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钟爱[慢穿]——回灯开宴【完结】
时间:2024-03-03 14:47:13

  碗涮干净后,她又呆坐了十多分钟,才挎上包准备出门去图书馆。
  结果半道上接到继母廖雅玲的电话。
  “找我什么事?”她直问。
  廖雅玲也开门见山:“钟慈你爸后天割阑尾,你能不能请几天假去医院照顾他,洗衣店的事全撂我身上了,我走不开。”
  闻言,钟慈皱眉,不耐烦地说:“我上班也很忙,没有假可以请。”
  剩下这句话被她卡在喉管里——『你怎么不找钟意,你们的宝贝女儿。』
  钟意,听这名字也猜得到钟万强有多么在意、宠爱这个生下来就特别旺他的小女儿。
  在钟万强眼里,他的小公主就只有钟意,当然,这也有其他原因加持。
  廖雅玲是江南人,钟意遗很好地传到了她的大部分优点——皮肤细腻且白、眼睛水汪汪的,还张了一张樱桃小嘴,。
  而且,从钟意刚学会走路,廖雅玲就只给她穿公主风的衣裙,把她打扮的就像一个公主。
  好吃好喝好穿的伺候,钟万强和廖雅玲在钟意四岁时就送她去学跳芭蕾,说是要培养高贵的气质。
  可是十几年过去,他们俩没把钟意培养成一个真正的公主,倒是惯的她一身的娇小姐脾气。
  她只比钟慈小四岁,却非常早熟,从小学一年级起,她就酷爱攀比,比名牌鞋,比名牌手表,比文具,比发型……以及,只和家庭条件好的同学往来。
  可是钟意读书很差,小学四年级起,每次语数考试,她的成绩都上不了80分。
  不过好在她旺家里的财,钟万强有这个钱,也心甘情愿拿出很高的建校费,送她去读私立初中。
  她的学校就在伊望学校的隔壁,所以她把主意打到了伊望身上。
  谁让中学时期的伊望就已经长出彩了,关键他成绩还很拔尖,没几个学渣不仰慕学霸的,何况他们也算青梅竹马,唔,这是钟意亲口对周围的同学说的。
  谁知有好事者真跑到伊望面前求证,结果伊望从习题册抬起脑袋,悠闲地转着钢笔,从鼻腔里冷冷哼出一声:“我怎么可能认识一只野鸡。”
  野鸡,正是伊望给钟意取的绰号,嘲讽她总觉得自己是只金凤凰,实际就是一只野鸡,还是一只喜欢花枝招展的野鸡。
  伊望取这么个绰号的原因是,前几年他撞见钟意拿石子在钟慈的新皮鞋上划了一道痕迹,钟慈推了她一把,她反倒跑去钟万强面前告状。
  “爸爸,钟慈太可恶了,竟然推我,你要帮我出气,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闻言,钟万强本能地举起右手作势要打钟慈,却被一旁的伊望呵斥住了:“钟叔叔你要是今天敢打慈慈一下,我就打110,让警察把你抓走。”
  钟万强不怕这句话,他只是怕伊望的身份,毕竟伊家已经是真正的大富豪,他不仅得罪不起,以后还得求人家办事。
  见钟万强放下手,伊望立刻转过身凶狠地瞪着钟意,骂道:“你这只野鸡。”
  从此,只要提及钟意,伊望都会用『野鸡』指代她。
  这时电话那头的廖雅玲对钟慈的几番拒绝弄得也不爽了:“你这孩子,你爸平日也没少关心你,偷摸摸拿钱给你花,怎么叫你去医院做一次陪护,就千推万阻。”
  钟慈耐心也被耗尽,冷冰冰地说:“我就是不去,你爱找谁就找谁。”
  紧接着,她重重地强调了一句:“还有,打我高考结束那天起,我就再没拿过钟万强一分钱。”
  停顿半秒,钟慈又说:“当然,高考以前他给的钱,那是他必须履行的义务,是法律法规要求的,你也别拿这件事说一辈子。”
  听到这句话,廖雅玲也彻底不装贤惠的继母了,直接说:“钟慈你爸说的一点没错,你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喂你吃再多的肉,你也不巴家。”
  听到这里,钟慈冷笑起来,但她不会像个泼妇那样反骂回去,只是平静地说:“我是白眼狼,所以,麻烦你找不是白眼狼的去医院。”
  这句话似乎触到了廖雅玲的逆鳞,她立刻跳脚,尖锐着嗓音说:“钟慈你别什么事都盯着小意。要不是她最近参加了电视台的歌舞选秀,要封闭训练三个月,不然早就去医院照顾老钟了。”
  “噢。”
  钟慈不咸不淡地噢了一声,反倒电话那头廖雅玲,讲这话时语气莫名自豪起来,似乎她的小公主已经是个大明星了。
  钟慈不想再继续跟廖雅玲废话,直接挂断电话,呆忘着公交站牌,似乎上面没有哪一站是她想去散心的地方。
  心情被搅得更烂了,彻底没了去图书馆借书的打算,这时公交车来了一辆,她也没看是几路车,丢了魂似的刷卡上车。
  随便到哪都行,只有公交车在移动,可以带她暂时离开这里。
  一个小时后,钟慈来到南门的树兰街,这儿是老城区了,绿化树长得都特茂盛,沿河道鳞次栉比开了很多茶馆、咖啡馆,很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情调。
  钟慈随便找了家咖啡馆,点了杯咖啡坐在户外椅上,发呆,想事情。
  忽然,正前方传来一道声音在叫她的名儿,这声音不是完全陌生的那种,但也到不了可以让钟慈立即对号入座的熟悉度。
  好奇地抬头,钟慈看见了浓妆艳抹,十足网红风打扮的甘峻丽。
  不过,即使是网红风,她也是高调的网红风。
  因为,甘峻丽从外套到短裤到长靴到手袋,全都印着奢侈品的logo,而且还是纷繁复杂的各种牌子,这衬得她很像一个家里的奢侈品多得数不清的名媛。
  “这是刮彩票中大奖了?她什么时候变这么有钱了?”钟慈下意识涌出一个念头。
  之前甘峻丽大半夜跑公司哭哭啼啼,是钟慈打车送她回家的。
  甘峻丽租住的房子是某安置小区,里面的环境卫生特别差,电梯也很老旧,噪音特明显,吱嘎吱嘎地响,吓得钟慈提心吊胆生怕电梯坠落。
  何况,当时甘峻丽也亲口对钟慈讲过,她不会选择辞职,因为她需要勤工俭学攒学费。
  可是如今,甘峻丽从头到脚都用奢侈品包装着,虽然钟慈眼拙,压根辨不出她穿的都是真货,还是A货,只不过这种变化还是挺冲击的。
  “没想到还能见到你。”甘峻丽做作地摘掉墨镜,故意把上面的logo显出来。
  钟慈轻轻哼了一声:“看来你最近发了财?”旋即,她话锋急转,“就不怕德薄守不住财?”
  “你——!!”甘峻丽立刻像被打中了七寸,她不就是一条蛇么,冻得快死时被人救了命后,立即伸出獠牙反咬了救命之人一口。
  甘峻丽神色骤变,气急败坏道:“你算哪根葱。怎么样?还没找到工作吧,是不是海圳没一家动画工作室敢要你!”
  紧接着,她摆出高姿态,一种站在道德的高点向下俯视的姿态说道:“你要是肯求我一句,兴许我高兴了就让余香对你网开一面。对了——”
  说到这里,她嗓音一顿,漫不经心地低头吹了吹刚做的美甲:“你还不知道吧,我如今是余香市场部三组的组长,升得最快的实习生。所以,作为一个leader(领导),话语权我还是有的。”
  “恭喜你哦,”钟慈抿了口咖啡,讥讽道,“恭喜你成功‘睡’上位了,简直心想事成,恭喜恭喜。”
  闻言,甘峻丽炸毛了,出声威胁道:“钟慈,事到如今你还嘴犟,是不是不想在海圳混了?”
  闻言,钟慈睨她一眼,绵里藏针道:“怎么,你不止被孟刚睡了,还对海圳□□大哥自荐枕席?”稍顿,她轻叹一口气,“你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没底线呐。”
  甘峻丽怒极反笑,又低头吹了吹美甲:“钟慈你是不是过得太惨了,想找死啊!想死,跳河去呀。”
  钟慈没被激怒,情绪倒还挺稳定的:“甘峻丽,我劝你好好做个人。”
  犹豫十几秒后,钟慈还是把那句老生常谈的奉劝话,说了出来:“女孩子,还是要懂得自尊自爱,否则很容易福浅命薄。”
  甘峻丽彻底恼羞成怒了,鲜红的指甲戳向对面:“钟慈你特妈的也不睁大眼睛瞧仔细了,此时此刻,我和你,究竟谁才像赢家。你这个loser!”
  “赢家,床上的赢家?”钟慈怼回去,并不忍她,“送我我也不稀罕,什么破烂玩意儿。”
  谁知听见这话,甘峻丽的情绪反而突然平静了很多,她不骂了,改成讥讽:
  “钟慈你也别酸唧唧地跟我说话,我不信你心里没个数,就你这长相,清汤寡水的,一点女人味都没有,怎么会有男人喜欢?会有男人带你上/床?得了吧,你就一辈子当个老处/女吧。”
  “呵呵。”
  钟慈为她这番言论漫不经心地鼓起掌:“精彩,这番高谈阔论之辞简直精彩绝伦。上一秒钟我其实还想不通,怎么好端端的一个姑娘不做人,非要当鸡,现在我总算明白了——”
  她故意停顿,又故意加重音调:“Because you’re a natural bitch!”(因为你是一个天生的妓)
  此话一出,甘峻丽早已本能地去拿钟慈的咖啡,想泼她,可惜,钟慈眼疾手快,早就料到这泼妇的意图,把咖啡杯提前拿开了。
  甘峻丽抓了个空,只好转手去抓桌上的其他东西。
  可她当看见抓起来的是自己的那款四位数的墨镜,咬着后槽牙,愤恨地做出最后的选择——将墨镜戴上。
  戴好墨镜的甘峻丽站起身,俯视着钟慈,一字一字地说:“钟慈,我会弄死你的!”
  就在这时,斜前方响起一道声音,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他正在叫钟慈的名字。
  甘峻丽比钟慈动作还迅速,立刻转过身去寻人,忽然神色一变。
  “是Bill,他怎么也在这里,他没上班吗?”见了老板的老板,钟慈立刻老鼠见猫似的,谁让她心虚呢。
  她心虚那个胡编乱造的请假理由——她说自己要协助羿修处理一些临时急事,可现在她正一个人悠闲地在咖啡馆喝咖啡,这不是当场被大老板抓了个正着么。
  “Hi,Bill。”钟慈讪讪站起身向他打招呼,准备目送他离去。
  岂料,Bill提着公文包绕过护栏,径直走到她这桌:“没想到在附近开个会还能遇见你。正巧,修把你的画稿交给我来做,我点问题想问问你。”
  “什么?!”钟慈惊愕地瞪大眼睛。
  紧接着,她的脑海内思绪纷呈:
  『羿修不是说说而已,他真的给项目组安排了一个设计师,而且这个设计师竟然就是Bill本人!』
  『妈呀,这简直有种头顶刚劈下一道雷,刚刚劈在她头顶上的震撼、错愕以及万万想不到。』
  心脏开始咚咚乱跳,钟慈觉得再不去控制,它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静了片刻,钟慈咂了咂舌,脱口问道:“他、他怎么找您来帮忙啊?”
  为了不想让甘峻丽听见对话内容,钟慈刻意用了英语,因为她知道甘峻丽虽然是英语专业的学生,但听力不行,据她自己讲,雅思考试她的听力才得了3分。
  Bill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我周一听了你们的项目早会,对你们的工作有了很详细的了解和认知,这个时候我不顶上,难道要修亲自出马,虽然他是出了名的快手。”
  接着,他摇起头,苦恼地拍了一下脑袋:“No,nonono,他现在只需要当个安静的美男子好好休养身息。”
  “……呃。”钟慈一时半会儿不知该如何接话,卡顿在那里。
  结果这倒让甘峻丽抓住了机会。
  “Bill先生,DP的董事总经理?!”她表情很夸张,像个见到偶像的迷妹,捂嘴惊叫起来,“没错一定是您,我看过您在海圳卫视的专访节目。”
  表达完自己的惊喜后,甘峻丽边从名牌包里拿出名片盒,边开始自我介绍:“Bill先生您好,我叫Kelly,现在是余香市场部三组的组长,很高兴能见到您,这是我的名片请您惠存。”
  Bill礼貌地接过她递来的名片,却没有放进公文包里,而是随意地放在咖啡桌上,面带笑容地问:“余香?看来小姐与Aly是前同事。”
  闻言,钟慈心里咯噔一下,她清楚地记得当初面试时,Bill如何在余香解雇自己的事情上咄咄逼人。
  现在他这是要旧事重提?
  钟慈紧张地一口大气都不敢出。
  甘峻丽冷眼看了钟慈一眼,大有『看我现在就弄死你』的生吞活剥之快意。
  可是等她转头笑着看向Bill时,神情是那么的纯良,模样一如当初她在警察面前展现出来的,嚣张的气息全部被藏起来。
  甘峻丽咬着唇,点了个头:“就是因为曾经都在余香共事过,我才很担心钟慈的新工作。”
  “担心?怎么说?”Bill面带笑容,好奇地询问。
  甘峻丽忽然捂住嘴,装出一副错愕的表情:
  “对不起,这是钟慈的私事,不该由我来说……只是,这件事其实也不全是私事吧,都涉及工作、领导了,我想至少一半算公事吧。”
  又当又立几句,见Bill没有主动追问,甘峻丽故技重施,嗲着音问:“Bill先生,请问钟慈是去DP面试过了吗?”
  Bill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反而问钟慈:“Aly,她是你朋友吗?”
  钟慈摇头:“不是。我永不不会结交她这样的人。”
  于是Bill提议:“既然这样,我们换个安静的地方,我不懂的地方,你负责答疑。修安排下来的工作,我一向都喜欢在deadline之前完成,这次也不例外,我希望能在明日中午前,nailed it(搞定)。”
  “好的。”她点头。
  见状,甘峻丽也不兜圈子了,看来老外还真的不吃这套,她干脆直说了:“Bill先生您可千万不要录取钟慈,她这个人污点很多,她曾在前公司勾引老板不遂,然后遭公司辞退,又跑去公司大闹,把警察都招来了。”
  听到这话,Bill把桌上的那张名片推回到甘峻丽手边,笑容一敛,不恶而严地说道:
  “小姐你的话很不诚信也很欠妥,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嫉妒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控制不好,很容易让你这样的年轻小姐,最后身败名裂。”
  说这话时,Bill不再是那个见到每个人都带一副笑相的和蔼胖子,而是一秒
  切换,换成那个老练决然见惯风雨洞察人心,甚至略微霸道的上位者姿态。
  顷刻间,他气场全部拉满,居高临下,厉声对甘峻丽说:
  “Aly是个德艺双馨的好员工,作为她的老板,如果你再这样污蔑她,我们的律师团将会追究到底,我想这样的后果,你承受不起。”
  甩完这句话,Bill比当事人钟慈还气咻咻,提着自己的公文包就朝外面走。
  钟慈紧跟其后,犹豫半天,快步几步上前与Bill齐肩,忐忑地轻声问:“您也是鹓族人吗?”
  作者有话说:
  ①《悲伤词典》真实存在,作者是John Koenig,文中词条对应中文翻译引自网络
第34章 撞见羿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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