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仙女别走!展柜里那只五颜六色色彩鲜艳饱满的碗是不是康熙珐琅彩碗?!】
许西棠非常听话,将镜头推近。
【啊啊啊啊卧槽热爱古玩儿的表示这只绝逼是康熙珐琅彩碗!一千两百万一只的碗!仙女你到底在哪里直播啊!】
【这只碗去年在香港苏富比春拍拍出一千两百万的价格如假包换】
【仙女刚刚不是说在家里直播吗!怎么有这么大一间的博物馆啊!仙女你是富婆吗!】
“……”
许西棠瞄了一眼博物馆的格局,说实话,不止是网友,她刚来三层的时候属实也惊到了,晏总真的好有钱呜呜呜。
“呃,这只的确是康熙珐琅彩碗,珐琅彩瓷,初创于康熙晚期,盛烧于雍正和乾隆时期,历来被誉为最奢侈的艺术品,这一件呢全称很长,有点拗口,我看一眼草稿哈……呃,清康熙御制磁胎画珐琅宫粉地群芳献瑞图宫碗!差点儿背过气去……这只彩碗确实是康熙御制瓷胎画珐琅中的殊绝珍器,贵贵的,网友已经揭秘,苏富比春拍拍出一千两百万价格。”
【啊啊啊啊仙女真的是富婆呜呜呜】
【有没有一种可能仙女在总裁的家里做直播?都是未婚妻了,住一起不过分吧~】
【卧槽大佬和仙女已经开始同居了吗?啊啊啊啊我疯了!求大佬出镜!】
【什么?大佬家里啊?那没事了,这种规格对大佬当然只是毛毛雨啦】
【没人在意珐琅彩碗旁边还有一只碗非常突兀地摆在那儿吗?据我观察成色釉色都不像是古董,可是居然跟一千万的碗摆在一块收藏,难道是我猜错了吗哈哈哈哈】
【真的真的,仙女给我们看一下那只碗嘛】
只要要求不是太过分,许西棠非常有求必应,于是又推近镜头,一只釉色全新的瓷碗进入镜头,碗身的图案是海棠花……她目光一顿,心想,这不是自己在港岛那边做直播拉胚搞出来的碗吗?
她拉开展柜的玻璃,拿出碗仔细瞧了回,碗的底部是她亲手绘制的小棕马……还真是她做的那只。
但是……嗯?
正疑惑着,男人适时走到她身边,将她手里的碗拿走,非常小心翼翼地用绒布擦了擦,淡定道:“许小姐别乱摸,这只碗很贵。”
“……?”
虽然晏西岑没有被拍进去,但声音却直播了出去,弹幕又疯狂输出。
【啊啊啊啊啊我听见大佬的声音了!】
【仙女和大佬竟然一起直播吗?大佬深藏不露啊,之前藏那么好哈哈哈】
【所以这只碗难道真是古董吗?一定是!大佬眼光不会错的,呜呜呜我竟然质疑大佬的鉴赏能力,我有罪,不过做为文博生我有点儿受伤,这只碗怎么看真的都很不像是古董谁懂啊】
【真的很像路边摊三块一只那种普通的碗好吗哈哈哈哈哈哈】
许西棠回过神,将镜头移开,来到书画区域,一幅《海棠春令图》惹得网友继续尖叫。
【啊啊啊啊卧槽《海棠春令图》!一点三亿美金!这也有?我人都傻了。】
【我靠!大佬真的!仙女快扑倒他!扑倒他这些就都是你的了好吗!】
【这只大佬真的超级有钱!仙女快将他收入囊中啊我求你了好吗!】
【请原地结婚谢谢。】
鉴于网友一个比一个懂行,许西棠差点破功,要知道这里的每一件文物都不是等闲之辈,随随便便一件都百万千万上亿,宛如一座藏宝地宫,她直播难免磕磕碰碰,万一磕坏了一件,打死她她也赔不起,于是打消了继续直播的念头。
“那个,今天就直播到这里,下次见哦,拜拜。”
一旁的男人轻笑:“这么快?”
许西棠:“我没有助手啊,这里的东西又很贵,我万一弄坏了怎么办?有言在先,我赔不起的!”
晏西岑漫不经心将那只海棠瓷碗放进展柜,与那只一千两百万的珐琅彩碗并排陈列,音色极淡:“不用赔。”
“晏总,你好像有点儿过于大方了。”
“只对你大方。另外,你是不是又忘了,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
“……嗯?”
她还没退出直播间,对话全录进去了,弹幕又疯了。
【卧槽我听到了什么?!】
【大佬说这里的一切都是仙女的!】
【也包括大佬本人吗(小声)】
【呜呜呜总裁真的好宠我哭死啊啊啊啊啊啊结婚结婚结婚结婚结婚】
回过神,许西棠将镜头调整了一下,对着镜头道:“那今天就播到这里啦,下次见……”
迅速下了播,她将手机从支架上取下来,身后一双手从后环住她腰,男人将下颌搁在她肩上,不疾不徐问:“不播了?”
“嗯,你在这里晃我还怎么播啊。”
他一笑,微沉嗓:“我在这里,影响仙女直播了?”
从他嘴里一本正经地说出“仙女”二字还是有点过于震撼了,她直接破防,尴尬地转过身捂住他嘴:“你嘲笑我哦?”
他拿开她手,神色如常:“没。难道,你不是仙女?”
“……”
狗男人说起情话还真是让人无法反驳呜呜呜。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啊?”她勾住他脖子靠上去。
熟悉的广藿香……嗯?怎么夹杂一丝轻微的香水味?
难不成狗男人背着她偷吃了?
这么一想,她心头涌过万千思绪,生怕真有什么莺莺燕燕围着他飞来飞去,从前几次他那方面表现来看,抹黑他的娱乐八卦港媒属实是在瞎写好吗,什么不行,晏总不仅行,精力旺盛简直还有点儿过于变态了……而昨天晚上却只浅浅索要了一回,难不成他对她没意思了?在外边偷吃?
这些有的没的钻进她脑瓜,她甩了甩脑袋。
着着太没品了,她不该这么想,哪有人问都不问就胡乱给人套罪名。
她假装靠他身上继续嗅了嗅,待她对香水的气味有了大致的了解,才装作若无其事地问:“晏总,你身上为什么有香水味……还有你身上,好像少了点儿什么。”
晏西岑本来还在等小姑娘主动投怀送抱,哪知没等来她的投怀送抱,倒等来了质疑。
“刚从饭局回来,可能不小心沾上谁的。”
她不信,不依不饶:“沾上就这么浓吗?不像琳达的香水味,有点儿像……嗯……隋南乔。那天她喷的就是这种味道。”
对于她的质疑,晏西岑处变不惊:“今天的饭局上,我的确跟她碰过面,她是方莒生的女伴,今天方莒生过生日,请我过去吃饭,不巧碰上而已,怕你多疑,我没继续待下去。这样回答,你还满意吗。”
找不出任何破绽呢。
他说话永远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真正做到泰山崩于前而处变不惊,她实在找不出理由责怪,而且隋南乔是方莒生在捧,这事儿她也听说过,确有其事,在方莒生的运作下,隋南乔又逐渐起来了。
沉默半晌,她选择相信他。
“还算满意啦。晏叔叔,我有个疑问,这只普通的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她指着那只亲手做釉又亲手捏制的瓷碗,海棠花栩栩如生,不过跟那些动辄上百万千万的真正的古董文物比起来,她的diy作品确实难登大雅之堂。
然而他却将她的作品跟那只千万的珐琅瓷碗放在一块儿,属实有点让人看不懂了。
对于她的疑问,晏西岑好整以暇走到展柜前,目光幽幽落在她脸上,一字一句说:“对我而言,它不普通。”
“……”
“暂时还没找到地方放,这里最合适。”
“……”
“我给它上了保险。”
“……”
“定做的保险柜还没空运回国,暂时在这里放一放。”
“……”
这时齐英华上来说:“饭菜做好了,可以用餐。”
管家说完就走了,将空间留给二人。
许西棠从男人的话语中回过神,迟疑道:“晏叔叔,这只碗只是一只很普通的碗罢了,上保险有点儿过分了吧?你竟然还为它定做了专门的保险柜用来存放吗?又不是古董,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抽空为你多做几只。”
“不普通,因为是你做的,也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对我而言,意义重大。”
“你是在控诉我只给你送了这么一份礼物吗……好的,我以后会给你送别的礼物,嗯,节假日送,生日也送,各种纪念日也送,送到你整个人都腻。”
晏西岑几步走到她面前,用手抬起她下颌,俯下身在她唇上啄了下,眸色沉暗得可怕。
“不会腻。我最想要的是你。”
“……”
被男人这么一撩拨,她脸都热红了,心脏也控制不住地乱跳,还没等她有所反应,男人已经揽住她的腰身扣进怀里堵住唇,极重地吻着,连呼吸都夺走。
一分钟后,她摸着已有些红肿的唇瓣失神地望着他,笑着问:“你难道是想用来做传家宝吗?”
晏西岑眸光一动:“这个想法不错。那就存着,用来做传家宝。”
“……?”
她哭笑不得:“我瞎说的,你别当真好不好,哪有人拿这种东西做传家宝的。”
晏西岑神色淡淡,浅声在她耳边说:“留给我们的孩子好吗。”
“什么……”
他含上她耳珠,声音极沉:“不想跟我生孩子?”
“不是……我还没准备好。”
“那就等两年。我们先结婚。”
“……?”
她面红耳赤,推着他难为情道:“晏叔叔,你不要这么自说自话好不好。也给我决策权嘛。”
晏西岑哂笑,牵起她的手下楼,一边问:“所以,你同不同意?”
“你是说结婚吗。”
“不止这一项。”
“啊?”
她后知后觉,想起来孩子……脸更热了,支支吾吾:“你喜欢小孩子吗?我听玉如说,你不喜欢小孩子的,以前,你甚至是不婚主义者。”
晏西岑忽而停下步子,回身,他站在比她低的台阶,所以看着同她一般高,他微抿唇,沉吟半晌,道:“以前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如果是同你结婚,我不会拒绝。”
“那小孩子……”
“你生的就喜欢。”
“……”
许西棠垂眸看着地板,幽幽道:“小孩子一定都很吵的。”
“扔给保姆。”
“……?”
她哭笑不得:“哪有你这样的啊。”
晏西岑目光一动,搂她过去抱着,贴着她耳朵问:“所以,要跟我结婚吗。”
“……嗯。”
晏西岑当即拿了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许西棠在一旁瞥见备注,是孟元平。
“对,我想更改婚前协议,之前的条款撤除,对,共享,我的太太应该跟我共有资产,更改好了先发我看。你最好明天飞申城一趟。”
男人单手握着手机,一只手还牵着她的手,侧着脸,目光锐利却藏了几分柔情,说话间,头顶吊灯的光晕笼罩在他脸上,说不出的温柔宠溺,她在一旁听着,心脏扑通扑通的,感觉好像在做梦。
没等晏西岑挂断电话,她已揪着他的领带吻上他唇。
男人握电话的手一顿,下一秒,他挂断电话,搂过她的腰圈她到怀里反客为主。
齐英华见二人迟迟不来用餐,又要上楼去请,谁知一出来就看见旋转楼梯口那里,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勾着脑袋和怀里的小姑娘接吻……几个阿姨路过此地看到这场面,老脸一红,纷纷逃窜,又忍不住回头看。
幸而齐英华认为这只是小场面,于是等在一旁看天看地,直接给等了一分钟才有机会上去说话。
“呃……少爷,许小姐,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快去用餐吧,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对吧。”
许西棠捧着脸先跑进餐厅了,某位晏总却神色淡淡,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仿佛他刚刚不是在和女人接吻而是在做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被人撞见也是全程面不改色,这副掌控全局云淡风轻的姿态甚至让齐叔以为是自己没有分寸了……
“齐叔,找设计师将主卧重新设计,是婚房。”
齐叔一讶,反应过来后面带笑容道:“好的,我明天就联系设计师。对了少爷,要不要将女主人房也重新设计?”
晏西岑的步子一顿,沉吟片刻说:“改成她的衣帽间。”
齐英华:“衣帽间不是已经改好了吗?哦,许小姐嫌不够大是吗?”
“不是。婚后她跟我睡一间房,不需要多余的房间。改成衣帽间放她的包包和珠宝,她应该会同意。”
“好的,我明天就联系设计师上门。”
齐英华心想:还得是他们少爷啊,这一招非常阴险,表面上做成衣帽间可以哄老婆开心,实际上这是断了老婆吵架后跟他分房睡的后路。好可怕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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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日,依旧不用上班,许西棠睡到十点才起,一翻身摸空了,她后知后觉坐起来,好吧,晏总已经不在。
昨夜没折腾,倒不是因为即将走入婚姻的坟墓晏总忽然间对她失去了兴趣,而是因为她的伤没好,酒店那晚可以说是高强度运动,她嗓子都哑完了,紧接着陪他去景湘楼吃饭回来晚上又被按着要了回,虽不像之前那么凶,但也用了快一个小时,后来涂了药,他似乎对于自己的暴行有了一个全新认知,担心这么不节制下去她的伤好不了,于是决定等她好全再行禽兽之事。
怎么有点儿像什么很残暴的预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