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家小 姐下地干活了——梦几多呀【完结】
时间:2024-02-21 14:46:54

  所以一开始他们就自己壮士断腕,尽可能让力量集中在一处。
  这回跟着谢霄时出来的是雪锋,而单于明揽带的是一支从未露过面的队伍。
  这是一场明晃晃的挑衅,连行踪都不费力隐藏,他是想把落二营端了就走。
  单于明揽生了一双浅黄琥珀像狼一样的眼睛,这会看猎物一样盯着谢霄时,有种将要见血了的兴奋。
  雪锋已经出了鞘,它在暗自比划着要从那一处下手,才能躲开盔甲,喝到敌人最热的血。
  单于明揽的大刀也毫不逊色,直直劈了过来,刀剑相撞,重者胜。
  雪锋被击的一阵剧颤,亏的谢霄时铁臂握的够稳,又用臂缚卸了大刀不少力,这才保住雪锋不偏,没让单于明揽的大刀有可乘之机。
  刀光剑影几个来回间,谢霄时被击的连连倒退,营地里没扫干净的积水被踩进地里变成了一洼洼泥水地,谢霄时这一退,下摆裤脚就沾了几点黑。
  他知道自己和单于明揽间少不了会有这么一场交锋,但他没想到,这样的直面相击,单于明揽居然也有着丝毫不逊色于他的臂力。
  他今天还穿着铁甲拿着大刀,而谢霄时薄衣轻刀,在装备上已经处于下风。
  照这样下去,单于明揽把谢霄时击退只是迟早的事。
  谢霄时只好把雪锋收了起来,用脚把地上失了主人的一把刀挑起来抓住,刀的重量虽然还是比不上挑灯,但挡住单于明揽已是绰绰有余。
  两人再一次交锋,这会双方谁都没落着好,巨大的击力把他们俩都击的连连后退,两人借着月色趁对方不注意,各自稳了稳有些颤的手。
  这样势均力敌的硬碰硬,实在是紧张又刺激.单于明揽看起来更兴奋了,狼一样的眼睛里跳跃着忽明忽暗的火光,他用舌头抵了抵下牙,再看谢霄时就像在看一件死物似的势在必得。
  谢霄时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让自己成为别人手里的军功,换了把刀之后,他再面对单于明揽就稳多了,甚至还在几次交锋中隐隐占了上风。
  他那双铁臂可不是瞎叫的,刚才单凭一把软剑都能硬接单于明揽的大刀,这会更是不怂了。
  新得的大刀跟谢霄时磨合的很快,这会儿单于明揽身上重甲的劣势就出来了,他渐渐的已经躲不开谢霄时挥过来的刀风了。
  一个不注意手臂处更是直接被划出了一道口,要不是盔甲够厚实,现在被割开的就是他的血肉。
  可光是谢霄时一个人占上风是远远不够的,其他人根本没法对抗单于明揽这支重骑兵,他们被压的死死的。
  要不是援军来的快,单于明揽带着人撤了,他们都得交代在这里。
  单于明揽走时那双冷情的眼还冷冷地扫了谢霄时几眼,像是在说后会有期。
  敌军一退,落二营里除了谢霄时还能借着刀站稳之外,其他人都失了力接二连三的倒在了地上。
  他们除了刚才对战时的力气用尽之外,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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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发现我的元宵夫妇已经分开很久了(扭头
第76章 出彩夺目引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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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二营一战谢霄时他们能全身而退,靠的全是泼墨,它当领头功。
  所以军营头几天,全营的人都把泼墨当功臣一样供了起来,不但把平时舍不得吃攒下的那点干果都上供出来了,还见到它就功臣功臣的夸。
  直夸的泼墨乐找不着北了,连带着对谢霄时这个主人也趾高气昂起来。
  谢霄时也难得收起了自己的暴脾气,对它可谓是予取予求, 这更是让泼墨的尾巴翘到了天上。
  可再好的耐心也有限,比如现在。
  只见本来好好的一床被子,像是突然爬进了一条巨虫,巨虫在被子里东动动西动动,一点不安生。
  没一会,谢霄时忍不住了,他上半身身从被子里钻出来。黑发凌乱,一脸怒容,眉毛都能夹死头牛了。
  他把手上拎的一只灰鼠往床边柜子上站着,还歪着头试图卖萌的海东青扔过去,被泼墨微勾尖锐的鹰嘴准确无误地接住了。
  海东青叼着灰鼠,一脸不解地看了一眼在床上发火的谢霄时,立时又把嘴上还试图挣扎一下的灰鼠往嘴里吞了吞,似乎很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把这种到嘴的美味扔了。
  谢霄时看着这傻鸟装的一脸无辜的样子,本来就旺盛的火气更像是被添了一把柴,头发都跟着炸开了。
  这下帐外几里的人都能听到从谢霄时帐篷里传出的怒吼了,“你这傻鸟,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要是实在改不掉自己去外面胡乱扒拉的坏习惯,就在外面吃完了,把自己理干净再回来,别总趁我不注意,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蛇鼠往我被窝里藏,我真的不吃……
  这一通吼,在军营里可传了好几年。就算后来谢霄时人回圆月,不在云边了。
  这个事都还在老传新,毕竟一个直面敌军都面不改色的冷面小将军,居然能被一只鸟气成这样,这热闹搁谁,谁不看呐?
  可平时再通人性不过的泼墨,现在却装起傻来,一个眼神都懒得给谢霄时,只低头一心对付起了嘴里的灰鼠。
  谢霄时被泼墨这么一气,也睡不着了,他起来直接到营外的小溪流边洗漱,一把冷水上脸,人就清醒了。
  泼墨跟着谢霄时一起到溪边,它只是对谢霄时的床铺不讲究,什么东西都爱往里塞,可它对自己还是很上心的。
  谁叫它出生高贵,是万只鹰里都挑不出一只的异常凶猛、稀少的海东青。
  它细细梳啄着自己身上的毛,快被水中自己的倒影迷倒了。
  它敢说放眼整个云边,不……应该说是整片大陆,都找不出一只比它更完美的海东青了。
  谢霄时可不惯着它,直接提着泼墨的脖子,就像逢年过节时,提拔完了毛的公鸡那样一路提回营帐,把泼墨提抑郁了。
  谢霄时不理它,从锁了一层又一层的柜子里把从圆月来的桂花蜜拿出来,舀一勺放进温水里。看金黄色的液体在透明水里一点点散开,拿勺子搅一搅再迅速喝掉,把剩下的桂花蜜又一层一层的锁好。
  完全无视在旁边唧唧乱叫的傻鸟,想跟他抢东西吃?下辈子吧。
  说起来谢霄时跟这只鸟也是孽缘,他那会刚来云边,被谢随宴放逐,就总爱一个人到处钻.
  离军营没多远,但挺偏僻的山后有个湖,春夏水盈时圆,秋冬水少时则亏,如天上变幻日月,所以被当地人称为日月湖。
  那里偏僻,湖四周的山还被辟凿了石窟。四面都是各种神态的神佛,胆子小点的去一趟回来晚上都得噩梦连连,鲜少有人敢靠近,这正好合了当时谢霄时的意。
  他去得多了,就发现那地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红衣僧人常常造访。
  开始的时候他们是互不搭理的,我看我的天你念你的经,撞见的多了才开始慢慢搭话。
  今年春天,谢霄时去日月湖时,看到了专门在等他的强久,强久手里捧着的是当时毛还没长全的泼墨。
  “这是海东青。”强久开口解释,“虽然现在还看不太出来,但这鹰确实是海东青的苗子。”海东青在云边是神的象征,是受云边百姓世代敬仰的。”
  神是高高在上供人敬仰的,没人可以把神囚禁圈养起来,强久也一样。
  可当时的泼墨父母不知所踪,如果放任它在初春不理的话,是熬不过去的。
  所以强久把它带了过来,想把它托付给谢霄时。
  “海东青?”谢霄时的话里有些不信任也有些心动。
  谢霄时是知道海东青的,圆月城里的那些有银子没处使的人千金求也求不不到一只的海东青,现在就这么一丁点大的躺在强久手里,喙尖上的黄都还没褪完.别说猎什么东西了,就是啄人也不疼。
  “出家人从不打诳语。”
  谢霄时还是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凑近看了又看,眼里还全都是不相信,但如果它真是呢?
  谢霄时不可能不心动的,驯马熬鹰,无论哪一件,都让他热血沸腾。
  当下他已经有了东曦既明,要是臂上还能停一只猛鹰,那场面换谁谁不迷糊呀,反正谢霄时是没能忍住这诱惑,犹犹豫豫的还是领下了这活。
  自那以后,说一句谢霄时在养孩子也不为过,他不仅亲手给幼鹰铺了个保暖的巢,而且一天几顿的亲自喂。
  一直喂到泼墨黄喙褪尽,羽毛全乎。
  谢霄时看着它一天天长大,脑子里装的全都是要怎么熬服这天性刚烈、难以驯服的鹰中霸王。
  没料到根本不用熬,这没脑子的海东青早就把谢霄时当它亲爹了。
  于是这段孽缘就这么持续到了现在,谢霄时早就认命了,但他这会儿顾不上哄这便宜儿子,他还有更要紧的事。
  他穿了一身黑色绣金红蝶卉的衣袍,头发难得精细地束了冠,骑着东曦既明,带上跟了他几年的小队人马,飞奔出营了。
  “小将军,听说这回来的是朝上颇为得脸的九皇子,不知道会带什么好东西过来,今晚兄弟们是不是又可以吃顿好的了?”龙沙一想到今天晚上营里燃的高高的篝火,那烤的几里外都能把人香馋了的牛羊肉和香醇浓厚却不醉人的留仙客,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要不说你没出息呢,天天就惦记着吃,这食量,都赶的上我们村里最壮那头猪了。”林啸笑他。
  十几人很快来到了距离军营三十来里外的折柳坡,这里是大启朝内进出云边的必经之路。久而久之也成了迎来送往之地,所以才被叫了折柳坡这么个名。
  不远处有大队人马扰的风尘四起,谢霄时知道他们等的人来了。
  萧执林没有骑马,他和荀无虞一起坐在马车里。撩起马车帘看到谢霄时时,也没有再像以前一样一惊一乍的。
  总之比之前成熟稳重了很多,毕竟是被封了定王,又有了自己的王府的人。
  谢霄时隔着帘子行了个礼,对于在萧执林身边见到荀无虞时这件事心里很诧异。
  他带着人绕到马车后面跟着军营走,龙沙跟林啸带头在后面开盘,赌那一箱箱东西里面装的是美酒还是赏银。
  这一年多,除了开始的几个月。从圆月来的辎重是由不同的官员押送之外,后面一年多的时间这活就像长了根似的固定在了萧执林手上。
  萧执林来的多了,见到谢霄时自然要比之前更能按耐了。不过在外头再怎么端持稳重,也掩不了到了自己人面前就露出了狐狸尾巴的本性。
  从谢随宴的帅帐里出来,萧执林不用谢霄时带他就知道路怎么走了。直直的就往谢霄时的帐篷里去,看到门外垂挂着各色的花,他手又痒了,典型的不记打。
  前几次祸害了几束差点被谢霄时打断腿的事他是一点都不记得了,进门前又手痒伸手去拂,被一旁的荀无虞伸手拦住了。
  他还想在定王府多当几年幕僚,换几个银钱当
  花销,可不得拦住自己的主子不让他作死吗?
  可有些人不是你想拦就能拦住的,他自己非得被雪锋的剑鞘打到手都红了,才肯罢休。
  人哪怕进了帐里,捧着热乎乎的酥油茶喝的不亦乐乎。眼睛也还是要趁人不注意往外面的花上瞧,也不知道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欠的人。
  荀无虞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后悔自己当时饿的头昏眼花,找了这么份不靠谱的活计,反正这里离落鹿又不远,他已经认真思考起抛下萧执林,再回去师父老人家膝下混口饭吃的可行性了。
  胡闹完就到正事了,喝了满满一大杯暖到心脾里的酥油茶之后.萧执林整个人都变得慵懒了起来,靠在纯白狐皮的椅子上,倒是有几分之前纨绔皇子的影子了。
  “这战事磨磨蹭蹭的打了一年多,我看单于那边也没有孤注一掷的想法,你怎么看?”萧执林说这话时不满一点没藏着掖着。
  单于王朝那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事,小乱不断,大乱没有,耗的人心烦。
  “怎么,朝堂里又吵了,户部又哭穷拿不出银子了?”谢霄时哪怕人不在朝堂上,也能猜出那群人的嘴脸。
  “户部今年还有话说,明年可就都会闭嘴了。只是清平姑母没事就进宫找他消遣,父皇嘴上不说,我看他是快受不了了。”萧执林说着突然朝谢霄时露出了个不怀好意的笑,“你知道为什么户部明年就会闭嘴了吗?因为温小五想出了个法子,现在一亩地能收七八石的粮食,朝野上下都震惊了。”
  “她在圆月的铺子工坊也是开的遍地开花,这回我过来,还替她带了不少腊肉香肠给你们开荤。”
  谢霄时一听到温元的事,整个人身子都坐直了,看的萧执林又是一笑。
  “温小五这事可做的不低调,前几年父皇有意把她定给太子,现在也没死心。你在这再多拖几年,怕是连人家喜宴都赶不上。”萧执林意有所指且毫不弯绕。
  谢霄时没有接话,一年多了他们才把夜城收回来,落鹿还在别人手里,按这样下去......
  他摸了摸手上戴着的木串子,神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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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力让我的元宵夫妇早日见面,兔子蹬鹰也在安排中(嘿嘿
第77章 真亦假时假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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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冬,山上比山下还冷。
  温元抱着糯米团在屋里烤火,想着年节将至,该给铺子和工坊里的工人发点什么节礼。
  现在还香楼已经成了个能产金蛋的母鸡,每天进温元荷包里的银子都是个常人不敢想的数,温元一下就富了起来,富到真能在这洒金院里洒金的程度了。
  “小姐,小姐,有你的信。”薛星穗从门外匆匆进来。
  糯米团比温元反应还快,它听到声音就从温元怀里蹦下来,跳上了薛星穗的怀里不说,还一口叼住了信。
  “糯米团乖乖,把信给我。”温元说着就要用手去把在兔子三瓣红嘴里叼着的信抠下来。
  可温元拿信的手落了个空,糯米团巧妙地躲开了温元的手,叼着信,把头撇到一边。
  温元眼看糯米团嘴里的信封已经被它的口水濡湿,这可急坏了,“乖乖,你把信给我,我就告诉你之前被阿穗藏起来了的苜蓿草在哪里。”
  温元出卖了薛星穗,才把信从糯米团嘴里哄了下来。这信还没打开,温元就知道它是从那里来的。
  因为无论是信封上刚劲有力的“圆圆亲启”,还是隔着信封都能闻到的淡香,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都成了温元里记忆最深的东西。
  温元心里高兴,今天真是个双喜临门的好日子。
  除了远方有信来之外,还因为昨天在饭桌上师父不知怎么突然提起了温府。说今年奇冷,温元他们几个烧的枣核炭虽好,但数量过少。问温元能不能托温府送些炭上来,说外面霜寒雪重的,来了不若歇歇脚再下山。
  当时温元还以为自己耳鸣听错了,不然她怎么听师父话里的意思是有心让他们一家今年团聚呢?她还以为不到下山时,自己都没法与家人重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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