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对视着，随后轻松一笑：“咱们怎么这么牛逼！”
……
学习委员本来在家里看电视，随口问了句：“妈，现在几点了？”
“快三点了。”
听到时间后，屁股下像是长出了弹簧瞬间弹起，拿出手机。期间他妈妈问他什么事情，他紧张到不敢移开眼，不敢答话。在收到班级群的消息后，尖叫声盖住了电视正在播放的综艺声。
他叫着抱住他妈妈，有抱住听到声音好奇走出卧室的爸爸。
“我们班赢了一中！！！”
……
杨冲紧紧盯着手机，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他在看到结果后，重重地拍打枕头。
屋外杨父听到声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担心的敲门。现在杨父滴酒不沾，但两人依然不知道怎么相处，只能尴尬地交流。
杨冲打开门，“没什么事。”
杨父愣愣地点头：“那就好。”
“爸。”杨冲在杨父转身地那一秒突然开口：“我们班之前和一中重点班打赌比这次期末成绩。”
“那赢了吗？”儿子的突然开口，杨父受宠若惊。
杨冲：“赢了。”
“我就知道我儿子最棒了。”
……
班级群从来没有这么多消息过，之前是不敢发，现在结果出来七嘴八舌地说着有多激动有多紧张，说着那段时间压力有多大，夸着他们有多厉害。
“谁懂啊！我正跟女朋友看电影呢，一激动把爆米花撒了前面人一脑袋。”
“哈哈哈哈我在网吧呢，旁边人还以为我抽中了金卡那么激动呢，我说是因为我成绩太牛逼了，他一脸无语。”
“网吧的不速之客非你莫属。”
“徐狗，看完电影记得打扫卫生！你是有素质的狗！”
“在捡了，在捡了。”
“我他妈怎么就这么开心呢！”
“别说了，我他妈要哭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我们居然赢了。”
“十七班最牛逼！”
“十七班最牛逼！”
“……”
这大概会是十七班记忆最深刻的一场考试，是拼尽全力不留余地，是压力大到崩溃也没有放弃，是每天地相互鼓励，是酣畅淋漓地赢，是轰轰烈烈地尖叫，是激动过后落下的无言泪水。
这场考试让他们像一根绳捆绑在一起，如果有一个人掉队都不可能走到终点。
还好，还好。
田一铠打得起赌，也愿赌服输：“没想到啊你们确实厉害。”
十七班的人接下这个夸赞。
“就是没想到你们附中居然还有一个班平均分比我们高，还是一个普通班，这么厉害的吗？”
“？？？”
“？？？”
田一铠看着满屏的问号，自己也冒出了问号。
唐祎琛及时出来解答他的问号：“我们就是十七班。”
？？？
这下问号彻底变成了田一铠，也被一中这边的人刷屏。
“你不是一班的吗？”
“我们一直以为是跟附中一班在比呢？！”
“卧槽，唐祎琛不是一班的吗？”
唐祎琛回复了这条：“不是呢(￣▽￣)”
田一铠：“……”
田一铠：“！！！”
合着一直说要和他们比的是附中的一个普通班，他知道唐祎琛一直是附中年级第一，所以下意识觉得他就是一班的人，也下意识觉得他们班就是一班，从来没问过他们班级。没想到他们这次输给的居然是一个普通班。
瞧瞧这回答，瞧瞧这表情，怎么瞬间觉得嘲讽意味十足呢。
田一铠哽到，随后却笑了下，这次确实是心服口服。
一个普通班要怎样的团结，怎样的努力才能做到如此结果，他无从得知，也无法想象。
愿赌服输，输得心服口服。
一中的人放着狠话：“佩服！下次一定赢你们！”
顾屿欠揍地回道：“不会给你们机会的噢(?O｀)”
第23章 美好
一整个暑假叶允姝都是放松的, 是那种发自内心地松弛，这种状态没想到学习效率还挺高。
成绩出来后，十七班的同学在激动过后终于平复下来查看自己的单人成绩。叶允姝有预感这次的成绩会比以往要好, 但没想到能超常发挥这么多。
说不开心是假，毕竟这么长时间的努力终于得到了一个明显的结果, 让她不觉得气馁。
这个暑假大顺小分队, 游走在江州的各个角落, 拿副扑克也能在体育场打一个下午。
临近开学，叶允姝看到角落里落灰的滑板, 突发奇想叫上他们一起。
她的滑板是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拉着陈釉一起买的，三分钟热度学了没两星期就厌倦了。陈釉倒是觉得有趣, 偶尔叫上她一起玩。
等到了地方，叶允姝三番两次地回头看，唐祎琛失笑：“怎么？”
他一开口，叶允姝便不用再问了。男生的嗓音沙哑, 尾音闷闷地带着明显的倦意，一听就是感冒了。
她瞬间有些懊恼, 为什么今天要突发奇想来玩滑板, 没能让他在家好好休息。她的脚步慢下直到与唐祎琛同步。
前边不会玩滑板的云瓷, 歪着头朝陈釉说：“我不会怎么办？”
“那就不玩。”
云瓷撇撇嘴。
叶允姝收回目光, 只是简单的搭话, 近距离的并肩, 足以让她深呼吸才能平息。
她想了想问道：“琛哥，你没事吧？怎么不在家休息？”
唐祎琛压根没把感冒放在心上：“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有助于恢复。”
叶允姝点点头, 一只脚踩在滑板上，一只脚在地上轻轻用力,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
突然，一颗小石子绊着滑轮，叶允姝没站稳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唐祎琛扶住了肩膀：“小心。”
滑轮擦地的声音夹杂着前边几人谈笑的话语，明明很吵闹，可她却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到男生的声音擦耳过时带来的风，好巧不巧正正落在她的心跳上。
叶允姝羞赧的低头道谢。
陈釉好似嫌云瓷滑得慢，站上滑板用力往前滑，在最前面炫他灵巧的技术。
叶允姝忽然笑了下。
“笑什么？”唐祎琛问。
“突然想起来，之前我想学滑板，陈釉不情不愿地陪我去买，后来我不想玩了，他居然成了滑板班的大神。”叶允姝唉声叹气。
这幅模样倒是逗笑了唐祎琛，又或许是话题抛出来在他这里结束不太礼貌，他又开口问道：“怎么想起学滑板了？”
“因为一部电影。”
“《白日梦想家》？”
叶允姝顿时抬头，眼睛里惊讶夹杂着惊喜：“你怎么知道？”
唐祎琛还是笑着，低头示意脚下的滑板：“巧了，我也是。”
“叶小姝，快一点——”
叶允姝觉得自己的心脏马上要跳出来了，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被前方沈盈打断，“来了——”
她看了眼身旁的少年，笑着对视，随后加快速度。
沈盈也不会划，这种运动在她家是被明令禁止的。她只好坐在叶允姝前边，张开双臂感受迎面而来的风。
有一些东西在破土而出，只是被风吹散没能立刻捕捉到。
日暮西山，所见之人都为不远处橘黄色的夕阳驻足。
叶允姝见状，拿出手机记录这一刻的美景。几人又争先恐后地与夕阳合影拍照。
“顾屿你这什么死亡角度！咱们6个人全让你拍成了一米五。”
“我拍的不行？！让我看看你拍的能有多行！”
“反正比你行。”
几人拌嘴的功夫，叶允姝精准地捕捉到两声轻咳，回过头看到唐祎琛往后退倚在一旁的栏杆上，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望着前方，不知道是在看夕阳还是嬉闹的人群。
唐祎琛就像是一个潘多拉宝盒，越接近越觉得不可思议，会带给你无尽的惊喜。
他站在远处，你会觉得他高不可攀，无法靠近。可越靠近越觉得细腻柔软，似乎能包容一切。
就像是在玩地图游戏，每往前走一步，便会有一个奖励。叶允姝把这奖励当做馈赠，想牢牢抱在怀里，不想让任何人发现。
就像此刻，生着病的唐祎琛倚着栏杆，不似颓靡，却像是慵懒随性。大概是出门太急，头顶翘起一缕头发没来得及打理，让他整个人都有种反差感。
叶允姝不由自主地翻转镜头，将手机对准目标，迅速按下快门。
等唐祎琛反应过来的时候，叶允姝已经拍好了。“不带这样的啊。”
叶允姝把手机放在他眼前：“请相信我的技术。”
手机中的少年穿着白T，姿势随意，嘴角带着还未收回的笑，眼睛正好对上镜头，眼神里透着几分愣神，头顶的那缕头发更是软化了几分他身上的距离感。
这确实是一张拿得出手的一张照片。唐祎琛本来是满意的，但看清后，抬手摸头发，一脸不可思议：“我今天居然顶了一天的呆毛？”
脸上是挡也挡不住的不能接受，甚至带走了几分病气。叶允姝没忍住笑出声。笑着对上唐祎琛的眼神，准确来说是停留在她手机上的目光，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抱紧手机：“不删。”
唐祎琛失笑，一来一回的逗笑让他忘记了自己刚还疼到做不出反应的头。
这好像是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叶允姝第一次和唐祎琛近距离的接触，整个人都像是飘在空中，久久落不下。
单单一张照片，她并不会觉得会暴露自己的不为人知地情愫，很庆幸在这之前她拍过顾屿和陈釉，在镜头转到唐祎琛身上时，不至于突兀和尴尬。
这种带着亲密的调侃和松弛，是曾经叶允姝无论如何都没能想过的，哪怕这仅仅是朋友之间。这让她清晰地认识到，她和唐祎琛之间的距离在慢慢缩短。
摊开的日记本上是半年前写下的名字。
——祎：美好，琛：珍宝。
那个时候叶允姝就知道为什么唐祎琛身上那种张弛有度的温和是从哪来的了。他有一个很美好的家庭，他是带着一家人的期许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他毫不吝啬地对周围释放暖意，是因为他拥有足够多的爱。
像他这样的人，能轻而易举地得到所有人的关注，却又不会把目光随意放。
叶允姝觉得每一次的剖析唐祎琛，就像是打开了一个宝盒，越靠近越着迷。
在唐祎琛名字下一行写的是：姝：美好。
叶允姝甚至记得当时写下时的心理活动，她觉得在两人之间终于有了共同之处，终于不再是没有任何交集。
那个时候的叶允姝一定想不到，在寒冬过后，在春夏更迭的年月里，她正在一步步走向那个梦寐以求的人。
第24章 沈盈
开学的前一天是沈盈的生日, 几人心细，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不用沈盈说也知道是一个家教严没什么自由的家庭，规定好了什么时间做什么事。有时候几人在外边正玩得开心, 沈盈闹钟响起，顿时收起笑容, 僵硬地跟他们道别。
顾屿摆摆手：“知道了, 灰姑娘。”
玩得正开心, 要说没有破坏心情是不太可能的，但他们都知道沈盈身不由己, 她没办法选择。十几岁正是恣意潇洒的年纪，沈盈难道不想吗？他们只好装作轻松让沈盈不要有那么大压力。其实有好几次沈盈走后, 他们剩下的人也没什么心情，坐在那里面面相觑，最后化为一声声叹息。
叶允姝能看出来沈盈有些厌倦，可十几年的习惯已经融入骨血中, 别说做出反抗，连改变都像是天翻地覆。他们只能在那个区间内给予帮助。
搞‘小浪漫’‘小感动’这种事, 几人都很陌生, 但耐不住他们之中有个恋爱大师顾屿。他最知道怎么讨女孩子欢心。
每次下课困到不行的时候, 顾屿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根棒棒糖放到两人桌子上。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女孩给的。
一切准备差不多时, 留下陈釉和云瓷接着布置场地, 剩下三人去接今天的主角。
叶允姝给沈盈发的信息没有回, 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不敢贸然上楼敲门。三个人蹲在楼下喂了好一会儿蚊子，电话终于接通, 她试探地问：“盈盈，现在能出来吗？”
沈盈意识到了什么, 放下小提琴跑到窗边，路灯下站着的三人像是有感知般抬头，又或者他们一直在等她开窗。明明隔这么远看不清任何表情，她却能精准的猜测到他们带着期初地朝她挥手。
顾屿双手放在嘴边大声喊：“莴苣公主，下来过生日——”
耳朵旁是手机里带着声波的叫喊，从楼下传来若隐若无的呼喊，两道声音叠加像是渡了一层滤镜，引诱着城堡里的公主逃出为她砌的城墙。
沈盈听见自己带着哽咽说道：“好。”
琴室外灯光明亮，这个时间家里没人睡觉。刚才脑子一热同意，压根没想过用什么理由应付父母。她刚打家门，父亲带着平日里的严肃问道：“琴练完了？”
沈盈下意识低头：“练完了。”
“马上到背单词时间了，去背单词吧。”
沈盈咽了咽喉咙站在原地没有说话，父亲皱眉厉声呵斥：“还不快去！”
“我想出去一会儿。”沈盈鼓起勇气说出，说完的那一刻马上闭上了眼睛。
意料之中的不同意，沈盈终于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他脸上带着平日里最长见到的严厉，不，她似乎只在父亲脸上见过的严厉，从未见过其他神情。她已经不记得有多长时间没看过这张脸了，在他面前总是害怕下意识低头。她只是这么盯着不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