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T大设计院的名气已经够高了。”卓亦语气平淡，“还需要我出卖色相才能接到项目？”
陈智尴尬一笑：“那肯定不是。其实……是这样的，我老婆她一个同学在明珠电视台，她是做编导的，看过你的照片，特别希望你能上他们节目。”
“我还是那句话，没兴趣。她非要找设计师的话，院里多得是，隔壁组你那个直系师弟不就正合适吗？”
“你说白朗啊？他颜值是还行，可跟你那两条大长腿相比——”
卓亦面无表情地斜他一眼。
陈智立刻轻咳两声，若无其事地站起身，“那行，我问问白朗去。你继续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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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摄影棚出来，时间尚早。
苏辞晚想到卓亦空荡荡的冰箱，回公寓前先去了一趟超市，买蔬菜和水果。
现在才四点不到，她可以买些食材简单炒几个菜。逛生鲜区的时候，她给卓亦发了微信。
【我在超市买菜，你晚上回来吃吗？】
卓亦很快回复：
【嗯，我会早点回。】
【那我买条鲈鱼清蒸，再做个白灼虾和青菜，你还想吃什么吗？】
【我不挑，你做什么我都吃。】
苏辞晚嘴角微微勾起，她笑着把手机放回兜里，继续推着购物车逛生鲜区。
她买了满满一大袋的食材，包括水果和面包。回到公寓，她先进厨房处理虾线，没一会儿，就听到门口传来响动。
“要我帮忙吗？”
卓亦手里抱着两个水果箱。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买了些奇异果和沃柑。”
“我也买了奇异果。”
苏辞晚惊讶地转身看他。她穿了件宽松的白色毛衣，外面套着刚买的黑色围裙，细细的带子勒在腰间，更衬得那细窄的腰不堪一握。
“要不你帮我去虾线吧？我先腌一下鱼。”
“行。”
卓亦把水果放进冰箱，刚走到她身后，就听苏辞晚轻啊了一声。
“我围裙的带子好像松了，你帮我再系紧一点。”
卓亦轻嗯了声，走到她背后。他低下头，把那两根细细的带子重新拆开，再交叉叠在一起，系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好了。”
“谢谢。”
苏辞晚把活虾交给他，自己在旁边腌鱼。给鱼身都抹好葱姜后，她转头看了卓亦一眼。
高挑清俊的男人站在水池边，侧脸认真，处理虾线的动作干净而利落。
“你之前下过厨吗？”苏辞晚问。
“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偶尔会自己做饭，不过我做西餐做得多，一些简单的煎牛排、煮意面还行。”
见苏辞晚期待地看着他，卓亦不禁笑了。
“下次也让你试试我的厨艺。”
“好啊。”
苏辞晚要做的菜都比较简单，清蒸鱼，白灼虾，清炒娃娃菜，再加一个蘑菇肉汤，不到半个小时就完成了。
“先试试鱼怎么样，我怕蒸老了。”
她把洗好的筷子递给卓亦。
卓亦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
“我觉得正好，鱼肉很嫩。”
苏辞晚顿时松了口气，她洗完手，正要在餐桌旁落座，忽然意识到自己还穿着围裙。
“那个……你再帮我一下。”
她转身背对着卓亦。
为了做饭方便，她扎了个简单的丸子头，几根碎发散落在白皙的后颈上。卓亦的目光掠过她的后颈，自然地下移，落到她腰间。
他解开那根蝴蝶结细带，苏辞晚下意识抬手，毛衣被带着往上，露出一大片雪白的后腰。
卓亦喉结动了动，他攥紧手里的围裙，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好了，你吃饭吧。”
“嗯。”
苏辞晚不是没感受到卓亦仿佛有重量般的视线，她心底跟猫爪子在挠似的，脸上还是强装镇定。
吃着饭，两人各自都聊了些工作上的事。除了剩下一些蘑菇肉汤，其他的菜两人都吃得很干净。
饭后，卓亦让苏辞晚坐着休息，自己去厨房洗碗。
苏辞晚看了会儿时政新闻，觉得无聊，又去阳台走了走。客厅的阳台跟主卧的阳台是连通的，除了尽头的洗衣机，阳台上没有任何东西，空旷得要命。
这么好的阳光，要是有些绿植就好了。看着心情也会变好。
“在看什么？”
洗完碗的卓亦走了过来。
“我在想，你怎么不养些植物，这么大的阳台都浪费了。”
卓亦无奈一笑。
“我工作忙，没时间打理阳台，可能养不活什么东西。”
“我帮你养好了。”
苏辞晚侧过脸看他，眼睛亮晶晶的，“我刚才想了一下，你这儿可以放个花架，养些多肉、绿萝，仙人掌，还可以种花。我想想……”
她说了很多植物，可卓亦什么都没听进去，只盯着她绯红的唇。
苏辞晚迟钝地意识到了不对，她说话声越来越小，最后有些窘迫地转过脸，看着窗外的夜景。
卓亦轻笑了声，“你要养这么多植物，是打算在我这儿长住吗？”
苏辞晚耳根通红，不自在道：“我可没那么说。我是帮你养，后面我走了你还是得自己照顾。”
“万一我照顾不好怎么办？”
卓亦的手臂从后面绕过来，拥住了她的肩膀。
苏辞晚被他抱在怀里，心脏砰砰直跳，脸颊的温度也不断上升。
“我可以远程给你一些指——”
“导”字还没出口，脸颊一热，似乎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她脸侧拂过。
意识到那是卓亦的唇后，苏辞晚全身都僵住了，大脑也停止了运转。
卓亦握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深邃而炽热的黑眸带着一丝笑意。
“可以接吻吗，女朋友？”
苏辞晚被那双含笑的眸子看着，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就跟飘在云端一样。
“……可以。”
她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不知是因为期待还是紧张。
卓亦弯下腰，脸靠了过来，苏辞晚下意识闭上眼，感觉唇上一热。
温暖而柔软的触感，那是卓亦的唇，正贴着她的。
他们在接吻。
这是苏辞晚人生中第一次接吻，对象还是……她从学生时代起就暗恋的男人。
这个认知让苏辞晚脑中炸开了无数璀璨的烟花，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就环上了卓亦的脖子，仰着头，想和他贴得更近。
卓亦顺势搂住她的腰，将她更深地按进自己怀里。
原本的浅尝辄止也变成了节奏失控的攻城略地，他黑眸暗沉，近乎贪婪地汲取着她的味道。
一个长长的吻结束，苏辞晚比跑了八百米都累。
卓亦离开她的唇，依然把她锁在怀里，低头看着她绯红的脸。
苏辞晚呼吸紊乱，乌黑的睫毛低垂，膝盖有些发软地靠在他怀里。
“还好吗？”卓亦语调关心。
苏辞晚眼睫眨了眨，泛着水光的眸子抬起，看了他一眼。
“嗯。”
“要不要再试一次？”
男人低哑的嗓音响在耳边，温热的呼吸仿佛带着钩子。
苏辞晚耳根的热度已经蔓延到了全身，她脑中乱糟糟的，思绪混沌一片，只有手指还无意识地攥着卓亦的外套下摆。
虽然很羞耻，可跟喜欢的人接吻的滋味，真的很好……
苏辞晚轻轻点头。
卓亦呼吸重了几分，捧住她的脸颊，正要压下去，刺耳的手机铃声忽地从客厅传来。
那铃声让苏辞晚瞬间清醒，她按住卓亦的手腕，羞窘道：“是你的手机。”
卓亦轻叹一声，只得放开了手。
他回到客厅，拿起茶几上震个不停的手机。来电显示让他目光一凝。
“妈？”
听到那个“妈”字，苏辞晚想踏进客厅的动作一顿，心虚地退回了阳台。
“今天还在加班？”
“没，早就下班了。您找我有事？”
卓亦很清楚，如果不是有事情要问，孙霞不会轻易给他电话。
那头静了几秒，才响起孙霞有些犹豫的声音。
“也没别的事，我就是想问问，你跟小苏……处得怎么样了？”
第48章
听到孙霞的话, 卓亦下意识往阳台瞥了一眼。
苏辞晚背对他站在阳台上，露出的白皙耳尖泛着微红。
他不自觉笑了声。
“卓亦？”
孙霞的语气有些不悦。
这笑声是什么意思？不喜欢小苏吗，还是因为是她安排的相亲，卓亦只是表面上敷衍一下, 回到申城根本没联系人家？
“你回到申城后, 跟小苏还有联系吗？”
卓亦收回目光, 沉声道：“有。”
孙霞踌躇再三，试探道：“那你对小苏……究竟是什么想法？”
如果儿子实在不喜欢, 她也不想勉强。大不了她再拜托周围的同事朋友打听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好女孩。
“忘了跟您说, 她现在——”
卓亦顿了顿，语气轻快, “是我女朋友。”
电话那段静了好几秒。
这小子，速度还挺快。
孙霞在心底感慨着, 语气还是没什么波澜。
“那挺好，小苏这姑娘我觉得不错。你也主动点, 别因为工作忙就忽略人家。”
“嗯，我明白。”
母子间难得说这么多体己话, 孙霞多少有些不适应。她硬邦邦地嘘寒问暖了几句，又说自己要给花草浇水，先挂了电话。
卓亦把手机放回茶几上, 去阳台找苏辞晚。
“夜景这么好看吗？”
他从后面把人搂住。
苏辞晚靠在他怀里, 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阿姨跟你说什么了？”
“问我跟你进展怎么样。”
苏辞晚脊背一僵，“那你……怎么说的？”
卓亦亲了亲她的耳侧, “我说我们正在交往，你是我女朋友。”
苏辞晚脸颊微热, “你没告诉她我们现在住一起吧？”
她不想给卓亦的母亲留下轻浮的印象。
“没有。就算她知道了也没事。”
卓亦手掌圈着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手指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头发。
“她估计巴不得我们住一起，她好早点抱外孙。”
环在她腰间的手掌温热有力，苏辞晚本就有些窘迫，听到“抱外孙”三个字，更是脸红得冒烟。
“什么外孙不外孙的……”她低声嘟哝着，身体忽地一僵。
后腰处有种奇怪的坚硬触感。
“你兜里……装了手机？”苏辞晚不确定地问。
卓亦没说话，只是喷在她耳边的呼吸有些粗重，两只手也铁钳似的紧紧箍着她。
“不是……抱歉。”
苏辞晚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在为什么道歉，她耳根红得滴血，颤声道：“你先……先放开我。”
卓亦放开了手。
苏辞晚瞬间从他怀里弹了出去，她飞快地往主卧跑，“我先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卓亦低头看了眼，无奈一笑。
苏辞晚把主卧门关上，想了想，又把门反锁。
她窝在被子里，给汪雨珊发视频。
那头很快接起。
汪雨珊脸上敷着面膜，稀奇地看了她一眼：“哟，你这个被卓亦迷得晕头转向的女人还有空给我发视频呢？”
苏辞晚神情苦恼。
“我们今天接吻了。”
汪雨珊嘴巴一歪：“特地来我这儿撒狗粮的？”
“不是，是接吻之后发生的事情，我有点招架不住……”
苏辞晚红着耳根，讲了刚才在阳台上发生的事。
汪雨珊先是眼睛瞪大，听到后面差点没把面膜笑裂。
“不是吧，他那根东西都没掏出来呢就吓到你了？下次要是真刀实枪，你不会直接被吓晕吧？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屏幕里汪雨珊笑得前仰后合，苏辞晚则是满脸无奈。
她完全没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才想请教一下汪雨珊，没想到这家伙只知道嘲笑她。
“你再笑我关视频了啊。”
“别别——”汪雨珊笑着把脸上的面膜重新敷好，她咳嗽两声，勉强坐直身体。
“晚晚，不是我说，你们都同居了，我以为你早就做好这方面的心里准备了。”
苏辞晚笑容有些苦涩，“我这不是没地方住，才听他的建议搬过来的嘛。我当时根本没想到要面对这些。”
“也对。”汪雨珊喝了口水，目光严肃地看向她：“不过这是男人的正常反应，你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他要是没反应，你才应该担心。”
苏辞晚垂下头：“我知道，我当时就是条件反射。而且，一个月前，我根本想不到自己会跟卓亦有什么交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