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钟爱[慢穿]——回灯开宴【完结】
时间:2024-03-03 14:47:13

  “不戴围巾,等着被围观啊……”钟慈也不遮遮掩掩,直说,“尤其你还是一个病人,你想让别人怎么看你,怎么看我。”
  羿修听出她真的动怒了,立刻变乖,下床去衣帽间取围巾。
  VIP病房的这个衣帽间很小,不及羿修家四分之一大,可是他爱打扮,所以除了西服、衬衣、手套必不可少的衣物,他还带了很多饰品,其中就有围巾。
  “慈慈,你来挑一挑,哪条是你喜欢的?”羿修拿出两条围巾,讨好地回头。
  那件糟心事又占据上峰,挤占钟慈95%的正常情绪,她猛地泄气沮丧地趴在床上:“我想吃桃子。”
  桃子,自然是指凤脑芝。
  闻言,羿修放回围巾,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是,我需要凤脑芝。”
  “……你为我送来五颗,不,还是十颗吧。”
  “……没有,我不在凤凰街29号。”
  “……你直接送到梧弦医院。”
  “……到了医院,这次不用做仪式,你直接送到1509号病房。”
  “……没事,我并无大碍,只是做常规检查而已。”
  “……嗯,摘下凤脑芝,你尽快送来,用瞬移术。”
  “……暂时这样,挂了,待会见。”
  全程听完他讲电话的钟慈,早错愕不已,见羿修挂断电话,立刻说:“你当真啦?”
  “慈慈,你提的每个要求,我都会满足。”羿修把电话放回茶几,走至床边,“一定满足,而不是尽量满足。”
  钟慈感动坏了,整个胸口都沸腾了,翻身,坐起来,抱住羿修的腰:“我错了,我不该任性,也不该向你发脾气。”
  羿修摩挲她的发顶:“任性也没关系,反正我宠你,我会一直宠着你。”
  听见这句话,钟慈糟糕的情绪奇迹般得到安抚,她说:“有时我觉得自己特别衰,有时我又特别幸运,我的幸运都是你给我的,修,谢谢你。”
  羿修从中听出了脆弱、疲惫和难过,忙垂眸看着钟慈,迫切地关心:“honey你究竟有什么心事?”
  钟慈抱着羿修,在他胸膛拱了拱脑袋,故作一副没大事的口吻:“我就是累了嘛。”
  羿修认真追问:“为何事?”
  钟慈抬眸,望着羿修,挤出一丝轻松的笑容,向他撒娇:“各种生活的琐事,既然是琐事,哪能说清楚呐。好啦,修你别太严肃嘛,女孩子有心事,蛮正常的,男士就不要刨根问底啦。”
  “真的是小烦恼?”羿修半信半疑。
  “Yes.”钟慈点头,顺带蜻蜓点水地啄了他一口,当做封口费。
  羿修低声嘟哝:“好吧,信你一次。不过——遇到麻烦事,慈慈你一定要跟我讲,我们一起解决,got it(明白么)?”
  “Got it.”钟慈轻轻点头。
  为了转移话题,钟慈向羿修打听:“昨天的事解决了吗?”
  “85%的被解决了。”
  钟慈惊讶:“honey,你真是太严谨了!以我对你的了解,这个数字肯定不是胡诌,而是有理可据的,对不?”
  羿修喜欢她这样的表达,当即得意地点头:“Of course.”
  闻言,钟慈来了兴趣,成功压制住心头烦闷:“honey,怎么精确计算出来的,跟我透露透露呗。”
  “怎么又想偷师?”羿修揶揄。
  “是呐,技多不压身。”钟慈用食指戳他下颌,说出一段蕴含哲理的话,“我老师曾经说过——『优秀的人就是跟优秀的人在一起的人』,这话虽然有点绕,但意思再简单不过——向优秀的人学习,自己就会慢慢变得优秀。”
  “所以……”羿修小表情得意,嘴角翘得很高,“慈慈你在变相地夸我?”
  “既然知道,干嘛还问。”
  “当然是想再听一次夸奖。”
  半小时后,十颗凤脑芝送到病房。
  送货的人是个穿和服、踩木屐的小个子青年男人,他说话时会垂下一只眉毛,一举一动都很恭敬,比钟慈在电视剧里看见的日本人还礼貌。
  他先询问羿修的身体状况,再介绍这次带来的凤脑芝如何不同,最后恭敬地朝羿修鞠躬,伸出五指,在求到一个来自羽主大人的祝福后,满意离去。
  羿修拿出水果刀,边削凤脑芝皮,边闲聊:“他就是『汀町』脉的。”那个果皮一直没断,像裹在羿修手指上的缎带。
  钟慈抖着唇,问:“他刚是从日本瞬移来的医院吗?”
  “是。”羿修点个头。
  “我太罪过了,sorry,我不该任性的。”钟慈连连道歉,“我给别人添麻烦了,对不起。”
  “慈慈你用不着道歉。”羿修削完皮,白里透红的凤脑芝被他一分为四,“你没瞧见,方才他很高兴得到我的祝福么。”
  “罪过罪过。”钟慈抱住羿修,“下次我绝不任性,这次给你还有鹓族同胞,添麻烦了。”
  “这怎么能叫添麻烦呢。”羿修好笑,浅浅向她解释,“于他们而言,作为继承畑族忍者术的后裔,瞬移术是基修,今晚这个瞬移距离跟跑二十公里差不多的概念。”
  钟慈心里依然过意不去,见状,羿修只好服务到家,把切成四小瓣的凤脑芝,切的更小,拿着叉子一小瓣一小瓣喂给钟慈:“啊——”
  吃了一大半,钟慈低头解开一颗衬衣纽扣,看到脖颈间密密麻麻的吻痕已经全部消失,自然就把剩下那一半喂给羿修吃。
  “慈慈,咱这是相濡以沫哦。”羿修边嚼边说。
  “No,”钟慈指正,“这叫『同甘共苦』。”
  羿修明知故问:“为什么不能用『相濡以沫』。”
  钟慈下意识脱口解释:“因为『相濡以沫』的『沫』是『唾沫』之意,所以这个成语形容……”
  忽然,她明白自己掉进羿修挖的坑里,立刻毫不留情地拧他胳膊肉,嗔怪道:“斯文败类。”
  羿修则顺势接住:“斯文败类想要kiss,可以吗?honey。”
  钟慈仰头,蜻蜓点水给了他一个kiss:“先生,你的愿望已经被满足。”
  羿修意犹未尽:“慈慈,还有九颗凤脑芝,所以……我们今晚还可以再种九次草莓。”
  “想得美。”钟慈立刻双手拢紧衣襟,似乎脖颈处是禁地似的,“你别太过分。”
  “单纯想想,提个建议也算过分啊。”羿修从鼻腔里哼出一音。
  “当然算啊,这叫——”钟慈卡顿半秒,“对,叫『异想天开』。”
  羿修立刻揪住小辫子似的,学究起来:“异想天开,指『想法离奇、荒唐』,”说着他隔空取物,从茶几上召来手机,“我查查人类社会是怎么理解这『天开』二字的。”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了好一会儿,羿修才停下动作,抬起头,说:“天开,比喻凭空的、根本没有的事情。——唔,honey我是不是可以字面理解,天开是说天可以像窗户或者门那样,被打开?”
  钟慈思路接了过去,想想,沉吟道:“我觉得可以这么理解。”
  羿修闻言,灿烂一笑:“其实神降效果,就约等于天开效果。所以『异想天开』这个词,于我而言就是——常规操作。”
  “所以呢?”钟慈误以为羿修想在她面前炫一把神降,结果下一秒钟听见他绵绵地说。
  “我可以与你再种几遍草莓。”
  晚上11:15分,羿修做完今日的最后一次治疗,海每在本上记录诊疗数据和结果,临走前,别有深意地看了眼钟慈。
  钟慈心中“咯噔”一声,误以为羿修病情恶化,在海每离开病房后,向羿修找个小借口,自己追了出去。
  “海医生请等一下。”钟慈在身后叫住海每。
  “怎么了,钟小姐?”海每虽然语气还是疏离恭敬,但钟慈敏感觉察出海医生这次语音里还夹杂着一丝哀伤。
  “修的病是不是不太好啊,”不带迟疑,钟慈继续说,“你不方便当着他面说,可以告诉我吗?”
  “啊?”海每错愕,不明所以地反问道,“钟小姐为什么这么认为?”
  “我……我,可能我太敏感吧,我觉得海意思你今天自打进入病房,看我的眼神一直很奇怪,”停顿半秒,钟慈认真地说,“如果修的病情出现恶化,请海医生务必不要隐瞒我。”
  “啊!”海每表情终于出现大幅度的变化,先是惊诧,后是释然。
  她嘴角噙起一抹淡笑:“钟小姐你误会了,修恢复得很好,我今晚之所以时刻在留意你,是因为我看出你有心事,所以我同时观察着羿先生和钟小姐你们两人,最后发现你们之间并没有吵架,所以我猜你是因为私事在烦恼,可你却没告诉羿先生,因此我推想,这件事你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就憋忍住没有出口询问。”
  因为在过道,海每并没有像之前在病房称呼羿修为『大人』,而是用『羿先生』。
  听见这话,钟慈心头刚刚吊起来的大石头彻底落下,她闷闷地说:“我的确遭遇了一件烦心事,但我不想这件事影响修的静休。”
  “所以这件烦心事的烦心程度很严重咯?”海每很会抓重点。
  “嗯。”钟慈困扰地点头。
  “钟小姐愿意告诉我吗?”海每手指电梯,冷冷的人说出暖暖的话,“我真心当小姐是朋友,如果你也相信我,我们去我办公室聊,有问题,我们一起解决。”
  钟慈想想,片刻后感激地点头:“我先去病房向修交代下,免得他待会儿跑出来寻我。”
  闻言,海每很温婉地回了句:“他在小姐身边,真的很像一个幸福的小朋友。”
  不及钟慈回应,海每兀自讲下去:“喜欢黏着喜欢的人,心里眼里都是对方。所以,小姐走到哪他就跟到哪,恨不得把小姐二十四小时都拴在自己眼皮底下。”
  钟慈从来不知道原来在外人眼里是这样看他们俩的,顿觉羞赧,不好意思地说:“他谈恋爱不容易嘛,要等好久才有契机,可能等的时间久了,慢慢就变得黏糊糊的。”
  听见钟慈的话,海每想到父亲的话,心绪更哀戚,只是克制着不表现出来:“行,那我在这里等小姐,你回房先跟羿先生打个招呼。”
  钟慈回房,见羿修背坐在病床上,手里正拿本书在看,她来到床前,摸了几把羿修的头:“honey,我跟海医生有点女人之间的悄悄话要说,我去她办公室,大概15分钟就回来。”
  “什么悄悄话?”羿修立刻把书从视线前拿走,歪头缠缠绵绵看着钟慈,假装好奇,假装积极,“honey你可以带上我这个妇女之友去旁听吗?或者让我做你保镖,护送你去海院长的办公室。”
  “Nonono,您可是大牌,身价多高呐,请您做我保镖,我十辈子挣的钱都不够请。”钟慈心情好很多,主动弯腰送上一个香吻,“15分钟我就回来。”
  “嗯,我会乖乖看书,等你。”说着,羿修摇晃手里的法文书,“等你回来,我念一段里面如泣如诉的情话给你听。所以,慈慈你要早点回来哦。”
  “好。”
  钟慈轻轻带上门,走到海每身边,两人齐肩,进入电梯,去了副院长办公室。
  一踏进办公室,浓浓的办公氛围顿时令钟慈的心凝重起来。
  “钟小姐,请坐。”
  钟慈坐进沙发后,海每踱步到小茶水间,攀谈起来:“听大人常提及钟小姐爱喝玉红草汁,可惜我品级不够,没有玉红草。萤火芝,也是草榨成的汁,钟小姐愿意品尝一口吗?”
  “非常乐意,谢谢。”钟慈起身,也来到小茶水间,好奇地问,“萤火汁是什么?既然是草,怎么取个昆虫的名字,很特别呐。”
  海每浅浅一笑,向她解释:“《酉阳杂俎》中记载——『良常山有萤火芝,其实是草,大如豆。紫花,夜视有光。食一枚,中心一孔明。食至七,心七窍洞澈。可以夜书。』”
  “我修行时长破了一中劫,所以晚上可以不用睡觉,夜里打发时间的事就只有看书这么件事——多食萤火芝,可以保护视力,钟小姐可以这样简单粗暴的理解。”
  “哦哦,明白啦。”钟慈猛点头。
  海每很巧妙地把话题打开后,很小心谨慎地问:“钟小姐你遇到的麻烦事,是什么?”
  钟慈也不多说,掏出手机,进入那个公众号,点开第一篇爆料新闻,递给海每。
  海每不愧是用看书打发时间的爱阅读爱学习的女性,一目十五行,只两分钟就仔细看完全篇内容,包括底部的留言。
  “钟小姐,这个号里是否还有后续的八卦小料?”海每的思维的确很灵活,很能举一反三。
  “有的。”钟慈示意她,“你点那个公众号名字,进入主页就能看见,续集,最新的。”
  两分钟后,海每皱着眉看完,冷着声继续问:“还有其他么?”
  钟慈一时半会搞不明白海每忽然从零度的冷,骤然变成负三十度的冷,是因为对她的窝囊,从而感到怒其不争,还是气愤这些造谣、泼脏水的人。
  钟慈紧张地从她手里取过手机,打开微博,迅速进入甘峻丽的主页,又把手机忐忑地交给海每,一举一动都很局促。
  微博的好处是,可以账号与账号无缝跳转,所以海每这次看了足有五分钟,把甘峻丽和余香发表的内容,底下评论区的评论,都看了一遍。
  海每把手机还给钟慈,皱着眉,掷地有声地说:“这件事我会解决。钟小姐放心,交给我来办。”
  “别别别。”钟慈摇手,窝囊劲又上头了,“我想过,冷处理,不理就好,反正真相终有一天会大白。”
  “不行!”海每强势起来,终于像个不苟言笑的大院长那样强势起来,说一不二,“我们要打脸回去,狠狠地打回去。”
  说着,她从白大褂衣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拨了出去:
  “Brain,你立刻开电脑,把这几条链接给我崩了……”
  “是,我马上把相关内容转发给你,立刻甭掉它,一刻也不能拖……”
  “噢,你也认识钟小姐,那我放心了,其他废话我就不多说,你知道怎么办……”
  “大人啊,我们瞒着他的,他目前在静休,钟小姐不想令他操心……”
  “对了,你找几个人把底下留言区里,带节奏蹦跶最欢的那几人扒出来……”
  “你就负责扒,其余事交给我,我会找人收拾……”
  “好,先这样,挂了……”
  钟慈虽然听不见电话对面brain的话,可是单听海每的话,她就已经惊愕不已,吓得合不上嘴——
  万万没想到,平日表情冷冷、强调冷冷、微笑冷冷的冷美人海医生,竟然脾气这么炸这么辣,就这几句对话,妥妥的□□大姐大呀。
  海每揣好电话,把一杯新榨的萤火芝汁递到钟慈手里:“它还有一定的助眠功效,今晚,钟小姐一定拥有美梦。”
  “不是……海医生……我说……你……”钟慈思绪混乱,语无伦次,一句话说得乱糟糟,毫无逻辑。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