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女魔头当小妾——骨焗【完结】
时间:2024-04-06 17:12:52

  乌兰贺和万江海看了眼,那确实有凹坑,蚕豆般大。
  公主牙关紧咬,“这个人就是陈义阔。”
  “什么?你确定?”万江海眼眸凝着惊骇。
  “他断指是办赌出千时被人砍的,屁股上的坑是出生时产婆滑了一跤给他磕的。”公主说话都不带喘气的。
  “这具尸体是陈义阔,那就是他和方丈同时死在了佛堂,那日佛堂有第三个人杀了他们。那天还有谁?”万江海在记忆里搜寻着。
  “是方夫人出佛堂告诉你找到了尸体,那她和凶手指不定是一伙的。”乌兰贺道。
  “哼哼,陈义阔竟然死了。”那个公主竟然在笑,她上半张脸被遮住,下半张脸笑得渗人无比。
  乌兰贺捂着白骨的眼睛,带她慢慢后退。
  “小黑,放开。”白骨拍着他的手。
  乌兰贺可不放,光溜溜的屁股蛋是一回事,她收的新宠物又是另一回事。
  这个公主太可怕了,江湖杀手都不一定知道陈义阔的底细,京城来的公主竟然全部掌握。那说明什么?她可能把蜀阳城的人都查了遍,那自然也包括玉和山庄。
  可白骨对新宠物总偏袒些,乌兰贺这个旧宠物得快准狠。
  “我受不了了,你们几个变态能不能先把他裤子扒上再说。”四小姐闭着眼睛,无助地蹲在地上。
  “别管了,小圆快撤。”乌兰贺喊道。
  四小姐从崩溃中冷静下来,“撤什么?”
  当然是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个公主不对劲。
  乌兰贺已推着白骨到了营帐口。
  营帐拉开,兵甲堵住了门口,周子颢站在数万兵将之前。
  乌兰贺料想不及军营之变,周子颢微笑以对,扔来一物。帐内瞬间白雾环绕,浓香入鼻,闻之人就如山倒下。
  周子颢拍拍身后军将的肩,“李将军,还是你识时务,进去拿你们将军的兵符。我爹已请王上令蜀阳全城服徭役(1),一个月内,虎头山必须看到金佛。”
  “周公子,我们扎营虎头山,那可是魔头处,太苦了。”
  周子颢敲敲他的盔甲,“放心,虎头山有的是油水。”
  李将军十分满意,“那就有劳周公子稳定军心了。”
  ……
  注:1徭役:古代统治者强迫平民从事的无偿劳动。
第13章 催命阵
  中了迷药重要的是什么?是早醒。这拼的是老天爷给的运气,乌兰贺就有这运气。
  只是他醒来时满眼漆黑。
  “什么淑美郎君,身伴毒药,七步郎君才是,”乌兰贺在黑暗中发出痛骂,但只有他一人出声,他略有惶恐,“其他人呢?还是……只有我一个?”
  周围依旧无声。
  乌漆嘛黑的一片,一盏灯都没有,乌兰贺从来没待过这么黑的地方,他什么也看不到,曲着身不敢动,连声音也没了。
  突然,双臂多了一份紧拥,乌兰贺虽然看不清,但那感觉他清楚得很。他双臂被捏着,大概像宠物的前肢被提着。
  除了白骨,没人会这么干。
  “白骨,原来你在啊。”
  “别怕。”她轻轻道。她看他害怕,就爬了过来,毕竟养了宠物,不管在哪儿,她总得保护。
  乌兰贺双臂被提得僵直,可他没把自己当宠物,往白骨身上一靠。
  “你怎么样?”乌兰贺很是担心她。
  “没什么力气,这药很厉害。”白骨在他手臂上一拍又一拍,有气无力。
  “白骨,你别怕。我们没回去,杜志恶会带人来找我的。”乌兰贺盘算着等天亮,看清后再想办法。
  “可是庄主,我们就在这儿。”杜志恶的声音就在附近。
  乌兰贺才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烤玉米香。杜志恶一直肚子饿,向来随身带吃的,是他没跑了。
  乌兰贺抖着声问,“你们是指谁?”
  “我们,小圆,小胖墩,万将军,都在这儿。”白骨道。
  乌兰贺难以想象,“这又是什么情况?”
  他两眼全黑,根本看不清什么。他不禁怀疑,是不是他没有内力,所以看不清他们。
  “我们就在你窝里……”白骨的声音弱了许多。
  乌兰贺怔怔,被抓到自己的山庄,那不就是山庄是别人的了,而且是跟周子颢一伙的。
  肩头陡沉,乌兰贺感觉不妙,“白骨?”
  白骨再无回应,周围也再没有声音。
  乌兰贺逐渐意识到,同样是中了周子颢那包药,他是唯一一个有力气说话的。
  这可怎么办好?
  眼前一点光亮都没有,乌兰贺就成了个瞎子。又像小时候那般,置身于无边黑暗,若被丢于汪洋之中。那时是乌容海把他骗进了处地窖,那时他人都融化进黑夜里,身体变得冷冰冰,哭也好,喊也好,只他一人。
  现在有白骨在身边,乌兰贺少了当时那种孤独,怕么也是有的,但他现在不能怕。他双臂紧拥,先把白骨护起来,他得像个男人。
  黑暗里所有的感官都开始放大了,除了乌兰贺的视觉。周遭萦绕着细碎的声响,听觉和想象都变得无比敏锐。
  是老鼠?脚边有毛茸茸的东西路过,乌兰贺马上脚缩起。
  哼唧哼唧不绝于耳,有什么在嗅他,像狗鼻子,湿哒哒的。
  迟疑中,乌兰贺还感觉头顶坐了什么,脸被毛茸茸的尾巴打啊打。
  “喵”。
  这声醍醐灌顶,乌兰贺晃了晃白骨,“醒醒,咱家猫狗成神了,把狗洞挖来了。”
  白骨没有醒,转而是声问候,“庄主,你没事啊。”
  乌兰贺四处转着头,“什么人?”
  “是我们。”
  “你们是谁?”
  这么暗的地方,只听到人声,乌兰贺怎么知道他们是谁。
  “我们是山庄剑客。”
  他们拿出一瓶药塞到乌兰贺手里,“乌三爷把你们关在这里,我们让狗闻了你的衣服,让它带路挖来的,我们给你们带了解药。”
  剑客望着乌兰贺,乌兰贺望着空气,他有点怕他们下毒,试探问,“我三叔和周子颢混一起了?”
  “早早是一伙的了。你们所中之药就是乌三爷独门配方,能让人在四个时辰里功力丧失。”
  乌兰贺眼皮猛跳,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没事了。
  “山庄人都跟我三叔了?”乌兰贺猜测如是。
  “就我们几个没有。”
  “你们为何不跟着我三叔?”乌兰贺奇怪的就是这个。
  “按玉和山庄之规,除非庄主败于乌三爷,否则庄主不能新立。乌三爷未光明正大,这事儿不地道。”
  “哦。”乌兰贺暗暗苦笑,摸着药瓶,手划过无比心酸。其实说白了,他若死在乌士罡手下,这两个剑客也就倒戈了。
  剑客观望着乌兰贺,“哎,庄主你中了迷药,看起来好像没事啊。”
  “那是我身体好。”乌兰贺拼的就是嘴硬。
  “大爷说你有功力,三爷说你没有功力,大少爷说你有也是废物,所以他们才要和你比武试真伪。庄主,你到底有没有功力?”
  “哈哈哈,我爹当然教过我。”他说完吞了药,哪能叫人知道他没内力。
  这个时候拼的还是运气,可运气这种事乌兰贺从小差到大。这条命是乌兰贺和老天爷唯一的赌注,他寻思若是没死就给白骨他们吃,若是死了,白骨总能给他报仇。
  乌兰贺等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没事,立刻倒出解药白骨。
  一众人醒来,剑客扒着墙角,“快走,我们还有十个人接应在外。”
  人人围着剑客,乌兰贺跟瞎子似地面着墙,“那我们去哪儿?”
  “去虎头山,公主肯定被周子颢带去了那里。”万江海道。
  墙角扒开,乌兰贺看不到,其他人看到了,墙上有个狗洞。
  未待人钻,咚咙咚咙的刀剑声直逼而来。
  “坏了,来人了。”剑客变成了无头苍蝇。
  “先躲进去,看我行事,等他们进来就把他们解决。”万江海把两人推了出去,堵住了狗洞。
  白骨卧倒抱住了猫狗,把乌兰贺踢倒。
  人人装成迷药未醒的样子。
  脚步声接近,万江海准备动手,怎见十名剑客被推了进来。
  “你们在山庄外挖狗洞干什么?”其后是推押前来的剑客,他们环视了一圈,未见异样。
  接应的人也入了牢里,去路已无,万江海人在狗洞前依然躺着。
  “你们别太过分了,庄主现在还是我。”乌兰贺依然是个瞎子般,他趴在地上指着空气骂。
  不一会儿,他身子离地,像只翻开肚皮的螃蟹四肢乱挥。
  乌兰贺被带走了,白骨朝他伸了伸手又无力垂下。
  待人走后,万江海钻进了狗洞,对两名剑客道,“带我出去,我要去救公主。”
  白骨拉出了万江海,“救了小黑,一起去救大漂亮。”
  万江海拂手一指牢内,“这么点人对付整个山庄,怎么打得过。”
  白骨抱着双臂,“可你窝里的人不也跟了什么郎君,我们就算逃出也是这么点人。”
  万江海终是想起整座军营的叛变,他狠狠一踢墙,“周子颢就是会收买人。”
  “要想救人又人多,我们得先把乌三爷除了,”角落里的小胖墩一啃玉米棒,小眼睛在大圆脸上狠狠一眯,“根据山庄规矩,强者为王。剑客不服庄主,是庄主未与乌三爷正面对决。只要战胜乌三爷,山庄剑客就会俯首听命。”
  白骨爬进狗洞,双手抓地,唇启而牙露,“那个假仁侠在哪儿?”
  漆黑的狗洞里,小黄犬和小黑猫从她左右钻出,小小的眼睛在洞中泛出绿光,獠牙毕现。
  剑客屏息凝神,“他今晚带着全庄人马迎周公子,为周公子保金佛大业。”
  “什么?把周子颢这小子给我!”万江海道。
  天还是黑的,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白骨跃过山庄隔墙,如红风扫过。整个山庄和小黑管时不一样,连个灯笼都没有。
  “你们欺负我看不到是不是,能不能点盏灯。”
  她的宠物在那头叫唤,就像阿黄被欺负时嗷呜嗷呜的那种叫。
  白骨翻上了屋顶,一眼望下,她的小黑被两个剑客押着跪在庄主之位前,那位子上坐着周子颢,乌士罡在他旁边。
  小黑的窝看起来不干净了。
  “我忍你很久了,从你六岁开始山庄晚上总要点灯。老子最受不了大晚上点灯,我离开山庄就是因为你,不然庄主之位轮得到你吗!”黑夜中传来那仁侠刚正的声音。
  乌兰贺两只眼睛虽瞎,但也露出鄙视,“天黑不点灯,你是妖精要吸日月精华啊。”
  仁侠气得发抖,“周公子,你还留他干什么?苦力、黄金、和尚我都给你办妥了。”
  周围确实站着玉和山庄的剑客,他们都身着黑衣,与夜色同临。
  白骨今天终于明白,小黑的窝虽然很大,但窝里的人和小黑不一样。即便小黑是庄主,他的窝还是别人的。
  光亮燃起,是周子颢点了火折子。
  白骨低下了身,双手紧紧扣着屋檐,她的目光定在了那个爱笑的郎君身上。
  淑美郎君在她眼里是个笑就流油的丑八怪,而他正对着她的宠物露出油光锃亮的笑,“乌庄主,你若是可以为我效力,这山庄还是你点灯。”
  他对着小黑笑,白骨腹中胃酸蹿起,总感觉小黑也要不干净了。但她忍了忍,她得抓住时机,一冲而下。山里的老虎对付侵入领地的劲敌,就是那样。
  “三叔,你瞧瞧,你会武功他不放心,我不会武功他放心。”
  乌士罡脸臭得很,但不敢吭声。
  乌兰贺吹灭了火折子,看不见的时候心慌,看得见的时候恶心,还是看不见吧。
  “吁”!轻风吹起,刚灭的火光又起来,蜡黄的光照着白柔的脸,郎君容貌就似两颗眼珠嵌在白纸上,“我觉得你爹选你,是因为你是个聪明人,知道顺势而为。”
  “跟着你就是顺势了?江湖你开的呀?”
  “江湖人就是爱做梦,天下哪有什么江湖,只有一群被钱庄压住的蝼蚁,”周子颢两指狠狠捻了捻,就跟捻着蚂蚁那般,“钱庄在谁手里,江湖就是谁的。”
  钱庄在谁手里?乌兰贺当然看得出,方家钱庄、陈家钱庄,两大钱庄都听命于周子颢,也就是江湖是周子颢的。
  周子颢离乌兰贺很近,很近,还笑。那种笑比风冷,又糊了层黏答答的油。乌兰贺看得特别糟心,又吸了口气吹灭了火光。
  “吁”地一声,周子颢再次吹起了火光。
  乌兰贺恼了,大口大口朝着火折子呼气。
  这火折子就是个简单玩意儿,灭时靠吹,用时也需靠吹。乌兰贺“呼”地从上重吹灭去,周子颢“吁”地在下长吹点燃。一个不想看,一个偏就要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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