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的事情,怎么能叫反手卖队友呢。
布鲁斯看样子也很想被卖的样子,现在他梦想成真了。
而我沉浸在要给组织打白工的辛酸中。
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就只获得了一个门不隔音的酬劳。
太苦了。
布鲁斯冷漠地哦了一声,让我爱干什么去就干什么去。
我挪动的脚步虚浮,有气无力:“我去找阿尔弗雷德也行吗。”
“随便。”
果然不行。
...嗯?
好像听到了预料之外的回答?
我的手原本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做好了这就按照他‘离开这里’的要求,圆润滚开的准备。
抠了抠耳朵,我扭头,可能是幻听了:“你说什么,我好像听见你刚刚没否定?”
“随便。”
我震惊。
我大惊失色,我走过去上下打量他,在布鲁斯的咬牙切齿中,我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是不是感染了,发烧了?怎么今天还说起胡话了?”
该不会甚至真的切掉了重要的东西吧!
布鲁斯,虽然我经常讽刺你,说你是个内向社恐阴暗批,朋友不仅没有几个,社交圈子也烂得像坨垃圾。
但实际上,我们彼此半斤八两,我也没什么能说的过去的朋友啊!
你要是真疯了,我在哥谭就彻底没有什么能说话的朋友了。
虽然我们经常不对付,但你在我心中地位还是有点的,仅次于阿尔弗雷德之下啊!
布鲁斯,你等等,我这就叫救护车,钱从你账号扣。
布鲁斯啧了一声。
虽然说我真心实意的这些话,乍一听很有点阴阳怪气,仔细一听也确实是没听错。
但看起来,对面很是适用的样子。
连带着表情都柔和了几分。
“今天你生日,仅此一次。”
布鲁斯·韦恩,你真的是哥谭市的大善人!
我们之间的友谊还能再继续10年,感恩。
怀抱着感恩之心,我大喜过望,并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布鲁斯。
你自己在屋子里好好养伤吧,别打扰我追求爱情。
布鲁斯面无表情,十分擅长破坏气氛:“四处都装了监控,我看得见。”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癖好。”
我脚步轻快地走到了门边,完全不在乎这小小的提醒。
在我伸手要开门离开的前一刻,布鲁斯却意味不明地开了口。
“之后再遇到这种情况,先跟我说,我会立刻赶到。”
我笑眯眯,还以为他在关心我:“放心吧,用不着你过来,我会直接处理好并顺手埋了,保证没人能找到。”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我的动作一顿,嘴边的笑意也渐渐地收起。
第16章
第 16 章
侧头回望了他一眼,我抿着嘴,干脆利落地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反手把门一甩,瞧着彻底挡住屋内布鲁斯身影的门板,我的表情因为他的话而变得有些阴沉。
什么意思?
他在点我。
虽说深知我们彼此的观念有所不同,但在我心情才开始快乐飙升的关键时刻,来这么当头一棒,也太过分了。
深吸一口气,我尝试平复心情。
无所谓,青梅竹马阴恻恻指责我,我爽到。
只要他不让我写数学题,他就还是个好人。
讲真,还好布鲁斯遇到的青梅竹马是我,否则就他这脾气和嘴,换别人都不可能跟他玩超过2个月的。
没点抖m倾向,真的跟他混不来。
这难道还不好理解吗,这小子在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这种话语PUA我,试图吸引我的注意。
毕竟他就我一个朋友,压根就没别人愿意陪他玩。
嘴上说的强硬点,难不成他还能就此跑掉吗?
切,幼稚鬼。
哼一声,心情在进行自我调节后好多了。
但阿尔弗雷德似乎有些误会。
从楼梯一侧走来,阿尔弗雷德将我刚刚的表情瞧在了眼里:“您和布鲁斯少爷吵架了吗,阿德琳小姐?”
“没,单纯就是每次和布鲁斯聊完天,我都要精神状态紊乱一阵子。这段时间里,面部表情失控了很正常。”
经历了十年的磨炼,我早已练就了一身[没关系,他还是个孩子]的绝活。
已经能从一开始的[退后,我要鲨了这小子,他以为他是谁],变成[我要雇打手打残这小子],再到[被ky气到,绝交半年],最终到现在的[他喜欢我,呵,可真是拙劣的小把戏啊]。
我一摊手,实在钦佩自己。
不过阿尔弗雷德的话,加上他出现的方向,让我有些意外:“你刚刚不在门口吗?”
“因为您说很快就会出来,所以我将茶和点心先放在旁边的房间了。”
阿尔弗雷德笑笑,走到了我的身边,又提前之前说过的话:“不如去隔壁待一会儿吧,我有东西想给您看。”
这是一封来自英伦管家的约会邀请。
我眼前一亮,快步跟上。
要给我看什么,要找我干什么。
甚至还是要刻意甩开布鲁斯之后才能做的吗?
这是什么刺♂激的play,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要交换o液吗,还是o液
还是***
**,**,***
在内心爆发出水壶烧开的尖叫。
我捂着脸,这个隐藏剧情来的太突然,很难不有点子兴奋在其中。
今天一整天因为布鲁斯而受到的迫害,迫害带来的无力和颓废感,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怪不得今天这么倒霉,原来都是在为之后的好事做铺垫。
站在小房间的茶几旁,我伸手在胸前交叉,真诚地感谢上帝。
这个时候,是不是吃点心和喝茶水都不太合适。
有薄荷糖吗?
还是说布丁,诶,要用得到布丁吗,要进行那么刺激的play吗?
我捧着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由于过于投入,我并没有注意到,就在这个房间天花板的某一处,一个圆滚滚、亮着红光的监控器感应到了什么,不可查觉地调整了个角度。
“布鲁斯少爷并无恶意,他只是有的时候不擅长表达情绪,容易让人误会而已。”
拉开木质的抽屉,阿尔弗雷德从中拿出了个小盒子。
他不经意地抬眼,目光浅浅地从天花板的某一处扫过,但很快就略过。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
迈着长腿,走到我的身前。
阿尔弗雷德微微俯身,拉进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声音含笑:“...请原谅我接下来稍许的失礼。”
无所谓的。
没关系的。
请尽情的失礼我!
第17章
第 17 章
氛围驱使,我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心下忐忑又期待地等着接下来的剧情。
虽然嘴上说着稍有冒犯,但阿尔弗雷德并没有什么严格意义上可称得是冒犯的。
他的手在我的耳边停下,随即,微凉的触感便传来。
他似乎是很轻柔的,为我戴上了一对耳夹。
我能感受到他手掌散发的、暖热的温度。
也能闻到些似乎是先前泡茶时,沾染上的清香。
但那只手就算离得再近,也没有碰到半分不该碰到的皮肤。
连脸颊都没碰上。
韦恩家聘请的这位英国管家,把他事业的方方面面都做到了极致,这些年来,从未有过任何逾矩的地方。
哦,除了韦恩夫妇不在哥谭,于是委托他照顾布鲁斯,在布鲁斯叛逆期被气得狂扁小朋友,进行暴力教育改造的那段。
嗯...
至少和我相处的时候,从未有过任何逾矩的地方。
哪怕是听见我偶尔说些大胆的话,也从不加大他的音量,依旧是慢条斯理、温文尔雅的4/4拍。
节拍器成精了。
让人底气十足地开始得寸进尺。
但随之而来的,不免也会有种挫败感。
调戏阿尔弗雷德、让他产生什么情绪波动,可要比调戏布鲁斯要难多了。
不如说,布鲁斯都比我擅长让阿尔弗雷德产生剧烈的情绪波动。
但他那套血压飙升的打法过于遭报应,我学不来。
果然不会发生什么出格的刺激剧情,我有些可惜、但又意料之中地睁开眼。
刚一抬眼,就和镜子里的自己撞了个面。
阿尔弗雷德从一边的桌子上拿过了个小镜子,此时正将其捧在手里,调整好了角度好让我看得清楚些。
他刚刚给我戴上的,是一副漂亮的翠绿色耳坠。
我有些意外,惊喜的都不舍得伸手去碰。
阿尔弗雷德垂眸瞧我,浅笑:“我瞧见这副耳环时,就觉得很适合您。”
“想到您似乎并没有打耳洞,所以我就把它改成了耳夹。”
他好体贴。
他手好巧。
他好细节。
我在内心放声尖叫,努力抑制疯狂勾起的嘴角。
“你专门给我做的吗,阿尔弗雷德?”
“嗯,这是我为您准备的生日礼物,希望您不嫌弃。”
“我很喜欢。”
我装的,我瞎说的,我其实超——喜欢。
我狂喜。
我光明乐观手舞足蹈的爬行。
我学猴子荡藤蔓在热带雨林尽情吼叫。
我的视线,始终落在镜中倒影出的那副耳夹上。
没一会儿,我微微垂眸,随即又向上瞧,偷偷地瞄阿尔弗雷德。
他和我对上眼神,侧了侧头,似乎在问怎么了。
这大概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有些不太一样的地方。
我和布鲁斯认识了十多年,和他家管家也相应地算是有那么久的交情。
虽然说大部分时间,都没有什么过多相处和交流的机会。
所以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在我生日当天特意来送礼物,可还是头一遭。
以前可没这个环节。
对此,阿尔弗雷德的回答如常,却觉着好像意有什么所指:“毕竟代表成年的生日,它的意义总是很特别的。”
然后,他的后一句话声音变轻,听起来好像蕴藏了什么特别的语气。
“啊...原来您有很在意这个事情吗...”
第18章
第 18 章
我别开视线,用轻咳掩饰自己的尴尬。
机会难得,正巧我也有些事情,想要问他一下:“所以你...怎么想?”
“您指哪件事。”
?
怎么说的好像我这儿有好多进行中的副本一样。
“还能是哪件事,当然是正正好好一年前,生日会当晚发生的那件事了。”
一年前,那时候,我的父母依旧健在。
老哥虽说脑子不好使,但也没有严重到要被送去黑门监狱的程度。
埃利奥特家族还有一大群人在。
他们热衷于践行家族热爱的传统,于是便准时准点的在我生日那天,举办了一个除了我不喜欢以外、大家都喜欢的生日聚会。
真的很烦。
打个比方就是。
——你压根没有想在这个地球ol游戏里创建角色的想法,但这个创建与否吧,完全不听你的意见。
——想退游,删号又删不掉,于是只好被按头刷了17年的强制任务。
——活着已经很艰辛了,这群npc还说什么[嘿,让我们来纪念你创号那一天吧],并不由分说地按下了f键,向你发射了一块屎做的蛋糕。
——闪躲不能。
——san值和hp值狂掉。
布鲁斯还问我为什么人生观如此悲观,为何如此混沌,怎么就做不到稍许积极健康地生活。
我到底还能做到什么。
我说,我能做到不自杀。
知道这对于我来说,是多大的进步吗。
我感觉我就是一只兔子,全靠在眼前吊一根胡萝卜,这才有盼头的向前蹦跶。
阿尔弗雷德就是那根胡萝卜。
所以趁着生日会那晚,布鲁斯被其他的家长们喊走寒暄社交,我不带迟疑地离开了嘈杂的现场。
在那各个环节都写满心塞的一天,我被恶心的扶着墙吐彩虹,沉浸在[不如下次装病去阿卡姆享清闲,开启随时随地自由发疯新生活]的念头之中。
一块干净的手帕,自眼前的方向递来。
抬头,是眼里写着担忧的阿尔弗雷德。
谁能拒绝一个这样顶着高光出场、头顶写着白月光标签的NPC呢。
我不能。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注重自己的想法,并且一向很勇。
小孩子才扭扭捏捏、放任机会溜走。
勇敢的人,会选择直接A上去。
所以我一把拽住他的手,直接切入主题,发表了真挚又大胆的告白。
真不愧是我。
虽说这事儿好像个插曲,很快就错过去,也没有什么接下来的进展和响应了。
但对比一下今年阿尔弗雷德的态度,这个来得意外的礼物...
我捂住脸,把话题转回被布鲁斯打断前的那个,语气消沉,声音微微颤抖:“阿尔弗雷德,才只是过去一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你了。”
“埃利奥特家一片寂静,什么都没有。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待下去,你来陪陪我也好...”
道德绑架可耻。
但有用。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可怜一些。
同时捂着脸,不让跟不上的面部表情拖后腿。
虽然瞧不见阿尔弗雷德的表情,但从他突然的沉默和抽气中,这似乎真的很有成效。
“两个月前,您遣散了所有在埃利奥特家族工作的员工。”
他开口,有些无奈。
“全部的商业活动叫停,公司也被您高价脱手卖出。”
到手的巨额现金,一部分存进哥谭银行,让银行行长当场铺红地毯恭迎,每天都嘘寒问暖。
另一部分也不搞什么慈善基金逃税了,直接打给国税局,让他们算完税后自己扣。
这份朴实无华的直白真诚,让国税局的人大为震惊。
无所谓,给谁不是做慈善。
希望你们之后对我好一点,在我无聊的时候保持电话通畅,实在不行,过节时给我发个节日快乐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