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网王]被关照的空巢老人手冢君——Arrack【完结】
时间:2024-02-22 14:33:06

“三日月啊,你先去我的位置上坐吧,我上课就走。”在和厌烦的人交谈方面,她的耐心极差,重申了一遍“请让一下”,对方居然没看见,没听见似的继续握着樱田的手,凑到她耳际说着悄悄话,少女嘴上说着让他离开,耽误别人做事了,但仍有不撒手的打算。三日月昼深吸一口气,克制是不可能克制的,更何况当时学期中考试成绩新鲜出炉,原本信心满满到头来被手冢国光压了一头,她已抑郁多日,忍耐早就到达了顶点,抬脚更加使劲的踹向桌沿,填满课本的课桌险些朝恒川砸下去:“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他反倒是一副受害者的表情和口吻:“都说马上就走了,你还要怎样!”
樱田连忙横在他俩中间,推搡着恒川充当和事佬的角色,而三日月昼竟然一句道歉都没能听见:“好啦好啦,你快走啦。”
“这个疯婆子!仗着自己家世好就无法无天了吧,有病!”
这下可好,他铁定是走不了了。
三日月昼一只手插着腰,另一只手撑住桌面,眯缝起眼睛,冲他吊儿郎当的背影发出一声寒到骨子里的冷笑:“喂,恒川,你在骂谁?”
“就是骂你!怎样!你以为我是怕你吗?不过是看你是个女生,让着你罢了,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考第二了不起么,你有本事把手冢国光踩下去!”恒川不顾樱田的阻拦,执意将手指送到她的鼻尖。都被人指着鼻子骂了,再不还击似乎说不过去。三日月昼面容平静的活动着脖颈,指关节被掰扯的响声清脆。
握住他的手腕,第一个耳光挥下去时发现这般温柔的攻击方式压根不适合她,又换成了拳头,考虑到柔道或是合气道大多都是花架子,她特意改练了综合格斗,正巧应用在恒川身上。
樱田拽着她的衣袖,环顾着四周投来的看戏般眼神,涨红着脸恨不能成为地缝里的一粒灰尘:“别打了,三日月,别打了,你和大家的关系本来就不好,这下会更糟的!”
“人生已经这么艰难了,我凭什么还要对这种渣滓忍气吞声。”她撩起散到肩头或是垂在额前的秀发,一脚跺在地上正想爬起来的恒川的胸口,将他重新踩回去,室内鞋在白皑皑的衬衫上留下一枚鲜明的脚印,高高在上的扬起下巴:“谁要和你搞好关系,你能带给我什么利益?能和我成为雪中送炭的朋友还是能给我钱?都不能的话,我为什么要做这种无用功。”
拿着戏剧社宣传单立在教室门口的牧野一生瞠目结舌的见证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她发誓,她一定要把三日月昼拐进戏剧社,那张脸和反派气质不来演话剧简直暴殄天物。
“三日月同学确实在国中就开始演话剧了,看样子学姐是成功了呢。”听牧野一生叙述完三日月昼的丰功伟绩,不二周助在打赢胜仗般骄傲的说:“那是当然”的前辈面前轻微抿起嘴角,转动眼眸望向相隔不远的上衫奈绪——她才到三日月昼的下巴,需要仰着头才能看清她根根分明的睫毛,抹茶色的方领裙子勒着纤细的腰肢,赤露着膝盖和脚踝。他沉思了片刻,向牧野一生说了句:“稍微有点事”,就顺着夹缝钻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举着手机说:“奈绪,你能帮我写封英文邮件吗?上次联系的摄影杂志给了回复……有些着急。”
心无城府又全心信赖着他的上衫奈绪当然即刻松开三日月昼的胳膊,接过他递来的手机,用力的点头:“当然可以,真是太好了,不二前辈。”
虽然很感谢先前三日月昼帮忙解围,但他可不忍心让上衫奈绪这株玫瑰和她过于亲近,以免潜移默化,日后生长成食人花——毕竟近墨者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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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存稿真的没了
有缘再见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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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更一大段
假装大粗长嘿嘿嘿嘿
第23章 Chapter.23(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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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暗的包厢里,五音不全的歌混着和嬉笑打闹声,顺着门间的罅隙漫出来。三日月昼蜷缩在沙发角落里,退去一脚蹬的平底鞋,靠着扶手昏昏欲睡,五光十色的灯光让她闭上眼都觉得晃,脑袋顶上的音响偶尔又会爆出刺耳的“滋啦”声,又睡不踏实,眉头皱了半晌,仿佛热闹都是别人的。不好意思拂他人兴致,她端着瓶冰水,悄无声息的溜了出去。顺着四周铺着大理石,又被晦暗的灯光打的暧昧的长廊,途经几间包厢时,扯着喉咙还是没能把高音唱上去又跑了调的歌声刺了耳膜,一路揉着耳朵走出了店门。
她蹲在阴凉里,望着远处像极了番茄炒蛋的夕阳,暗自决定文化祭结束后一定去吃一顿油炸,再要两杯,不,三杯可乐。
“怎么出来了?”顺着这道低沉成熟的嗓音,她偏过脑袋,视线一路从黑色休闲裤脚挪到藏蓝色开衫和白衬衣上,终于摸索到了他茶褐色的丹凤眼,垂眸望着她竟有几分慈眉善目的味道,她支着下巴,腮帮上没多少的肉就挤成了一团,似有若无的笑起来:“哦呀,手冢,你怎么也出来了?”
“看到你出来,就跟出来了。”
她摆着手,往旁边挪了挪,给手冢国光留出立足的空地:“他们太吵啦。”
“我以为你喜欢这种场合。”他抿着嘴角:“其实,我以为你不喜欢就不会来。”
“就算是我,也有无解的问题啊。”夕阳映照着她瓷白的肌肤,将睫毛和发梢都镀上一层温暖的鹅黄,黑色圆领毛衣露着里头一截白色衬衣边,再往下就是精致的锁骨,她用毛衣套住曲着的膝盖,一直拽到脚踝,远远看去就像是个三四头身的侏儒:“我以前抓过小偷,帮一个阿姨追回钱包的时候,让他跑掉了,后来去了警署,阿姨说钱夹里少了五千块钱,非说是我干的,要求我赔偿。当时我都快气死了,可我又不能当着警察面打人,你看,就算是我也会遇到无解的事啊。”
许多年后,手冢国光收到三日月昼从瑞典寄来的明信片,她有幸在优卡斯亚维度假时遇到了极光,那时距离她实现买下一座山的愿望已经不远了,而他却在美网半决赛上惜败,无缘大满贯。那封漂洋过海的明信片上写着:愿我们参破世界生存法则后,仍能一往无前。他总会想起这天被黄昏染旧的三日月昼,她蓬松的头顶,纤长的小扇子一般的睫毛,不说话时安静的宛如艺术品。
他问她:“再重来一次,你还会去抓小偷吗?”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甚至几乎能与她给出的回答严丝合缝。她扬着巴掌大的小脸,呲着牙,笑起来会露出上颌一小片粉红色的牙花子:“当然,我还得把那偷东西的孙子揍一顿,然后把钱包丢到那位阿姨的脸上。”
晚上有形体课,牧野一生早早告辞,拎着包,下楼,出门,准备过马路搭公交,就在不远处的墙角里发现了蹲守在甜品店面前,对着招贴广告上的可丽饼流哈喇子的三日月昼,罕见的是,她身边居然还站着手冢国光,那个高冷人设,少言寡语但玉树芝兰的手冢国光,假如他不是一心扑在网球上,她可真想把他拐带进戏剧社演个年轻才俊,比如马吕斯或者阿尔芒:“阿昼——不许肖想甜食!”
“牧野前辈?”她扭过脑袋,手冢国光细长的双腿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只好前倾着身体,伸长了脖颈:“你要走了吗?”
“晚上有形体课。”她点了点头,从头到脚打量她一番,对她近日来为了演出拼命维持身材的态度很是满意:“忌甜忌辣忌油腻。”
“知道啦知道啦,想一下都不行嘛,我管的住自己的身体可是管不住自己的想法啊。”
牧野一生低着头,盈盈扬起唇角:“那么,就先管好你的身体吧,我得走了。”
“等一下!牧野前辈!”她突然窜起来,用力过猛以至于眼前发黑,耳际一片轰鸣,还好一旁立着手冢国光,及时伸手扶住趔趔趄趄的三日月昼。她缓了片刻,肩膀上那双滚烫的掌心里传递而来的温度正让她的视线逐渐清明,然而牧野一生已经借着信号灯,穿过斑马线,去到马路另一端了,她回过头来,额前的刘海长长了,撇在一侧,风一吹就遮住了她的眼瞳:“怎么啦,阿昼?”
“牧野前辈,我每天都有喝牛奶,吃鸡蛋,我会长到一米七,也会成为戏剧社的台柱。”她很瘦,但并不羸弱,能从一道积蓄着泪水的目光,起伏的胸脯,攥紧的拳头和微簇的眉尺里感知到力量:“希望以后能在宝冢再见你啊——”
像是早已预见到这一眼就注定是生离了,远处印着急行电铁标志的列车正从东京都驶往横滨,据说十月是送神的日子,寒露将至,晚风裹挟着枯草,卷动着中央公园小径两侧红透了的枫叶,也卷动了牧野一生单薄的裙褶,背后的天际如同一张即将闭合的大口,绛紫色的夜就是它的上颌,光怪陆离的新宿华灯初上,是它的下颌,交接处那最后一息余热就是它的嘴唇。这大概牧野一生最后可以伤春悲秋的片刻了,日后她清醒的每一秒都将被忙碌占据,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将她与三日月昼隔成两端,她笑着向她道谢,也是道别,转身毫无留念的搭上了公交。但三日月昼的悠远绵长的目光仍旧没能收回来,她像是眺望着远处高楼大厦的剪影,又像是在看近处鳞次栉比的八百屋:“早知道……早知道《奥赛罗》是和牧野前辈一起演的最后一场戏,我一定不会偷懒的……”
手冢国光垂在两侧的指尖轻轻婆娑着,仍没能控制住那只有自己想法的手,不由自主的抬起来揉了揉她颓靡着的绒毛一般的脑袋:“以后还有机会。”
“你不懂,不会再有机会啦……”几不可察的慨叹在她的嘴角凝结,转身走向KTV五光十色的霓虹招牌,葱尖似的手指搭上不锈钢把手:“回去啦。”
很多时候手冢国光觉得她简单的像张白纸,世界在她眼里就是非黑即白的形状,但只有某个突如其来的瞬间,她周围意外有浓雾萦绕,有如海上那叶少了指南针的扁舟。门刚刚推开一条缝,她突然仰起头,视线抓住了他茶褐色的眼眸,璀璨的灯光里像只轻巧灵动的猫儿,露出狡黠的微笑,她选择了与目标截然相反的方向——“我们逃走吧。”
“嗯?”
不由分说的,她拽住他的手腕,和性格截然不同,手冢国光的皮肤散发着温热的暖度,沉下心来就能感受到内侧脉搏的跃动。六十秒的红灯期到达了第五十九秒,她笃定坚硬的拉着他往不知名的方向跑,只通过畅通无阻的绿灯却不管将抵达何处,而他居然任由她带领着,毫无抗拒和挣扎。
黑暗的,漫漫的长路,有吹口哨的少年和角落里窸窸窣窣翻爬着的老鼠,灯火散落在城市各处。于是在这个星棋罗布的夜晚,她带着他穿过开启闸机的电车轨道,穿过风,穿过无人的小巷,把纷争喧嚣的闹市丢在脑后,不知道跑了多久,她终于在须贺神社前停下了脚步。那时的须贺神社还只是新宿区里的一个无名小卒,或许所有的外地游客都鲜少知道它的存在。
三日月昼倒在台阶上,搭着朱红的栏杆,手里蹭上了铁锈味,微微的喘气声在静谧的四壁形成空荡的回声,仰着头,汗水就顺着她的额角流到下颌。手冢国光掏出手帕递给她,她胡乱擦了一把,揪着毛衣领子,勾起了嘴角:“你说,大和前辈他们发现我们不见了,会是什么脸色?”
他掏出手机,点亮屏幕,上头五通未解电话就展现出来——全部来自大和佑大:“不该让你胡闹。”转身回复了一条短信,称和三日月昼先走一步,让他不要担忧,顺便告知一下花崎诗织和早乙女琉奈眼下的状况。
双手撑住台阶,仰望着彻底暗下去的天际线,远端新都心百米以上的建筑如利刃一般刺破穹顶,劈开白头的富士山,闪烁着红色信号灯,她朝手冢国光翻了个白眼:“老古板……”
“文化祭”这三个字刚从手冢国光的嘴边吐出来,她就立即丢去一记眼刀,远山般的秀眉微拧,瞪着一双盈盈流转的杏眼斥他:“快别说了,能不能别在周末提工作,你烦死了!”
他轻轻一笑,虽然像夏日祭上的花火一般稍瞬即逝,可仍惊艳了这个夜晚:“我是想说,文化祭上的演出,能不能帮我留一张票?”
“可……可以……”明明夜风徐徐,秋意浓浓,可为什么她的耳廓滚烫,又为什么缺氧般目眩神迷?她连忙将视线落到别处,比如墙缝里暗生的青苔杂草或者头顶上乱七八糟的电线,背后成排的白色纸灯笼:“你刚失恋嘛,对你关照一些也是应该的。”
“我并没有失恋……”他何时有过恋情的开端?
“你不必嘴硬,我都懂的,诗织被渣男欺骗后哭了三天,眼睛肿成了核桃,我站定你不动摇啦,你加油。”
他早已解释倦了。可三日月昼是个问题儿童,他得给她更多的耐心和时间,这或许就是他为什么没有立即转身离去的缘由。
真的是这样吗?
如同一道复杂的数学题,在得到正确答案之前总是需要冥思苦想,算错好几个数字,想错好几条思路,哪怕最终有了结果,代入验算时还是会发现成不了一个和谐的等式。这个曲折的求解过程千回百转,但只要逻辑对了,总能柳岸花明,可现实不同,因为现实不止有逻辑在作祟,还有情感。这道涉及情感的题目他最终解出了答案,可惜那时高中生涯已经结束,他与她各奔东西,成了茫茫人海中散向四方的沙砾。
文化祭当天碰巧是个周六,今年立冬要比往年都冷清一些,才十一月初银杏叶就落了满地,两侧的乔木秃着枝丫,像是行将就木,举着双手乞讨的老妪。好在当日是个晴天,久违的阳光在清晨拨开薄雾,给棉花似的云朵镶上金边。私立青春学院没有哪一日比今天更加热闹了,宽阔的中央大道被各式各样的摊铺所占据,比如三年E组的鬼屋,C组的占卜店……但这些都不在三日月昼感兴趣的范围之内。她在不知哪个班级所开设的甜品铺里买了可丽饼,又从隔壁敛了满满一杯碗的关东煮——文化祭的开始和结束也意味着她食草生活的结束。
正赶上休假日,三日月拓哉和越知月光找到她时,她正站在摊位前挑选面具,最后选中了一只祭奠上常见的狐狸,见三日月拓哉走来,她遥遥招了招手:“哥哥,越知前辈——”
手冢国光见到她时,距离其实远的很,但就是在匆匆一撇之间看到了她——她穿着松松垮垮的蓝色菱纹毛衣,细直的双腿裹在牛仔裤里,被衣袖遮住半截的指尖捏住一张粗制劣造的狐狸面具底端,轻轻一抬便展露出清冽澄澈的双眼,半张脸埋在阴影里,阳光穿透垂在额前和肩头的发线,铺满了另外半张脸,看起来高深莫测,嘴角拉扯就亮出一排小巧洁白的牙齿。
他的呼吸一滞,心跳快的像是要跳出胸膛逃逸似的,忽然想起那个她带着自己逃跑的夜晚,她摇晃着脚尖,从自动贩卖机里取出来的一瓶代糖的气泡水只浅浅抿了一口就盖上盖子:“告诉你个秘密,手冢,反正你也不会说出去——我以后想去依川的大森或者是西湘的和泉买座山,没有山的话买几亩田也不错,再搭一个小院子,只我一个人,与世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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