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小——洱珠【完结】
时间:2024-02-24 23:05:51

  “没。”陈浅眼神略过粥,自然不相信,但还是敷衍了过去,“我还以为他做的。”
  “我做的。”周矜面色缓和下来,开始剥鸡蛋,“别的男人都没资格给你做饭。”
  周矜剥好鸡蛋,递给陈浅,陈浅低头喝粥,压根不吃。周矜略等了会儿,收回手自己吃。
  才咬了一口,就见陈浅眉头蹙起,口吻嫌弃,“你没刷牙就吃早饭了?”
  “......”周矜看向陈浅,气极反笑,“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回事?”
  陈浅心说不是吗,早上你从我床上爬起来,我刷牙时你光站门口不动,你哪来的时间刷牙。
  不过陈浅懒得争执,低头喝粥,不言语。
  周矜目光死死锁在她身上的周矜,像看穿她内心所想似的,却满不在乎地将整个鸡蛋吃完。轻敲桌面,忽然叫她的名字,“陈浅。”
  “嗯?”
  陈浅才困惑地抬起头,高大身影覆了她身上。周矜将陈浅摁在椅子里,一手攥着她的双腕,一手拖住她的后脑,吻得凶狠。陈浅脸颊涨红,胸腔中氧气被身上炙热凶猛的男人攫取一空,她压根没法呼吸。
  唇上渗出丝丝血腥之气。陈浅麻痹的大脑却慢慢清晰过来,她猛地松开唇齿间咬的那块软肉。
  周矜下嘴唇露出了两粒牙印,豆大的血珠自唇上冒出来,更显得他唇色妖冶殷红。配上他唇边漫不经心的笑意,陈浅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他将陈浅抱在自己膝上,咬了咬她的耳垂,“尝过了?我刷牙没?”
  耳侧是清新的草莓味,带着凛冽的薄荷香。是她放在卫生间的那支牙膏。陈浅蹙眉,捶了捶周矜的手臂,“不要咬我耳朵,疼!”
  周矜拍拍陈浅臀部,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与他对视。
  周矜那只手覆盖在她手上,虎口紧紧地压在临近手腕处。
  想到周矜这动作,通常是带着她往那儿去。其实周矜这人,如今一身笔挺西装,瞧着斯文,床上不正经,精力也出了奇的旺盛。现在他能做出这样的动作,应是意料之中,却也吓了陈浅一跳。
  她的手连忙往回缩,“周矜你不要想......!给我下来!”
  “想什么呢。”周矜轻笑了声,摁着她纤细白嫩的手指碰在他唇边,上面冒着温热血珠。不以为意地啧了声,“下口那么重?你心疼不心疼,嗯?”
  他手里摩挲她的手背,见她沉默,就当她这是心疼了。唇边笑的得意,又带着蔫坏,“你这样我怎么敢将命门交给你了,你再这么啃我,万一出血了,谁给你幸福啊?”
  陈浅碰上那片濡湿,正要弯腰抽纸给他收拾,听见这话,愣了会儿品咂出里面的不正经,立即红着脸拒绝,“没可能......我不会。”
  周矜凉薄的眼眸上挑,“想什么呢?”
  “不可能的。”
  周矜穷追不舍,“不可能什么?”
  陈浅知道周矜就是那样的性子,今天不明确拒绝,他明天就能乱来。
  半晌,陈浅吐出一口气,“......那个。”
  周矜睨着她笑了,手指扶在她纤细腰肢上,“我服务你,行吧。”
  周矜说着,笑意忽然僵在唇边,他看着她,“什么叫不会给我那个。你怎么懂这么多?”
  陈浅恼怒地想反手抽回去,但触及到周矜逐渐冷下来的眸子,忽然变了想法,立即垂下眼帘。
  沉默的姿态,无声的承认。却胜过千言万语。
  周矜心里,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刻希望陈浅能对他歇斯底里,说没有,哭着质问他为什么不相信她。
  可是没有,她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边,她连撒谎都不肯。
  周矜双拳紧紧地握着,青筋在他手臂皮下渐渐凸起贲发,已然恼怒的模样。
  陈浅能感受到搭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在微微颤抖,心里冷笑,抽纸给周矜擦唇上血珠,轻声说:“抱歉。”
  周矜由着她擦了,却挪开了眼睛,不愿意搭理。
  陈浅给他擦完,又虚与委蛇地问:“疼吗?”
  周矜面色这才缓和分毫,沉声说:“有点。”
  陈浅轻轻呼出一口气,拍拍他的手,“松开,我得去工作了。”
  周矜搭在陈浅腰上的那双手并不曾怎么用力气,是以陈浅很容易就挪开,站在地上。
  周矜就这么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陈浅背影,看着她离开。
  他也没了吃早饭的心思,踢开挡在面前的椅子,去阳台抽了根烟。
  烟雾飘渺,散向眼前的一块小花园,栅栏围着,不大,但土地规划得极好,一块一块的。冬日没栽种什么,昨夜一场雨,土壤尚且泥泞,空气也笼罩着蒙蒙薄雾。
  周矜想起李文成说Atherton和Los Altos Hills似乎还有几套三千平的房子。陈浅如果喜欢种花,送她完全没问题。不够的话再购置两套五六千平的专门给她种种花栽栽树也不是不行。
  不知何时,有风吹过来,园中薄雾散开,阳光斜斜地洒了进来,周矜眯眼看了会儿,眉头舒展开,收拾餐厅中的碗筷。
  收拾好,助理打电话过来,两人详谈了工作事情。那边说,两年前投的公司近来要上市了。他持有百分五的股份,又是一项进账,这样一来,给陈浅买豪宅种花的基金就有了。
  周矜挂断了电话,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上厕所时,看了眼伏案工作眉眼认真的陈浅,唇角弯了弯,洗了水果,倒了水,午饭他做,碗他洗,晚上也吃的周矜亲自做的饭。
  陈浅跟他话本就不多,周矜暗自赌气也不愿意说话,这样一来,餐桌上就没人吃饭了。只有碗筷碰撞的噼里啪啦声,陈浅注重餐桌礼仪,不会这样干,周矜发出的。
  吃完饭,陈浅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周矜,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洗。
  水池放着水,陈浅抬头的间隙,看见面前窗户上投射着周矜的倒影。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了门口。
  陈浅收回目光,拧着手龙头停掉水,不咸不淡地开口:“你今天怎么了?”
  周矜心内嗤笑,心里跟明镜似的,陈浅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因为什么生气,纯粹懒得哄他。看他这段时间纵容她,就有恃无恐。
  惯的。
  但有什么办法,媳妇骄纵些就骄纵些吧,有恃无恐,起码她还能让他依靠呢,陈景明呢。陈浅能给他洗碗?一天下来陈浅最起码还问他一句你怎么了呢,她对陈景明也这么关心?
  陈景明哪有这个福气。
  周矜冷笑,心中却没那么别扭了。
  他走到陈浅身后,轻轻环住陈浅的腰,“累吗,洗碗?”
  陈浅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周矜,与他黑沉的眼眸相对的刹那,周矜上来亲亲她的鼻翼,将她拉走,“不洗了不洗了。明天我请个保姆来咱们家干活。”
  陈浅被周矜抱到卧室,照例给她抹红花油。
  周矜不经意随口问:“晚上饭好吃吗?”
  “还行。”
  其实挺难吃的,猪蹄汤,猪蹄没炖烂,一股腥味,味道也淡。但陈浅不是一个挑剔的人,吃了就好好吃了,饭也吃的干净。
  看着周矜逐渐上扬的唇角,陈浅愣住。这难道给了他做饭好吃的假象。
  “额......还有进步空间,嗯。”陈浅顿了顿,坦诚说。
  周矜眉头拧起,“比如?”
  “比如猪蹄汤可以不炖。”
  “你不爱喝?”
  “......对。”
  “那你想喝什么?”
  陈浅头疼了起来,“都行。”
  周矜:“......”
  周矜不说话了,心里琢磨着什么菜谱利于养伤。乌鸡汤?一会儿打电话给李文成让他从南湾庄园送些食材来再说吧。
  周矜给陈浅擦好脚踝,将她整个人捞在了怀里。陈浅身体绵软,又带着一股清香,他将脸埋在陈浅绵软的胸口,声音极低,“我抱会儿。”
  “起来。”感受到胸口的痒意,陈浅毫不留情地推开周矜。
  周矜被推开,双臂搭在陈浅腰上,又黏了上来,“陈浅,很疼。”
  “嗯?”陈浅尝试拨开周矜手的动作一顿,“哪儿疼?”
  “你知道我这几天为什么没出门吗?”周矜含笑问。
  “为什么?”
  周矜唇角抽搐,卖起惨来,“你没看我脸吗,两个巴掌印,还有两粒牙印。都被家暴成这样了,我怎么出门?万一别人问起来,我也舍不得别人谴责你。”
  陈浅:“......”
  周矜就借着陈浅内心仅存的几点良知,手伸进陈浅的衣服里,附在她耳边,沉声问:“陈浅。行不行?”
  陈浅看着周矜,起初还因为他恳切的言辞动摇了些,如今触及他高挺鼻梁下那张完美无缺的脸,半点巴掌印都看不见,心中就有些生气。她一下拍掉了周矜不安分的手,“不要,你可以出去了。”
  “......那就亲下?”周矜说话声音低了些,“好歹给你鞍前马后,亲下总行吧?”
  见陈浅不吭声,周矜将陈浅拎到腿上坐下。搂着她的腰,低头去咬陈浅的嘴唇。
  男人灼热的气息将陈浅完完全全地挤占,齿关被撬开,舌头被追逐着缠绕着发麻发涩。陈浅腿软了下来,手臂搭在周矜宽阔的胸膛逐渐用力,扯得周矜衣服快要破烂。她能感受到。
  撕扯感觉,伴随着快感,一瞬间挤占了她的脑髓。
  一双强壮有力的臂弯落了下来,唇齿稍离,周矜与她鼻尖抵着鼻尖,楷了一把下方的溃不成军,虽笑着,声音却喑哑,“要不要那么口是心非。”
第34章 月出小
  “要不要那么口是心非。”周矜问她。
  狂风骤雨猛烈地浇下, 天地在狂欢,宇宙在哭泣,白天在颠倒, 黑夜在扭曲。泥土已然湿润,地壳运动令地表褶皱渐起。雨水流入地表, 汇入地下暗流, 向着汪洋大海前进迸发。
  天地为之变动。然而雷声依旧, 在天空轰鸣,时响时歇。暗夜里,有一双顽皮的手, 关上窗户又打开。那雷声与闪电,就像时而出现在身侧的窗边, 时而出现在遥远的天际。
  冬日雷鸣,很不可思议。四季失序, 阴阳错位。
  隆冬岁月里, 却盛开了一株菡萏。
  ......
  可怜数滴菩提水,倾入红莲两瓣中。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 周矜捏紧了套的封口, 打了个扣, 扔进了垃圾桶里。她白皙皮肤上的污渍已然很明显,周矜看着陈浅, 抬手轻抚她没什么肉的背脊,顺着那道线蜿蜒而下,碰到并不平整的一处肌肤。
  刚想将陈浅翻个面瞧瞧, 她费劲地抬脚踢周矜, 恼怒说:“周矜明天不许进这个房间门!”
  周矜收回手,亲亲陈浅的鼻翼, 眉眼柔和,“我先去洗澡。”
  周矜走后,陈浅抽出了数张纸巾整理身下的污渍与被褥上的泥泞。擦完后,下床将门反锁,平心静气地躺床上,周身这才全然放松下来追入梦乡。
  ・
  连着锁了好几天门,陈浅睡眠时间明显变长了。脚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如今正常行走没什么问题,除跑步跟蹦跳外。
  这天中午,桌上的菜品很丰富,松鼠桂鱼,鲍鱼红烧肉,耗油西蓝花炒虾仁,芹菜干丝,青椒土豆丝,桂花糖藕,还有一碗乌鸡汤。
  自她前两天喝了他炖的猪肚汤,被腥吐了后,隔天桌上的菜肴不光卖相就连口味都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一看就不是周矜做的。也不知是哪个大厨做的,但周矜捂的严实,陈浅也就没多问。周矜做饭,可以吃,但很不好吃。其实她会做饭,只不过不太想给周矜做。
  吃她的,睡她的,她总不能还给他做饭。
  要她像高中时期忙前忙后伺候他也不可能。
  异国的月亮没那么亮,露水也异常的短暂。并不认为周矜是个会长久的性格。包括他现在的贴心与细致,那都不是他生来具有。后天习得的品性难免带着伪装.
  她坐下,周矜将筷子与碗都递到陈浅手边,“吃吧。今天的菜你应该都喜欢?记得你高中时就喜欢吃这个。”
  陈浅抬起眼睛,语气不解,“高中?”
  “不是吗。每次你回来,小姨都做这个。”
  陈浅听着周矜关于小姨的称呼,不悦地蹙眉,“小姨不是你叫的。”
  周矜挑眉,“有区别吗?”
  “她是你阿姨。”
  “急什么,不是迟早的事,”周矜盛了碗汤递给陈浅,“就跟你迟早改口,叫周成忠爸一样。”
  “你爸是我姨父。”
  “你当初答应过我不干涉我结婚。”陈浅吃了一根青菜,口吻极淡。
  周矜唇边泛起一丝冷笑,“意思是咱们睡一张床,一起做,最后我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人?”
  陈浅脸色一白,半晌,她将筷子安静地放下。
  “周矜,”陈浅看着周矜,心平静气地说,“你能住进来的前提是那三个条件,你不要忘记。”
  “还早着呢,”周矜说,“以后的事谁知道。”
  言外之意陈浅明白,她看了周矜会儿,拿起筷子。
  “吃饭就不要再提让人坏胃口的事情了。”
  周矜本还在给陈浅夹菜,听见陈浅说着话,蹙着眉头,心中很不高兴。
  究竟谁在说败胃口的话?
  陈浅看他一眼,“先吃饭。”
  周矜看着她这样的态度,瞬间气饱了,压根没了吃饭的胃口。很想摔筷子走人,告诉陈浅自己不高兴。
  但细想,现在的陈浅是会在意他高不高兴的人吗,就算走了能怎样,她依旧能风轻云淡地吃饭。
  一顿饭吃的极其安静。菜品丰富,分量不算多,但两个很明显吃不完。
  周矜看着陈浅小口吃饭,规规矩矩的。她还是太瘦了,每天那么高强度工作,饭也不肯好好吃。
  周矜冷漠地开口:“吃完午饭我得回国一趟。这菜吃不完就得倒了。”
  陈浅碗里米饭都快吃完了,闻言也只多吃了几粒虾仁,周矜也堵着气不愿意给她夹。
  她吃完饭后,喝着汤,瞧见桌上依旧很多菜。
  “要走了,也没必要做这么多菜吧?”陈浅问。
  周矜听见做这个词,眉心不住地跳了跳。半晌后,将错就错道:“怎么没必要。”
  “都要走了,也不见你哄哄我,让我好好吃顿,非得我受这个气。”周矜语气听着怕云淡风轻。
  陈浅纳闷地看着周矜,“怎么生气了?”她将面前的几道硬菜端到周矜面前。
  “......”周矜拧眉看她。
  半晌,他盯着面前陈浅端过来的几道菜呼出了一口气,夹了两筷子。
  陈浅见他看着也没有那么生气,还能吃饭,将筷子放下,转身进屋写论文。
  看见陈浅关上房门,周矜这才瞬间拍下筷子不吃了,回屋收拾自己的行李。其实没有什么,衣服都在陈浅房间,他这儿就换洗的几件衬衫,以及一套西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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