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他带资入赘——依山无尽【完结】
时间:2024-03-27 14:37:49

  “你我两家既要这般深度合作,郁家的事处理不当,万一影响了我们沈家又该如何?”
  能言善辩向来是沈菱歌的专长,这话一说,硬生生变成了她不得不参与此事。
  这样反倒让郁涵予为难起来,可又找不到任何反驳之词。
  见状,余时安道:“郁老板且放宽心,我们只想知事态发展,不到万不得已,断不会干涉郁家私事。”
  他这么说也算是为他二人到来的目的留了一丝余地。
  话已至此,郁涵予也不好阻拦,忍着心下不悦,对下人吩咐道:“为沈老板夫妇备座。”
  直至坐定,沈菱歌才瞧见安浅红肿的脸上满是掌印。
  初见安浅,明明是张风情万种的脸,却只能淡妆素抹,与郁涵予出双入对,替他摆平因他的坏脾气而留下的烂摊子。
  此时的安浅发丝凌乱,珠钗散了一地。脸微微肿起,眼眸之中充斥着怒意,她紧紧地攥住手心,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里,渗透出血来。
  见沈菱歌坐在一旁,脸色才稍稍好些。
  郁家大哥颤颤巍巍扶着椅把,想要站起与沈菱歌二人打声招呼,身旁小厮赶忙上前扶着他站起来,“沈老板,余相公,久仰大名,在下郁涵历。”
  “郁家大哥好。”沈菱歌拱手道,“今日冒昧了。”
  “如……沈老板所说……我们两家关系密切,出此有辱门楣之事,只怕是脏了沈老板的慧眼。”郁涵历叹道。
  寒暄之后,便继续审问起安浅来。
  “安浅,从早晨至今……你始终一眼不发,滴水为沾。不为你自己,也不顾你腹中孽障吗?”
  闻此,沈菱歌眉峰微挑,似是明白了安浅私情是如何被人得知。
  早晨寅礼来接他们的时候,也是说起,郁家出事了让他们先回去休息,那时正是早膳时。
  听闻孕妇早起是会有晨吐的症状,定是已然到了月份,安浅晨起不适而被郁涵历察觉。
  郁涵历身体差成这般断不能行事,所以断定安浅与人有私。而安浅很少与外人接触,即使是接触也是同他弟弟一起,推断应是府中之人。
  奈何安浅不肯供出那人来,便唤来众人,当众对她审问。
  再看在前厅之中,除了几个婆子,再没其他女子。这下,沈菱歌才想起,最初她与泺叔说起各家竞争对手之时,提到郁涵予不知何故,从未娶妻。
  这样说来,他心中也是爱慕安浅?为她不再娶妻?
  “哼,无人……与我通奸。”安浅仍是咬紧牙关,一句不肯透露。
  留心她的神态,沈菱歌发现她的眼角余光其实一直关注这郁涵予。
  她在等他开口。
  不禁替她心寒,郁涵予这样要面子的人,如何可能当着家仆大哥的面,承认与自己的嫂子有私情。
  “胡说!”郁涵历怒极几乎要喘不上气来,身边的仆人连忙递上小小的鼻烟壶。
  定睛望去,沈菱歌惊觉那鼻烟壶的样子与小侯子侯祖风手中的那只瓷瓶有些相似。不由得握紧了椅把。
  身边的余时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松些,多半他也留心到了此事。
  “大哥,你身子不好,也是一日未进食,不如命人送些吃食,你也先回去休息吧。”郁涵予连忙劝解,他的目光在郁涵历脸色上转了一圈,眼底掠过一丝异样。
  而郁涵历似是未有察觉,坚持要坐在此处,亲自审问安浅,语调忽然变得温和满是情谊,“浅儿,今日你在府中受此屈辱,那人都不肯为你言语半分,你又何必护他?”
  “哈哈哈……”安浅冷笑起来,笑中含泪,“你也不过是个禽兽,又何必用这样的语调同我说话?真叫人恶心。”
  印象中,安浅总是笑眯眯的说着好听的话,何曾如这般恶狠狠地骂道。
  郁涵历微微撇了一眼沈菱歌二人,自觉丑事败露,脸色骤变,“贱人,做出此等恶事,还敢辱骂夫君。你再如此,也不必再审问,直接浸猪笼!”
  “来啊!今时今日,我还会怕吗?”安浅一脸怨毒之色,立住身形,挽起手臂。确如辛雨所说,上面满布伤痕,新新旧旧,不计其数。
  “你身子不佳,身边美人在侧不能享用,便将你那无用怒火发泄到我身上。你鞭打我!自己打不动,便叫你那小厮打。而你,在一旁大笑。听到我声嘶力竭的惨叫,你那满足的表情,令人作呕。”安浅似也怒极,将心中所思,多年怨怼一股脑地说出。
  “住……”郁涵历的私隐就这样被安浅道出,他气得颤抖,还未有所指令。又见安浅变得满脸柔情,接着道:“奸夫不肯认又如何?他是我这么多年痛苦生活中的阳光,没有他的抚慰,我早已自行了断。早晚要死,我获得过怜爱,疼惜,死有何惧!”
  曾听辛雨说,安浅是伤痕是郁涵予所为。现在听来,安浅日日遭受郁涵历的毒打,而郁涵予是给她温情之人。
  可那有怎样,出了祸事。为了颜面不敢相护。那所谓的温情,不过是慢性毒药,最终还是将人送上西天。
  这时的郁涵予,握着椅把的手已有些颤抖,似在隐忍些什么……
第41章
  求沈老板救我出牢笼
  “混账!梧天,给我打!”郁涵历愤然起身,下了命令,又跌回座椅。
  那小厮得令,从地上拾起鞭子,面带狞笑。可见多年以来,他在鞭打美人之时,也获得了不少变态的快感。
  见此,沈菱歌再无法忍耐,起身上前。余时安刚想拦她,却也只碰着她的裙边。再看郁涵予,见沈菱歌拦在安浅身前,明显是松了口气。
  罢了。
  余时安也不再说什么,由着沈菱歌去了。
  “住手!”她压着心下的怒火,尽量平静地说道,“郁家大哥既然已断定安浅通奸之罪,不将她直接处置,反而召集众人,无非是想问出奸夫不是?”
  “安浅分明一心求死,你就算打死她,她也是不说。既是如此,何必如此折磨她?”
  “沈老板……有何高见?”郁涵历靠着椅背,喘着气,已是疲惫不堪,还在努力强撑着。
  “这样的知心话,女子间说起怕是更方便些,何不如让菱歌劝劝她?予我二人,单独说两句?”沈菱歌笑得温和可亲,看了眼安浅,又将目光定格在了郁涵历身上。
  事实上,郁涵历已是勉励支撑,可又不甘心放过奸夫,既然沈菱歌接了这山芋,他也顺势应下,“那……便有劳沈老板了。”
  说完,唤来梧天扶着他回了屋中先行休息。
  众人听得了郁涵历松了口,大家同时放松下来。
  安浅被罚了多久,这府中的下人也陪着站了多久,他们一刻也不像待在这压抑的前厅,纷纷退下。
  郁涵予还未有动作,似在有所犹豫。
  这时,余时安走到郁涵予面前,带上他的玩世不恭面具,笑道:“郁老板不如引我在这府中看看,学习下郁府的布置,也好回去改善下沈府。”
  闻言,郁涵予更是一脸不解,只觉余时安看着风流倜傥、才学也是不差,怎会当个赘婿还如此上心。
  当然这也只是他的心理活动,他还指着沈菱歌相助。得了余时安的邀约,也不便拒绝。犹疑再三,还是随他去了。
  这下,空旷的前厅也只剩下沈菱歌与安浅。
  “沈老板无需白费唇舌了,安浅已下定决心,断不会说出那人。”安浅垂下头,她似也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沈菱歌并未回答她,而是将她先行扶起,坐到了椅子上。见她嘴唇干裂,又拎起一壶茶水为她倒上,“先喝点茶吧。”
  而,安浅摇了摇头,“我已有身孕,不便饮茶。”
  “是吗?”沈菱歌轻笑,也不勉强她,把茶杯放下,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不是一心求死吗?那又何必在乎是否有孕?反正,要死了,这孩子也生不下来,护不护他有什么区别?”
  听沈菱歌之言,安浅闭上双眼,狠狠地咬住唇瓣。
  “安姑娘,既是一心求死,可苦要让你丫鬟拉我淌这趟浑水呢?”沈菱歌拿着手边的空茶杯,来回转着。
  见安浅还是不言,沈菱歌又道:“不如换个问法,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来帮你?”
  到此,安浅终于睁开眼,侧过头看着沈菱歌,启唇道:“两个原因,一是因为沈傲,二是沈老板是个不忍心女子被欺负的仗义之人。”
  听到她这两个理由,沈菱歌心内不觉好笑,合着她安浅是把他们姐弟二人当冤大头了。
  “所以,那日与郁老板饮宴,你是故意让沈傲看到你受伤,还顺便利用辛雨让我知道你的境遇?”
  “沈老板心细如发,蕙质兰心。仅是顷刻间,便已明了全局,安浅佩服。”安浅露出了今日难得的笑意。
  这个女子心思竟是这么深。
  一石二鸟,所谓仗义之心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但她了解沈傲。她知道沈傲一定会去求沈菱歌,而沈菱歌为了大局,也一定会答应沈傲。
  “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
  被利用的感觉令沈菱歌有些不悦,只恨不得一走了之,可当她看到安浅那张被打肿的面庞,偏偏又被仗义之心所累。
  “助我与郁涵予在一起。”安浅目光坚定,但她怕是高估了沈傲在沈菱歌心中的位置,又高估了沈菱歌的仗义之心。
  果然。
  “不可能。”沈菱歌轻启朱唇。
  这反倒让安浅颇为诧异,她没想到沈菱歌居然拒绝得如此干脆,脸上顿时流露慌乱之色,“沈老板不怕……”
  “怕?”沈菱歌一扯嘴角,绽出冷笑,“我怕什么?并非我与人通奸。当日沈傲想从我手中夺去家业,也没成功不是吗?他有本事闹出乱子,我就有法子,替他解决。你觉得你还能有什么筹码来威胁我?”
  是沈菱歌平时太和颜悦色了?
  竟会让安浅有可以拿捏她的错觉。
  “看来,我也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告辞。”沈菱歌拍了拍衣裙,这就准备离去。
  “沈老板!求你!”
  身后,安浅从椅子上直直跪下,“算计你,是我不自量力。但我此番算计,也不过是为了自救,我又可曾伤害任何人?”
  沈菱歌停住脚步。
  确实如此,沈菱歌并不气她算计,只是讨厌被人威胁。
  “想必沈老板也听说过我与沈傲的故事……沈夫人嫌我出身贫寒,将我卖给郁涵历冲喜。他若只是身子弱便罢了,他毒打我,□□我,让我生不如死。我也是人,我也要活着……”
  “然而,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直到我遇见沈老板你……你唤我安姑娘,不再是郁夫人。我知道你是我唯一的机会。”
  安浅几近哭喊,她不甘心此生就这样结束。
  “我很意外,你今日明明看见郁涵予亲眼目睹你被凌虐几近一日,明知你腹中是他的骨肉,他都无动于衷。而你求我之事,竟是想办法让你们在一起?”沈菱歌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
  这一问,也似是问到了安浅的心头,令她怔忪了片刻,随即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你以为,人人生来就如沈老板一般,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能掌握一方资源吗?”
  听后,脑际中原主的一生如幻灯片一张张闪现而过,沈菱歌无奈一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安姑娘不求自立,只求依附男子,你该知道后果。”
  “郁老板好颜面,看不起女子。你们二人的关系终究是见不得光的。所以你觉得他会为了你,牺牲自己的颜面,甚至是郁家掌柜之位吗?”沈菱歌说着,目光冷凝地看着安浅。
  她的意思已经十分明确,就算是她使了手段让郁涵予妥协。但这种妥协实非郁涵予本意,那么他早晚会将安浅舍去。
  听到这话,安浅脸色霎时煞白无比。
  “你且好好想想,你要我过来,究竟是要求我,帮你什么。”沈菱歌没有再看怔愣中的安浅,而是打开门,迈步而出。
  “沈老板留步!”
  身后,传来安浅慌乱的声音。
  停住脚步。
  “求沈老板救我出牢笼!”
  回过头,沈菱歌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
  待沈菱歌才迈出前院不远,余时安与郁涵予恰巧迎面回来。余时安立马向沈菱歌使了眼色,告诉她,“郁涵予急着过来,我尽力了。”
  沈菱歌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无事。
  两人你来我往之际,郁涵予已走到沈菱歌面前,略带试探地问道:“沈老板可问出什么来?”
  “郁老板方便借一步说话吗?”沈菱歌没有回答他,只是如此说着。
  郁涵予终是点了点头,和她并肩而行,三个人沿着大厅的长廊向外走去。
  行至长廊尽头的亭子中,郁涵予抬手,“请坐!”
  这亭子旁的下人一见郁涵予过来,赶忙奉上酒菜,不多时已摆满一桌。
  下人布菜完毕后,在其中放上了暖炉,又放下了亭子四周的厚重帘子,亭子中瞬间暖和起来。
  “沈老板,余公子,你们来此,郁某招待不周,唯有在此以薄酒相迎,还望不要见怪。”郁涵予端起酒杯。
  三人碰杯饮下杯中酒后,沈菱歌率先开口,“上次郁老板带走的郁家瓷器,可有下文了?”
  原以为沈菱歌会说起安浅一事,万没想到她问起的居然是这个,反而使郁涵予心下稍松,“此事暂无进展。”
  “哦?”余时安忽然接口道,“在下今日瞧见郁家大哥手中那鼻烟壶,与上次那件瓷器,颇为相似。该不会……该不会是郁家大哥所为?”
  沈菱歌拿着空酒杯,轻轻一笑,她所关注到的事情,余时安也有所察觉。
  言毕,郁涵予脸色大变,足以证明他已知晓此事,“二位……”
  “看来,郁老板非是真心与我们合作。”沈菱歌面色一寒,酒杯置于桌上,语气中带有愠色,“郁老板该清楚,若是寻常,便也罢了。那瓶中可是火药,此物意味是何,不必我明说。”
  “郁老板故意隐瞒,恕我们沈家不能与郁家再合作了。”她语气冰冷,似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两人起身欲走,“慢着!”郁涵予立即叫住了两人,他神色紧绷,眼眸之间流露出几分凝重,
  “二位先请坐下,有话好说。”
第42章
  你知道若不是在郁家亭子里,会发生什么吗
  原本两人也不是真要离去,既然郁涵予已给了台阶,两人又重新落座。
  只不过,落座之后,两人都没有吭声,静待郁涵予说话。
  终是过了半晌,郁涵予开口道:“其实,在下已经查到是背后有人与我大哥合作所为。但二位已看见,我大哥这身子其实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掀不起什么风浪?”沈菱歌冷哼,“若是侯祖风胆子再大些,真将那火药倒入我窑炉中,后果该是如何?”
  余时安见沈菱歌真有恼怒的意思,连忙在桌下拍了拍她的腿,安抚她此时的不满,嘴上说道:“郁大哥身子不佳非一日之事,他应是早已接受郁老板掌事。而他明知私盖郁家印必然会为郁家带来麻烦,可他还是如此做了。可见,他这是对郁老板怨怼极深,不惜以家业相抵。所以,郁老板是因何得罪了郁大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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