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是我更厉害,还是你撑得更久,如何?”
垂死病中惊坐起。
一听这个,岑裕顿时来了精神。
“好!既然你这么自信,我跟你赌。”
他冷哼一声,半撑起身子,又恢复平时胜券在握的睥睨模样,眸中迸发出摄人心弦的光彩:“越到后期我的内力恢复的越多,体力只会越来越好,输得肯定是你。哼。到时候你可不要跑!”
陆槿梨诧异挑眉。
看着他这幅活蹦乱跳的模样,陆槿梨就知道他之前恐怕是还在装,估计是没死心还想着要反杀。
但智商总归是受到了影响的,不然这话根本不会说给她听。
她笑了笑,手指抚上青年燃着熊熊火焰般的漆黑眼眸,忍不住轻轻吻了吻他的眼尾,低声喃喃:“果然,这双眼睛这么好看,还是不该遮着。”
只是一点暴露身份的风险,反正岑裕多半也猜到她的身份了,自然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再说,这感觉也挺刺激的。
“那我们就,开始吧。”
……
屋外,不知何时大雨弥漫,雨打芭蕉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室内,锁链哗啦啦的声响不绝于耳,伴着小饰品碰撞时的清脆铃音,还有衣物的摩擦声。
偶尔一声闷哼,青年咬牙切齿仍旧难掩沙哑的嗓音传来:“你就不能把这衣服扔了?你想硌死我吗?你不疼我疼!”
“这衣服不是你自己浴池外挂着的吗?从前也没见你穿过,原来督公大人喜欢这种风格的衣服呀。”
“滚!”
“嘶……你……唔!”
“督公大人,可不能说脏话呀。”
暧昧的水声交缠过后,少女嗓音里夹带的欲望将褪未褪,带着笑意:“好吧,那我如你所愿的先滚一会儿。”
轻轻的脚步声,接着又是翻箱倒柜的声音。
不多时,青年发出略带慌张的声音:“你手里拿着什么?”
本来想找找还有什么道具的,没想到却从箱底发现了这个。
这玉质长条状的触感。
陆槿梨掂了掂重量,笑眯眯问:“督公大人,这个东西看着有点奇怪,是做什么用的?你以前用过吗?”
岑裕吞咽了一口唾沫,声音紧绷得像一条线:“没、没有,就是别人送的,我随手扔在那儿。”
“是吗?”
“对!我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就随手一丢。你快点放下!难不成我督公府的物件还要事事向你报备吗?”岑裕绷着脸,恼羞成怒到有些气急败坏。
“哦。”陆槿梨煞有介事的点头,“那就好。”
“督公大人最好不要骗我哦,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毕竟——”
“我打算等会儿把这用在你身上呢。”
岑裕震惊:“你不是自己可以?等等……你说什么?”
陆槿梨一步步朝岑裕走过去:“要是被别人用过了岂不是很脏?督公大人一定受不了吧?”
陆槿梨爬上床,半跪着扣压住岑裕的腰窝,不让他跑,眼神里透露着危险:“所以,说实话,给别人用过吗?”
岑裕气笑了:“关你——唔。”
陆槿梨堵住他的唇,让他被迫吞下后半截话。
岑裕迟迟的不配合让她心生烦躁,指尖不由得反复摩挲着对方的后颈。
而被抚摸的岑裕感觉自己像是被叼在大型猛兽口中的一块肉,浑身上下的警报拉响。
但又无处可逃。
这一次明显比上一次要粗暴的多。
结束后岑裕瘫软在对方怀里仿佛要化成一滩水,眼神累得聚不成焦,眼尾湿漉漉的泛出一片薄红。
陆槿梨替他拨开濡湿的额发,亲亲他的唇角:“现在可以说了吗?”
岑裕气得不行,又无可奈何。他发誓明天下床一定要让对方好看,但现在只能委屈巴巴的蹭着她哼唧求饶:“没有,真没有给别人用。”
“那为什么留在房里?可别再用刚才那套说辞,我不蠢。不用你还留在房里,还是个看似隐蔽实际易取的位置。”
岑裕被逼无奈,磨蹭半天,深吸一口气,只好道出实情:“我就是……自己用。”
最后三个字说得极其含糊,若不是陆槿梨耳聪目明,还真听不清。
“……”
空间里陷入寂静之中。
就连岑裕混沌迟钝的大脑都觉出一丝不安之时,陆槿梨突然低笑了一声。
岑裕本就有些忐忑羞囧,被这一声笑得顿时怒气上涌,像只炸了毛的猫,咬牙:“我用怎么了?难道我不能用?我很好笑吗?”
“不是。”陆槿梨把他抱进怀里,觉得怀里的人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她拍拍他的背给他顺毛,“别生气呀,脾气这么坏除了我谁受得了你。”
“我就是觉得,我们果然是绝配。”
第55章 被囚国师×阴鸷毒舌督公(十五)
翌日。
浑身酸痛的岑裕从睡梦中醒来。
此时早已天光大亮。
房屋里哪里还有人影。
岑裕忍不住伸手重重的锤了下床。
就差一点点!
昨晚就差一点点他就能看清那人的脸了, 但是手臂实在是没有一点力气,根本抬不起来摘面具。
他气得想骂人,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骂出声。
再后来迷迷糊糊中听到对方笑嗔了一声“娇气”,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似乎被人扶起来抱在怀中, 手臂和后腰都被仔细按揉了一番,最后因为太舒服他没撑住就睡了过去。
不过虽然没能看清她的脸, 岑裕也有十成十的把握知道对方是谁。
那人不知是几时离开的,到此刻这屋子里的残香都未散去, 昨晚交融至浓之时,屋里的香气浓郁的犹如实质, 恍惚中他仿佛变成了一块汁水充沛的梨肉, 被含在柔软的唇舌间吮吸,任人予夺予取,犹如醉梦昏沉。
这香味极其独特, 岑裕只在一个人身上闻见过, 再结合那人的性子。
这么胆大妄为, 绝对是她不会错。
只是没看清脸,又没有实际证据, 她估计不会承认……
岑裕冷笑一声。
他东厂督公办事, 嚣张跋扈些又怎么了,没有证据又怎么样, 他说是她就是她!
门外传来一道敲门声,将沉思中的岑裕唤醒。
“进……等等!先别进来。”
声音刚刚出口就戛然而止,岑裕面色一变,连忙低头检查穿着和被褥情况, 然后发现自己身上已不是昨晚那件衣服,浑身除了酸痛感以外十分干爽, 似乎被人清洁了一番,手腕上的伤也被细致的处理过,只有被褥略显凌乱。
岑裕松了口气。
他起身并唤常德进屋。
“你昨晚去了哪里?”
常德捧着官服正服侍着岑裕换上,闻言有些迷茫:“昨晚从浴池回来后,就一直待在房里,没去哪儿呀,干爹这话说的,难道是昨晚您的功力出了什么问题吗?”
常德神色顿时变得凝重。
“不必多想,我无事。”
不仅没事,岑裕刚刚检查身体的时候顺便检查内力,发现那人昨晚等他睡着后还替他梳理了一番内力,此时应该算得上是近几年状态最好的时候。
哼,能干出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人也不多。
岑裕想。
不过他还是很好奇对方是用什么手段把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掳走的。
岑裕沉吟片刻,又问:“那么我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你昨晚看见我从浴池出来了吗?”
这问题更加二丈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常德一向秉持着干爹做什么都有道理的原则,他仔细回忆后认真回答:“看见了。不仅是我,昨晚值岗的人也都看有见您从浴池出来。您出来之后说有点事要回去处理,让我们都不要跟着,自行离去便是。”
因为平常岑裕也很喜欢独自行动,所以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不对劲。
不过对方究竟是如何伪装出这一幕的,难道还有同伙?
可这不应该。
对方上京时带的人全被他扣下了,现如今都在牢房老实待着呢,虽没受到苛待,但也不可能有人失踪了那么久狱卒还不知道。
岑裕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只能归结为是她那边带来的特殊技法。
衣服已穿戴齐整,岑裕抬手欲整理腰带,低头一看,却发现这腰带的样式和昨晚那人随手捞来的那条一模一样。
一些不太美妙的记忆涌上心头,后腰仿佛又开始隐隐作疼,岑裕脸色一沉,冷声道:“换一条。”
像是觉得不够,他又补充道:“往后类似这种样式的物品都不许出现在府中。”
这一早上督公大人的话都莫名其妙的,还是说昨晚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常德虽然纳闷但还是应着了。
“还有,”岑裕又想起一事,咬牙问,“是谁把那件异域衣袍放在浴池外面的?!”
“呃这。”
提起这事,常德低垂的面容立刻皱在了一起。他整理措辞,小心翼翼的回道:“那衣袍是干爹您留下的……您前段时间喝多了,正好下面人送中秋礼过来,您看着喜欢就让人留下了,还非说要挂浴池外面,下次穿……”
“孩儿这不是,最近事情有些多,一时忙忘了,忘记把它收回来了。”
岑裕脸一黑。
他敲着眉心,总算从角落里扒拉出一点印象。
岑裕一向不喜欢那种意识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因此从不在外人面前喝醉。
只是那天正好是中秋,又在自己府上,他就忍不住多饮了一些。
他知道自己酒品不算好,但没想到居然竟会做出这种事。
这种自异域而来的物品,往年岑裕从来是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因为出身的缘故,收下这些礼物也会成为旁人攻讦的理由,即使再喜欢,岑裕也不会放任自己。
只是没想到百密终有一疏。
岑裕觉得头疼:“送礼的那个人你处理好了吗?”
常
德:“干爹放心,都是自己人,不会去外面到处说的。”
算了,总归那衣服昨晚也毁得差不多了。
岑裕便挥挥手懒得再管。
“准备上朝吧。”
然而这上朝之路也颇为不顺。
走到一半时,岑裕乘坐的马车前方突然一阵嘶鸣,紧接着马车猝不及防的一歪,腰酸背痛的督公大人正忍着难受握着折子在看呢,结果完全没反应过来,一下子撞在马车壁上。
胳膊肘撞得最为严重,掀开来看,瞬间一片青紫。
好不容易下了马车,又去请人来看,折腾半天才知道原来是马儿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路上突然腹痛不止,跌倒在地,才让岑裕遭了无妄之灾。
常德为岑裕紧急安排替补的马车回来,一听顿时大为疑惑,嘴里下意识念叨着怎么会这样,到底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因而没见到另一边岑裕略一思索过后,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只见他一掌拍在马车上,将车壁震得粉碎,木屑漫天飞舞,青年阴森森的吐出三个字:“陆!槿!梨!”
那种仿佛要将人挫骨扬灰的眼神,即便是跟随岑裕多年的常德也并不多见,他不由得默默往后退了一大步。
虽然不知道国师又做了什么,但总之,他屋子里那堆冥币这回应该有用武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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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陆槿梨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想来想去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忘了什么的陆槿梨夺命连环call小助手:“9577,我是不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9577虽然又怂又菜,但作为一个记录仪是十分到位的,它应了一声开始搜查自己的内存卡,半晌后,回来的系统小助手有些格外沉默。
9577:【哦,我亲爱的宿主大人,您还记得自己昨晚在去浴池前做了什么吗?】
陆槿梨:“哦……我去了一趟厨房,然后在后厨看见了隔天用来喂马的干草。”想起一切的陆槿梨随之陷入沉默。
她如果说她昨天其实真的只是想出来溜个弯顺便偷点吃的有人信吗?只是没想到恰好在后厨看见了那堆干草,后来路过浴池又恰好看见岑裕进去。
真的一切都是刚刚好。
谁能想得到后面的事情,在厨房的时候,她琢磨着来都来了不报复一下岑裕心里实在过不去,然后就地取材下了点药。
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吧。
陆槿梨:“……”
9577:【……】
一人一统陷入沉寂。
最后还是陆槿梨决定面对现实:“岑裕他,现在还好吗?”
9577回忆了一下攻略目标铁青的脸色,干巴巴道:【……不是很好,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陆槿梨:“生气是正常的,那他现在是准备回来收拾我?”
9577选择查询攻略目标状态,然后又给它干沉默了:【……没有,攻略目标正在继续往皇城方向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