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钰喃喃道:“人不可能一成不变……”
他轻轻皱了一下眉,看着赵嘉宁,眼神中显现出一种脆弱的迷茫……似乎在他的世界里,根本无法理解那样浓烈炽热的情感,怎么会须臾消散。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呢……
良久后,他搭下眼帘,颓败似得苦笑了一声:“那为什么……我还是那么喜欢你呢……”
“真狠啊,赵嘉宁,你就这样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却把我一个人留在原地……”
赵嘉宁道:“人都是要往前看的,薛钰,你也可以往前走,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又何必太过介怀呢。”
薛钰只是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么?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赵嘉宁,我终其一生,都要被困在这场旧梦里了,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
“是你先来招惹我的,现在却说……已经不喜欢了,赵嘉宁,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坏的人?”
赵嘉宁长睫轻颤,轻声道:“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现在知道了,还纠缠我做什么。天下间好女子多的是,薛钰,你换一个喜欢吧。会有人对你痴心不改的。”
薛钰一双眼眸墨意沉沉,里面翻涌着近乎病态的偏执,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写满了赤luo的占有欲:“可我只要你。”
赵嘉宁只觉头皮发麻,勉强开口道:“你……你不过是一向顺风顺水惯了,偶有遇到不顺心的,便……便不肯甘心,其实未必是有多喜欢,过一段时间也就放下了……不然怎么从前我百般纠缠你的时候,你却对我不屑一顾,连正眼都不肯瞧我一眼,如今却……分明只是觉得不甘心罢了。”
“谁说我从前不喜欢你……”薛钰指尖虔诚地描摹她的眉眼:“宁宁,我喜欢你,远比你想象得要久得多……”
赵嘉宁怔了一下,目光有些困惑。
薛钰便笑了:“不信?难怪你不信,别说是你,就连我自己,放到以前也是不信的……”
“我只是不肯承认……”
“可是自从你离开后,我每一日都像是活在炼狱中,我不得不认……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从前见你与其他男子亲近,会觉得那般碍眼……为什么我一边厌恶你,一边却又暗暗想着你、盼着你……”
“宁宁,我从没喜欢过谁,我只是连我自己都分不清,什么叫做喜欢……那日我见你对安阳伯的三公子那般冷淡,却是没来由得高兴,我当时并不知道那是为什么……”
“却也愈发患得患失,因为你前几日对他明明不是这样,我竟怕有一日你也这样对我……我那时像是隐隐知道,不能太快答应你,愈是对你冷淡,你便愈发不肯放手……也只有这样,你才能喜欢我更久一点……”
“我为什么那般没来由得恨你,只是因为你对我的无礼冒犯、肆意轻薄么?还是你一边说着爱慕我,一边却又与旁人亲近?却将我搅弄得心烦意乱……”
“直到后来,就连我自己也分不清,我对你那般冷淡,究竟是厌恶你多一点,还是想故意吊着你……”
赵嘉宁呆呆地听完他说的这一番话,只是不敢置信,竟像是从未看透过他一般:“薛钰,你……”
原来他竟对她藏有这么复杂的心思……
这么说来,他将她送给他的东西,一一珍藏,也是因为……
赵嘉宁只是觉得荒谬。
他摩挲着她的脸颊,放轻了声音,呓语似得道:“宁宁,你现在知道我的心意了……你该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你不能在我陷进去之后又不要我……”
赵嘉宁一时心乱如麻:“我……即便是我先招惹了你,可是后来种种,薛钰,我自问也已偿还得够多了……”
“至于你对我的情意,请恕我从未察觉到,你如今这样一股儿地说出来,是真是假暂且不论……即便真有迹可循……可……可如今物是人非,你即便是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你这样的情意,也请恕我承受不起。”
薛钰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层阴翳:“所以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不肯跟我回去?”
他的声音低低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赵嘉宁心中却莫名一惊。
果然下一刻,下颌便被人重重抬起,薛钰阴沉着一张脸,眸中一片森冷,又隐隐透露出一股疯劲:“赵嘉宁,你真对我那么绝情?呵,喜新厌旧,便是有了新欢,才要舍了旧爱。”
“谁是你的新欢,嗯?太子么?你就那么喜欢他……他有什么好?他有我宠你么?他有我弄得你舒服么?他能满足得了你么?”
赵嘉宁气息不匀,抬头瞪向他道:“薛钰,你这个疯子!”
“对,我是疯子,你才知道么,谁教你当初偏要招惹疯子?”他温柔地替她将一缕散乱的鬓发别到耳后,竟是慢慢地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现在想要反悔,已经来不及了。我可不是那好脾气的三公子,你说到此为止便到此为止。”
“赵嘉宁,你记住,我们之间完没完,什么时候完,我说了才算。”
他将手慢慢移了下去,嗓音沾染了清淤,显出几分喑哑:“这些日子,你让他碰你了没……不说?呵,那我只好自己检查了……”
赵嘉宁大惊失色:“薛钰,你疯了,这是在外面!”
“没关系的,”他轻咬着她的耳廓,柔声哄慰道:“我吩咐了,不会有人过来……”
他将她放坐在了秋千上,一边动作,一边缓缓晃动秋千架。
随着秋千轻轻摇晃,赵嘉宁只觉入得更s,竟是死过去活过来,哭着道:“薛钰,我要杀了你……”
薛钰温柔地吻干她的泪水,轻笑道:“哦?怎么杀?用下面么?快,快杀了我……”
——
听雪见到慕容景从外间风尘仆仆地进来时,只觉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慕容景解了披风,随手递给一旁的小太监,一面问道:“宁宁呢,怎么不见她,她这些日子可还好?”说着竟要去后殿看她。
听雪连忙上前拦住他道:“殿下……姑娘……姑娘现在不方便……”
慕容景停住了脚步,慢慢皱起了眉,沉声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听雪见隐瞒不住,只得扑通一声跪下来,哭着哀求道:“殿下饶命……是世子,世子来了,非要见姑娘,这东宫上下,又有谁敢拦他……”
第69章
海棠花架下, 秋千有节^律地上下晃动。
秋千轻盈,可那一下又一下,偏偏犹如千斤似得, 力道竟出奇得重。
两边的绳索摇摇欲坠,竟似承受不住了。
秋千仍在重重摇晃着,不断发出粗嘎沉闷的咯吱声。
风过花架簌簌而动, 落了一地海棠红雨。
空中暗香浮动, 充斥着浓烈的艾魅气息。
隐隐传来女子的哭泣身影声, 柔媚婉转, 痛苦中又夹杂着一丝欢yu。
秋千晃动得幅度越来越大,咯吱声也越来越响。
摇摇欲坠的秋千,已危在旦夕。
“薛钰……要……要壊了……”
薛钰稍稍放缓了冻做,指尖勾缠起一缕她的青丝:“哦?什么坏了,是秋千,还是……我们的宁宁?”
赵嘉宁谢了多次,早已被清淤裹挟, 神志不清:“都坏了……要……要掉下去了……”
薛钰勾唇笑道:“你chan得紧一点, 就不会掉下去了。”
话落冻做更兄, 绳索剧烈摇晃,终于不堪重负,刺啦一声断了。
赵嘉宁像是猛然回过神来, 吓得小脸煞白,唯恐自己掉下去, 不得不紧紧勾chan上薛钰劲瘦的腰。
连带着那处,也狠狠地交警了。
薛钰闷哼一声:“宁宁, 真想要了我的命?”
赵嘉宁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只是不肯抬头, 肩头轻轻抖动着,嗓音透出点绵软哭音,黏黏糊糊的:“不要了……薛钰,秋千坏了……”
薛钰笑了一声,低头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白皙如玉的肌肤,此刻染上一层绯红,薄薄的re意从里而外透出来,她整个人都熟透了:“是啊,秋千就这么坏了……”,他压低了嗓音,蕴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似乎意有所指:“怎么,这么没用啊?”
他咬着她的耳垂,又在她耳边补了一句:“这么……不耐c。”
“你……” 赵嘉宁咬了一下唇瓣,这会儿又后知后觉地捡起了羞耻心,捏了拳,捶打了一下他的胸口。
可惜实在软绵绵得没半分力道。
薛钰却故作夸张地皱眉捂住心口,一副痛苦难当的模样:“宁宁,你好狠的心,我这样伺候你,你还打我。”
他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如今将我打坏了,怎么赔我?”
赵嘉宁再想不到他会这般无赖,鼓了脸颊道:“你……你的肌理那般硬,我力气又不大,怎么可能打坏?你少讹我……”
薛钰“哦?”了一下,笑容透出几分玩味:“什么硬?”
赵嘉宁懵了一瞬,感受到s体里的那物似乎又动了一下,这才猛然反应过来,一张脸皮瞬间涨得通红,别过脸气结道:“无聊。”
薛钰笑得更放肆了。
他轻抚着她的脊背,近身呵气道:“那就做点不无聊的事,嗯?”
少女扭动了身子,娇chuan了一声道:“先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薛钰略扬了眉:“嗯?”
赵嘉宁吞咽了一口口水,一双美眸蒙着雾气,水光潋滟,娇娇地道:“你……你想要的,我如今也给了……你能不能,就此收手?我们就权当好聚好散了吧……你既说喜欢我,可知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便要尊重她的意愿……”
她便是挑薛钰心情还算好的时候,试探着跟他求情。祈求他能大发慈悲放过她。
薛钰拇指抚过她鲜嫩红润的唇瓣,声音低低的听不出起伏,只是道:“说完了么。”
赵嘉宁惴惴地“嗯”了一声。
薛钰掀了眼皮,眸光深暗:“你说的很有道理,喜欢一个人,自然要尊重她的意愿。”
赵嘉宁听以为他终于想通了,不再执迷不悟,心中升起一丝雀,正要开口,却听他接着说道——
“所以宁宁,我往后什么都听你的,便是在床上玩儿什么花样,也全由着你,好不好?”
赵嘉宁再料不到他话锋一转,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羞恼交加:“你无赖!”
薛钰掐了她的脸颊,闻言倒也不恼:“那也只对你一个人无赖。”
“好了宁宁,别生气了,秋千坏了,我们便回去房里,总要教你尽兴才是。”便就着搅和的滋事托举着她回了房里,不过短短几步,赵嘉宁却觉得煎熬至极,紧紧咬着唇瓣不让自己泄出身影。
脸上全是被极致kuai感逼出的泪水,淌了一脸,她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薛钰,他依旧是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如玉的面孔,出尘脱俗,恍若谪仙,教人不敢亵渎。
衣袍也只是掀了一角,上半身衣襟盘扣严丝合缝,透露出一丝凛然的禁yu气息。
再难教人想到他底下竟然正对她做那样的事……
反观她,早已是面色chao红,鬓边散乱,身上更是一塌糊涂。
——
等回到房里,不等他动作,赵嘉宁便已有些禁受不住,他掐了她的腰,在她耳畔轻笑道:“宁宁,别急。”
后面也不知弄了多久,理智渐渐回归,赵嘉宁便又哭着求他放过她:“……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了,若是让他发现……薛钰,你难道不怕太子怪罪你么?”
薛钰嗤道:“他将我的宁宁私藏起来,我还没去找他算账,他倒有脸来怪罪我?”
他抚摸着她的脸,轻轻落下一吻:“怕什么……他要是回来,正好让他看看,你是怎么样勾着我不放的……”
“我的宁宁真好,没让他碰你……不过谅他也没那个胆子,敢动我的女人……”
赵嘉宁闻言有些心虚,讷讷道:“你……你怎么知道……”
“呵,咬这么紧,我一进去就知道了……宁宁,这么久没吃到,不好受吧?”
赵嘉宁没敢说她已经和太子……她怕刺激到薛钰,让他疯得更厉害,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说了:“才没有……我又不是那等……那样的女子!”
“没有么?呵,那怎么咬着我不放?”
赵嘉宁被他问得哭了出来:“那是你逼迫引诱我的……我明明不想的……”
她游走在清淤与理智的边缘,苦苦挣扎:“你放过我吧……”
薛钰温柔地吻干她的泪水:“宁宁,慢慢来,即便你现在只是喜欢我的s体,我也有信心,终有一日,你的心里会真正有我……”
“听说你现在自称沈仪宁,我初初听这名字还未发觉,后来才想起来,这是伯爷为你取的新名字,你原该顶着这个名字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