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还是联邦会办事,他们特地给我排了个数学专家,说是交税礼品,高效率地帮我做了两个月数学题。
哦老伙计,真应该早一点遇见你们。
我这人向来没什么可持续发展的观念。
家族就剩我自己,后代更是不可能会有。
手握一笔可观的遗产,我才不去兢兢业业的拼搏创业。
好耶,这个家族将会彻底在我这一代灭亡耶!
这是18年来,最让人高兴的成就。
但布鲁斯他们很明显不这么想。他们觉得我被生活重创,自暴自弃的准备自我灭亡了。
于是他们死死地盯了我两个月,生怕我想不开,从楼上跳下去。
荒谬。
没看过电视剧吗,里面的女主角在得知老公去世后,连干了4大碗饭,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
我和她这是同样的效果。
“我很担心你,阿德琳小姐。”
“所以,你...?”
他深深地瞧了我一眼。
“您要知道,如果我真的做出了其中的某一个选择,它将是代表彼此关系变质的信号。”
阿尔弗雷德将镜子放回原处,态度一如既往,但却难得地说了些其他的话。
他很是体贴,提前做了提醒:“我们的相处模式也不再简单。甚至,可能会发生一些出格的、之前没有出现的变化。”
“您确定可以接受吗?”
?
剧情是怎么发展到这里的?
不对劲。
我撤下那拙劣的悲伤表演,讪讪地笑了笑:“你指哪方面,我听不太明白?”
“说起来布鲁斯怎么没声了,不会是疼晕了吧,我去看看——”
边说,脚下边试图朝门口的方向挪动。
* 但管家说完了他的台词,并早已在这之前关好了门。
* 他悠悠地摘下了白手套,轻轻放在茶几上。在做好这一切后,他主动向你靠近。
“我想,既然您已经成年,我应该不用再多去解释它的含义了吧。”
“...阿德琳小姐。”
* 管家将你堵在了角落,因为他做得到。
* 他不对劲的表情,以及喊你名字时那过分陈述的语气,让你额头冒出了丝丝冷汗。
* 你还是第一次,从他的身上感受到这种压迫感。而且这压迫感,很明显和布鲁斯遭受的不同。
* 你察觉到了莫大的危机。
* 你根本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 解决他
* 行动
* 推推推推推推推推推推推推管家!!!
* 你无法越过管家,因为他的力量胜过了你。
* 你还得再加把劲!
* 不可名状的监控摄像头在拼命旋转,它看起来很生气。
* 但是目前为止,布鲁斯并没有出现。
* 这使你充满了决心。
第19章
第 19 章
* 管家越是靠近,你推他的手就越是没劲,除了后退别无他法。
* 但后面已经是墙。
* 你和管家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并最终维持在了一个即将贴在一起的状态。
* 你的决心融化了。
融化了。
根本就跑不掉。
毕竟你也不能指望一个跑步倒第一,扔铅球负1米的人,她能在这种时候激发什么潜能吧。
阿尔弗雷德比我高出了许多,他头一次和我这么近,直接将我的视野全部占据了去。
夏季末本就闷热,现在由于挤在了一起,这块的温度更是很明显地升了起来。
为不显心虚和弱气,我只敢平视瞧着他的胸口,绝对不会在这样的状况中抬头。
这不对啊。
这不应该啊。
出格是指...
是我想的那种吗?
我尝试唤醒我生锈的脑子,让它疯狂运转,好捋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悲伤的是,脑子不听使唤,身体也不听使唤。
压根就是行动不能。
对不起,布鲁斯,之前总看不起你,嘲笑你为什么在挨阿尔弗雷德揍时那么怂,竟然不转身就跑,只乖乖地站在那里。
原来你是被震慑住了啊!
为我这些年的误解向你道歉。
我抿着嘴,脑袋越垂越低,有种要热到烧起来的感觉。
阿尔弗雷德胸腔微微振动,估计是把我突然怂包的模样看进了眼里,压低了声,带着笑意问:“怎么不说话,想什么呢。”
我真的不受控制,嘴比脑子快一步:“啊,在想布鲁斯。”
他突然就不说话了。
如果这个时候抬起头,说不定能看见管家嘴角由勾起到压下的全过程。
但在听见自己刚刚回答了什么之后,我是死都不会抬头的。
“...布鲁斯少爷吗。”
很明显,这次再开口,阿尔弗雷德语气里那点笑意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他俯下身子,很贴心,为刚刚的提醒又补充了一条:“如果您真的想要一个选择,那么我们可能,也不能再语气平常地讨论起布鲁斯少爷的事了。”
声音,在我耳边贴近了响起。
骤然吹过右耳窝的气流,让我本能反应地腰一僵,险些哼出声。
等等!
这不对劲,他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误打误撞吗,这要是故意的也太不对劲了!
没,没关系,我的大脑会跳过那些不能细品的猜测,选择更容易接受的那个。
我故作镇定地咳了咳,磕磕巴巴:“那个,是不是太近了,你不热吗?”
“确实有点。”
那你倒是往后退一退啊,退一退不就凉快了。
真哒!
阿尔弗雷德垂眸,故意僵持了一会儿。
随后轻笑了一声,终于站直了身子,也向后退了半步。
收起刚刚显得暧昧的神色,一切看起来似乎重归平常。
他甚至还瞧了眼时间,提到了题外话,问我今晚晚餐想吃什么。
* 看见前面的海了吗,那是阿尔弗雷德给你放的水。
什么,原来刚刚是逗我的吗?
我就说,爱岗敬业、恪守管家手册规范的阿尔弗雷德,怎么会真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散了吧散了吧,都是他为了让我放弃,故意搞出来震慑我的。
我的新手保护期还在,它还没有失效。
迅速搞明白了这一切,我终于找回了往日的自己,重拾起了信心。
得寸进尺,反复横跳,是我的行事座右铭。
刚刚太怂了,早知道是这样,我断然不会安静如鸡。
没关系,现在有经验了。
所以我双手抱胸,要找回自己的主场,扬了扬下巴试图扳回一局:“出格就是指这个吗,好像也不怎么样嘛。”
我这里有更出格的,你要不要听。
来给你看个大——宝贝。
可能是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发展,阿尔弗雷德动作一顿,眼神有些复杂。
他扬扬眉,很是配合地准备再恢复回刚刚的状态。
无所谓,我有经验!
但有个声音很是突兀地响起。
“我说了,屋子里都安了监控。”
我们甚至还没做些别的什么。
布鲁斯的声音就像闹了鬼那样,在我们所处屋子的天花板处响起。
抬头看去,一个圆滚滚的监控摄像头就被安在墙上,闪烁着难以引人注意的红光。
我一时哑言。
而看向阿尔弗雷德,就连在庄园中工作多年的管家也扬起了头,略显讶异地望向监控摄像头的方向。
韦恩庄园这么大,寄宿高中的假期又那么短,这人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装满全庄园的?
不会每个屋子都装了吧?
就为了防我?
荒谬绝伦。
而且你这东西怎么还能实时开麦啊,不会刚刚我和阿尔弗雷德说的话都被听过去了吧?
嘶。
好刺激,我喜欢。
有一位老师曾经说过,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
所以在阿尔弗雷德还在看着监控摄像头,不知道想些什么的时候,我伸手捏住了他原本收好的的衬衫衣角,故意往外拽了拽。
原本板正严谨的衣服,被我扯得乱七八糟。
阿尔弗雷德轻轻叹了口气,垂头看了过来,有些无奈,却并没有抬手制止。
他只是颔首,任由我把他的衬衫挑出来,似笑非笑的压低了声音,问我想干什么。
许是误以为我要说什么不宜放送的内容,又碍着那处显眼的监控。
说这话时,他朝我的嘴边探了探身子,主动拉进了我们之间本就小于社交标准的距离。
那张俊雅的脸骤然间凑的更近,晃得我一时出神,差点忘记自己一开始想说些什么。
“...阿德琳小姐?”
我终于恍惚回神。
然后放轻声音,怀抱着乐子人的心态。
我故作担忧,说出了那句小说中常出现的名句:“布鲁斯他,该不会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吧?”
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到目前为止,好像还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但这不会阻碍我发挥。
阿尔弗雷德很配合:“他不知道。”
“啊?”
“这里是监控死角。”
你连这都算到了吗。
我哦了一声:“但是他能听到我们说话吧?”
“他不能。”
?
阿尔弗雷德反应平常,很平淡地说出了应对措施:“我装了干扰磁场的设备。”
布鲁斯你...
太没用了。
嗯?
既然他看不到也听不到,那刚刚阿尔弗雷德表现的有些意外是因为什么?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他会开麦。”
阿尔弗雷德再一次靠近,并没有想跳过刚刚话题的意思:“所以,您觉得不怎么样吗?”
咩?
突然一个重心不稳就滑到了地上,后背猛地贴在了墙上。
我愣了一下,冒着冷汗眨了眨眼,见势不妙,试图收手。
但待反应过来时,那只原本拨弄衬衫衣角的手,已经被对方握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根本抽不开,甚至还被牵着挪到了腰带的位置。
而在阿尔弗雷德的压制下,我整个身体被迫和他相贴,体温隔着布料,不加保留地传来。
我咽了咽口水。
别慌,他不敢做什么。
我超大声:“那可不。”
阿尔弗雷德深吸一口气,但他没有立刻显露出什么。
而是突然指了指我右侧的脖颈,轻声提醒:“这个季节蚊虫很多,您这里被叮了。”
我有些疑惑地抬手去摸,但是什么都没摸到。
依稀记得刚刚照镜子时,这里好像也没有什么被叮咬的痕迹。
是靠窗边太近了吗?
在我努力确认究竟有没有的时候,布鲁斯不合时宜的声音,再一次自上方响起。
“我听得见。”
但通过他的内容来看,很明显,这里存在一些延迟,想来怕是技术上的故障。
布鲁斯,关键时刻,你是真一点用处也派不上啊。
我流下没能耐的眼泪,要重新思考这个青梅竹马到底还能不能要的问题了。
然后。
要被蚊虫叮咬的那块,突然一疼。
第20章
第 20 章
“你脖子怎么了。”
我坐在庄园的餐厅里,等着吃晚餐。
正看着餐布发呆,思考人生,就听见身后有人发问。
布鲁斯的眼睛倒是格外地好使,才刚从门外走进来,随意扫了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
我不由得身体一僵,本能地伸手点了点那个位置,略显心虚:“怎,怎么了?应该是被蚊虫叮,叮到了吧。”
你们这个韦恩庄园啊,它这个绿化做的有点太好了,是吧。
还没进大门就是一大片树,进了庄园那又全是什么花花草草、大花园的,是吧。
尤其还是现在这个季节,本来天一热蚊虫就很活跃,就算是路过几秒钟,也有被叮上的可能,而且可能性还很大,是吧。
是吧!
布鲁斯哦了一声,很是自然地就接受了这个说辞。
他甚至因为我的四连问感到奇怪。
“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被叮了不是很正常吗。”
他伸手一勾椅子,稳稳当当地坐下。
在另一边坐下来的时候,他还有心情就着这个话题引申,嗤了一声:“不满意,你可以不来。”
我不说话。
我试图用啃桌布角的动作掩饰尴尬。
啊?
他信了?
布鲁斯是真的没有从那本漫画书上,学到一点点有用的东西啊。
那就让这个解释清楚了的问题结束吧。
我松了口气,看向布鲁斯的眼神都变得不一般起来了。
布鲁斯,果然这种时候,只有你会让人安心,有种能喘过来气的平和感。
多么情绪稳定的一个男人。
被我不明的眼神瞧得别扭,布鲁斯先是不自然地看了眼自己的着装,在没有找出什么毛病后,直接将这归为了我的毛病。
我们大眼瞪小眼。
“...很难受吗?我去给你找药膏。”
他突然开口,边说着,边直接站了起来。
脸上虽然写着麻烦,但是动作很诚实。
“别了,没什么感觉的,”我感动的要落泪,难得从他细微的体贴中感受到莫大的安慰,“现在想想,那个考虑要不要扔掉你这个青梅竹马的我,真是太混球了。”
布鲁斯瞬间变回面无表情,并当场又坐了回去。
?
我那不是没扔吗,你这个时候甩什么脸!
不过有了先前的经历,我现在完全不在意他这些小事,反而学会了自我延伸。
我真情实意,我声情并茂,我目光缱绻深情:“啊,布鲁斯,就连这距离感,你都保持得如此完美。”
当事人布鲁斯的表情好像突然吃了屎。
他的视线在我身上反复打量,脑子飞速运转,当即便有了猜测,明白了这怪异举动的缘由。
“没可能。”他语气笃定,直接给出否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