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不得什么羞耻及女人的身份,只想霸道的侵占他,拥有他……
但他肯定不会喜欢的……那样肯定很疼,想到“疼”,她飘荡的心神收回一些,似乎自己应该得到他的同意。
“长秋……”
她停下腰间即将下滑的手,头埋在他颈侧,重复低唤着他的名字,声音是难得一闻的低沉湿软,甚至带着祈求。
“长秋……我……”
她似乎问不出口,自我鄙夷扼住了她的嗓子,这回竟然有些委屈。
混乱中的长秋对她突然停手也有些不解,今天她格外火热,怎么瞬间又无措缩回怀里,他在平复喘息中问道:“怎么了,阿宁?”
严宁没有回话,只贴着他的脖颈轻轻蹭动脑袋。
长秋保持着分开屈膝的状态,揽住严宁趴在身上的腰,一手顺着她乱糟糟的头发,她还没有解胸布,于是轻轻拍着她的背问道,“是不是太闷了。”
“不闷……”她浅浅的气息打在颈侧,“长秋……我想……”
“嗯?”长秋从没见她如此扭捏与不自然,温柔哄道,“阿宁想什么?”
“我想……想……”严宁气声呢喃,罕见地紧张起来,肩膀瑟缩,但手往他臀.间滑了一寸。
“想要你。”
严宁极小的呢喃后,长秋急促呼吸了一声,他身体收紧,立刻抓住严宁在身后的手,他呼吸起伏的胸膛停滞,心跳比以往快多了。
是……是不可以吗……严宁很后悔,为什么她要说这种听起来就匪夷所思的事情。
长秋松开手,恢复了呼吸,但还在微微喘气,他快速地吞咽几下,似乎有些紧张。
“阿宁……今天——”
“逗你的。”
严宁立马撑起身,用调皮似的目光看着他,语调轻松,“快睡吧,明天要很早起。”
长秋仰起头还未开口,严宁的手放在他唇上,轻声警告道:“嘘,不许说话。”
话音刚落,严宁从他身间离开,飞速抽开被子给两人盖好,老老实实靠在他身旁,胸布也没取。
可夜色中她的手捂住脸,内心很是懊恼纠结,她甚至想钻到床底下躲起来,但一动也不敢动。
长秋开口:“明天——”
“不许说话。”她又重复道。
“我……唔……”
严宁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声音羞恼又委屈:“再说话!不理你了……”
她见长秋点了点头,轻轻放开手,却听见长秋浅笑了一声,随后侧身抱她入怀,又伸手摸进背后,小心翼翼扯松她裹了一天的胸布,瞬间,严宁纷乱的内心确实是舒服了一些。
房间这才完全安静下来,他们都在各自的忐忑中慢慢睡着。
天还未亮,严宁很尴尬地帮长秋捡回一路落在地上的衣服。
长秋看着她挠头递衣服的模样,忍住笑意说道:“阿宁,我可以说话了吗?”
“我去叫他起床!”
“啊!阿宁……”
严宁随手把一堆衣服扔过去,全部盖在了他头上,趁他没来得及说话,她立刻出门去了隔壁。
走廊还沉在未褪的寒冷夜色里,严宁刚走近隔壁门口,门开了一条缝,林可英的眼睛在门缝中眨动,看起来他一直等到现在。
趁着清晨无人,他们一行三人离开了客栈,钻进楼下停好的马车里。
长秋在马车外驾车,车厢里是严宁和林可英。
马蹄踩地,哒哒声中车轮慢慢滚动,林可英轻轻撩开遮帘,看着清晨雾蒙中加速掠过的街道。
“我……我可以驾车的。”林可英坐回身,握着他的玉坠拘谨说道。
“等出了城再说,以防万一。”严宁坐在他对面,怀里是那只白兔,行囊和肃清剑都在身旁。
林可英不知道说什么,将玉坠挂在脖颈上,隔着衣服按了按,低头看到自己崭新的衣服,说道:“谢谢你们,你们……当时为什么救我?”
“是他想救你,他很善良。”严宁看了一眼车外随口说道,或许是当时长秋不忍心的神情,也或许是自己一时兴起带着长秋翻了窗。
“那你们……到底……”林可英犹犹豫豫,看了一眼马车外的长秋索性问道,“他昨天说不喜欢男人,为什么你们还……你对他……”
严宁笑了出来,没想到自己装扮这么成功,看着一脸纠结的林可英说道:“他喜欢我,与我是不是男人无关。”
“喜欢的……是你?”林可英迷惑地看着她愣神,他怀疑自己看错了,毕竟天天凶神恶煞,神情冷峻的人还从未笑过。林可英这会想告诉长秋,她是好看的。
严宁点点头,她也只能说到这份上,当然不可能告诉他自己是女子。
林可英也懵懂点头,青涩迷茫的眼神里亮出一点光。
十六岁的林可英看着严宁回想过去,那些男人也都说喜欢他,其中也不缺乏真的待他好的,给孤苦伶仃的他一些吃穿,可那些人都有目的,等一夜过后人都不见了,除了眼里的欲望,哪里有什么疼爱之意。
林可英想到这里,很不甘心,问道:“可你……为什么不上他,是男人总想做点什么的!”
严宁见他胡言乱语,眉目一凛喝问道:“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林可英连忙闭嘴。
压迫感随着严宁微微前倾的身形袭来,林可英又觉得无所适从,掀开遮帘发现出了城,连忙钻出了车厢,“我、我去驾车!”
长秋一进来就见严宁拧着眉毛,他这才明白为什么林可英突然跑了出来,看来是惹到人还要他来收拾残局,可昨晚的事他还没解决,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话……
严宁也一直沉默,车厢内安静了一小段时间,长秋坐在对面小心翼翼问道:“阿宁……他跟你说什么了吗?”
“你昨天跟他说什么了?”严宁反问回他,一脸不悦,“不喜欢男人,还说什么了?”
“我错了……”长秋一脸认错的表情,坐到严宁身边,拉着她的手,“别生我的气。”
“你……”
严宁见他这么低声下气,也说不出来什么,但这才发现他的手有多冷,于是将他的手握在手心慢慢搓动,车厢内的温度又慢慢上升回来。
气氛刚刚回温,严宁弹了一下长秋的脑袋,突然一股力量砸来,马车轻微掀起顿在原地,外面传来马匹的嘶鸣声。两人撞在车厢后面。
“怎么了?”长秋朝车外喊道,刚想探出身,车门却被立刻林可英锁住无法推开。
“果然跑到这里了!你个小畜生!”陌生的男声从外钻入马车内部。
“你们别出来。”林可英低低的声音传进,又听他朝前喊道,“我跟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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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拦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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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是何人?”梁在生试探问道。
严宁和长秋昨晚才听过他的声音,自然一听就知道他是谁。
“没、没人!”林可英紧张回道,“只有我自己!”他的声音很坚决,但能听出有些心虚造成的抖动。
“前天晚上,冯德胜怎么死的,是马车里的人杀的吗?”梁在生发问。
“人就是我自己杀的!与他们无关!”林可英挡在门板前,发出沉闷的声响。
“呵?就凭你?”梁在生见状了然,拔剑出鞘,“马车里的人滚出来!竟然盯上了我的东西,还当夜杀人!”
“林可英!让我们出去!”长秋着急拍门。
但林可英依旧护着车门,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和牙齿打战声。
他喊道:“我跟你说了,人是我自己杀的!跟他们没有关系!”
“让开,我要踹门了。”严宁朝门外说道,下一刻,她也没在乎林可英是否躲开,抬脚踹了上去。
“哐”一声!马车的门朝两边掀开,长秋拿着剑率先下车,严宁抱着白兔跟在身后落地。
阳光已经穿过云层,晨雾也正在消散,路一旁冰冻的湖面映出清冷的晨光。
一切都是静谧与平静,除了面前穿深色道袍的梁在生。
四十多的模样,留着半长的胡须。
林可英摔在雪地上,除了身上的雪和慌乱惊骇的神情,他没什么事。
可他见两人下车,倒地上的身体立刻向前跪好,向梁在生讨好求饶:“道长大人,人真是我自己杀的,我……我先用迷药迷晕了他,然后用他的剑杀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严宁和长秋,“而且这两人真的与此事无关,我就是帮他们驾车赚点钱啊道长!你放了他们,我,我跟你回去!”
“不许跪!”
严宁单手拎起林可英的后领,往马车旁一推,他踉踉跄跄站住,想跪又不敢跪。
“哥哥!他很厉害的……”林可英着急小声说道,方才严宁这一揪,他脖颈上的红绳露了出来。
梁在生定睛一看,嗤笑说道:“若不是我知道你想要玉坠来找什么神婆,特意在此等候,我都不知道夜闯居所,偷盗本门财物是谁干的!”
“这是我自己的东西!”林可英按住胸口激愤大喊。
“你的东西?”梁在生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之言,面露嘲讽,“你就是我的东西!”
“他是人,不是谁的物品。”严宁淡然接话道,瞥了一眼梁在生,又看回怀里抱着的白兔,漫不经心的逗弄,正眼都没瞧他。
林可英听到这话猛然回头看向严宁,诧异又震惊。
“你!”梁在生目光转向这个怡然自若的青年,发现严宁身上并无半点修为,不知如何有底气说出这番话。
“青连宗的人是你杀的?”
“是的,如何?”她逗弄白兔两下,又歪头看向梁在生,表情淡漠,目若无人。
“自然秉公行事,杀人偿命,随我前往青连宗认罪,现在免你们一死!”
“唉,”严宁叹了口气,语气惋惜,“那你也要死,可惜了。”
“哥哥!”林可英见严宁嚣张跋扈的神态吓破了胆,连忙去抓长秋,“你们快走吧,他真的很厉害的!”
长秋浅浅一笑,安慰似的拍了拍林可英的肩膀,抬起手中的剑给他看,“别慌。”
林可英之前在马车里就看到了,平平无奇的剑黑不溜秋,看起来一点也不厉害!
“他对你怎么样?”严宁问向林可英。
“不好……一点也不好,就是他带我回来的,还叫别人……”林可英低下头。
“冥顽不灵,就拿你们人头交差!”梁在生见这三人聊起天,急躁了起来,凝出剑意欲直刺而来。
“阿宁!”长秋看向严宁,眼神里有些兴奋。
“好好欺负他。”严宁扬起眉毛。
长秋拨开林可英,同时抽剑迎了上去,两人悬在半空中,剑意与刃光来来回回。
林可英被刚才肃清剑出鞘的光芒刺痛了眼,又见长秋与梁在生拔剑相向,却半分不让,胆战心惊道:“哥哥,你可没说他这么厉害……”
严宁勾起唇角,与林可英立在一边,看梁在生被长秋戏耍与剑刃之下。
长秋一直留存着实力,没有一击毙命,反而在他身上留下笔笔划痕。
果然梁在生被激怒了,突然掌心向上引出天雷,剑飞舞起来,劈出道道带着闪电的飞刃。
这时一道刃光随着滋滋的闪电急速朝严宁飞来,她还低着头逗弄着白兔。
在林可英看来,这三尺宽的闪电足以要了严宁的命,他焦急大喊道:“哥哥!快躲开!”
可严宁依旧没有动作,长秋专心和梁在生打斗无暇顾及这边,林可以心一横直接冲到她面前,想挡住那道雷电!
命是他们救的,这样也算报恩了!
林可英紧闭上眼,心快蹦出嗓子眼,吹过来的风雪像石子一般打着面颊,那雷电的“滋滋”声防佛已经穿过脑袋!感觉下一瞬就要被烧焦了!
“别动。”
严宁淡漠的声音响起,一阵风从耳旁刮过,方才面向他的风雪石子瞬间消失。
林可英讶异睁开眼,右眼前是严宁的手掌,可那道雷电近在咫尺!这威力,看起来他们要一起死了!
倏地,林可英还来不及闭眼,面前一道光印瞬间展开,“轰”一声,雷电被炸开!紧接着左边又响了声!
林可英颤颤巍巍朝声音看去,是一旁的马车被余波炸碎了!马匹受惊跑远了。
“不要命了?”身后又响起严宁的声音。
林可英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谁干的,看起来瘦弱需要保护的人,竟然也这么强……他还以为长秋是专门保护严宁的……
林可英瑟缩着肩膀,脚一点点挪动转身。
“哥……哥……”林可英哭丧着脸,看着抱着兔子十分淡然的严宁,唯唯诺诺,“你们也太深藏不露了吧……”
他话音刚落,一个黑影“噗通”摔在他面前,他又吓得后缩一步,差点没站稳。
是梁在生,他口吐鲜血,身上也遍布血痕,看来命不久矣。
“阿宁。”长秋提着剑跃下,立在严宁身前,用剑指了指地上的人。
“你房里,那张法阵是什么?”严宁朝梁在生问道。
梁在生口中吞吐的雾气停滞,他抬头看着严宁和长秋,似乎是想起他房中那张记录的草稿。
“那是门……你们都没有机会!”他意味深长说着,但似乎并不想留任何逼问的机会,抬起手中的剑迅速朝脖颈处一抹。
很快,他没了气息。
严宁和长秋对视了一眼,同样迷惑不解。门?去哪的门……
思索片刻,严宁朝呆滞的林可英说道:“抱歉,你不能杀他了。”
“不……不用了,上次已经报仇了……”林可英小心翼翼,这回他真的不敢多说了。
随后他们吸取了苍岩山的教训,将梁在生的尸体投入了一旁的湖中,又将地面洒落的血迹清除干净,仿佛这冬日清冷画卷上,不曾沾染过一分血腥,一切又是清净寂寥的模样。
可严宁手里是另外一枚黑色扇形符印,与照阳门韩西杜果真一致。
他们准备收拾马车碎片里的行装,却已被林可英抢先一步。
“你们……我给你们背行李!”林可英急忙背起行囊,手指紧抓着胸前的布结,面色慌张说道,“行不行?”
长秋说道:“你不是还得带我们找神婆么?”
“好好好!”林可英抓紧背囊,连忙从马车变成的木头堆里小跑走近,又冲在最前面带路,“跟我走跟我走。”
“回来。”严宁喊道。
林可英立刻止住脚,胆怯回头走近,还在疑惑中,怀里被塞了那只兔子,他不解看向两个人。
“这要是走路就太远了。”长秋道。
随后这两人笑了起来,林可英一头雾水,突然后领被长秋提起,双脚离了地,下方的雪地和湖泊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