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埋首下去,吮住她细嫩的颈侧,牙齿刺入,酥酥麻麻,不住地舔.吮,亲吻,吮.咬那一小块细腻的皮肉。
“你在干嘛?”孟佳期低头,望见他乌黑浓密的发顶。
这个角度,其实很方便她把手指插进他的发里...孟佳期心若擂鼓,忽地冒出这个念头。但她不敢有丝毫举动,只怕这个动作会让沈宗庭变本加厉,唇和舌滑下去。
她今夜还没做好准备,要承受这么多。现在她已经隐隐有些受不住了。
“唔唔,不要亲了...”她地推拒他,无力地囔囔低语。
亲得她好痒,骨头都要因此酥软。
“既然你要去见他,那就带着我的印记去。”沈宗庭放开她,审视那一枚颤颤巍巍的草莓印。她肌肤极其细嫩,稍稍碰一下就像破皮似的,红红的一小枚在那儿,让他看了很满意。
“...”
孟佳期真想骂一句“幼稚”。
“你什么时候去见他?见之前我再种一颗。”他哑声说着,手对着那枚草莓印摸了又摸,又是引得她一阵阵肌肤轻颤。
“...”
“幼稚。”她没忍住,轻骂出口。
沈宗庭挑了挑眉,听到她骂他,感受到她胸前微微的起伏,知道她情绪正在为他起伏。不知为何,这好像越发激起他的无赖。
“幼稚是么,那现在就种一颗。”
他说着,更深地托住她的腰,几乎将她整个人仰面翻过来,炽热的唇落在她脖颈下,越发用劲地吮咂,看她肌肤上满是他弄出来的洇红,他心中得到极大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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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港城中环TSB的米其林餐厅。这家餐厅坐落在维港岸边,高高的俯视视角,一眼望去便是夜幕下璀璨闪烁的维港两岸,海天交际处,钢铁森林遍布,海上大型油轮如几叶扁舟。
落地窗旁,VIP专座上。严正淮独自一人坐着。
他长相英俊、气质出众,又是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很快便引来了单身女性的瞩目。
两个身材姣好的女孩路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捅了捅另一个的腰,又推了推胳膊。
终于,其中一个女孩掏出镜子,先好好补了补妆容,抿了抿长发,款款扭腰走到严正淮桌前,倾下身,问他要联系方式。
对于单身女性的搭讪,严正淮早已见怪不怪。
“抱歉,已经心有所属了。”他神色疏离,甚至目光都没有朝女孩瞟上一眼。
搭讪女孩霎时觉得无趣,纤腰一拧,离开了他的台面。
严正淮抬眸,默默看着桌上那碟卤鹅。这家米其林餐厅的卤鹅一绝,骨松,肉质香嫩,骨髓香滑,孟佳期一定喜欢吃。
他在心底反复推演她和那个男人的关系。他们是什么关系?是男女朋友,还是金主和女大学生?
答案其实呼之欲出,只是他不愿相信。
他不愿相信,孟佳期会这般不清不楚地跟着一个男人。
她现在在做什么呢?那个男人到底要带她去哪里?
会不会让她回宿舍?她会在他那儿过夜?
想到这里,严正淮心中一阵钝痛。前三十年堪称顺风顺水、一直是“天之骄子”的他,也终于尝到了失恋的滋味。
原来,在他为她彻底心动的那一瞬,她正哀哀地、深切地想着另一个男人。
菜已经凉了,严正淮几乎没动筷子。
一旁穿着英式制服,带着白手套的侍应生欲言又止,最后将一束卡罗拉红玫瑰递回给严正淮。
“先生,这是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的玫瑰,现在打算如何处理?”
侍者手中的玫瑰,被黑金色的花纸扎成漂亮的一束。
其实,一切都和他原先的计划相差一步。他想过,他要把她带来这里。他要送她玫瑰花,正式同她告白,询问她,愿不愿意和他正式约会。
但是,他好像来迟了。好像,那个男人更早地认识她,也更早地把她收入囊中了。
“...替我送给今晚来此约会的情侣,谢谢你。”严正淮用湿巾擦手,彬彬有礼地回应侍者。
随后,他拿起一旁的西装外套,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厅。
只剩下手握玫瑰的侍者,在心里悄悄嘀咕。这位严先生既事业有成,又家世显赫,哪个姑娘这么不开眼,竟然连严先生都拒绝?
-
总统套房内,浴室里。
沈宗庭磨着她,要给她种草莓,她让他疯够了才得以脱身,好声好气让他先去床上躺着等她,好给她一点空间让她洗澡。
孟佳期洗完澡,换上了沈宗庭给的白色浴袍。
这件浴袍是男士款,所以她穿起来格外宽大,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她穿的时候也很小心,把前襟理了又理,系带紧紧扎着,低头检视了好几遍胸口,直到确定前襟不会露出任何隆起的边缘。
她里头是真空,底下也是真空。丰盈脱离了束缚,让她有些受不住。更何况,屋里还有一个男人。
其实,应该让助理送一套内衣内裤过来。
只是这个诉求,她难以对沈宗庭启口。
一启口,他就知道她浴袍下面什么都没穿了。光是想到这点,就让她脸红。
她有洗完澡后手洗内衣裤的习惯。拧开水龙头,让水流将内衣裤浸湿,加了洗衣液,慢慢地搓洗,内裤上有一小块湿黏的痕迹,她用手指触碰到时,又是一阵心跳。
是什么时候弄脏的?应当是接吻的时候。
真是...丢人,不就是接个吻而已?
就在这时,身后想起一阵散漫的脚步声,随后,浴室门被拉开。
“你在干什么?”男人低哑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他身上清洁而湿润、凛冽的气息侵袭着她。
“...不是让你先睡?”孟佳期脸红红的,恨不得此刻洗漱池里的白色泡沫再多一些,好彻底地掩盖她的衣物。
沈宗庭向洗漱池内一瞟。她手指间缠绕着的,是她的用以包裹自身的贴身衣物。黑色蕾丝,镂空绑带,轻盈细腻,还缠绕在她纤细柔嫩的指尖。粉红的湿润的指尖衬着黑色的蕾丝,这对男人而言,无疑是巨大的视觉冲击。还有配套的黑色蕾丝,两片衣物之间有着锋利的、诱人的折痕,让人不觉幻想,她浑身只着三点时,该是多么诱人。
沈宗庭轻轻呼吸一口,血液向下涌去,他从未觉得有如此紧绷过。
第48章 浴室
其实孟佳期就是这么一个人。
她喜欢美, 连走过路边水果摊买一只苹果,都会仔细挑一只外皮光滑,色泽鲜红的。她爷爷和父亲尚在时, 她是家里的小公主,孟良出差回来会给她带蓬着几层纱的公主裙。
后来他们不在了, 她日渐长大, 面对周围男性的凝视, 她渐渐意识到,一个美丽的少女若是没有能力保护自己, 只会落得凄惨。她开始有意保护自己,穿牛仔裤,穿黑白灰中性色, 穿长袖。
只是, 刻在她骨子里的爱美仍是不变。在外着上,她尽量选择展现静默内敛、穿着中性飒气的自己。内里的衣着,才是她本真。柔软的、柔美的、性感的, 极富女性特征的。
沈宗庭就这么看着她, 血液沸腾呼啸。性感的不仅是内衣的款式,而是孟佳期由内而外生出的反差。
他想她平时这么保守一个女孩, 外头不是穿着风衣就是毛衣, 里头的却如此有看点。这贴身的小布料就这么薄这么容易被扯破?
浴室里湿气萦绕。沉闷而逼仄,让人完完全全呼吸不过来。孟佳期心里砰砰直跳, 总觉得此刻好危险,比她被压在钢琴凳上亲吻时还要危险。
她也知道, 这套贴身衣物是性感得过头了。
其实她的内衣裤大多都是这般性感的款式, 不为别的,就是喜欢在洗完澡后换上它们, 衬得她身体越发美丽,心情也很好。
察觉到沈宗庭的视线落在其上,孟佳期心情微妙,瞬时联想到,总有一条他也会看到她只穿着它们的样子。
到那天...
“你出去、看什么看?”她低声斥他,手指将手头柔软的一团团得紧紧,恨不得藏起来。
“你没有可以换的?我让助理送过来。”好一会,沈宗庭才找回自己声音。
这样,她岂不是浴袍底下什么都没有穿?
她就这样,完完全全真空地,穿着他的衣服,犹如被他拥抱,包围。
他也想这么包围、拥抱她。只是一旦这么做,今晚就注定无法收场。他会真想把她弄死,也让她反过来把他弄死。
“不用。这么晚了,不用她们跑一趟了。”孟佳期低声。
“就让她们送过来。”沈宗庭声音低哑到无以复加,低哑中又有奇异的平静,平静得犹如深渊。
好像那些不该今晚倾泻出来的,都被他紧紧地压住,锁住。
他顿了顿,又说,“你打算就只穿浴袍陪我睡觉?”
“那...不然呢?”她犹豫着反问,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宽大的白色浴袍被她穿出深V效果,如从牛奶中沐浴而出的肌肤隐在阴影之中。
为着不露,她还翻找了很久的包包,从里头找到一枚蜻蜓形状的胸针,别在胸口。
她多少有些天真,以为这样就没事。她不知道,这枚胸针就这么明晃晃扣在襟前,在男人眼中,其实是欲盖弥彰。
要是他想要她,一枚胸针能起什么效果?就算从头到脚敞开的衣襟全部扣上胸针,也能被他轻而易举地撕扯开,将胸针的针头全部别弯。
你忍得住我也忍不住。”沈宗庭目光从那枚胸针上滑过,声音哑到极致。
“...”
他这句话,将浴室里本就湿润、狭窄、逼仄而烘出的气氛,越发升了一层。女孩吃惊地意识到,原来他离得她这样近,近得好似在她耳根子底下说话。
他话里的意味让她又羞又窘,恨不得伸手去捂他的嘴。他们的关系是更深入了,她见识到了更私下里的沈宗庭。
原来他私下里说起话来是如此荤素不忌,就好像他没有性耻感。岂不是以后,也会说很带感的dirty talk?
她脑中不知怎的冒出这点,先是为自己吃了一惊,暗骂自己没羞没臊,连dirty talk都想到了。
明明这时候不该想到dirty talk,明明,还有这么多事情该在dirty talk之前想到,比如,如何度过这一晚。
“你慢慢洗,我等你。”他哑声,玩味地将她脸上的红晕一再研磨,转身离开了浴室。
他离开后,逼仄的浴室顿时变得宽敞不少。她安抚自己激烈的心跳,将手上泡沫洗净,纤柔素手按上脸颊。
手是冷的,脸颊却极烫。
她慢吞吞地揉搓衣物,再将它们晒到阳台。
刚晒好,入户门的门铃响,是助理送衣服过来了。
沈宗庭先她一步,把衣服拿进来给她。
衣服是成套的,装在奢侈品的纸袋里,散发着衣物柔顺剂和烘干后的清香。
孟佳期也顾不得矫情,拿到浴室里去换了。内衣裤同样是性感的款式,黑色蕾丝的三点,她一并换上了。其实她本没有睡觉时穿胸衣的习惯,但想到方才沈宗庭的眼神,好像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还有他那句“你忍得住我也忍不住”,心口就砰砰直跳。
好在睡裙是非常正常,非常保守的款式,雾霾蓝的长裙,布料是柔软舒适的真丝,不露胸也不露腰,很合身。
“换好了?”沈宗庭正大剌剌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了两眼阳台。
露天的阳台上,晾晒着她方才喜好的贴身衣物。
它们在风中飘飘荡荡,轻薄又性感,变成了挑逗的符号。实在是反差感来得太强烈。
所有人都知道孟佳期很美,沈宗庭也知道。
但,孟佳期的美是很内敛的,她穿中性款的风衣,穿毛衣和牛仔裤,几乎将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
唯独,在严严实实的衣裳底下,是如此性感轻薄的衣物。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伸出,轻轻摸了摸鼻子。心里陡然冒出一个词:
艳.福.不.浅。
她如此美丽、性感、会害羞会脸红,会低泣着喊“不要”,这样一个尤物,只能被他占有,被他看到。他心底有满足感生出,征服欲十足。
“换好了。”孟佳期低声。
此时,她已经把心理建设做得差不多了。不就是在一起睡觉?睡素的,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沈宗庭率先朝主卧走去,她跟在他身后。
主卧的床很大,Kingsize的尺寸,躺四个成年男女也绰绰有余。床上放着全真丝的床品,柔软而舒适。
“你想睡哪边?”沈宗庭走到床边,顿了一下,回身看着她。
床一边靠着卧室门,另一边靠着落地窗。
孟佳期咬着唇,先走到床边,把象牙白的厚厚天鹅绒窗帘拉好。似乎沈宗庭对待“性”之一事特别坦诚,她不由得想,难道这人晚上睡觉都不拉窗帘?
“这边吧。”她指了指靠窗的一侧,臀慢慢挨擦上去。其实,靠哪边都没什么区别,都是要睡在同一张床上。
这时,她心底又泛起那种熟悉的、要捅破窗户纸的感觉。或许要捅破的不是窗户纸,而是另一层别的会让她疼痛、出血的什么。
她忽然好奇,寻常男女从认识到同一张床睡觉,该是怎么样一个过程。是情之所至吗?
今晚上,她和沈宗庭之间,可算不得情之所至。
床的另一边,沈宗庭已经掀开被子。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动作极缓的女孩。她举动越慢,对他的吸引力好像就越大,犹如一把小钩子似的勾住他,让他挪不开视线。
他有些不耐烦,从背后一把勾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