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钟爱[慢穿]——回灯开宴【完结】
时间:2024-03-03 14:47:13

  海每不理会不作答,只是顺手拿起办公桌上的一个文件夹:“护士刚电话里头跟我说,你来找我是想打听修的病情,这些是病例,你拿去自己翻看吧,我很忙,没有闲工夫跟你聊天。”
  “好、好的。”豆登耳尖早已羞红,拿起文件夹,目光仍恋恋不舍停在已经专心敲键盘的海每身上,退着步往沙发区走。
  结果,因为没看路,被茶几狠狠撞到了小腿肚,疼得他嗷了一声,又立刻抿紧上下唇,怕惊扰到海每。
  一举一动,都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如此,豆登在沙发上安静地坐了近一个小时,海每没找他说话,他便不敢主动说话,只敢偷偷往办公桌那边瞟,看几秒他就会收回视线,然后再等几秒,又重新偷瞟过去,如此反复。
  病例他看了几页,专业名词,专业图像太多,他完全看不明白,只能悄悄合上文件夹,端靠在沙发上望着前方。
  这些年在人间考大学,学习表演学习管理,他已经把自己一点点锻炼得很social了,本以为再次出现在海每面前,他不会害羞、不会脸红、不会紧张,结果……
  唉,每每只瞪他一眼,吼他一句,他立刻怵了,又瑟缩回去。
  海每忘了给豆登倒水,那小子明明看见了办公室里的小茶水间,却宁愿干着两小时的嘴巴,忍着,也不出声问一句。
  直到,一小时后海每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
  海每接起电话:“……好,我知道了,我这就下来查房……”
  挂断电话,豆登眼睛亮亮的,开始没话找话地问:“每每,是先生回来了吗?”
  “嗯。”海每从不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里,“我打算查房了,你是继续在这里坐,还是……”
  豆登抢白:“我跟你一起下楼。”
  海每点头,锁上电脑屏幕,顺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这才恍然记起什么,视线转到沙发区,果然茶几上没有拜访招待客人的杯子。
  “你口渴吗?”她冷冰冰地问豆登。
  豆登轻轻地点个头,扭捏道:“有点渴。”
  闻言,海每瞪他一眼,绕出办公桌,径直去了茶水间:“喝茶,还是喝纯水?”
  “喝茶。”豆登已经起身跟着来到茶水间,眼光跟着海每走。
  海每很有环保意识,如果不用热水,她是不会让饮水机一直通电的,所以听见豆登点了茶,她这才摁开电源,准备烧热水。
  狭小的空间,两人呼吸可闻。
  豆登本能地想跟海每挨得近些,又走上前两步,最终还是保持与海每一个身位的距离。
  海每垂眸,无聊地转着手里的杯子,不咸不淡地问:“你爷爷和爸爸,修为是不是长进很多?”
  “嗯。”豆登点头。
  海每又问:“那你呢,总共交了几个女朋友?”
  “我没有,”豆登着急地说,红着眼眶,步子朝海每迈出半步,最后又退回来,闷闷地说,“除了你,我从来没交往过其他女朋友。”
  “怎么不交女朋友呢?”海每声音依旧冰凉,似讥讽似揶揄似挑衅地继续说,“上届『异类』APP上选鹓族二十大最美面孔,你不是荣获亚军吗,怎么,眼光这么高,没姑娘入你眼?”
  “每每请你不要这么对我说话,好不好?”豆登哀求,搓着手,全身绷紧,连连道着歉,“对不起,那天我做错事了,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原谅你?”海每忽地抬眸,直勾勾看着豆登,恨恨地说,“是你不在一众长辈面前承认我们关系的,怎么事后,错都归我一人身上了?”
  “对不起,错在我一人。”豆登终于迈出步子,上前一把拉住海每的手,“我一直悔恨至极,每每你打我吧。”
  海每不会真动手,只是沉默地看着豆登,看得豆登心里渐渐发怵,最终,灰心丧气地松开海每的手。
  “对不起。”他又说,然后绝望地询问,“我要怎样做,你才肯原谅我。”
  本以为海每不会给自己答案的,结果,豆登听见一道小小的声音:“我也不知道……我过不去那道坎。”
  闻言,豆登瞪大眼睛,抿紧唇瓣,憋忍了十几秒,忽然重重地抱住海每。
  “每每,我们和好吧,我会用余生来补偿你,永远忠诚于你。”
  海每既没有推开豆登的怀抱,也没主动环抱住他,就是发愣似地立在原地,讷讷地说:“我在想想吧。”
  这杯茶最后还是没能喝上,海每心情低落地离开茶水间,豆登立刻尾巴似地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1509号病房,此时羿修已经换好病服,躺在了病床上,和钟慈有说有笑。
  结果这俩人一进房间,整个房间的温度瞬息间冷了好几度,羿修立刻明白是这俩人矛盾还没化解,沉默几秒,笑着问:“你俩没动手吧。”
  海每不说话,默默走上去摆弄检查仪器。
  豆登只好落寞地走到病床前,艰难地交代道:“先生,我和每每聊了会儿天,并没有发生争执。”
  羿修朝豆登勾了勾手指:“小豆子,附耳过来。”
  豆登迷惑着弯下腰,海每正站在他对面弄仪器,闻言,先好奇地看了眼羿修,紧接着看向豆登,瞪了瞪眼。
  豆登立刻不安地抿着唇。
  羿修跟他耳语了什么话,钟慈没听见,想来海每也没听清楚,两个女人相互碰了下目光,钟慈讪讪一笑,表示他也不知道羿修的小算盘。
  只听见,豆登说暗语似的,一会儿回答“嗯,说了”,一会儿回答“还没有”,一会儿又回答“我想的,先生我想的”。
  大约他俩耳语了一分钟,豆登停止腰,犹犹豫豫地问羿修:“先生,这样真行吗?”
  “你要觉得行,它就行;你要不相信,它就不行。”羿修含糊着答话,很有一副官腔,“反正,我就是用这招搞定我家慈慈的。”
  “搞得我什么啊?”钟慈听见羿修提到自己,忙问,“你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我怎么敢呀,honey。”羿修笑着朝钟慈伸出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你生我气,不理我了。”说着,他朝豆登挑个眉。
  钟慈撇见这个小动作了,心里更加怀疑羿修的话,于是转过头看向腼腆的豆登:“grey,修是不是说我坏话了?”末了她不忘追加一句,“当着海医生的面,你可不许说谎话哦。”
  妥妥的威胁,她跟着某人也学坏了。
  豆登顺势偷瞄了眼对面的海每,耳尖红的快滴出血:“没有的,钟小姐你别误会,先生不是那样的人。”
  “好吧,我信你。”钟慈微笑点头。
  这边,羿修却不乐意了,控诉道:“慈慈,我在你心里信誉值这么差么?”
  钟慈觉得羿修这醋吃得莫名好笑,却也知道在外人面前得给男人留足面子,于是伸出手,温柔地上下左右揉着他的脸蛋:“你在我心里明明就是100分的好男人。”
  羿修一脸的享受,反手捉住钟慈的手送到唇边亲亲啄了几次。
  见状,豆登看傻眼了,完全不相信这是他心目中最崇高无上的羽主大人,海每则见怪不怪,神色很是淡定,下笔也很稳地记录着仪器上的数字。
  余光瞥见那个傻乎乎的男人,海每气极了,啪地按了下签字笔的按钮,让笔芯缩回笔管里,气咻咻地对某人说:“你去沙发上坐着,别在这里碍眼。”
  “哦哦,好的。”豆登回过神,若有所思地看了海每一眼,突然想到什么,脸腾地红了,慢慢挪着脚步朝沙发区走去。
  在病房关注了大概二十分钟各类检测和治疗疫情的各项数据后,海每淡淡地说:“晚上十一点,我再来查房。”
  说完,她就迈步朝病房外面走。
  羿修立刻看向沙发上犹犹豫豫,想追又不敢追的豆登,催促道:“还不追。”
  受到羽主大人的鼓励,豆登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朝羿修恭敬地鞠了个躬:“谢谢先生。”
  待病房又只剩下他们俩人后,钟慈迫不及待地问:“honey你刚刚跟小豆子说了什么悄悄话呀?”
  羿修重复刚才的动作,勾勾手:“honey附耳过来。”
  钟慈立刻从床尾走到床头,坐在床沿边,伸手圈住羿修的脖子,并没有附耳,害羞地问:“又没别人,这样可以说吗?”
  羿修噙起笑容,坏坏地说:“可以,不过得收点利息。”说完不得钟慈反应,柔情蜜意地吻了上去。
  钟慈吃了亏,恨恨地揪他耳朵:“快说!”
  羿修因为右手食指上夹着检查仪器,只能左手单手抱住钟慈,慢条斯理地说:“慈慈你发现没,你和海每在某些方面,很像。”
  “我没发现。”钟慈揶揄道,“恕我眼拙,不像先生您会看相、会预言、会洞察人心,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
  “嚯,小姐这么谦虚。”
  “那当然,谦虚使人进步。”
  羿修不客气地揉着她的耳垂,慢悠悠地说:“你们的脾气犟起来,都是十头牛也拉不回,但是嘛……”
  他故意停顿几秒,然后才接着往下说:“心肠都很软。所以我问小豆子『是否跟海每说明了来意』,他回答『嗯,说了』,然后我又问『海每原谅你没』,他说『还没有』,所以最后我问他『是否想和海每冰释前嫌、和好如初』,他答『我想的,先生我想的』。”
  闻言,钟慈若有所思:“既然就这几句话,为何小豆子的耳朵和脸颊会越来越红,羞得像一只水煮虾。还有,你后面还说了句『反正,我就是用这招搞定我家慈慈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咳咳。”羿修轻咳两声,表情不自然地说,“然后……然后我就给他支了一招,好叫他快点,心想事成。”
  “噢?”钟慈来了兴趣,“您给出了什么大招呀?”
  羿修语速飞快地回答:“我教他,霸王强上弓……拦住海每后,不管不顾就怼上去亲,亲的她头晕脑胀,四肢发软,直到……缴械投降。”
  “啊哈?”钟慈不可思议地瞪着羿修,打死她也想不出这不着调、耍流氓的话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羿修也心虚,立刻搂紧钟慈,梗着脖子找出具有说服力的实例:“那晚,我不就是这样才求得你的原谅吗。”
  闻言,钟慈咬牙切齿,懊恼道:“我当时就不该心软。”
  “可是你心软了嘛。”羿修笑眯眯地低头亲着钟慈的发顶,“但其实……当时我紧张的不能呼吸,生怕你真的再次转身离开,幸好……你心里是有我的,是喜欢我的。”
  也借着这次机会,钟慈赧然地点头:
  “我其实很早就喜欢你了,可是你太优秀了,云泥之别,我不敢喜欢……”
  “后来又怕你是妖怪,想吃了我补元气什么的,怕的要死,简直是……”
  “又恨又爱又怕又遗憾又想不通,心情真的很复杂,直到……”
  “你亲眼看见你预言的菜谱出现我面前,我才惊觉你似乎从来都没骗过我……”
  “然后我就特别兴奋地跑回来找你……”
  “再然后我们又吵架,你从医院回去堵我,对我、霸王强上弓,我简直招架不住,干脆妥协了……”
  闻言,羿修嘴角弯得厉害,弯得真漂亮,立刻动了情,左手从腰间往上移,直至到了钟慈后脑勺,轻轻托住后,心潮澎湃,眨眼他就化身猎豹,对着那张喋喋说个不停的柔唇,疯狂掠夺。
  床头旁的好几台检查仪器,哔哔发着警报声。
  钟慈不敢拿某人的身体开玩笑,听见连绵不绝的报警声,吓坏了,立刻推攘着要挣脱羿修:“honey你千万别激动啊,我求你啦。”
  原来神跟人一样,也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钟慈反正是怕了,躲似的躲到沙发上,背对着羿修坐着,死活不敢去招惹某个生病中的娇弱美人。
  羿修求了好几次,钟慈始终不肯过来,于是他特别懊恼地说:“慈慈,我保证不会激动了,你过来吧,别离我那么远。”
  “我不。”钟慈严厉拒绝,说着起身去了客房,还是先躲起来吧。
  钟慈坐着椅子上玩起手机,不闻不顾外头某人的哀求声,找了部纪录片随便看着打发时间,等一口气看完四集,钟慈惊呼,一个小时,60分钟怎么一个眨眼就过去了。
  她慌忙丢下手机,开门去了外头,见羿修把病床摇低,正安静地睡着,心想他身子还没彻底康复,看来今天一场饭局还是把他折腾惨了。
  钟慈凝视着熟睡中的羿修十几分钟,见他还没有苏醒的征兆,打算去15楼的健身区走走椭圆机,活泛下腰背。
  结果,刚踏入空无一人的健身区,钟慈一眼瞥见正在奋力甩着战绳的海每。
  “海医生。”钟慈走过去打招呼。
  海每停下手上动作,却始终不肯转过脑袋,钟慈觉得有疑,忙关心:“你怎么了?”
  海每咬着唇,好一会儿,才愤恨地抬起头:“被狗咬了。”
  “啊?”钟慈正想问有没有及时打狂犬针,结果瞥见海每嘴角、脖子上无比清晰的几颗新鲜草莓印,瞬间秒懂,忙转过脑袋四处搜寻,“他人呢?”
  “我办公室。”海每重新开始用力甩起战绳,咬了咬牙,恨恨地说,“他流了一脸鼻血,我打的。”
  “啊?”钟慈惊呆了,慌忙问,“严重吗?”
  战绳都能甩得这般轻松,钟慈直觉认为必海医生下手打人时肯定出手就是重拳,而不是棉花拳头。
  “应、应该不严重吧?”海每楞了一下,显然有点后知后觉,“我打完人就跑了,我没留意……”
  “那我上楼看看。”钟慈立刻说。
  海每停下动作,担心着、扭捏着,最后抿着唇说道:“钟小姐,我办公室的冰箱里有冰袋,你……你帮我给他敷会儿吧,我还要再等一会儿才回去。”
  “好的。”钟慈含笑点头,转身朝外面走去。
  来到海每办公室,钟慈礼貌敲着门:“grey你还在房间里头吗?”
  “在的。”
  豆登闻声立刻上前打开门,他把外面的西服脱了,单穿着一件紫红色的衬衣,很修身的款,把他长年累月健身的闪光点都显了出来,紧绷绷的胸肌,看起来就很性感。
  他两只漂亮的眼睛,越过钟慈,四处找呀找。
  “别看啦,”钟慈心领神会,“海医生有点事在忙,要等会儿才回来。”
  进了房间,钟慈便挑着眉,丝毫不遮掩地仔细审视起豆登,见他已经用清水把脸上血迹擦干,只有手背上有一丝丝血迹没处理干净,轻轻叹口气:“怎么把事情闹成了这个地步?”
  豆登害羞地说了句对不起,紧接着红着耳朵,很兴奋地比划着:“先生教我的那招真管用。”
  “什么?”钟慈还想着那丝血迹,没回过神。
  豆登局促地往下说,害羞劲儿却开始锐减:“每每虽然揍了我一拳,把我揍出了鼻血,可是,我能感觉到,她的心软了,对我不再冰冷如温尼伯①,我期待的春天已经离我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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