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与亡国君——大宰【完结】
时间:2024-02-21 14:46:05

  李权想起身试图拦下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的他开不了口最后又默默坐下,罢了!她说得不错终归是自己一厢情愿,还是莫要毁了女孩子的前程好,他无奈又伤心低声回道:“我知道了,是我一时糊涂我不会僭越了,还是在这里留两天吧!比较去徐州走的是水路,万事还是要备齐全了才好”
  二人沉默彼此都未曾说过话,“权表兄,权表兄......”外面一声叫唤瞬间打破屋内寂静,李权的表弟袁硕大步从外面跨过门槛进来,二人双双看向他,袁硕一身五色彩衣走在这里哪怕这屋子再暗也显得十分晃眼,宛如行走的孔雀鸟
  他一来眼睛独独移到阿樱身上,“呀!这是表兄房里新收的婢女吗?真是个精致的美人胚子,不知今年贵庚啊?”
  见阿樱面上有些为难,李权心知这个表弟脾性,娶了媳妇也不晓得消停,总是喜欢跑到外面去拈花惹草,什么人都往自个屋子里拉,他起身立马挡在阿樱面前,“他不是我的婢女,是我的客人”
  如今有人过来她和李权的谈话恐怕是不能继续交谈下去,想想还是暂时先离开的好
  阿樱很巧妙的趁机不动声色的逃出去,袁硕眼睛转向她的背影,“你过来有什么事吗?”李权一句话他就把眼睛转过来,见表哥好像发怒,立马想起过来的目的
  “有事,当然有事,姨母让我叫你去她那里一趟,她有事跟你说”
  李权心感不妙,总觉得不会是好事,“家家要跟我说什么?”
  “好像是说准备要给你寻一门亲事”
  李权心上一跳,莫名慌张起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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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沉醉不知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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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戌时三刻,李权跟着袁硕来到卢母的芝兰院,此时卢母刚让人摆好饭菜就等着儿子过来,他们一进门她就瞧见立马放下手中的扇子起身迎接,“来啦,正好菜都上齐了就先坐吧!”
  “是!”二人异口同声,一个面带愁丝心绪不宁一个笑意满满和颜悦色,三人坐下等着卢母先动筷才轮到自己夹,“权哥儿,你也老大不小了,前几日操办完你妹妹的婚事现在也该是你的了,你后日休沐正好跟我和你阿翁去一趟马家”
  李权听着母亲对自己的安排十分不满,心爱的女人他得不到为什么还要自己娶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他缓慢的嚼着东西迟迟不肯咽下去,心中有气压抑着却迟迟不敢当着母亲的面发泄出来,只能握紧手中的筷子,他压制着胸中怒气低声道:“原来家家什么都替我打算好了,也不提前跟我商量就自作主张替我选定了亲,这会子怕是连聘礼都已经下了吧?”
  卢母立即放下筷子,察觉到儿子好似对这桩婚事不满,“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对我做的安排不悦?”
  “自是不悦,这怎么说也是关乎到我的终身大事,你不但不事先询问我的心意直接跳过我就跑去与马家定了亲,家家,你把我当什么了,一只你养了二十多年的狗吗?”李权忍不住说到后面还是发泄出来,他不想再被管束从小到大事事都得听着母亲的,这一路走来都是母亲希望自己走的路而不是自己想要走的路
  他受够了整日被管束的日子,感觉就像是被困在笼子里面,还用铁链锁着无法动弹,令人窒息、痛苦。
  “啪”的一声响,卢母一巴掌拍在桌案上,盛怒之下在场的奴仆纷纷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袁硕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震得全身轻微颤抖立即放下筷子不敢再动
  母子二人怒目而视气氛紧张到令人窒息,“你今天是怎么了?是这样跟我说话的吗?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不得你放肆,平日里读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好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我执意不娶呢,家家准备如何?这么多年我事事都听你的,口口声声说都是为了我好,可你有想过你给我安排的那些东西我喜欢吗?你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些,你只是为了你自己为了这个所谓的家族前程为了利益,当初若不是你执意要让兄长在大雪天带病去学堂,他后来也不会导致病情加重不治身亡”
  李权气愤填膺对着卢母大骂诉说着多年的委屈和不满,卢氏脸色大变胸口起伏不定回想起当年往事,再抬眼望着眼前向自己发泄着不满情绪的小儿子,她知道自己管教严苛,可是自己打小在家里父亲也是这么教的,为什么我们都能接受,他却不行呢?
  卢母始终认为自己没有错处,觉得肯定是有人教唆李权,她大怒:“胡说八道,你兄长明明就是自然病逝,我承认我对你是有些严厉,可是你的祖父之前也是这么教育我和你舅舅的,我们都没有那么多怨言,你是在怪我给你过得不好?那你说说我有克扣过你的吃穿、我没有给你请过先生教你启蒙识字?你到满京城问问谁家里的公子有像你这么好的待遇,你现在一句话就否定了我多年对你的栽培,我图什么?”
  卢母越说越起劲眼眶逐渐泛红,李权怒气未减在他眼里卢母说这些只是在为自己辩解,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往日卢母不苟言笑的面孔;她总是否认自己,对其喜爱的事物从来都是诋毁,从小到大就没有从她嘴里听过一句好听的话,他想要挣脱这条绑了自己二十多年的枷锁,实在是受不住太累了
  李权反驳道:“阿兄病逝前几日就已经有发热的迹象,家家难道没有察觉到吗?这个时候就应该马上请大夫过来看病,而你是怎么做的?他虚弱的要求你向夫子请假一日而你却觉得他是在耍懒非逼着他顶着大雪天在一个寒风刺骨的天气去学堂,当天夜里回来他就病了卧床两日去世,若不是你严苛阿兄或许就不会死,你现在还觉得这与你无关?”
  卢母面对儿子步步紧迫,心里最后一道防线破裂鼻子一酸悲伤的情绪一上来,一贯庄重的她闭上眼忍不住痛哭,她哭诉道:“可我到底也是你的母亲,我承认我对你是管的严了点,可是你不能一句话就完全否认了我对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你就是这般和你的母亲说话的吗?”
  李权听着闹心这顿饭终归是吃得难受,他索性不吃了撂下筷子起身离开,卢母看着这个儿子装着一腔怨气走出去,这是他这多年来第一次做这越矩的事情,以往和卢母吃饭她没有放下筷子李权是不敢像今天这样扔了筷子就走人的
  卢母快速收起眼泪,袁硕见状赶忙开口试图安慰这位姨母,“姨母您别生气,表兄说得都是气话过会儿等他心情好了自然就会回来给您赔罪”
  “我倒是希望他这是一时之气,可我总觉得不大简单他心里一定有事,你表兄从前最听我的话为何今天我一提到成亲的事他就变了脸色”
  袁硕挠着头随口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表兄是怎么了,一进门看到他和一个婢女说话开始就一直闷闷不乐的”
  卢母瞬间起疑,“婢女?什么婢女”袁硕耸了耸肩,“我不知道,看长相还有几分姿色,我问表兄是哪里买来的他还否认说是客人,搞不懂这一个正经姑娘谁会跑到男子家里住啊!”
  这就说得通他今日为何发那么大的气了,卢氏顿时心里窝火,难怪他敢抗婚原来是在屋里养着个狐狸,她立即让人叫来李权的奶妈,就坐在饭桌前等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人来了
  “奴婢冯氏请主母安,不知主母唤奴婢来可有何事?”
  冯氏不敢抬头,她说完这一句等了好一会儿,在这过程中可谓是胆战心惊,“冯氏,你也算是家里的老人了,让你过去服侍好权哥,你现如今是这么看顾的?当着我的眼皮子底下藏女人?好大的胆子”
  卢母大怒气势汹汹压得冯氏赶紧把腰弯的更低,“主母息怒,奴婢在公子院里伺候从未见过什么新人进出过啊!”
  “你是眼睛瞎了,这院子总共就这么大,进来什么人都看不见,你吃了我们家这么多年的饭是不是这伙食待遇太好了,连看个人都懒得看了?”
  “主母息怒,奴婢确确实实是不知啊!”
  卢母深吸一口气调和气息面色冷漠指着她语气平和却仍夹杂着怒气,“我今日暂且放过你,去带着几个小厮把那狐媚子给我搜出来”
  “诺!奴婢这就下去办”冯氏神色慌张从地上站起,带着卢母的指令告退,随后领着几十个小厮指挥着他们在李权的院子里翻箱倒柜,不一会儿在院子西边偏僻处的一间小屋子里找到郑氏,抓到她的时候阿樱正准备写信托人带去徐州
  结果信还没有写完几名家丁就冲进门把她生拉硬拽的给带出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放开我”她一边挣扎转眼便看向面前的老婢,她眼神凶狠上前掐过阿樱的下巴,恶狠狠道:“你就是公子藏的狐媚子,我就说这几日公子为何突然性情大变,原来是你这贱婢在骚扰他,藏得还真深让我好找”
  阿樱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什么狐媚子什么性情大变,这都是些什么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她极力给自己辩解“嬷嬷这是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我不是权师兄的婢女我是临时有事住在他这里的”
  冯氏挥手大喊:“这些话你留着自己去跟主母说吧!带走”
  阿樱就这样被粗鲁的用麻绳绑起捆到卢母屋子里,他们到的时候饭菜已经被撤了,听说人已经被抓到便叫身边的老婢柳氏让人给带进来;她和袁硕二人坐在堂下一个在正一个在侧,阿樱头发散乱被人推进来然后一脚踢在她后膝上跪下,屈辱让她不甘捆住的手紧紧握住,耳边传来上面的人冷冷的声音,“抬起头来”
  她没有照做,柳氏见她不肯大声呵斥,“主母让你抬起头来没听见吗?”她咬着牙迟迟不愿,她不知道今天李权和她的母亲发生了什么,她不是狐媚子不是卑贱的奴婢,就算是破了家她也还是昔日里的建邺贵女
  阿樱咬着牙缓缓抬起头直起身子郑重的与卢母对视,正色道:“荥阳郑氏拜见卢夫人”
  卢氏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心头吓一跳,眉头紧蹙,“你是阿樱?”
  “正是”
  卢母不敢相信眼前人,袁硕也是半信半疑可他倒是不大在乎她是谁
  卢母上下打量着她仍是怀疑,她是荥阳郑氏之女,可是荥阳郑氏不是已经全族诛灭了吗?
  她厉声问道:“你不是已经在那天夜里被诛杀了吗?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阿樱将逃生过程粗略的讲与卢母,“是家家身边的秦妈妈趁着混乱带我逃离才免于刽子手的刀口下,我不知道卢夫人你抓我来是为何,我想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只是暂住在李家三日便会离开绝不会在此久留”
  “姨母......”袁硕看向卢氏,她垂下眼思考,这个郑氏她也见过是个干净温和的姑娘,可是不管怎么说她现在也是罪臣之后,我们李家刚刚和丞相他们交好可不能让这个女人给毁了,这三日的时间说长也不长可保不准会发生什么,若是被丞相那边知道那我们李家的前路可不是……
  “不成,我们家容不得姑娘继续住下去,不要怪我狠心是这实在是影响声誉,如今我们两家地位已经大不相同了,罪臣之女这个身份多少还是会带来一些麻烦,既有人会帮你那你自去别家住吧”
  “卢夫人,我......”卢母又打断了她,“怎么?你在这里住了那么多日我们李家也算是给你庇护了,还想赖着不走,阿樱啊!昔日你也是贵女如今沦落到泥潭怎么学起了低贱货色,连这点廉耻之心都丢了,你一个未嫁的姑娘留在这里被男人藏着合适吗?”
  阿樱被说的哑口无言,她如今就是一只烫手山芋,扔给谁都不要,“你走吧!我会让柳妈妈封些盘缠给你,出了门是生是死都与我们李家无关了”
  卢母扶额挥手让人给带下去,从刚才被绑粗鲁的带到卢母面前再到松绑被人带出去,只是半个时辰的功夫,大晚上她从后门走出身上背着琵琶手上抱着衣物和卢母给的盘缠,她迷茫的望着前路漆黑一片,回头看向身后那灯火通明、温暖舒适处已经和自己再也没有关系
  后院门一关她的身前身后就只剩下一片黑暗,前路是哪里她看不见,她只知道她现在很狼狈,她没有家没有父母没有姊妹,这一刻她后悔要是和父母一起死在那天夜里也不会到现在凄惨的苟活于世
  “轰隆”天雷滚滚,看下样子要下大雨了,她蹲在地上无助痛哭,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盖在她身下,她仰头望去见是袁硕,他眼眸温柔似水,莞尔一笑说:“姑娘累了吧?夜已深马上就要下大雨了不如先到我府上住一夜,等明日你再走”
  她犹豫不决这时一声响亮的雷声落下电闪雷鸣,豆大的雨水打在地上让她抖了一下,如今她还能去哪里?左右也不过是被人扔来扔去,袁硕伸出手,她无奈只得向现实低头接受了袁硕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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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沉醉不知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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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沉沉,李权和卢母吵完架就独自一个人跑出去到秦淮河岸边吹了一夜的冷风,遇见江上收网的渔翁,他望着周围的景色发呆直到渔翁靠岸仍旧迟迟不愿归家,“小伙子,我见你站在这里发愣好久了,在想什么呢?”
  李权低眼俯视,在想什么呢?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又好像什么都想了,李权发出一阵气声淡淡道:“我在想......”他想说给渔翁听到最后又憋了回去,改口说:“没事,只是夜里无聊想出来看看江上夜景而已”
  渔翁已经瞧出李权的心思,用他那粗犷的嗓音大声道:“小伙子,你的愁绪都已经写在脸上了还说没事,想来是和家里人闹矛盾了吧!”
  被戳破心事的李权怔了一下,随之脸上的愁绪微微消散从容一笑,“老伯何以见得我是因家里闹了矛盾才发愁的,就不见得是其他事?”
  渔翁整理着手上的渔网,抬眼看向他静谧诉说:“若是公子是有其他的事便不会来这秦淮河岸吹冷风了,这世上在外面即便是遇着了天大的事也有千万种解决的办法,唯有这家里的事最是难办像是打了死结的丝线一般解都解不开,不出来透透气憋在家里岂不是更加烦心?”
  李权负手立于岸边俯视着面前的渔翁不禁了然一笑,渔翁继续道:“俗话说各家有本难念的经,我没读过书头脑粗笨不会说那些大道理,虽说和家里人住在一个屋檐下时有拌嘴积怨的时候,可是我知道要是哪天打鱼出了什么事,第一个会为我哭为我伤心照顾我的便是我那丑婆娘,哎!说怎么多让公子见笑了”
  李权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冲着渔翁摇摇头并没有觉得渔翁说的话可笑,只是他说的再对也难以排解他心中的坏心情,今天是第一次跟母亲吵架顶嘴把母亲气哭,他只是不想再被管束而已,都已经长大了想要自己的生活,想事事都是自己来拿主意想要主导权可是这些母亲好像很难给自己,她的控制欲太强总是想着家族长远从来都不会问他是否欢喜
  如今连自己的婚姻都要被安排又怎么能不愤怒,李权轻叹一声再次眺望着这条秦淮河,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冲不散心中愁绪,渔翁整理好渔网而后收起走进船舱
  李权看罢离开,暗夜之下独自一人走在路上什么都没想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等回到家里想起母亲想去看看她,刚迈开腿又觉得自己才跟她吵完架这会子怕是不愿见人便转道回了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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