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是故乡明——大飏【完结+番外】
时间:2024-04-01 14:34:58

  回头,我正对上陈祎那如星朗般熠熠的双眸,距离之近,扑面都是陈祎温热的气息,我的心霎时漏跳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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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月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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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头,正对上陈祎如星朗般熠熠的双眸,距离之近,扑面都是陈祎温热的气息,我的心霎时漏跳了一拍。
  我忙起身要准头离开,一旁的陈祎却像是动了怒,声音沉道,“你还准备躲哪去?你最近这是怎么了?”周围不知是陈祎身上的酒气,还是我的酒气萦绕在之间,我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喷嚏。
  陈祎的目光几不可见的沉了沉,一抹了然闪过他倐黑的的眼底,他错了错身,退了一步,轻笑道,“是姑母给你说什么了,还是陛下给你说什么了?你开始躲着我了。”
  我坐回了廊子上,将手中的热酒壶握了握,尽量让自己的心跳平息下来。
  见我没有言语,陈祎又道,“问你话呢,怎么哑巴了?”
  耳边传来不远处的丝竹管弦声,我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朗朗圆月,轻轻叹息了一声,“没哑巴。”
  陈祎双手环胸,很是好笑地看了看我,伸手戳戳我的脑门,“没哑巴来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没……”我还没有来得及说完接下来的话,脑门就又被陈祎狠狠地敲了个栗子,我也有点忿忿道,“今日中秋,大过节的,你能不能不要欺负我。”
  我说完,鼻子有点酸,忙抬头看了看头上的圆月。许是我的神情吓到了陈祎,陈祎收起了吊儿郎当的面容,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宫墙之上,寰宇澄澈,圆月高挂,静谧而怡人。
  “受欺负了?”缓了一会,陈祎轻声问道,舒朗的眼睛轻轻地瞟了一眼我。
  “我好歹是个公主,谁敢欺负我呀。”我呼了口气,耸了耸肩轻松道。
  陈祎定定地看着我,突然起身“我知道了,肯定是我姑母,我这就去找她去,看她怎么欺负咱们七公主了。”
  我心下一急,忙伸手去抓他,脑门不由惊出冷汗,“你疯了,母后怎么可能欺负我呀,她对我们是最和善的了,你这不是给我没事找事去吗?”
  陈祎眼珠子一转,一挽袖子又道,“看来不是姑母,那就是陛下了,我这就去找他去。”
  我心里一慌,手上一顿,陈祎的手像划出水的鱼儿一样,一摆尾就从我手里脱了出去。
  我呆呆地看着他,连日来的委屈一股脑地从心底窜了出来,“你去,你现在就去,你去把中秋宴给搅个底朝天去。”
  原本走出没两步的陈祎,闻言停下了身子,愣愣地回头看我,我忙转回头,赶紧地拭去眼角不争气留下的眼泪。
  陈祎见状慌乱地回到我身边,想伸手帮我擦擦眼泪,又觉得不合适,讷讷地收回手,“你别哭呀,我这不是逗你呢,我不这样,你又不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近来老是躲着我。”
  我眼泪收回去了,鼻涕却一个劲地往下窜,见眼前伸过来一个褐色的帕子,我也没客气,一把取过擦了擦鼻涕,“好不容易过中秋了,就不能不吵吵,静静地喝会小酒,赏会月色吗?”
  陈祎将我擦脏的帕子满不在意地收回怀中,眸色微微一正,“所以说,是陛下说你啦?”
  宫墙下,我两的影子被月色投在了墙上,男子身影高挑,为了配合我的身高,微微含胸,晚风习习,酒香逸逸,心底一处莫名的情绪缓缓流过。
  “他让你离我远些?”好一会,陈祎轻声问道,见我又不说话,陈祎哂笑道,“他怎么没有去给你五姐姐说道说道,让她离我远一些,他不是担心我们陈家染指皇族吗,他怎么就不担心我们陈家娶了贺家公主,那对他来说岂不是更雪上加……”
  我忙一把捂住陈祎口无遮拦的嘴,细细左看右看了好一会,发现周围没人后,这才轻声喝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后宫,你这样胡说,就不怕传到父皇耳朵里去吗?”
  手心传来一记热气,是陈祎“噗嗤”的笑声,我忙松开手。
  陈祎笑着笑着,脸上微微一正,“你放心,我自己的事,他们谁都说不了算。”
  我看着他明朗的眼眸,心里不由地微微一悸,忙转头去看天空的圆月。
  陈祎也随着我的目光看向天空,可看着看着,他又笑了起来,用肩膀顶了顶我,指着墙上我俩的身影道,“你看,咱两像不像两个伸直了脖子的青蛙,想眺看井外面的光景?”
  我低头看了看墙上的影子,嘴角不由地一抿。
  突然,一旁的陈祎回首盯着我,俊眉舒逸,眸光明亮,“小丫头,要不,咱们到上头去看看去?”
  我看着陈祎的容颜,脑中慢半拍的想着他的话,上头看看?什么意思?明白过来他的话语,我不由瞪大眼睛,“皇家圣地,咱两爬上去,被宫里的羽林卫发现可是要被射成筛子的,哎呦!”
  我还没说完,额头就被陈祎轻轻地敲了一下,“小笨蛋,当然是悄悄地上去了。”敲完,眸色一收,很是考量地看着我,“你敢不敢?”
  我看着眼前男子俊朗的容颜,原本想拒绝,可心里却不舍,默默地认真道,“没事,反正就这一次,要是被发现了,我就装晕,说我是被你生生绑着上去的。”
  陈祎被我的认真劲逗的哈哈大笑,我忙一把捂住陈祎的嘴道,“你想咱俩还没上去,就被人发现了去。”
  手掌下,陈祎温润的嘴唇轻轻地一滞,鼻息顿了顿,原本含笑的目光一暗,我只感到手心烫起来了,忙收回手。
  余光中,陈祎俊朗的喉结轻轻滑了下,轻咳道,“那还愣着干嘛,跟我过来。”说完,便转身向廊子深处走去。
  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我飞快的瞅了瞅周围,再次确认没有被人发现后,忙低眉鼠眼地跟着走了过去。
  七走八绕后,正当我疑惑陈祎这家伙怎么对父皇的御花园这般熟悉时,前面的身影突然一个转身停下,我一个脚下没撒住,生生撞了上去。
  男子独有的荀令香周身环绕而来,我脸一红,忙手忙脚乱地退开身去。
  陈祎似是很是满意我的慌乱,眼里都是浓浓的喜色,我不敢直视他,干干道,“不是说好要上去看看嘛,怎么突然停了下来。”
  陈祎眼底含笑,伸手揉了揉我的额发,向旁边的矮墙努了努嘴,“呶,从这个矮墙上去,就是偏殿的屋顶。”
  我看着即使矮了一大截的宫墙,咽了口口水吃力道,“你确定要从这里爬上去嘛?这也太高了吧,我怎么能爬上去。”
  一抹戏谑从陈祎眼底划过,他很是无奈地说,“我倒也想一个轻功背着你上去,那也要公主允许呀,或者,要不我抱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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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月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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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即使矮了一大截的宫墙,咽了口口水吃力道,“你确定要从这里爬上去嘛?这也太高了吧,我怎么能爬上去。”
  一抹戏谑从陈祎眼底划过,他很是无奈地说,“我倒也想一个轻功背着你上去,那也要公主允许呀,或者,要不我抱你上去?”
  一想到我要趴在陈祎的背上,或者被他抱着,我一颗小心脏按不住地咚咚狂跳。
  嘴上立马反驳道,“那,那还是算了,被人看见就完蛋了。”我作势便准备转身离去。
  “哎哎哎,又不是再没法子了。”衣袖突然被身后的陈祎轻轻拉住。
  我转身看向他。
  陈祎松开我的衣袖,双手抱臂,看了看墙,又估摸地看了看我的身高,揉揉下巴认真道,“这样吧,你蹲着,我踩着你上去,等我上去了,再把你给拉上去。”
  我瞪着一双眼睛道,“我蹲下当肉墩?”
  “不然呢?难道我蹲着?你确定你上去了,有力气把我拉上去?”陈祎满脸好笑的看着我,“对了,你先将酒壶给我,别到时候把酒打了,赏不成月不说,还引来了羽林军。”
  我看着对方一脸好戏的表情,抬头看了看明亮的圆月,只好将手中酒壶递了过去,咬牙切切道“那你最好轻点,要是摔了,可千万别赖在我头上。”
  说完,我蹲下身去,却发现身后那家伙半天没了动静,我刚想起身回头看,却感到肩上轻轻一敲,还没什么感觉,就听见衣袂翩飞的声响,头顶就传来陈祎清朗的声音,“来,小丫头,伸手。”
  说罢,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上探了下来。
  我看着这双手,心里有些不好意思的犹豫。
  “别担心,你要是摔了,我可不会赖到你头上去。”头顶传来男子压低声音的爽朗笑声。
  我悄悄用衣袖擦了擦手里的汗,矜持地轻轻伸手,抓住了男子的手,只感到对方手温暖的有力,还没待我细想,身体一轻,浮光掠影中,我已经被轻轻带到了屋顶。
  秋风阵阵,我的衣袂被吹得翻飞,只好用双手紧紧抻住。放眼望去,黄瓦朱楼,重屋叠影,鳞次栉比,炫煌明亮的宫灯像一条条长龙般向远处排去,原本巍严的宫宇因为中秋的装扮,华美绝伦。
  陈祎示意我坐下,我学着他轻声席地坐在一旁的黄瓦上。
  天上银河如流,一轮硕大的圆月悬于天际,月光泛着盈盈的清辉,圆月的四周印着一圈明明的光圈,圣洁而壮阔。
  “晚风庭院桂花香,淡云来往月明明。站得高了果然看到的景不一样。”陈祎轻声低喃道。
  月光勾勒下,男子俊挺的脸庞,显得格外舒朗好看,剑眉修长,眸若星辰,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微微上扬的刀削薄唇。
  听说这样的薄唇的人,自古情薄,我心里却不由地一动。
  “我听韫儿说,你母妃怀有身孕了?”一旁的男子突然开口,我忙转神,慌乱地点头,生怕他发现我盯着他的嘴唇看了半天。
  “唔,那要恭喜你们了。”男子突然清越地问道,“明日是你十五岁的生辰?”
  他看着我,沉沉的眸光灼灼,我却被盯得有些慌神,忙点了点,轻声回了个“嗯。”
  “十五岁,娴妃娘娘不打算给你过及笄礼吗?”
  我笑笑道,“每年的生辰都在中秋之后,母妃尚俭,不愿铺张浪费。”我轻轻呵了一口气,一团热气呼出,连带着屋顶上的影子都有袅袅阴影,“再说两个日子连着,父皇中秋第二日还要去祖庙祭告先祖,所以母妃打算简简单单地在玉轩宫里过过。”
  身边传来一声轻轻地叹息声,“原来这样,我还以为,忠义侯府没收到七公主及笄礼的请帖。”
  见他一脸怅然的表情,我不禁逗笑,“怎么会呢,是我生辰从来不曾宴请过人。”
  一杯满酒递在了我的眼前,男子清爽地声音笑道,“那我就当你今日宴请了我。这酒虽好,你不能多喝,只能喝这一杯哦。”
  我刚想犟嘴,就见陈祎已举着酒壶,一仰脖,就着壶嘴喝了一口。
  我只好作罢,低头轻抿一口,“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我出生时,父皇正在塞北,给我起名悦之,悦,同月。”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耳边传来陈祎低沉的声音,“原是如此。”
  旋即,他用酒壶轻轻碰了下我的酒盅,“那就祝小丫头,生辰快乐呀。”说完,又轻声低喃道,“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圆月高下,秋风习习,我轻轻呷着手里的酒,心里很是恣意舒畅,陈祎心情也不差,像开了话匣子般,娓娓地给我讲着他小时候在塞外的事情。
  我嘴角不由上扬,趁他不注意,用余光轻轻勾勒着他的面容,心里小声道,“我不求年年岁岁,只求今朝圆满就好。”
  时光像流水般划着,远处宫殿的丝竹声不知何时慢慢淡了下来,想是宫宴快要结束了,一旁的陈祎收起了话语,看了看远处的宫宇,轻轻咳了下因为说话多而有些微哑的嗓子,一语双关道“看来没有不散的宴席呀。”
  我将空了的酒盅递了过去,夜晚风凉,许是我的手太过冰凉,不小心触了下陈祎的手,他回首看了看我,像刚才一样,目光温温,伸手捂住我冰凉的手,暖了暖道,“走吧,我带你下去,不能再让你在这里待着吃风了。”
  虽心有万般不舍,也只好点头。
  男子略一踟蹰,伸手将我环抱起来,一股冷冽的荀令香环绕住我,心狠狠地漏跳了几拍。耳边传来男子坚实的心跳声,一个清朗的声音从男子胸前传来,“抓紧了,摔下可别都赖在我头上呀。”
  我刚想笑,就感到身体一斜倾,双手条件反射地环住他的脖颈,低下头,只感到额头抵着陈祎清凉的下巴,脸不由地红了起来。
  一声舒朗的轻笑声传来,我只感到身形一轻,旋即,人已经脚触到地面,我手脚并乱地走了开去一些。
  陈祎从容地收回原本抱着我的双手,在袖口翻了翻,“咳,准备的太过匆忙,也不知该送你什么合适,就想着送些实用的吧。”
  说着,男子伸手,一把做工精巧的木梳递在了我面前,小巧细致,做工精良,木质沉褐,伴有余香。
  我呆了呆,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
  许是见我半天不说话,男子竟然罕见地有些局促,慌乱地伸手将木梳生生塞进了我手里。
  “出来这么久了,再不回去她们就该找咱们了,小丫头,快回殿上去吧。”
  指尖传来梳子上温热的余温,我脑海中想起刚才的怀抱中,没来由地不敢回头跟陈祎对视,只是慌乱地理了理鬓角的碎发,点点头轻声说了句,“那我先走了。”
  没等陈祎回话,我就匆匆地走了。
  月色将我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我摸了摸手里梳子,心里只感到暖热,虽未回头,却依然能感到身后温润的目光,我不由地加快了几下脚步。
  刚到殿里坐回到自己位置,身前的母妃担心地看了我一眼,我忙悄悄解释道,“刚有些乏了,就去旁边殿里看了会书。”
  母妃听后放下了心,安顿了几句便转过了头。
  一旁的小九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白玉九连环,正低眉紧缩地研究着,见我回来道,“唔,皇姐,你见着五姐姐了?”
  我顺势抬头看了看五姐的位置,却不见五姐的身影,“没有呀,我刚去旁边……”
  “那就奇怪了,五姐姐说是找你去了。”不等我说完,小九低头继续道。
  我心里一紧,什么?五姐姐也出来了?
  不知为何,心里莫名地心虚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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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风庭院落梅初,淡云来往月疏疏。--李清照《浣溪沙.髻子伤春慵更梳》
  路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杜甫《月夜忆舍弟》
第15章 求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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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的宫宴,在我回去后没多久就散了,但是我在宫宴散后,始终都没有再见上五姐姐。
  第二日,是我的生辰,十五岁及笄,母妃像以往一样,只是在玉轩宫简单过,因为前来祝福的人不多,所以母妃摆了几桌简单的宴,宴请前来拜贺的宫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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