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哼唱也行。来我身边。”华念星笑容加深。
秦思来到华念星身边，下意识看向林素素。
林素素冲她微微一笑，还用唇形说了句加油。
看到林素素鼓励的笑，秦思忐忑的心稍定，她深吸一口气：“华老师，我可以开始了。”
前奏并不长，秦思准确地进了歌。第一二句她唱的歌词，声音有些微微发颤。第三句只唱了两个字，就开始用啊在吟唱了。直到主歌结束，她才换成了歌词。虽然歌词不熟悉，但是音调从头到尾都很准。
一遍结束后，华念星笑着点点头：“旋律都记下来了，不错。但是歌词还要努力背下来才行，毕竟到时候现场没有提词器的。”
“是！”现场所有人又齐齐应了一声。
华念星这才把目光投向站在林素素：“林素素，该你了。”
林素素上去时，和下来的秦思正好擦身而过。交会的刹那，她听见秦思低低的一句加油。她冲秦思微笑着点了下头，保持着微笑来到了华念星身边：“华老师，我准备好了。”
华念星看着她挺胸抬头十分有精神的模样，心中先就满意了几分：“从头开始？”
“好。”林素素一口应下。
弹幕开始疯狂滚动。
“这么多人都没唱下来，这胖妹能唱下来？”
“没发现林素素就喜欢装逼吗？”
“林素素海选和初评级都没唱高音，这首歌的音那么高，她能上去？”
“装吧装吧，等会儿翻车了就好笑了。”
林?突然新晋bking?素素并不知道这一切，注意力都在耳朵和眼睛上。短短的前奏之后，她准确地唱出第一句。
还好刚刚做了开嗓，她都能感觉到自己这会儿嗓子的状态很不错。她看着歌词，丝毫不费力地唱完了两节主歌。来到副歌的时候，她索性抬起头来，游刃有余地打着节拍，还冲秦思笑了笑。来到原唱及众人都转假音的高音时，她直接一个强混就上去了。
这一句之后，刚刚飘过的嘲讽弹幕忽然仿佛卡了壳一般。另一批人开始嘲讽。
“从主歌到副歌都顺下来，还是带歌词的那种，怎么样，前面的脸疼不？”
“说林素素不会的高音的滚出来。”
弹完最后一个音，华念星迫不及待地鼓起了掌：“很好，不，非常好！tຊ音准节奏就不说了，咬字也很清楚。尤其是那个强混，是我今天认为的最佳。不过，情感可以再饱满一点儿，可以有些微失控的感觉。”她兴奋地冲其他人道：“大家也要多多练习，争取早日顺下来曲调和歌词。接下来，我们就来从头学一遍。”
愉快轻松的音乐课后，教室里的气氛更是凝重。不过看到陆至宁进来后，林素素的表情也凝重起来：舞蹈课开始了。
第14章 舞蹈课
看到陆至宁的那一刻，林素素没有立刻反应过来。直到陆至宁走到了那面镜墙前，冲她们拍拍手：“各位练习生，请大家面朝我这边，分成两列，间隔至少两臂的距离。”
林素素这才后知后觉：什么，陆至宁给她们上舞蹈课？
弹幕在那一刻也激动了起来。
“啊啊啊啊，我们海鲜团忙内终于要跳女团舞了吗？”
“嘿嘿！光是想到小陆跳女团舞，我就，嘿！嘿！”
“奶奶，你的偶像终于决定下凡了！”
A班所有人显然也是愣住了，一边分开一边悄悄瞄陆至宁的脸色。
陆至宁却仿佛没有看到大家表情一样，等到大家站开后，他严肃着一张脸，拍拍手道：“现在，每个人从头开始检查。头发、耳朵、脖颈、手腕、手指，所有有棱角会弹跳的饰品都先摘下。再检查一遍鞋子。如果不防滑，立刻换了。再来是鞋带，务必系紧。跳舞的第一件事，保护自己。”
林素素依言照做，重新系鞋带的时候，她看了陆至宁一眼。见他脸色越发严肃，林素素忙压了压上扬的唇角：虽然她看不到弹幕，以前也不怎么追星。但是，陆导师，你这会儿越严肃，等会儿你跳起来，观众怕是越兴奋啊。
不过很快，林素素就没有心思腹诽了，因为陆至宁开始带她们热身了。光是热身，就花了整整十分钟。虽然只是一些简单的动作，但是十分钟下来，林素素又是一背薄汗，气息都有些乱了。
准备活动做完，陆至宁走到录音机旁：“我先给大家整体跳一遍。如果有扒过舞的练习生，可以跟我一起跳一跳，我也好了解一下你们的水平。”
旁边的秦思一脸紧张地看向林素素：“素素，我完全不会，怎么办？”
“没事，我也不会。不会的地方先看陆老师跳，副歌有好几个重复动作，能记几个记几个。”林素素话还没落下，音乐就开始了，她忙定睛会神看过去。
陆至宁是背对着她们跳的。不过对面的镜子完全映出了他的整个动作。如果说昨晚短片中女生的舞蹈带着一种活泼与俏皮，那么今天陆至宁的舞蹈就带着一种有力的酷劲儿。
陆至宁刚一开始，赵晞和几个舞担就跟着在比划了。到副歌的时候，裴姣姣也加入了。让林素素比较意外的是，一直冰山脸的商维然居然也跟上了副歌的舞蹈。
裴姣姣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往商维然这边看了好几次。见商维然手长脚长，动作有一种说不出的帅气劲儿，裴姣姣也下意识地加大了力度，咬着牙跟上。
第一遍主歌的时候，大家都还在跟着学。第二遍时，很多动作都是重复的，赵晞已经大概能够跟上了。到副歌时，她已经游刃有余了。其他几个舞担也是不遑多让，一举手一投足，关节仿佛是弹簧一般，每一个都卡上了点。
林素素才出道的时候，也是跳过舞的，后来身体越来越差，舞蹈就逐渐离她远去了。当时她的舞蹈，都是专门有老师编好后一个个动作地教。所以，她虽然会跳舞，但是并不会扒舞，而且太久了，基本上等于零基础。
所以，主歌的舞蹈一出来，林素素顿时觉得眼花缭乱，根本不是她看一眼就能会的，只能等教了。不过副歌重复了三遍，动作也相对没有那么繁复。林素素第一遍手忙脚乱地跟着比划，第二、三遍再跟着跳了下，好像，看起来有点儿那么回事。
秦思看林素素动，也跟着学。她主要目光集中在老师身上，眼角余光还偷瞄林素素，大概记下了几个副歌动作。至于那个rapper，从头至尾都没有跳过。
一曲下来，虽然只大概比划了副歌动作，林素素还是累出了一身汗。然而，陆至宁并没有觉得这个有多累，歌曲一结束，他就按了录音机：“有几位练习生扒舞还是比较快，十分不错。现在我们就来教分解动作。首先是第一个八拍，先转过去，背对着观众，数四拍，然后转半圈。脚下是踏步，手是这样划过来放在身前。”
林素素一口气还没喘匀，看到陆至宁已经教了起来，连忙深吸一口气，跟了起来。
主歌学完，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剧烈地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胳膊和腿都仿佛灌了铅一样沉重。她只得把动作幅度放小一些，尽量先记下动作顺序。这具身体的体力太差，还需要好好锻炼一下啊。
主歌教完，陆至宁终于开了口：“好，大家先休息五分钟，顺顺气，想想动作。等会儿我们连起来跳两遍。”
虽然知道运动后最好不要马上坐下，林素素还是撑不住坐了下去，大喘了好几口气。
秦思拿着两人的水杯过来，跪坐在她旁边，担忧地问：“素素，你怎么样？”
林素素拿起水杯。虽然嗓子快冒烟了，她还是克制着自己只喝了两小口。仿佛干涸的土地得到了久违的甘霖，林素素终于缓过了那口气，这才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儿太累了。你怎么样？刚刚的四个八拍学会了吗？”
秦思顿时变成了苦瓜脸：“好不容易记住前一个八拍，第二个学完，前一个又忘了。而且，中间那个转圈过去后，手脚怎么都跟老师的不一样。”
林素素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没事，忘记动作很正常。跳舞就需要多练习，等到形成肌肉记忆的时候，就好了。”
秦思重重点点头：“我一定会多练的。你气还没喘匀呢，快休息一下，等会儿还要练习呢。”
听到这话，林素素只觉得天都灰了。对啊，这才第一遍主歌的动作，等会儿还有副歌，还有第二遍主歌，还有桥段的舞蹈动作。她真的能撑得下来吗？
林素素第三次坐下后，她拿起水杯，发现居然已经空了。她刚叹了口气，旁边就落下了一片阴影。她抬头，只见陆至宁蹲下身：“林素素，你还好吗？还能坚持吗？”
林素素点了点头：“没事，我还能坚持。”
“跳舞和唱歌一样，一口吃不成胖子。”陆至宁目光投向她的手环，“如果实在受不了，可以先休息一下。身体最重要，别逞强。”
林素素点点头：“好，我会注意的。多谢陆老师。”
弹幕又一次炸开了。
“这才学完第一遍呢，别人都在练习，林素素就又休息了。”
“啊啊啊，这就开小灶了？林素素完全就是皇吧。”
“烦死了，这林素素能不能独立行走啊。没本事参加什么选秀啊，离我们小陆远点儿啊！”
“我就说林素素不行吧，这体力，我怀疑三天后她能跳完整首歌不？”
“万一后天人家直接给你站桩唱歌呢。”
“这可是选女团，要的就是唱跳，只会唱歌不会出门左转参加别的节目？”
于是就后天林素素到底会不会站桩唱歌，弹幕又吵了起来。
明明跟声乐课一样的时间，舞蹈课结束后，林素素倒在木地板上，仿佛一条咸鱼一样一动不动。跳舞这件事，对于这具身体来说，果然还是太超前了。
因为有五个班，导师又没那么多，所以是轮着上课的。A班早上两节课结束后，就是自由练习时间了。林素素躺了十多分钟，觉得自己总算活过来，这才慢腾腾转过头：“秦思。”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一股力撞上了她的手腕。紧接着，她就听见裴姣姣的声音：“啊，对不起，我没注意到你躺在这里，不小心踢到你了。你有没有什么事啊？”
林素素慢腾腾坐了起来，看着一脸关切的裴姣姣：“没什么事。”
“怎么能没什么事呢？”裴姣姣眉都拧了起来，“本来赛程就这么紧张，你又受了伤，刚才你又休息了好几次。你等着，我这就请工作人员带你去医务室。”
“诶，不用……”林素素话音还没落，裴姣姣已经冲出去了。
不过片刻，裴姣姣带着一个工作人员过来：“就是林素素，刚才我不小心踢到她了。她还说没事，你看她脸色都痛白了，请你务必要带她去医务室看看。”
工作人员立刻态度很好地请林素素起来。
弹幕又很激动。
“我姣姣就是人美心善，不小心踢到人，还那么贴心。”
“那个林素素能不能换个剧本，又是受伤，腻不腻啊？”
林素素满肚子的话噎在tຊ嗓子眼儿，只得起身。秦思忙拿起两人东西跟了上去。跟着工作人员离开的时候，林素素回过头，只见裴姣姣一脸闲适地站在刚才她躺的地方。林素素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如此。
因为裴姣姣的一番“关心”，林素素被强行带到了医务室不说，还专门派了一台摄像机跟着，赵导都又赶来了。
一刻钟后，裴姣姣看着去而复返的林素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林素素，你既然不舒服，不如先回去休息一会儿？”
“不行。”林素素一脸正气地冲着镜头道，“我既然没事，当然要回来练习。思思，来，我们从头开始练。”
两人站回了之前的位置。看到被迫退了两步的裴姣姣，林素素嘴角勾起：不就是凹人设，谁不会嘛！
第15章 猜测
裴姣姣那叫一个气，但是想到周围全是摄像头，她又不敢甩脸色，只得一脸委屈地站在一个正好有摄像头的角落。伸手的时候她故意抡圆了胳膊，手啪的一声打到了墙，立刻红了眼圈，用观众们恰好能听见的声音道：“刚刚陆老师才说了要保护好自己，角落的位置小，裴姣姣你应该更小心一点儿才是？”
直播界面立刻飘过许多弹幕。
“啊啊啊啊，我姣姣就是小天使。别人抢了她的位置，她也没有生气，只是默默让开，心疼！”
“看着她眼圈儿都红了，这一下肯定打得很重。抢人位置的人不得house！”
“林素素真阴暗啊。自己跳不好就抢人位置。”
邱晚那叫一个气，手中键盘敲得噼里啪啦：“什么林素素抢人位置，明明就是她先在那里，被裴姣姣踢到还被抢了位置。林素素实参。”
顿时也有几个人声援，但是立刻被裴姣姣的粉丝刷了屏，根本没人看到。
林素素并没留意裴姣姣又在演什么戏，而是复习起了之前的动作。体力不够，但是脑子够啊。她减小弧度，把歌词和动作一一联系想象，还真记住了不少。
临近中午时，林素素和秦思一起去吃饭。下楼时，林素素把自己这个小窍门悄悄告诉了秦思：“你可以试试，我觉得真的有用。比如那个涅槃什么的，就可以跟凤凰联系起来，舞蹈动作正好也是鸟儿起飞的动作。”
秦思停下了脚步，迟疑着咬住了嘴唇。
正好下到楼梯转角平台，林素素轻握了下秦思的手：“怎么了？是有什么困难吗？”
秦思耷拉下头，声如蚊蚋：“我，歌词里面词和有些英文，我不会。”说到最后，她一张脸胀得通红。
林素素完全没料到会听到她这个回答，脑袋里警铃大作。冷静下来后，她有一个隐隐的猜测。看着不间断的人潮，她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拉着秦思蹬蹬地下了楼，走开了好几步。林素素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这才问道：“你不会，是说，不认识吗？”
秦思咬着下唇点点头。
林素素目光落在她褪色的发圈上，只觉得嗓子口有一种说不出口的苦涩。她张了张口，话在心里来回好几遍，才斟酌着开口：“是，跟你的家庭有关吗？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可以帮你一起想想办法。”
看着秦思低着头局促不安的模样，林素素又重重握了下她的手：“你不想说也没事。歌词哪里不懂，我都教你。”等了一会儿，她见秦思仍旧没有抬起头，轻声道：“上了一早上课也累了，不然我们先去吃个饭，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林素素刚走了一步，手就被人拽住了：“素素，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刚刚是在想，要怎么说，又从哪里开始说起。”
林素素转回头，对上秦思胆怯的双眸，低声道：“没事，你慢慢想，不急在这一时。咱们边吃边想，等你想好打算说出来，再告诉我好不好？”
秦思点点头，跟着林素素走了两步，忽然开口道：“我第一次上学的时候，是八岁。”
林素素站住脚，转过头去，静静地听她说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