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孟佳期一声轻呼,已经差不多被他带入身下。
“沈宗庭你干嘛?你不是说...今晚睡素觉?”她有些心慌,伸手去推拒他的胸膛,怕他就此压下来。
他摸到她肩上扣着的文胸带子,有一瞬间,真想狠狠地扯开。只是,她眼底真真切切的害怕让他控制住了自己的动作,硬生生将手指移开。
只是某种程度上,他或许比看重他自己还要看重她、比珍视他自己还要珍视她。因为看重、珍视,所以之前一直在克制、隐忍。
所以眼下,也要硬生生和欲望做困兽之斗,不让自己放肆。
他粗粝手指摸到她细嫩脸蛋,孟佳期有被吓到,奇异于沈宗庭指尖的滚烫,还有那带电般的触感。
“睡吧。”他哑着嗓子说。
话毕,男人重新躺了下来,晦暗不明的神色望着天花板。
孟佳期转了个身,轻轻松了一口气,背对着他。
-
这一夜比她想象的要好太多。
第二天醒过来时,身边已经空了。她看着床边另一侧留下的痕迹,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就这么平静地和沈宗庭同床共枕了一整晚,但是什么都没发生。
她起身,抖落身上的雾霾蓝色长睡裙,拢了拢散乱的长发,纤细脚踝套进羊羔皮的小拖鞋里。
走到客厅,她试探着叫了一声“沈宗庭”,听到沙哑的男音懒懒答他。
“我在这儿。”
声音是从书房传出来的。
孟佳期犹豫了一下,朝书房走去。
书房里,沈宗庭正坐在巨大的两块液晶屏幕后,倚靠在人体工学椅上。
他早上好像刚洗过澡,换了一套浅灰色男士睡衣,头发湿润,神情懒倦。
“没睡好?”她问。
“嗯。”他揉一揉太阳穴。睡是不可能睡好的,温香软玉在床,他却不能轻举妄动,如何睡得好?
“那你还起这么早。”
“醒了就起来了。”他无所谓地笑笑。
“然后醒来了就工作?”
她忍不住瞄了一眼屏幕。屏幕上是跳动的、蛛网一样的细线,他手边放着纸和笔,纸上列着债券面值和成交总价,随意划拉的式子就跟他本人一样漫不经心。
自从上次知道沈宗庭在处理金融相关的事物,孟佳期恶补了不少和相关知识。
看这计算公式,他是想大量买入某家遭遇重创的公司债券吗?
“你这是要抄底哪家公司?”她问。
“不是抄底。”
“那是想做什么?”
“想让他们破产。”
“...你是说,这家公司会破产?我觉得不会,以他们目前的面值和总价,应该有人等着接盘。”
沈宗庭笑了,那笑容里,似乎有对她一眼就看穿本质的欣赏。
“你分析得对。我打了很多个电话,就是在劝说想接盘的人,不要多管闲事。”
他说得轻描淡写。
“可是,等着接手的人都知道,接手这家公司,后续的赢面很大。”她不解,觉得沈宗庭好像在大费周章地弄什么名堂,此时他敛起了往日吊儿郎当的情状,很有几分侵略性和攻击感。
是雄性在斗兽场上非要拼斗得你死我活的攻击感。
“所以,我会许出更大、更肥美的猎物,相信他们不会不识时务。”他扯起唇角,脸上笑容傲慢又轻蔑,伸出一只手,指背在她光滑细嫩的脸上刮了两刮,像是在安抚不安的小猫咪。
“你有这么大能耐?”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俯下身,伸出两只胳膊,从他身后松松圈住他脖颈,开玩笑似地说。
“不算什么大能耐。”他简短地说。
她看得出,他似乎不想和她聊太多这件事。明明两个人在一起了,但其实隔阂还是客观存在的。
她想,她应当知道分寸,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就比如此刻他正在做什么,她不应当问他。
孟佳期目光触及放在桌旁的一个牛皮纸袋,那牛皮纸袋和速写本差不多大小,正面用磊落的马克笔写着一个英文人名“Kris”。
“你还认识有别的...女孩叫Kris吗?”孟佳期顺势转移话题,装作好奇地去摸那牛皮纸袋。
“不认识,就认识你一个。”
“切,说哄人的话不要钱。”她故意嗔他。
“不是哄你,你自己打开看看。”沈宗庭笑笑,眼中锐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惯常的懒倦和痞感。
他拿起牛皮纸袋,拉过她的手,和她一同坐在书房靠里的绒皮沙发上。
孟佳期拿过照片,撕开纸袋。
令她惊异的是,里头确实是她。是她上次在岩海之中,和枣红马一起拍的硬照,一张张,除了进行后期的调色之外,全部未修过,是完完全全的原生态。
人印在二维的相片纸上,野性而脆弱的美依旧扑面而来。每一张画面里,她的面孔都是绝对的焦点,令人移不开眼睛。
孟佳期仔细看了两张,连自己都不大移得开眼睛。这下她总算知道,原来别人看着她的时候,别人是这样的感受。
“都是风忻小姐寄给你的照片?还是你自己问她要的?”她问他。
“...她寄给我。”
事实上,这个牛皮纸袋早在一个星期前就摆在他书桌的桌面了。只是他一直没有打开。
他自然知道那里面是她的照片。
在过去一个星期里,这牛皮纸袋成了潘多拉的魔盒,他只要一打开,就无时无刻不诱惑着他、侵袭着他。
所以,他干脆放到一边,不去看,不去想。
眼下,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些照片。他拿起其中一张,垂眸细细看了一番,视线专注。
孟佳期忽然有点不好意思。
照片里她只贴了胸贴,裙子薄薄的,露出胳膊、大腿和脖颈,被他就这么注视着,还是让她感到脸一阵发红发烫。
“别看。”她素手盖上去,遮住照片上的自己。
“怎么不给看?照片拍出来,不就是给人看的?”他懒洋洋地说。
“反正就不给。”
“...不给看照片,那我看真人了。”他笑笑,手指移过去,制住她肩膀,将她压在沙发的靠背上,眼睛专注地看着她,描摹着她。
他看人时,异常地专注,瞳仁幽深而黑,好像要将人溺死在里头。
“真人也不许看。”她小小声尖叫一声,举起两只小手,一边一只地按住他眼窝,去盖住他眼睛。
就这么打闹之间,她已经将小女儿的羞态展露无疑。
覆盖住他眼睛的小手是温热的,肌肤细腻柔软得出奇。沈宗庭克制地吞咽两下锋利饱满的喉结,从她手指的缝隙里看到她绯红的脸。
孟佳期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的两只小手就已经被他拧在一起,用一只大掌紧紧地钳住,带着她向上抬起手腕。
另一只手,反盖住她眼睛,遮住她上半张脸,只让她把一点鼻尖和嫣红的唇露出来。
“你要干嘛?”
眼前骤然一黑,孟佳期多了两分紧张,不觉扭动身体,想把盖住她眼帘的大掌拨开。可她如何拨得动?
他似乎...格外喜欢这般把人的手腕抬起来。只是这样一来,她姣好柔软的丰盈就不得不现了出来,在他的视线里,不知羞耻地、颤颤巍巍地挺着。
沈宗庭视线凝了凝。他硬生生逼迫自己上移视线,将目光集中在她软嫩的红唇上。
“现在不光要看,还要亲。”他低声,唇落下去。
第49章 很会亲
因为视觉被隔断的缘故, 孟佳期眼前漆黑。只有他指骨的缝隙中,露出一点粉红的肤光。这使得她其余的五感分外分明。
触感格外分明。她被迫对他张开,红唇之下, 口腔内侧,每一寸肌肤都被他舌尖扫到。
她被他描摹, 吮咂, 轻舔。相较于昨晚的暴虐, 那种不死不休的唇舌交缠,这一次的亲吻变得从容而有度, 游刃有余。
他轻轻勾着她的舌尖,时退时进。在她以为要彻底探入时,他又退开, 如此三番几次, 似乎是想得到她的回应。
孟佳期迟疑了一下,僵硬的舌尖动了动,轻轻探出去勾碰他。
粉舌被他卷住, 又害羞地想要逃开。
她要放不放, 要勾不勾的,反而弄得沈宗庭越发绷紧, 僵硬, 握住她手腕的手越发用力,好像要将她手腕掐出红痕。
而他始终是带领她的那一个, 像带领她走入秘境。
他似乎比她更懂得她的身体,他用舌尖, 用手掌, 轻而易举地掌控她身体的开关。
“好会亲。”换气的间隙,沈宗庭哑声。
男士浴袍下薄薄的肌群绷紧, 起伏,迤逦出勾人的弧度。
“嗯?”她被他亲得头脑一片涳濛,无力地眨了眨失焦的双眸,睫毛拂过他手掌,带起丝丝痒意。这丝痒意好似也拂到了他心尖。
“你很会亲。”沈宗庭将盖住她眼睫的手掌拿下,贴在她颈侧。
他每亲她一次,好像就更迷恋她。
“你——”她内心到底还是保守,听不得这种话,恨不得捂住他嘴,身体扭了两扭,可恨手腕还被他按着,否则非伸出爪子抓他两下不可。
沈宗庭轻笑一声,满意于她此刻的嗔怒和羞赧,怎么也看不够她此刻娇红的脸。
他唇跟过去,还想亲她,孟佳期恼了,不想给他亲,于是侧了侧脸,让他的唇划到了她细腻晶莹的颊侧。
“不给亲这?那我可要亲别的地方了。”他哑声。
他说这句话时,她还有些发懵,别的地方,那是哪里?
沈宗庭手指抚上她唇,在她唇上点了点,又顺着她细嫩的下巴滑下,掠过修长脖颈,落在她锁骨处。
他视线也随之下移,移到锁骨下,锋利饱满的喉结轻轻滚了滚。眼神中有克制不住的凶欲。
她好像突然意识到他眼神里幽深不明的意味是什么,陡然慌乱。
“你、沈宗庭你不要乱来...”她轻声叫着,想要往后面更撤开。
悬在沙发上的小腿狠狠地在他腿侧踢动着,虽凶狠,在男人看来也不过是小猫伸出爪子挠痒。
孟佳期紧张到极致,紧张里含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恨不得被他揉碎,大力地用唇舌肆虐,又想哭。
如果此刻他真去亲...,她心理防线会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崩塌的。
沈宗庭闭了闭双眸,认命似地吞咽两下,握住她手腕的手松开,把她手腕轻轻放下,再将头埋入她细嫩的颈侧,贪婪呼吸她颈间馨香。
他感知到她丰盈酥软之下,心脏的快速跳动,知道她同他一样肾上腺素狂飙,享受着极致的、肌肤相触带来的快乐,那种连灵魂都颤栗的滋味。
“期期也很喜欢的,是不是?”他指背刮了刮她绯红发烫的脸,在她圆润的耳垂轻轻吹了一口气,低声。
“以后还有更舒服的。”
更舒服的?
孟佳期心尖狠狠地颤动两下,心里轻轻顶嘴,难道不是疼痛的?她无法想象她紧窄的某处能完完全全容纳他。
她柔嫩的纤手覆住他嘴,羞恼地不给他说下去。此刻她觉得他很撩,和之前那个散漫痞倦的沈宗庭又不一样。
她忽然想起什么,又问。“你之前...也对别的女孩子这样做过?”
他太熟练,熟练得让人不敢相信,他在她之前,没有经历过。
“没有。”沈宗庭口吻难得有几分认真,“你是第一个。”
在她之前,他可是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的。
“你没骗我?”她轻易不肯相信,又希望他的话是真的,毕竟,她可都是第一次啊。
第一次和男人在外头过夜不回学校,第一次被男人搂抱,也第一次搂抱男人,第一次被男人亲吻,也回以甜蜜的吻。
“我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骗你。”沈宗庭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声。“在你之前,我把精力消耗在别的地方。”马球,赛马,洞潜...
他的经历注定他不会和同龄的太子爷一样,在最年轻、最血气方刚的年纪,享受着对他们而言唾手可得的性.资源。
他以为他的夏天不会到来,不会有如旗帜般燃烧的炎热白日。是她带来了他的夏天,激起了他心中狂暴的、几乎要肆虐一切的情感。
孟佳期信他,忽而轻轻地笑了,狡黠从眼底闪过,问。
“可是你很会亲,难道是跟着小电影学的?”
女孩问完,看到沈宗庭脸上一瞬闪过的无语,她大笑起来,眼眸弯弯如月牙。
谁说只准他戏弄她,不准她反调戏回去了?
“...”
她说得太直白,沈宗庭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
他难道能和她说,他早已在梦中预演过无数次,要怎么亲她、怎么把她压在身下、蹂躏她?
“难道我就不能无师自通?”他哑声。
前台送早餐的铃声响起,打断一室旖旎。
早餐桌,沈宗庭常坐的位置旁边,放着一打金融早报和对冲基金的报价书。
他进餐速度比平时快一些,用完早餐后,他拿起报纸看了起来。懒倦的眸中精光聚敛,好似将所有精力都倾泻于其上。
孟佳期将可颂送进嘴里,侧眸看着他,喜欢他这份认真。
他吻她的时候全心全意,带领她享受灵魂的极致震颤。他工作起来,也是全心全意。
许是察觉到她注视着他的视线,他放下报纸,目光投向她。
“怎么在看我?”他笑。
“我只是没想到,你也会有认真的时候。”
听到她的话,他放下报纸,轻笑。“难道我以前不认真?”
“不认真,”孟佳期边说边想起他在马上打马球的姿态。“你以前做什么,都跟玩似的。你是那种公子哥,拿着家族基金的钱,到处挥霍,难得的富贵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