑问:“你给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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