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美人追妻录(女尊)——有趣的灯灯【完结】
时间:2024-02-29 17:20:24

  夫子深吸一口气:“你要干什么?”
  “我在旁数过,加上刚才那一戒尺正好是十下,您应该停手。”
  “他不道歉,违抗夫子的命令,这在学堂内是不允许的,哪怕是高官家的孩子,进了这里,也统统只有学生这一个身份,尊师是最基本的规矩,违反规矩就要受到重罚。”
  她的戒尺在吴清荷面前晃几下,是一种警告,学生与夫子对峙,气氛陡然变得诡异。
  柏乘动了下,想继续挨罚,不叫吴清荷为难,但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腕。
  “我明白您的意思,不过,道歉是为了获得原谅,只要这几个人原谅柏乘就行,对么。”
  夫子听着觉得很怪,疑惑地皱起眉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吴清荷悠悠地转头,目光扫向那几个公子,她眉头微往下沉,抬眼时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压迫感,那几位公子心虚地低头。
  “我刚刚听了个大概,事情的起因是你们说我的闲话,传我的谣言。”
  她冷冷地开口,公子们听着开始慌起来,他们理亏,也不知道她是会打人还是会回去和她母亲告状。
  “是...是这样没错。”有个公子支支吾吾地回答。
  真是倒霉,没想到她今天竟然来学堂了,还正撞上这件事。
  柏乘想了会,搭到吴清荷耳边小声告状:“其中有一个给你送过好多情书,他讲得最多最难听,他很虚伪。”
  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耳边,吴清荷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随后以不容商议的口吻对那几位公子下命令。
  “你们今日把我得罪了,若希望我放过你们,就立刻告诉夫子,你们原谅柏乘,让夫子停手。”
  柏乘眸中闪过丝讶异。
  “你...你怎得如此嚣张!”夫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她话还没说完,那几个公子听完她的话瞬间松口气,乖觉地转头对夫子:“夫子,我们原谅柏乘,请您停手。”
  声音此起彼伏,吴清荷等所有人开口说完话,转头给夫子轻飘飘地留一句:“您看,他们都原谅了柏乘,同窗之间关系和睦,那我就带他走了。”
  说完她就真的走了,柏乘被她牵着手腕,神情有些恍惚,吴清荷的步子非常快,他为了和她步调一致,脚步都有些不太稳,像只左右摇晃的小蝴蝶。
  夫子被气得头晕目眩,她上前几步想要拦住,可又觉自己失态,只得怒喊一声:“柏乘,你若还想做个乖学生,就不许同她胡闹!”
  身后的喊声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吴清荷瞥了柏乘一眼,发觉他也正注视着自己,便小声威胁:“不许听她的。”
  柏乘抿嘴温柔地笑了笑,不停地偷看她的侧脸。
  周围的人不想拦吴清荷的路,纷纷让了道。
  二人走出去了很远,走到别人早已跟不上的地方,柏乘才忍不住弯起眉眼,完全放松下来,轻声夸她:“你刚刚好厉害。”
  “谢谢啊,我本来不想那么厉害的。”
  吴清荷没好气地回他一句。“你把我的动作理解错了,有点笨。”
  原来不是让他守口如瓶坚决不道歉啊,可是那个动作,怎么看都会这么理解...
  柏乘小声地哼了下,但还是好高兴,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他拉到身后去,他一想到就觉得暖暖的,一种悄悄摸摸的喜悦攀上心头。
  吴清荷侧眸,看见他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一副完全忘记自己刚刚挨过十下戒尺的样子,便沉声提醒他。
  “下次记得量力而行,自己势单力薄的时候,就不要去招惹别人。”
  柏乘眉心微动,赶忙把自己的笑容收住,观察吴清荷的表情,渐渐意识到些什么,愧疚而又温顺地垂首:“吴清荷,对不起。”
  吴清荷觉得自己话说得稍有些重,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聊下去。
  路上经过了学堂的水井,吴清荷想起柏乘与那些公子闹过事,脸上还沾着不少墨水,就停下脚步问他:“你要去洗把脸么。”
  方才的交谈让柏乘走了神,他停在原地沉默片刻,恍然意识到吴清荷在与他说话,才后知后觉地点头:“洗,等我一下好吗,我很快就好。”
  初秋的热让人烦躁,吴清荷就坐在水井边,背着用葫芦瓢盛水的柏乘,她安静地仰头看天,想着今日的谣言大概需要多久才会从她身上渐渐散去。
  说顽劣也就罢了,但是说她羞辱别人,致使别人跳河这样的事,于她而言有点点重。
  她深吸口气,闭上双眼,但旁边却传来“哗啦——”的水声,引起她的注意。
  吴清荷睁开眼,转头看见柏乘有些尴尬地弯腰蹲在水桶边,那葫芦瓢在水里晃来晃去,他的手悬在空中,轻轻颤抖着。
  “我刚刚没拿稳,很快就好...”他抬眼,有些不太好意思,手伸向葫芦瓢,可却好似触到刺一般,手指蜷缩了下,根本握不住水中的葫芦瓢。
  吴清荷看看他,又瞧瞧那葫芦瓢,想起他那只手受过戒尺,便提醒:“你换一只手。”
  柏乘犹豫着用另一只手去抓葫芦瓢,但这一回,那葫芦瓢好像有千斤重,他吃力地皱眉才勉强握住,脸色愈发不好看。
  “你这只手怎么了。”吴清荷腾地起身,径直走到他面前,不由分说地牵过他手臂,揭开袖子一看,便看见这只手的手腕上有很重的淤青,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你手腕受伤了,在哪里弄的。”
  “我拿了砚台,想要吓他们,但是反应有点慢,手腕就被劈到了...”他觉得自己有点无能,也觉得吴清荷不喜欢听到这么无能的事,渐渐地就停了下来。
  他的脸上全是晕开的墨水,又灰又黑的,活脱脱是个落难的贵公子,还这么小心翼翼地盯着她看,总觉得有点可怜。
  她一直不说话,柏乘就很不安,咬唇纠结了下,刚想说要不就先别洗了,丢会脸也没事,就感受到股清凉的井水被一只手捧到了他的脸颊上。
  吴清荷刚把第二捧水浇在他的脸颊上,就看见他眸子一动,又惊又有些不知所措:“吴清荷,你...”
  “你不是手都用不了么,我帮你洗脸。”她说得格外直接,说话间就伸出手指轻轻擦过他脸颊上的墨痕。
  “啊,哦...”柏乘觉得自己的心跳逐渐剧烈起来,大脑空白一片,好像已经不会呼吸了。
  吴清荷近到可以看清他脸蛋上细小的绒毛,她伸出沾过水的指节滑过他的脸颊,柏乘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睫毛轻颤,那只挨过戒尺的手抬起来,小拇指悄然无声地勾了下她衣袍。
  一张白净的脸终于又重新露了出来,吴清荷指尖反复确认着他的脸上再无瑕疵,不经意地戳了戳他的脸,有点好戳,软软的,还带着温度,她愣了下,像是突然被什么有趣的玩具吸引,又伸出手指轻轻捏一下。
  又糯又弹,手感极佳。
  “唉...”柏乘没有想到事情突然发生了一点改变,懵懂地随着她手上的力道歪了下头,语调微微上扬。
  “不好意思,主要是有些好玩,好了,脸洗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吴清荷收起了脸上一点若有似无的笑,刚起身,她的两只手腕突然被抓住,她低下头,便看见柏乘笑盈盈地仰头看她,自己乖乖靠近她的手心,闭上眼用脸颊亲呢地蹭两下。
  “我看到你笑了,觉得好玩的话,你可以多捏几下,我给你捏的哦,别人不给。”柏乘扬起嘴角,笑得温暖又无害。
  如果他这样说的话...
  吴清荷不是个客气的人,伸手多捏了好几下,他在她的掌心里是总是特别的温顺的,好像她的力气使得再大,他都不会喊痛,只会眉眼弯弯地看着她逐渐翘起唇角。
  “你终于开心起来了...我害怕你一直都心情不好...唔...”脸蛋像个面团一样被她揉着,柏乘十分艰难地从挤出两句话,吴清荷这时候才意识到,柏乘让她捏脸,是为了哄她开心。
  她确实不开心,从早上到刚刚,都不开心。
  “我确实心情不好,你也听见了,何六子跟我打过交道,她的死就成了我的错,我以前无所谓谣言,但我现在觉得厌烦,我有点讨厌这种状态。”
  吴清荷很少和别人沟通自己的情绪,但是她捏了他脸捏了挺久的,不知不觉就拉近了点彼此的距离。
  柏乘安静地听她倾诉,这里没有人看见,他就又蹭了蹭她的手心,给予他能给的安慰。
  “以后一定会变的,你是很厉害的人,总有一天会靠着自己的实力出人头地,他们一定会有后悔随意评判你的那一天。”
  “这个谁知道呢,但愿如此吧。”吴清荷说完话觉得轻松许多,又捏了两下他的脸颊,忽而感到柏乘顿了下,随即皱着眉低声咳嗽起来。
  他断断续续咳了好久,脸就无意识地贴着吴清荷的掌心,吴清荷蹲下看他,等他无力地轻吁口气,才开口问道:“你怎么病又重了?”
  是昨天骑马,风太大了,才会突然又严重的,但柏乘不说这些,他怕吴清荷以后不肯带再他骑马。
  “昨天晚上蹬被子,着凉了。”他完全依靠在吴清荷的手心,侧着头小声和她解释。
  “快点好起来,等你好了,我带你去看秋狩,没准有机会再带你骑马玩。”
  柏乘眼睛一亮,他不太了解秋狩,但他知道吴清荷愿意带着他了。
  是真的把他当朋友了吧,他现在就可以是和她最最要好的朋友吧?
  吴清荷看着如同盛开的花朵一般的少年,贴着她的手轻笑了几声。
  “说话算话哦,我会很快好起来的,你一定要记得带上我。”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现在)
  “这是此次来京谈和的胡人名单,听闻将军要过目,礼部立刻便送来了。”
  一本极厚的折子被递到桌前,副将的声音朦胧传来,吴清荷撑着桌角坐直身子,捏了下眉心,旋即翻开名单逐一细看。
  房间里太安静,副将阿羽低头发觉吴清荷茶盏内的茶喝尽了,回头扫一眼门口的副将,示意她赶紧再去沏上一盏,旋即出声劝道:“将军,已经是夜里子时了,小憩一会再忙吧。”
  阿羽知道自家将军的不易,年纪轻轻就坐上这个位置,多少双眼睛盯着,她为了不出半点错,事事都亲力亲为。
  听到副将报时间,吴清荷手中的动作未曾有半点停顿,摇摇头:“我还不算累,你把近几日我需要处理的事物都汇报一遍。”
  “...是。”阿羽慢慢把自己的簿册打开,站在烛火下逐字逐句地念与吴清荷。
  “刘老将军的葬礼,定在这个月的初五,届时圣上也会参加,老将军要葬在京郊,出城的路由您护送,隔一日便将是您受封兵部尚书的日子,宫里送来了朝服,只等听您的意见再行修改,受封五日后是京兵的第一回 演练...”
  阿羽讲了很多很多,吴清荷一手托腮细细听过,倏尔听她卡顿了下。
  “您的公事,下官都已汇报完毕,剩下的便是您的私事,您让下官查的东西,都查好了。”
  她没有立刻就讲下去,吴清荷抬眼看阿羽,点点头允她继续说。
  “柏府的公子两年半前突然身体不适,具体情况下官不知,只查到柏太傅重金寻医,最终寻到位从边疆归京的李医师,李医师医术极佳,柏公子的身体好了许多,再然后二人订婚,李医师也在京自设医馆,她擅长治肺疾,骨伤,柏公子如今每五日就会去看她,人们都传两人婚期将近。”
  吴清荷有片刻的恍惚,将要翻过折子的手悬在空中,柏乘的这三年于她而言,是一片空白,他两年半前生病了,这个是头一次听闻,她隐隐猜测与她做的那件事有关。
  屋里的烛火噼啪一声响,周遭的空气差点凝固在这一刻。
  阿羽不是在京城长大的人,不熟悉吴清荷的过往,她看吴清荷沉默,因此很不合时宜地加了句:“正巧,阿悦明日就要去找这位李医师看病,这几日天冷,她的膝盖又开始痛了,您要是好奇这位医师,她可以帮您看看。”
  阿羽和阿悦是对姐妹,两年前就一起跟在吴清荷身边做副将。
  两人谈话间,就有人轻叩屋门,吴清荷抬眼,看见是阿悦捧着盏新茶进屋,步子走得不太稳当,阿悦不知房内的谈话,只将茶盏递给吴清荷:“将军,浓茶喝多伤身,悠着点喝。”
  吴清荷不动声色地端起茶盏,小抿一口,心中将几日的公务对一遍,她明日刚好空闲,难得有松口气的时间。
  “那你有没有查明,柏公子上一次去看这位医师,是几日之前的事情。”吴清荷放下茶盏,抬眼看向阿羽。
  阿羽瞥一眼簿册,回答道:“每五日一见,上一回是两日前,也就是我们归京的前一天。”
  她要回来的前一天,柏乘去见了他的未婚妻,按部就班的生活没有因为吴清荷的归来而被打扰,他浑不在意。
  吴清荷却有些好奇,想避开他去看一下,这对她而言完全空白的三年里,是什么样的人陪他度过的。
  阿羽和阿悦没有听到她说话,彼此对视一眼,不知该不该提醒。
  “将军,您是不是太困了,要歇息会么?”阿羽小声喊她。
  “我把剩下的公务处理完再歇息,天色晚了,你们不必陪我。”吴清荷终于再度翻过手里的折子,继续往下看,顺带补充一句。
  “明天我带阿悦去医馆看伤。”
  ——
  京城入了冬,这两日就愈发的冷,人一说话嘴边都带着雾气,李氏医馆大门紧闭,还未到开的时候。
  吴清荷难得穿身常服,像是个普通的女君一般坐在街角的茶馆里,阿悦坐在她的身旁,局促地挪来挪去。
  “身上长虱子了?”
  阿悦被吴清荷点到,动作一僵,摇摇头坐正,她不太习惯和将军这么稀松平常地坐在茶馆里喝茶,一时有些难以调整。
  “今日我是谁,你还记得?”吴清荷有些不放心,多问一句。
  “咳咳...我记得,您今日是我的姐姐,来陪我到医馆看病,待会进了医馆,我只喊您姐姐,半个字不提将军。”
  阿悦不如姐姐阿羽做事利落,但该记的东西半点不出差错。
  吴清荷颔首,喝茶的空档将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塞到阿悦手上。
  “这是...”阿悦疑惑地看眼吴清荷,打开荷包,发现里边全是白花花的银子,装了满满一袋。
  “你的伤是当年跟着我在城下突围受的,你看病,我花钱,理所应当。”她徐徐放下茶盏,神色没有半点变化。
  阿悦感动地点点头:“谢谢将军,啊不,是姐姐。”
  辰时,医馆的门板终于有人挪下来,吴清荷见医馆要开了,放下手中的杯盏,扶着走路艰难的阿悦出了茶馆的门。
  医馆外围聚着不少将要来看病的人,什么打扮的都有,医馆位于京城最中心的地方,四面的病人来时都极其方便,阿悦四处张望了下,笑着对吴清荷道:“姐姐,这医馆地段可真好。”
  吴清荷抬眸望了望,还未来得及说话,身旁就有热情的老头与她们谈天:“李医师的未婚夫郎,是柏家那位公子,柏乘,他可是天下头一号的富商,这条街的产业都在他名下,李医师的医馆,位置自然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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