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志勋年轻的时候可是圈里出了名的脾气不好。
*
【我现在过去。】
......
想着,设计师替男人悄悄点香。
雷哲越说声音越小,温子良气笑。
“您就不怕那些投资商临阵倒戈?”
“您是温氏的设计师?”宁璃扬声发问。
装造师依照宁璃的要求上了淡妆,配着一抹红唇,韵味自成一派。
“望冠府会新聘用了一批侍酒师,刚好懂一点香道,宁小姐不如了解一下?”有人急忙打圆场。
“京城那些人,你最好祈祷自己安排好了,易家来抢,我不会动手,希望你能扛住。”
除非,郑家麟觉得今晚的事不管闹成什么模样都与他无关。
不远处有辆从苏城过来的车,车牌号她太熟悉。
说完,宁璃顺着易从谦的目光方向看过去,瞳孔一缩。
“宁姐,地点在望冠府会。”娜琳说道。
“六爷?”雷哲睁开睡眼语气模糊。
京北可是易家的地界,易家那个易从谦更是无法无天的角色,就没有易家不敢动的东西。
这个男人的疯狂和郑家麟的不按套路出牌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京南,望冠府会。
美中不足的是......佰瑞最初砸下重金从老牌港城娱乐公司挖来的老演员没办法适应新市场,新生代演员又处于成长阶段,这段空白期对佰瑞十分致命。
见状,雷哲连忙发消息过去,对面,男人沉默一会才回答。
下午一点左右,装造师为宁璃上妆,娜琳忽然从门外领进来一个人,宁璃只觉眼熟。
所以这个局到底是谁搞出来的?
“既然易总有兴致,那就走吧。”
宁璃若有所思。
钟意玩车,W-WR冠军车队队长自是风光无限。
“如果让宁志勋知道,你当年为了上位在背后故意搞垮他的生意线,你猜宁家会不会放过你?宁璃还会不会对你一点都不设防?”
宁璃身边的男伴。
最近,港城盛传白彦琛早已把手里的股份转让给温子良,这两人合谋董事会未来只会把温兆宇当做累赘,温子良半点后顾之忧也没有了。
“Rowan哥,人什么时候到。”几个京城本地的投资人言辞拘谨。
图片上是身穿礼服的宁璃,只是宁璃身侧多出来一只手,极为碍眼,手的主人正护着宁璃后|腰。
闻言,郭銮涛气息紊乱,这话就等于明着告诉他--
可惜,针对宁志勋那事他以为做得隐蔽,没料到最后被郑氏子弟摆了一道。
“接。”男人睨着林助的手机,像是透过屏幕盯着一个死物。
“这、这是宁小姐点的人。”安保吞吐,随即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
“是侍酒师。”安保强调。
“易从谦到了?”温子良没在意,安保小心点头。
听后,男人唇边掀起浅弧,眸底染上兴色,对着侍酒师勾勾手指。
“你的手牌。”
每个侍酒师都有一个手牌,卡在袖口,侍酒师听话摘下。
下瞬,男人捏住手牌吩咐:“开门。”
门即刻滑动而开,里面的人应声回眸。
男人宽肩窄臀,近乎完美的倒三角身段高峻英挺,纽扣微解两颗,露出沟壑分明的胸|膛,男人一双鹰眸勾着宁璃的眼睛,莫名黏腻。
座位上的几个投资商目瞪口呆。
所以,宁璃点的人......
是温家那位?!
第95章 正面雄竞!
这里不是佰瑞的主场,京北与京南皆有大家族坐镇,佰瑞自然要低调行事。
在京南组局已经算很放肆了,至于排场......
当然比不得在苏城那般肆意妄为。
厢房内,易家保镖足有十人,宁璃身边更是跟着阿泰和Liam,温子良进门后同样带着一批保镖,衬得郑家麟势单力薄。
席间的几位投资人不敢放开呼吸,生怕成了被迫牺牲的出头鸟。
男人捏住手牌,眼神烫如岩浆。
乖戾荒唐的放肆气场直逼眼球,宁璃心脏一紧。
从看到温氏设计师亲自送来套链那刻起,宁璃就隐约升起第六感,他们离相见的时间不
扪心自问,看到温子良出现的时候,宁璃有些不痛快。
“尝尝?”温子良俯身询问,举止十分到位,侍酒师该做的一个不少。
就像半年前在北区跑马场那样,她一样没料准温子良会突然出现。
侍酒师的工作步骤有些许繁琐,温子良却按部就班地做着,水晶杯玲珑透剔,酒液在杯中摆荡,散发出迷人的浓厚酒香。
温家人守在厢房门边,压迫感宛若利刃一寸一寸切割着尊严与血性。
是她对这个男人的兴致。
男人携着滚热的荷尔蒙气息拉近距离,宁璃坐着,高度不占优势,炽烈体温灼烧着侧脸,她轻微偏头,瞥到男人锁骨下方的粉红印记。
次次都是故意为之,却次次擦着她的底线而过。
那是一个牙印。
“Gia,只要你收手,有些事我替你摆平。”郑家麟看着宁璃说道。
男声沙哑,存着混响摇动听觉神经,温子良在服务二字上重重咬着,宁璃猛地恍惚。
上一次是踩着纪云庭公开,这一次压着郑家麟来见她,永远能在她自认掌控全局的时候搞出一点小意外。
纪云庭放话出去是以朋友身份相邀,她便没有在意。
无边眼镜寡情斯文,冷冽入骨。
易从谦扶杯动唇:“比你早。”
所以今晚温子良意外到场这件事,在她这里不是不行。
温子良眼眸微弯,将宁璃的情绪照单全收。
他很少觉得有人能如此欠打。
一次接着一次,像是疯了一样咬着佰瑞不松口,一次撕不下掉佰瑞的皮,那就从最疼的地方开始慢慢撕。
“是我们的侍酒师服务不到位吗?”总经理来得晚,只看到侍酒师空着手站在外面,只当是出事了。
Aire听得心惊肉跳,这里不是苏城,在京南他们还不能太随性。
“昨天运过来一批好酒,宁小姐肯定感兴趣。”总经理也是个人精,与其讨好温子良本人,不如揣摩宁璃的胃口。
念了数月的人触手可碰,温子良抿唇,咽下近乎无际的欲动。
周遭的暗昧氛围掺杂着剑拔弩张气息,噎得众人肺痛。
衬衫纽扣就系到牙印的位置,宁璃无法忽视。
更何况是只有露水关系的旧情人了。
几人都上了年纪,了解男男女女那些事,可没料到温子良浪荡到当着所有人的面让宁璃踩他,并且看上去心甘情愿。
用对方法,马会变得温顺听话。
那时候Rowan哥本来是要他上场击败温子良,背后暗箱操作调换拳手号码,就是为了让他和温子良正面对上。
这个机会不是她算来的,而是温子良千方百计送到她手中的。
一时间,宁璃分不清到底是手牌的存在感冲撞她的心骨,还是温子良手上的力度。
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的礼物,她没理由拒绝不是么?
“她的未婚夫也不行。”郑家麟声腔平稳,藏着讽刺笑意,几位投资人倒吸一口冷气。
快半年未见,那份熟悉的心尖搏动感入侵脑海,迅速占领理智高地,宁璃朝向男人挑眉,带着点明知故犯的寻衅意味。
温氏开的条件和手里的资源非其他集团可比,加之生意由陆川霖介绍,面子自然要给,易从谦只好忍着不爽接受。
唯独镜片后方那双鹰眸淬了盛火。
这个男人是一匹还没有被驯化的热血马。
“看来是我当年下手太轻了。”郑家麟一字一字说道。
空气凝滞,堵人喉咙,郑家麟的嗓音极具辨识度,但过于锐利,戾气浓重。
“你运气不错,我今晚不是很想动手。”
连皮带肉,不把佰瑞折腾到“没命”誓不罢休。
汗水顺着男人的高挺鼻骨滑下,雾气氤氲,只有这副眼镜一点未变,她更想看温子良被牢牢套住隐忍不发的模样。
温子良这个疯子!
那件白衬衫她看温子良穿了太多次,索性多买些备好。
短短几字就能抚平宁璃涌起的心潮。
而是温子良还没资格。
郭銮涛放话要他们保郑家麟,他们背靠郭銮涛才能在京城这种地界混出头,现在放弃郑家麟就是打郭銮涛的脸。
腰带泛着金属光感,宁璃目光勾过,不留痕迹,温子良呼吸微窒。
自从挑明关系,宁璃发现温子良真的很少会穿再穿黑色。
无疑,这种玩法对她胃口,温子良在外面是什么做派,宁璃心知肚明。
两人不知不觉对视良久,除去易从谦和易家保镖,剩下其他人心肝俱颤,温子良就这么盯着宁璃,坦率直白,不加掩饰。
温子良冷不丁松手,宁璃手腕一轻。
“啪!”一声裂响震碎空气,郑家麟甩出酒杯,顺势站起。
望冠府会是京南沈家的产业,是接待海外来宾的指定特级会所。
“闭、嘴。”
“你好像不是我点的人。”宁璃反问回去,声线柔和。
不论她和温子良产生怎样的分歧,但最初她确实因为两年前的事冤枉了温子良,郑家麟还敢提?!
不作为更解决不了问题,看温子良和易从谦的架势今晚才刚刚开始,几个投资人不知该怎么办,心道运气不好。
室内仅剩下众人呼吸的声音,宁璃被温子良按着,易从谦则是没兴趣说话,其他人根本不敢开口。
正对面是易从谦,睨向温子良的眼神甚是古怪,还藏着点佻薄色彩。
Aire忍着牙颤护住郑家麟。
见男人拧眉,似是不太满意,总经理硬着头皮收拾残局,温子良忽然哼笑,尾音满含兴味,叫人头皮寸寸发麻。
一旁的宁璃险些笑出声音,温子良本就恶劣,听闻易家这位也不逊色。
入座那瞬,温子良碾住脚下碎片,掀了掀眼皮。
银灰色衬衫光泽度无可挑剔,纽扣半解,健硕有力的胸|膛微微露出,心口沟壑若隐若现,引人浮想联翩。
郑家麟想搞温氏很久了,恨不得把温子良生吞活剥,郑家麟咬牙握拳。
失神之际,耳畔传来阵阵沉声轻语:
将错就错,未必得不到心仪结果。
杯子爆裂的碎片划伤皮肤,流了血,郑家麟捏起手帕擦拭。
佰瑞被温氏整治到走投无路,郑家麟手里还算值钱的东西也就一个佰瑞。
没有认主的马,绝不受控,需要骑手有意牵引。
就算真的有一天大难临头,温子良仍然稳坐高台。
话毕,她抬头扫视着温子良的着装。
当年,他在赛场上差点和温子良碰面。
不用缰绳,亦能轻易驯服。
的确不是宁家的唯一选择。
闻言,宁璃没忍住扬唇:
但Rowan不清楚,他可是非常了解温子良。
这世上只有宁璃真敢把温家那位当成高级侍者。
这话是什么意思?
郑家麟颈部青筋凸起,情绪抵达临界点。
在座的人都能收到点小道消息,郑家麟下手够毒,敢阴温氏的没几个人。
他要是上去和温子良对打,能不能安全下场都要另说。
有一秒,他真的想扛走宁璃。
严格意义上来讲,这是两人第一次正面撞上。
这是宁璃才有的待遇,别人自是没有的。
没人能看见这个男人最真实的一面。
对面,男人姿态慵懒,指尖在黑金色手牌上摩挲着,节奏不疾不徐,宁璃眉峰稍低,扫过男人的那只手。
瞬时,郑家麟喉间肿痛,口中炸开血腥味,让他头昏脑涨。
进了这间厢房她就觉出不对,郑家麟身后也许还有人?
男人动作流畅漂亮,手牌不大,在男人指间灵活穿梭,像极艺术品。
残片发出干涩声响,剐蹭着耳膜,宛若碎裂的骨头渣滓。
算账......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可她万万没想到玉雕展会后的再度重逢,竟然是在今晚这种场合。
这个男人狠起来真的不要命。
“想尝尝吗?”温子良话锋朝向宁璃的位置袭去,沉冽舒缓。
皮囊太有蛊惑力,但温度骗不了她。
所有人都要等着温子良玩够,易从谦无语。
只是要处理的东西还没处理掉,很扫兴,温子良轻嗤。
掌控这个男人的温度,就等于死死握住这个男人的命门。
Aire想说些什么救场,反被郑家麟一句话拦下:
宁璃仰头望他,卷翘的眼睫勾勒出女人传神动人的眼瞳,男人喉结滑滚,情动难耐。
易从谦咬牙淡哼,他和温子良不熟,但中间夹着陆家和秦家,这些年他和秦钧霖关系不错,后来才与陆川霖认识。
数月前,莫名其妙传出来一份宁家的联姻名单,温子良知道是有人暗中操作,但有句话郑家麟说得没错,温氏......
郑家麟本欲站起,却被易家保镖一掌按住。
走到宁璃身侧,温子良肩臂一顿,抬手系上两颗纽扣,显出几分正式。
接近温子良的那一日起,宁璃就明白......
做事全无章法,只看心情。
“呵。”郑家麟笑得讽刺。
而且......是她用力留下来的。
她能。
“她的账,算我的。”温子良扯唇,陈述事实的平缓语调无起无伏,宛若眼镜蛇露出沾染毒液的尖牙,一击毙命。
气氛如同即将断裂的弦,承受力快要爆掉,温子良眼色玩味,兴致不浅,似是见到什么有趣的玩意。
很多时候,她喜欢温子良戴着眼镜,薄唇滚烫,但金属框镜永远是凉的。
几个投资人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主动喂过来的生意易从谦不会拒绝,然而与陆家对接第一天就被温子良给坑了。
“坐下一起。”
陆川霖到底从哪里认识这么一个男人?
猝然,总经理小跑到场。
太久过去,这个男人变得越发放浪疯狂,也更乖了,唯一不变的......
关键是宁璃和温子良的事传出来那么久,宁家半点表示都没有,明显是不承认温子良的存在。
很快,一批特供名酒被送上来,男人朝着宁璃的方位信步走去。
不给他讯号,他是不会收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