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都喜欢我?——瑶象【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04 17:17:07

  本书名称: 他们怎么都喜欢我?
  本书作者: 瑶象
  文案
  * 你是大昭唯一的公主,花颜月貌,尊贵无双。
  九五之尊的皇帝把你捧在手心里呵护;纯情明媚的竹马将军对你一心仰慕、誓死追随;佛法高深的俊俏国师不惜为你破了戒,心许于你……
  与你压根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兄待你从来温柔、关怀无二;就连那随手救下的异族谋士,也倾倒于你的风采之下,心甘情愿地奉你为主……
  你本就是大昭最璀璨的明珠,理所当然地认为生活就该这么快活地一直过下去。
  直到那个奇奇怪怪的噩梦几次降临,明晃晃地暗示你——大昭的景王,你的养兄,将来会弑父杀母,逼宫篡位。
  你一个咸鱼打挺,觉得自己不得不做些什么了。
  *
  经年之后,定安公主楚灵均已然践祚登基,成为了威临四海、声震天下的章武帝。
  而从前那个朗月清风的景王……脱下了华贵庄严的亲王蟒服,只着一身单薄的素衫,屈膝跪在天子所居的临华殿前。
  他的手腕如梅枝般清瘦,指尖也颤抖得不成样子,却稳稳地捧起了玄底红纹的衣角,动作生涩地亲了亲上面的烫金龙纹。
  他的面容苍白而脆弱,那双如烟雨般朦胧的眸子漾着水雾,哀哀地望着御座上的人,声音低哑难辨:
  “望陛下……垂怜。”
  楚灵均:“?!”
  *
  小剧场:
  宣治二年十月十二日夜,女帝在又一次熬夜批折子后,没忍住发了顿牢骚,临窗长叹:“底下的臣子一点儿也不贴心。”
  谁知这话传着传着就变成了谣言——“陛下想寻个知心人。”
  远在边疆的竹马将军不辞万里地上了封折子,字里行间都是在追叙旧情……
  清傲自矜的某前任后宫成员,心甘情愿地放下身段,欲与她重修旧好……
  尤其是那位被她一手提拔起来的异族文臣,温顺地垂下了眸子,笑着说欲为陛下排忧解难……
  楚灵均:???
  落荒而逃的女帝刚刚松了口气,就看见前景王·现君后似笑非笑地咬着唇,满脸温柔。
  ★高亮预警:【玛丽苏】【万人迷】【阶段1v1】【正文非第二人称】【剧情感情混合】【女主非完美人设】【主cp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伪兄妹关系解除后,主cp才会有感情线】【有配角穿越,非窜频】
  ——————————————————
  推预收:《女帝与丞相》
  一朝穿越的楚浮玉蛰伏数年,终于熬死了老皇帝,斗倒了大权臣,践祚登基,睥睨天下。
  此后平北疆,诛逆党,收失地,复河山,四夷臣服,万邦来朝,天下九州,莫敢不从。
  奋斗了二十余年的女帝陛下坐在临华殿里略一思索——凭她这番作为,怎么也不至于在史书刀笔中沦为昏君。
  是时候该为自己找找乐子了。
  于是,当那道丰神如玉,倜傥若神,与故人恨不得像到了骨子里的温润身影出现在琼林宴时,她可耻地心动了。
  年少时她虽然倾心自己的太傅,但碍于种种情形,终究只能放手。
  如今嘛,她已经是一个大权在握的皇帝了,怎么还能有得不到的东西?
  只是后来……她才恍然大悟——难怪有故人之姿,原来是故人之子!
  *
  谢兰辞年少登科,一举夺魁,此后过蒙拔擢,几度升迁,以弱冠之龄登宰执之位,传为一时佳话。
  也不是没人诋毁他、弹劾他,骂他佞幸、斥他奸臣。
  但他自以为行得正、坐得端,从不曾将流言放在心上。
  直到他发现……昭武陛下真的对他有这种心思,而自己也是爱而不自知。
  几度挣扎,再三思虑,他终于决定遵从本心放弃仕途,进入女帝的后宫,做她的侍臣。
  但很快,他便惊觉——他只是一个替身。
  昭武陛下真正倾慕的……是教他、养他、爱他、护他的父亲,已经退隐山林的太傅。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穿越时空 正剧 万人迷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灵均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女帝陛下她真的不想做海王!
  立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第1章 少年游(一)
  烟霏霏,雪霏霏。
  纷纷扬扬的雪恍若上苍撒下的琼花玉蕊,让整个皇宫都染上了晶莹的白。
  但即便是这样厚重的霜雪,竟也有它掩不住的艳色。
  定安公主楚灵均停住了匆匆的脚步,站在飞檐翘角的朱色长廊下稍稍抬头,饶有趣味地望着那片钜丽鲜妍的红色山茶。
  人人都道梅花凌霜傲雪,坚韧不拔,是一等一的花中君子。却不知这看似俗气的山茶花,也能不惧严寒,不畏霜雪,在不为人知的寒冬中徐徐绽放,热烈而张扬,肆意而明艳。
  怪不得阿兄喜欢。
  她莞尔一笑,眉眼弯弯地从侍女手中取过油纸伞,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入积雪深深的小径中,款步走到那片红色山茶前,抬手折了一枝枝影横斜的花叶。
  北风徐徐掠过这片银装素裹的世界,带来一阵更甚一阵的凛冽寒意。
  楚灵均紧了紧身上的氅衣,觉得今岁这个冬天实在太冷了些。便也不在外多逗留,遣人将那枝山茶送到兄长宫中之后,便带着身边的侍女回了自己的宫殿。
  迈入门槛之后,那驱之不散的冷意总算被隔绝在外,楚灵均轻轻呼了口气,任掌事宫女清瑶为自己解了氅衣。
  “殿下,陛下那边刚刚遣人来过了。”清瑶将那件浸染了风雪之意的氅衣解下,轻轻披在翡翠屏风上,如是道。
  “阿父?”少女微微歪头,秀丽的眉眼间似乎有些疑惑,“遣人来做什么?”
  “陛下遣了身边的王内官,来请公主明日去赴宴。”清瑶的声音很温柔,但尾音还是不免带上些无奈的嗔怪之意 ,“您忘了吗?明日是除夕啊。”
  忘自然是不可能忘的。
  毕竟每到年节时候,皇宫便总是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楚灵均懒洋洋地坐了下来,无可无不可瞥了眼院外高高悬挂的大红灯笼,随意答道:
  “除夕免不了要大宴群臣,招待来使,烦人得很。我又素来不耐那些推杯换盏、曲意逢迎,阿父是知道的。清瑶姑姑替我回绝了临华殿那边便是。”
  清瑶微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今岁却是不同。”
  “陛下以南边州郡刚遭了雪灾,不宜大肆铺张为由,推了惯例的宫宴。此番是想办个家宴,与亲近之人一同守岁。”
  “哦?”端丽的少女轻嗤一声,挑眉道:“那帮蛮子离开京都了吗,他竟舍得抛开那些人自个儿办家宴?”
  一月之前,北狄的使者便带着那点一只手便能数清的“贡品”进了京都。而这群蛮夷到了京都多久,朝野上下便围绕着他们讨论了多久,至今还没个定论。
  最近倒是有了点风声,说是以尚书仆射谢玄为首的那帮人在漫长的拉扯中逐渐占了上风,希望朝廷交好北狄,不让边疆重燃战火。
  这消息差点没把楚灵均怄死——北边那群蛮子哪有什么信用可言?今日与你定了世代交好、两不侵扰的盟约,明日就能带着那群不通教化的蛮子侵略边疆,劫掠边民,闹个天翻地覆。
  是,这几年边疆倒的确没什么大动乱。可这难道是北狄爱好和平、守信讲义的缘故吗?
  真是荒谬……若不是六年前裴家几位将军以身殉国,为边疆百姓挣了这几年的太平,那帮老顽固哪有机会在这高谈阔论?
  可即便裴家当年几乎屠尽了北狄王庭的大小贵族,这个过于顽强的游牧民族还是逐渐恢复了元气。
  就在去岁,在北狄名不见经传的段部忽然异军突起,兼并了周围的好几个小部落。
  短短一年,段部的首领默罕便带着手下人收拢了草原上的大半部落,一跃成为草原上最大的势力,然后趾高气昂地跑到京都来试探大昭的态度。
  照楚灵均来看,就该趁那默罕还没彻底统一草原,整兵秣马,挥师北上,将那帮蛮子重新打得七零八落,哭爹喊娘。
  而不是将那帮异族当祖宗一样供在大昭的京都。
  她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他和朝中那帮老顽固不是向来自恃礼仪之邦,将那帮蛮子如珠如宝地捧着?怎么倏然得了空闲?”
  这番话公主能说,清瑶及一众宫女却是不敢接的。年长端庄的掌事宫女绞着手里的手帕,不赞同地看向自家主子。
  楚灵均并不与她为难,便收了话头,淡淡道:“明日我往临华殿跑一趟便是了。”
  “殿下……”清瑶闻言有些犹豫,蹙眉叹道:“宴会并不在临华殿,在……长乐宫。”
  “长乐宫?”少女低低呢喃了这一句后,便陡然沉默了下来,脸上的笑意也不自觉地淡了下去。
  “殿下……”清瑶微微启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楚灵均挥手打断。
  清瑶顿时泄了气,担忧地望着袅袅婷婷的少女整整衣袖,一言不发地躲回了寝殿。
  俄而夕阳隐退,玉兔东升,如水般的清晖盈盈落下。月色与雪色相互映衬,使夜中的皇宫显得愈发珊珊可爱。
  但月渐渐地远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绚烂的朝阳。碎金般的阳光又一次降临于这片大地,静静地照着来往的各色行人。
  自晨时起,临华殿那边便几次三番地遣了人来传话。奈何定安公主却没有半点要回应的意思,任凭殿中的宫人望穿秋水,也叩不开那扇书房的门。
  照顾公主多年的清瑶只得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悄然推开书房的门。
  在房中临帖的人自然听到了动静,但却头也没曾抬,只当自己是个无知无觉的泥人儿。
  清瑶在心中无声叹了口气,缓缓穿过那扇乌木彩漆雕花屏风,将那盏温茶小心地搁在书案边缘。
  少女今日临的帖子是魏晋时钟繇的《宣示表》拓本,钟繇各体兼工,然尤擅小楷。今日摆在案上的这副拓本更是高古纯朴、超妙入神。
  但她挥墨临出来的成品却是笔走龙蛇、行云流水……是正儿八经的行书笔意。
  清瑶一看公主这墨字,便知她现在的心情不太愉快。
  可不得不开口。
  “殿下……宴会的时辰就要到了。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在长乐宫里等着您呢,您看……”
  “你去替我回禀一声便是,就说我偶染小恙,不便伴驾。”楚灵均回得不假思索。
  “可是……大殿下还在前厅等着您呢,已有好些时候了……”
  “阿兄来了?”
  少女那一直紧锁的眉头,不自觉地舒展了些许。
  但没过一会儿,她便又皱起了眉头,不悦道:“阿兄来了,怎么也不早些告诉我?”
  ——这不是你吩咐不让别人打扰吗?
  清瑶笑了笑,识趣地将这句解释咽回肚子里,只嘱咐一句“雪天路滑,当心脚下” 。
  楚灵均胡乱应了句好,脚下的速度却是丝毫未减,风风火火地穿过朱色长廊,径直往待客的前厅跑去。
  “阿兄?阿兄!”
  听见熟悉的呼唤声后,正在厅内等待的青年下意识地站起了身,朝站在门口的娇俏少女弯唇一笑。
  苍青色的水墨鹤氅像流水一样垂落下来,将长眉若柳、面白如玉的青年衬得愈发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过完这个年关,你可就要十五岁了。”青年的话带了些微嗔意,“长了一岁之后,怎么越发不稳重了?”
  少女三步并两步地进了门,不答反问道:“阿兄怎么来啦?外面天寒地冻的,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不及楚载宁回答,楚灵均便飞快扫了眼厅内的布置,轻声斥道:“怎么也不知道给阿兄多添个火炉?”
  厅内的侍女连忙告罪,又被楚灵均挥手打断:“多添些炭火,再拿个手炉,对了,再到小厨房端碗驱寒的姜汤过来……”
  楚载宁并不插话,等自家妹妹絮絮叨叨地嘱咐完宫女之后,方才嗔怪似地抬手弹了弹少女的额头。
  “文殊奴……”他用惯来的清亮声音唤了她的小名,哭笑不得地问道:“你把我当什么了?我虽然身子弱了些,但也没娇贵到这般地步。”
  “又不是柜子上摆的瓷器,哪能一碰就碎。”
  少府呈上来供皇家使用的瓷器,可不会一碰就碎,楚灵均眨眨眼,如是腹诽道。
  可阿兄却总是一副弱不胜衣之态,仿佛一阵风过来,便要四散无影,叫人寻不着他的踪迹。
  “嗯?”见眼前人未曾答话,姿容隽逸的青年便轻叹一声,直直地望进她的眼里。
  楚灵均是决计不想将个中想法说与当事人听的,于是便果断地痛呼一声,装模作样地用双手捂住额头,透过手指的缝隙去看自己的美人兄长。
  他是个温温润润的君子,自然不会像那些不懂事的少年人一样,做什么都没轻没重的。但当少女手捂额头痛呼时,他还是心里一紧,疑心自己刚刚真的下了重手。
  “怎么了,文殊奴?”
  青年微微垂下了眉眼,脸上似乎有些懊恼之色,不知所措地立在那儿。
  楚灵均便有些装不下去了。
  她真心见不得阿兄这副失落的样子。
  “我把阿兄当成最最亲近的亲人!”她嫣然而笑,亲昵地抓住了楚载宁的手。
  阿兄的身体很羸弱,即便裹着厚厚的氅衣,手也依旧冷得很。
  当楚灵均握住他冰凉的手,看着他难掩苍白的面容时,眸光不知不觉地黯淡了些许……阿兄的确有些天生不足的小毛病,可他的身体本不会虚弱到现在这个地步。
  今日困扰他的种种病痛,多半是与自己有关的……况且,阿兄前不久才生过一场重病,自己实在不该戏弄他的。
  “文殊奴,你真是……惯会作弄我。”
  备受朝野称赞的大昭景王是何等的玲珑心思,一见妹妹这神情,便知自己刚刚是关心则乱了。
  “绝无此事!”楚灵均义正辞严地否认了此事,在青年饱含怀疑的目光下十分心虚地换了话题:“阿兄要是有什么事要差遣妹妹,遣下人来说一声便是了。怎么还亲自来了?”
  楚载宁不置可否地为她拂去鬓边的碎发,叹道:“果真不知我为何而来?”
  少女定定地瞧他一眼,复又垂了眸子,有一搭没一搭摆弄起他的衣袖。
  这便是决心要装傻充愣到底了。
  楚载宁心中无奈,但更多的还是涩然。他张了张嘴,一时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能为难地看着扯着他衣袖的少女。
  “文殊奴……”朝臣眼中那个才望高雅、举世无双的风流才子,正在小心翼翼地组织着语言,唯恐触了楚灵均心中那根本就敏感的弦。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