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开她手,面不改色:“哪种时候?”
她不理他。
晏西岑将她放进浴缸,她脸一热,昨晚他也在浴缸要了回。现在她看见浴缸就很抗拒,生怕狗男人又不做人。
不过她的担心很多余,狗男人依旧面不改色,替她放水又试好水温,浴巾浴袍备好。
浴室里很空,还是从前陈设,只不过现在多出了好多瓶五颜六色的乳液洗发水,看起来像是给她备下的,放了好几排,什么样的都有,水果味的香薰的花香的……他随手拿了一瓶问:“这种好吗。”
她点点头。
由于她对昨晚情形还有些抗拒,怕他不做人,于是要他出去。
晏西岑倒是没打算继续对她如何,听话地出去,全程没进来打扰。
她甚至怕他闯进来还专门去锁了门。
冲洗身上残留时,热水混杂着热流躺下,她一瞬间坐进浴缸里,脸红耳热的。
半小时后她裹着浴袍出去,晏西岑在房间里打电话,面前桌上一台笔电开着,屏幕里是一份数据密密麻麻的财报,看着眼花,她也没多看,一边擦着头发去了衣帽间找衣服。
晏西岑跟进来,在身后圈着她腰问:“要出门?”
“嗯,手头修复任务比较紧张,我不喜欢拖。”说到这儿她忽然一顿,支支吾吾起来,“晏叔叔,你昨天后来……怎么没用那个啊。”
腰间的手收紧了些。
“你总藏起来,我以为你不让我用这个。原来不是?”
“……”她嗫嚅,“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好不好,我藏起来只是希望你禽兽的次数不要太多了好吗!”
“所以,你以为禽兽频率怎样比较合适。”
他一本正经,好像跟她讨论一件非常容易启齿的事情。
她羞得不行,脸色都红透了。
见她不答话,晏西岑温柔地在她耳朵亲了亲,漫不经心道:“一晚三次。太多了?”
她哽了哽:“你还嫌少吗!”
“对我只是正常水平。”他不咸不淡。
“……”
见她脸红,他淡着嗓又说:“你昨晚不是这样。”
她嗫嚅:“我昨晚到底怎么样啊!”
晏西岑神色淡淡:“咬很紧。”
“……”
男人顶着张一本正经且毫无猥亵之色的英俊面孔说出这种话,她终于理解何谓衣冠禽兽。
“衣冠禽兽!”她憋出一句。
晏西岑勾下脑袋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蜻蜓点水般不留痕迹:“嗯。衣冠和禽兽,许小姐更喜欢哪一面?”
“都不喜欢!”
晏西岑:“晏某无论哪一面,都只给你。”
“……”
说实话,有被他唬住,她真的太嫩了,可是狗男人撩起来真的很会好吗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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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隋南乔再一次被整没了倚仗,资源更是一落千丈,热搜上了几次,可收获的却是嘲讽,而这一次她聪明的没有来找晏西岑哭诉,也没有继续找许西棠不痛快,而是短暂退隐跑去香港见姜苓月。
姜苓月似乎对隋南乔有着某种眷顾,一通电话打进来,晏西岑不得不再一次回港,顺带,为了将未婚妻也一并带去港岛,他亲自到博物馆替未婚妻请假,并再一次捐赠了一批瓷器文物,如此大手笔地收买人心,绕是博物馆的人也不好说什么,主任给许西棠批了假,长达一个月。
她原本要推辞,但主任心意已决,当然她想提早回来也没任何问题。
机场专机楼有不少博主听见风声后跑来蹲点拍摄总裁和未婚妻的八卦,那架湾流G-550于是跟着上了次热搜,当然,上热搜的除了这架超远程豪华公务机,还有飞机的拥有者以及未婚妻。
热搜视频里,公务机舷梯上,男人一身名贵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怀里抱着未婚妻。
因是入夜后下着雨拍摄,视频里大有风雨飘零的气势,而男人却神色淡然,金丝眼镜泛着冷光。
本是很平常的镜头,但未婚妻忽然抬手取下男人的金丝眼镜,而下一秒,男人便勾下脑袋在未婚妻唇上亲了亲,神色无比宠溺,公主抱的姿势更是甜得腻死人。
【这段视频唯一遗憾的是没录到大佬对未婚妻说的情话,据知情人透露,大佬亲了未婚妻之后,未婚妻还有些娇羞地生气了,大佬一脸淡定,道貌岸然地反问未婚妻取下眼镜难道不就是要我亲你吗这种话啊啊啊啊啊我疯了】
【卧槽这难道是总裁和未婚妻的日常吗?甜死我得了】
【总裁是会撩的,合理怀疑是故意想亲未婚妻】
【为什么抱着上舷梯?是头天晚上运动太累了吗?】
【卧槽有集美发现了华点!信息量好大啊啊啊啊啊啊啊还有没有爆料的快点粗来啊】
……
起飞前,许西棠无聊刷手机玩儿,随手点进热搜,被热搜安排得明明白白,评论看下来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旁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看笔电屏幕,被一只脑袋钻过来挡住视线,他目光一顿,同时用余光瞄一眼她的手机屏。
热搜词条和一些炸裂言论被他收入眼底,什么“总裁一夜七次”、“睡前运动过于激烈导致未婚妻行动不便”、“公主抱的真相”……
“怎么。”他随口一问,同时摘下眼镜,道,“要我亲?”
许西棠退回去,有些激动道:“晏总,关于你的谣言已经在网上遍地开花了,难道你不出手阻止一下吗?”
晏西岑面不改色:“你认为,哪条是谣言。”
“……?”
许西棠下意识看了眼手机屏,脸都烫炸了,狡辩道:“全部都是!”
晏西岑逼近她:“哪一条?一夜七次?运动过于激烈?原来,你认为还不够激烈。提高到七次,也不是不行。抱歉,是我失职了。”
“……?”
她决定下飞机之前拒绝跟他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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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港后的半个月里,晏西岑几乎没有时间陪许西棠,二人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只因姜苓月派车接了许西棠去太平山顶住,而姜苓月拒绝见客,连儿子都不见。
许西棠没有表现出抵抗之意,面对未来婆婆,她学会顺从地收起獠牙和利爪。
只是几天不能见面而已,这没什么,可是,隋南乔为什么会跟她在同一个屋檐下?
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她真怕隋南乔一时兴起在她的食物里投毒……
这天傍晚,天边大朵大朵的火烧云照得天空一片绚烂,海鸟在港口不断盘旋,几艘游艇穿梭在港口,一切都预示着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可偏偏还是出事了。
姜苓月因为过敏而进了医院,她一整天只吃过一碗许西棠做的芒果粥。
她不知道姜苓月对芒果过敏。
可是姜苓月却喝了她做的粥。明明知道含有芒果,为什么要喝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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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西岑从姜氏总部急匆匆到医院看望,而彼时病房门口空无一人,他心急推开门,里面只有熟睡的姜苓月,还有伏在床边小睡的隋南乔,他的未婚妻不知所踪。
来的路上他已打过她的电话,可是没人接,他心急如焚,怕她出事,于是中断会议赶来医院。
医生告诉他姜苓月已经没有危险,只需修养一阵。
他松了口气,让琳达派人去找她,琳达办事得力,很快有消息,他的未婚妻在跑马地马场看夜场赛马。
港岛有两处正式的赛马场地,沙田马场和跑马地马场,跑马地比沙田小很多,跑周三夜场,赛道只有草地赛道,弯道狭窄最多只能跑十二只马,但气氛很棒,气氛欢乐,现场很多人拿着啤酒站着聊天跳舞,这里外国人超级多。
她在免费的观众席,看起来有些百无聊赖,一只手里握着手机和送的咖啡券,另一只手捏着送的小马仔钥匙扣。
赛马半小时一趟,间隙有live show,现场气氛热烈,但或许是晚上,她兴致不高,这几天她没怎么睡好,隔壁就是隋南乔的房间,她哪里睡得着。
晏西岑从一排排的座椅穿过去,他和她身边一位女士说了什么,女士欣然将座位让给他,他于是坐到她身边。
她后知后觉扭过头,呆了呆,想要说什么,嘴巴张开又瞬间合上。
晏西岑开了一罐果汁饮料递给她,她接回来却没喝,问:“你妈妈还好吗?”
“没有危险。别担心,她只是过敏,不会有事。”
“嗯。我不知道她对芒果过敏,她知道有芒果,还是吃了下去,我……”
后边她没说下去。
晏西岑叹了口气,伸手替她拢了拢头发,道:“不是你的错,她对芒果过敏,但她喜欢吃芒果。”
“……?”
晏西岑继续说:“她只是嘴馋而已,不是故意喝完粥陷害你。”
“……?”
许西棠默了默,问:“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啊?比如我谋害她……”
晏西岑又叹气:“别担心,她没有怪你。我从医院过来,她还问我你有没有回家。”
她眼睛一亮:“真的吗?她真这么说吗?她希望我早点回家?”
“西西,我说过,我要跟你结婚,她纵使一开始反对,现在也同意了。”
“为什么忽然间同意了啊?她叫来隋南乔,我以为她要跟我示威……”
晏西岑打断她:“最开始她就反对隋南乔跟我交往,所以你不必担心,隋南乔不是你的威胁。”
他蓦然逼近她,在她唇上轻轻一吻:“是我对宝宝的喜欢表达得不够吗?抱歉,是我失职了。”
“……”
给她整不会了。
她以为他来兴师问罪的,她都已经想好跟他吵架的说辞了,结果,嗯?
“要不要跟我回家?”他在耳边问。
许西棠点点头,同他起身,这时一场赛马结束,有骑手骑着马在场边溜马,那是匹小棕马,不过额上没有白毛,但晏西岑还是驻足停留看了会儿。
或许,他想到了他的小棕马。
回车上,她还没坐稳,男人已压她在椅上亲,她一边按了按钮升起隔板,一边回应他。
好半晌,他抵着她额头沉声道:“要不要同我去酒店?”
“为什么去酒店……”
他哂笑一回,抬手搂过她腰,按得很紧,挺上来蹭了下又吻她,她难为情推着道:“我们去一趟医院吧。”
“不用去,母亲睡着了,云姨不让人打扰。”
“那回家……”
“你想要我的前女友听见你和我在房间里做?”
她咬着唇:“那就不做好吗。”
男人抓起她手按下去,嗓音极沉:“我忍了十六天。还要我等?”
“那回浅水湾……”
“那里的房子在重新装修。”
“又装修啊?”
他贴着她耳珠:“做婚房。”
“有几处婚房啊?”
“这边亲戚比较多,结婚后可能要在这边小住。”
“……”
最终她拗不过他,同意去了酒店。
可能是半个月没碰,他要得比较凶,结束后她嗓子都哑掉了。
事后她被他抱去洗过澡,又抱回去搂着坐在沙发上欣赏港口夜色。
他点了烟,却没抽,就看着烟在指尖慢慢燃尽。
他漫不经心,同她说着隋南乔的故事,目光淡漠到好像谈及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她窝在他怀里听着,有些困,却还是极力撑着听,怕漏掉一些关键的。
“她的母亲,是我那素未谋面的舅舅的女友,同我舅舅一起,在那场绑架案中永远合上了眼睛。”
第八十九章
89.
隋南乔的母亲陈玉珠出落得美丽大方, 在那个野蛮生长的年代,陈玉珠随父母从广东沿海一个滨海小镇举家搬迁到港岛谋生,后来干脆在港岛安家。
可世事难料, 陈玉珠的父亲因为急功近利炒股失利跳楼成了植物人, 母亲之后改嫁, 陈玉珠不得不自己谋生。
因缘际会下, 她结识一位有志青年,二人坠入爱河。
很快,陈玉珠怀孕,但恋人却害怕担责而选择消失。
陈玉珠生下了这个孩子, 没什么原因,她信佛, 认为打胎便是杀生, 所以不愿流掉这个小家伙,而当时她也有心无力,只因她连做手术的钱也拿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